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土编者按】央视315晚会曝光了外卖网站饿了么的黑心作坊，立刻引起了广大消费者对饿了吗的抵制。实际上，需要重视的不止是这些外卖餐厅的环境卫生，还有在寒冬酷暑里给我们送来食物的外卖工人。
在我们身边，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不避寒暑，风雨兼程，总会在楼下打电话和我们约饭，偶尔会迟到，却永远会出现在老地方。
男朋友？不，我说的是外卖小哥
“就那声谢谢，让我觉得，挺好。”
早上八点，来自黑龙江的程鑫就从床上爬起来，由地下室走到不远的麻辣烫店里，开始了一天十二个小时的工作。与纯粹的送餐员不同，作为驻店员工，程鑫除了送外卖之外，还得负责店里的杂活儿。九点钟左右开始收拾卫生，十点钟左右开始接单送外卖。店里没什么事儿的时候，程鑫就要去另一家连锁店看看情况，帮衬帮衬。
程鑫一边说着话，一边留神听着店子一角机器里不时传出来的外卖通知。
“您有新的‘饿了吗’订单。”冷冰冰的电子人声提醒着他：该出发了。程鑫拎着刚做好的麻辣烫，戴上毛线帽和手套，把几份餐小心地放在保温箱里，然后骑上电动车，在冷风中疾驰而去。此时，北京的冬天已经寒风瑟瑟。
学院南路一带有许多做外卖的小店，这些不起眼的店面大多躲在巷子的转角，不易察觉。从外面看，这些小店显得有几分清闲，店里的食客寥寥无几。但与这冷清相对的，是厨师正为千米之外的网络顾客赶制餐饭的热火朝天。而穿梭在大街小巷人流车海中的外买车，也是这个产业热度的又一个写照。
天气越糟的时候，订外卖的人越多。十一月六日，北京初雪，气温3℃。程鑫在风雪中骑着电动车送出了比平时更多的外卖——当天，店里三个送餐员一共送出了360多份外卖。
雪天等在宿舍楼前的外卖小哥
除非要把餐盒递给顾客，程鑫一直不敢把手伸出来。而要是遇上让程鑫把外卖直接放在楼管处的顾客，程鑫总会耐心地和他/她解释：“我们送的麻辣烫和其他外卖不一样，冷了就不好吃了，要不您告诉我您现在在哪儿，我这就给您送过去，一会儿就能到。”
和常人想象不同，送餐并非一件简单的工作。如果厨师做餐慢，或者路上遇到什么小问题，送餐员也无可奈何。程鑫的同事老吴前几天就向他吐槽，学五宿舍楼的一个男生因为发现麻辣烫里少了一份面就骂了送餐员，态度很不好。“这又不是我们的错，跟他怎么解释也没用，气得回来连饭都不想吃”，采访的时候，老吴还对此耿耿于怀。“你们不是记者吗？能发微博反映一下这个事吗？其实餐里缺了什么真的跟我们送餐员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只管送。”由于那个男生后来并没有找老板投诉，事情只好不了了之。作为送餐员，老吴的委屈也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其实，就希望订外卖的能把我们这些送餐员当人看。”
送餐工作对时间的要求很高，而这个问题也常常让程鑫夹在老板和顾客之间左右为难。有的顾客预约了送餐时间，但餐饭却提前做好了，程鑫就会给顾客打电话——打早了顾客有意见，打晚了，老板又要以为他偷懒。
对于送餐员来说，店里有多送多挣的激励机制。要是送得勤，送得多，超过每日规定的单数，那么多拿单就能多拿几毛钱的提成。为了提成，送餐员在路上就得争分夺秒——所以经常有送餐员边骑车边打电话：“你好，你的餐到了，请下楼取餐”，这样就能节省在楼下等待的几分钟，尽早去送下一单外卖；尽管这样做的代价是行车安全。为了抢这几分钟，有些大胆的送餐员连红灯都敢闯，这也是师大西门外卖车相撞事故频发的原因。老实的程鑫从没敢闯过红灯，但却也因为急着给顾客送外卖而两次与其他送餐车相撞。
再次拜访程鑫的时候，他正拿着云南白药喷雾剂对着自己的左手喷药。原来是在前一天，程鑫和北邮一个取餐的学生撞在了一起，程鑫连同送餐车一起摔倒在地。爬起来以后，程鑫对学生说：“你走吧，我不讹你。”
