午夜巴塞罗那
出租车行驶在夜晚的巴塞罗那。车窗外闪过一群人,热闹的说着什么,像是电影刚散场的人群,或者是别的什么演出。路过一盏一盏路灯,车里明明灭灭。坐了一整天的飞机,我们都有点累了。我靠在前排座椅上无意识的发着呆。
忽然感觉手臂被人拍了拍,转过头,女司机正用浓重的西班牙口音试图和我说着什么,听不懂。她赶紧伸手指指斜前方的车窗外。啊,原来是巴特罗公寓。里面有些灯光还亮着。于是巴特罗公寓彩色的外墙在夜晚的灯光里有了点流光溢彩的味道。不一会儿,米拉公寓又从旁边闪过。内部灯光寂灭,铁窗和灰色水泥外墙在路灯的阴影里好像某种沉睡的动物。
我觉得很可惜。因为再见到他们,要等到十几天之后,当我们在西班牙地图上画个圈再次回到巴塞罗那的时候。暂时, 就只能有这匆忙的一眼。我们只在巴塞停留一天,接着转往马德里,停留的这一天,属于圣家堂和古埃尔公园。
疯狂的天才
钱姑娘早早做了攻略,10点前阳光在圣家堂华丽的诞生立面那一侧。所以第二天一早,我们就直奔圣家堂。
我知道它是教堂,可我又不知道我看到的这个它是什么。有极精美的雕塑。哥特式的尖顶直指天空。光线透过彩色玻璃移动着在地面墙面上做画。诞生立面华丽繁复的巴洛克装饰反射着阳光。有些塔尖上却顶着一些水果雕塑。还有骨形的玻璃。建筑的顶上长出长长的吊臂,它还没有完工。它就这个样子,一百多年来缓慢的一点一点的建着。我觉得这像是一种什么植物。一年一年的,它就长成了这个样子。
再次回到巴塞罗那的时候,我们终于走进了巴特罗公寓和米拉公寓。米拉公寓国际象棋一样的屋顶,巴特罗公寓里由玻璃和蓝色墙面营造的流光溢彩。这一定不是我能想象得出的画面,如果我从来没有来看过。
质地,纹理,材料,结构,形状,光线,力量,动态。这是一个疯狂的天才。
看不见的城市
风之影的腰封上有一句话:我以为这个千疮百孔的城市里那么多无言的哀伤,就是它内在灵魂的真实模样。
多么文艺,文艺的就是典型的文学描述。所以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一年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浸泡在阳光下,用饱满的黄色和浓烈的红色当做国旗,在一百年前就接受了童话一样的建筑,欢歌热舞热情洋溢的加泰罗尼亚城市,能有什么样的哀伤?即便是内战时期我也不信。在宗教光复时都能容许一个异族城邦存在几百年的民族,压根就不可能有多深的阴影。
直到离开巴塞的最后一天的傍晚。忘记是为了什么,我们兜兜转转,在一片破败的老城区里,转进了一个院子。我记得门口好像写了什么图书馆之类的字样。
傍晚的阳光被周围的建筑挡在外面,院子里有点昏暗,建筑都很旧。很安静。有人坐在木头长椅上聊天。有人带着狗在玩。好像很安静很和谐的场景,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压抑和不安。楼梯上,流浪汉裹着被子躺在地上。角落里,打扮古怪的中年和青年聚在一起,旁边放着一把吉他。我突然有一种误闯别人领地的格格不入的忐忑。
我们转身离开,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时,一个大叔突然指了指我的相机,又指了指他自己。他在示意我给他拍照。我举起相机的时候,他用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然后,我好像突然之间有点明白那句话了。
天黑了,终于看到巴塞罗那
旅店附近的街区
圣家堂
从圣家堂俯视巴塞罗那
去古埃尔公园的电梯
从古埃尔公园遥望圣家堂
姜饼屋
在画素描的美女
青小梅和竹小马
西班牙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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