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于惩罚富人是资本主义的危机

纪学军　

    当我还是一名大学生的时候，一个激进的左派戏剧公司因为7%的苏格兰人口占有84%的财富而兴奋地聒噪。这个统计数字足以表明他们的政治观点。
    如今，一个非政治性的慈善团体的调查指出，7:84不值一提！新的数据显示这一比例是0.1:20：0.1%的英国富人比最穷的20%占有更多的财富。两种比例虽然统计方式不同，暗藏的愤怒却是一样的。
    有人认为，任何一种分配都有正反两面；一小部分人拥有大量的财富与一大部分人非常贫穷同样令人吃惊。如何逆转这一情况？最理想的状态是贫穷和富有者的比例完全相同，统计学家称之为对称。对称意味着收入最低的10%的人口数量与收入最高的10%的人口数量相等。在宣称自由的社会中，这种情况如何才能实现呢？难道完美的对称不是那些抱怨不平等的人们最终期待的吗？如果不是，什么样的收入分配才会令他们在政治层面上满意？我们有理由问问那些把统计学意义上的财富分配作为主要政治武器的人们。
    不平等似乎被视为大多数现代社会弊病的根源。但是真正的问题是，超级富裕阶层的存在，有时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最近我就听说了两个案例：
    今天早上，人们在体育馆抱怨他们的足球队。在本周末比赛中表现奇差的球员的薪水，是引发人们或尖刻或委婉地表达蔑视的缘由。不是钱本身使得伦敦北部的球迷恼怒，而是球员的薪水与他们的表现不符。
    我的一位密友最近刚刚得到年终奖，只是工资的7%，这是他全年一半周末都加班的回报。他所为之辛勤工作的公司却告诉他要对此感恩。就在同一天，这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卖掉了大量“业绩”股票，可憎地狂卷百万英镑。这家公司刚刚以节约成本为由，辞退了我这位朋友的一个同事。
    表现与收入分配不符，才是最令人气愤的。就像互助银行的头目，他们将大量金钱花在毒品、男妓和他们的继承人身上，而出走之时还狂卷几百万在手。我提到的那个在周末加班的朋友，所获奖励只是保守党政府把他归入高税级行列，因为他努力工作。
    资本主义当下的危机不是源于收入不平等，甚至不是来自政府治理。经济危机到来后，没有一个银行家因为破产而被捕，没有一个银行的高层收到要求道歉的判决。在歉意缺位的间隙，平权主义者正冒着诱人的风险高喊：收入不平等本身就是错！
    我通常不关心足球球员、银行家或贵族们有多富有。在一个自由社会中，他们的收入也不属于我的合理关切。但是当他们搞糟的时候，看在上帝的面上，要对他们有所惩罚。否则对我们其余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拼命工作去赚那可怜兮兮的7%的奖金吗？
    （《环球视野globalview.cn》第670期，摘自2014年3月27日《青年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