从今年五一开始接触外卖行业起，程鑫就一直做着送餐员的工作，过年放假的日子也推到了腊月二十七左右。“我们没有休息日，天天都得送外卖，一个月也就三千多，没有太多提成。”对于已经38岁的他来说，这样的待遇难以让人满意。“我不会把它当成长期的职业，”在店里，程鑫凑近一点向我们小声说。“其实，我以前也开过这样的店子，旅店、饭店都有做过，最好的时候一个月能挣一万多。”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笑。
如果以后自己发展，程鑫还是希望能在北京开一个二百多平米的饭店，自己当老板。虽然有个政法大学毕业、在北京担任高官的哥哥，程鑫也从没想过找他弄个北京户口。“他找我可以，我是不会为这些找他的。”也许是小时候家庭的耳濡目染，程鑫骨子里的质朴一览无余。因为两口子常年在外面打工，孩子就在家让老人带着。一次，当地的学校组织学生看望留守儿童，有学生给程鑫的孩子买了个书包。曾做过老师的程鑫父亲后来发现这学生家境也不太好，就一直资助他读书，从16岁到大学毕业。
一天接着一天的送外卖让程鑫已经习惯了其中的辛苦，送餐途中发生的一些事情就成了生活中唯一的惊喜和感动。
“有一次我到北邮楼下等了很久（也没人），就再给订餐的人打电话，‘你下楼了吗？都等你半天了！’‘我就在楼下呢？’‘你在哪呢？……哦……你北师的呀，我看错了，我送到北邮了……’遇到这种情况人家也没有生气，我自己就也觉得挺好笑。”
“还有的时候我给订餐的人打电话，就催他：‘下楼了么？’他说：‘下了下了，在电梯里’，每个人都是这话！实际真在电梯里吗？像那北邮教三的，他那电梯是扶梯，你忽悠谁呢你在电梯里？都瞅见了那电梯长那样！但我也得装啊，‘好你快点吧，我在这等着呢。’”
“遇到这种情况，你会不会损他呀？”
“等到你把餐送到他手上，他说声谢谢，你就没脾气了。
程鑫也捡到过北师学生的校园卡，几度回去寻失主，最后终于联系上的时候，对方千恩万谢，程鑫就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就她那声谢谢，让我觉得，挺好。”
他呵呵一笑，透着东北人特有的憨厚。
“能把饭菜送给需要的人感觉很棒。”
大福二十二岁，大专毕业的他，已经在东莞、苏州、威海、西安留下了他的足迹。半年多以前他来到北京，在北邮附近的烧烤城当送餐员。北京可能是他漂泊的最后一站了。过了这么些日子，对于初到京城的印象，他只记得那天很冷，雾霾很大，心情却没有很激动。已经习惯了漂泊在外的他，在到北京的时候，并没有太多其他北漂的仪式感。
当送餐员的这些日子里，他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娱乐，交到的好朋友也没有太多。“ 跟谁去啊？有啥意思啊？还不如在家看电视呢。” 见识过各地的风光后之后，大福对北京那些景点已经失去了兴趣。“ 就这样吧，挺好。” 他总结自己在北京的日子。
大福不愿意做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毕业后放弃了家里给他安排的在家乡的水利局的工作，跑出来打工。“ 打工只是我喜欢，是一种生活态度吧。” 对于现在的生活状况他很满意：“ 自己赚的钱想吃啥吃啥，想穿啥穿啥，我是喜欢到每个不同的城市待一段时间，打几个月工。”
他不担心自己的单身状态，“ 还不到时候。” 也不担心家里的情况。“ 家里的经济条件还行，也不用我太操心。” 同龄人为车子房子票子而奔忙颠簸的焦虑，仿佛和他绝缘。正儿八经的女朋友倒也有过两个，一个是高中同学，在一起五年后分手了。问他为什么，他说：“ 因为被第二个（女朋友）破坏了呗。”
但是他和他的第二个女朋友也分手了。“ 因为她嫌我太爱玩了。”
“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他是这句话的忠实践行者。苏州的模具厂、东莞的耳机厂、广东的餐厅，最后他兜兜转转来了北京。“ 在广东的那家店里，开门早，下班晚，感觉每个人都很忙，生活节奏快。北京人感觉很慵懒。”
