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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人格的教育
    ——历史上的周南女中
(近年来,民国时期的大学已被人们屡屡提及。而民国时期的中学呢?适逢“三八”妇女节到来之际,就让我们关注一下历史上的周南女中吧!)
梁启超曾指出:“蒙养之本,必自母教始;母教之本,必自妇学始。故妇学实天下强弱之大源。”即:女子教育乃是国民教育之母,其影响之大决定着国家、民族的兴衰。
那么,中国近现代史上有没有这样的妇学呢?答案是肯定的,比如首创于1905年的私立周南女子中学(校名源自《诗经》“得圣人之化者,谓之周南”句)。
可以想象,在封建禁锢十分严酷的百多年前,一所具有现代意义的女子学校的开办将面临怎样的艰辛:一度,男教师上课时,需在讲台前挂一帷帘,与女学生隔开;同时还要求每个学生准备一套“四书”,以便应对官府来人时的检查(实际用的是新学课本)。
横向比较,周南并非中国的第一所女校。但在一些女校尚沉浸于冲破“女禁”的喜悦和自囿于培养“贤妻良母”的观念时,周南却坚持了“启迪民智,解放妇女”的教育宗旨和“教学要与社会生活相结合,要为社会改造和建设服务”的办学方针,办出了特色。
其特色之一是,倾全力于女子教育。从师范教育到人才教育,周南始终走在时代潮流的前列。据有关方面统计,至1919年初,全国400余所公私立中学中,女子中学只有10所,而湖南仅周南1所。以致“近而湘省,远而鄂赣苏皖闽浙燕鲁晋豫粤桂及南洋等地”,均有学子负笈来游。显然生源不愁。但该校仍注意面向社会底层,开办平民夜校,招收丫头、婢女和贫苦女孩子入学,尽可能地扩大了女子受教育的范围。
其特色之二是,进行有针对性的教育。因为当时的社会,能给女性学生就业的机会不多,所以学校根据女子的特性与社会的需求,于建校伊始就开办了师范科和简易师范科,并附设小学和幼儿园。后又开设了缝纫、刺绣、烹饪等专业。进而,为满足全省女子学校对音乐和体育教员的需求,还开办了音乐、体育专科班。其目的就是把能够自立于社会的专业知识与谋生技能都教授给学生。

其特色之三是,注重健全人格的教育。为此,校长朱剑凡制定了相应的校训:一、自治心(节制整洁);二、公共心(博爱仁恕);三、进取心(勤勉耐劳)。后浓缩为“诚、朴、勇”三字。为此:灌输爱国思想、社会意识,鼓励学生走出家门和校门,参加爱国的社会活动(比1918年以“革新学术,砥砺品行,改良人心风俗”为宗旨的新民学会成立,总共19名女会员中周南就占了13名。发动学生在校园内种植花草,参加美化环境的劳动;同时利用春秋节假日去郊外游览,借以了解农村、开阔视野、增长见识,在培育爱美情趣的同时更强调劳动习惯的养成。提供宽敞的图书室和大量的新书报,创造学生自由阅读的条件,促使学生主动提问题与教师讨论;成立由学生自行选举产生的学生自治会,管理寝室、班级、食堂、图书馆和校园;组织学生开展娱乐活动,在校庆和元旦时举办游艺会,由学生自编、自导、自演节目,以养成自学、自治等多方面的能力和民主精神。


      其特色之四是,强调健身强体的教育。千百年来,女子深受封建礼教的束缚,“行莫乱步,话莫高声,笑莫露齿,坐莫摇身”等封建规范,如道道绳索禁锢着妇女的身心自由。而周南女中从“强国必先强种”与妇女解放的目的出发,积极组织学生开展体操、田径与球类运动。自1908年秋开始,至1922年,学校春秋两季各举办一次校运会。后来还每年举行一次班级篮、排球赛。

显然,正是这些特色的合而为一,使得周南培养的学生,具备较高的素质,在其毕业之后,能争取到更多的立足社会和平等发展的机会,适应了新时代的需求。

毫无疑问,周南的办学是成功的。这成功:体现在培养学生的德智体全面发展上;体现在母校精神的传承与张扬上(最初的几届毕业生,多从事教育工作);体现在毕业学生的母校情结上。比如徐悲鸿纪念馆长廖静文,在其离校64年后仍深情说到:我1935年12岁时进周南读初中,1941年18岁时高中毕业,共六年时间,我整个青少年在周南度过。我不能忘记朱剑凡先生,周南是我通向人生的桥梁,金色的桥梁。在那里我形成了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周南精神指引我怎么做。”

这成功,还因毕业生中涌现出众多女杰而广受瞩目。如向警予,不仅发起并组织了湖南女界的赴法勤工俭学运动,日后还成为中国共产党的第一个女中央委员;如蔡畅,以年龄最大的女红军的身份走完了两万五千里长征,成为全国妇联的第一任主席和第四、五届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如帅孟奇,亦是中国妇女运动的先驱,中国共产党组织战线的杰出领导人,经受了国民党监狱里的种种非人酷刑而坚贞不屈,保守了党的机密;如黄幕兰,中国共产党隐蔽战线上屡建奇功的红色特工;如劳君展,曾师从居里夫人,攻读放射性物理学,先后任教于广州中山大学、上海暨南大学、北京大学等高校;如丁玲,以她的《莎菲女士的日记》、《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等一系

列作品而享誉文坛。据此,称周南为妇女解放运动的摇篮和启蒙园地,也不为过。

尽管,从1968年9月起,周南女中改为了男女合校,但在中国女子教育的发展史上,它的地位是不容忽视的。一如研究者所指出的:“要研究中国的教育,而不研究中国的女学,那将是极不完整的;要研究中国的女学,如果忘记了周南中学,则将是一个严重的缺失。”


校长朱剑凡
                                          
                        (说明:图片下载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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