他骨子里还是老实人：“ 不是还年轻嘛，等岁数大了，就肯定呆在家里。” 他的牵挂也始终在山西大同的老家。“ 我每天都会打电话联系联系家里人，我家里什么人都在，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一个姐。” 他非常确定会回到老家定居，北京与他不过是互相路过。“ （老家）那里有我的亲人和朋友。”
也许北京留给他的，有冷而浑厚的霾，飞舞的雨雪，有饭点飞驰而过的送餐摩托车，还有形形色色接过外卖的人。
大福十点开始上班，一天要送五十多份外卖，每次带五份左右。来回穿梭在师大、北邮以及附近的办公楼、住宅小区里在大多数人看来是份苦差事，但是大福觉得“ 挺好，不累。感觉很快乐，能把热腾腾的饭菜送到需要的人那里感觉很棒。”
大福比较幸运，没有碰到过太多的意外情况，比如摩托车抛锚、交通事故等等，尽管其他送餐员出事儿的息倒是稀松平常。只是他会经常遇到顾客的手机打不通的情况，这时候他就把外卖拿回店里，等顾客再打电话过来，或者过一会儿再给顾客打过去。“ 这种情况挺常见的，一天能有好几回。”
送外卖的个中委屈，只有送餐员才明白。初雪的那天，骑车送外卖本来就很危险，再加上天气寒冷，订外卖的人很多，大福送餐比往常慢了一些。有些顾客等得久了，就一直打电话来催餐、抱怨。“ 其实我们比他们还着急，我们也想把热饭赶紧送到他们手里。” 大福颇带沮丧地说。
大福很清楚送外卖的辛苦：“ 风吹日晒加雨淋呗，像这种特殊天气，肯定不愿意出去送外卖。” 看了看窗外吹得正紧的雨雪，他说到。但是，天气越恶劣，点外卖的人就越多。
大福的工资包括3500元的底薪和每单1.5元的提成，在北京的生活稍显拮据。但是他也不急着抢活儿干，更不会为了提成像别有送餐员一样飙车、闯红灯。送餐员违反交通法规出了事故，公司和保险都不会管，公司甚至还会罚钱，所以大福从不为了一点小钱冒这个险。在恶劣天气里，他甚至还希望订外卖的人少一点，虽然到手的薪水会少，但是，“ 不想淋雨啊。”
每天他送到师大的外卖有十份左右。师大学生留给大福的印象很不错，要是说和北邮比起来有什么不同，就是师大的女生更多，美女也多。他也没和师大的学生发生过矛盾，但他的同事就不那么幸运了。同事带了北师大学三楼的外卖，一时没注意，送到北邮的学三楼去了。发现不对劲时，顾客嫌等得太久，就不要了。同事只好掏钱把外卖买下来，自己吃了。“ 反正都有错，这种事儿，难说。”
大福虽然为烧烤城送餐，但和程鑫不一样，他并非烧烤城的员工。给他工资和住宿的是一家基于 O2O 模式的外卖配送公司，这家公司正好与烧烤城合作，他只需要负责把烧烤城的外卖送出去即可。每个月他能拿到手的工资大概五六千，不过相较于能支配的数额，大福对于支配工资的自由更感兴趣。相比房奴，大福的幸福似乎唾手可得。
公司给他的住宿条件，比师大的宿舍条件还要好：和同事合住一套两居室，独立卫浴，配有电脑，没有门禁，很是自由。下班后，他会用电脑看电影、电视剧。
吃饭的钱大福要自己掏。“ 北京哪都好，就是吃饭太贵了。” 他的一餐要花十块钱左右，在烧烤城吃饭，老板给他们打八折。他最爱吃的是刀削面，“ 我是山西人嘛。” 采访的时候正是下午两点，他正在猛扒一碗热腾腾的面，橙色的油点和红色的辣椒浮在汤上，白雾水汽浮在他脸上。
干了一阵子外卖行业，大福对各类外卖商家和配送公司，看得有几分通透：“ 你看不出来吗？现在所有这些配送公司都在拼优惠活动的力度，竞争非常大，都是在融资、烧钱。”
事实上，也正是这些比拼补贴和优惠的O2O企业支持着一些小餐馆的生存。北邮南门的小吃街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餐饮店家，有的小餐馆甚至连一张桌子都放不下，卫生条件和营业资格也成问题，只是靠外卖获取利润。
O2O商家提供给顾客的信息有限，他们对合作商家的审查力度也很弱。不少不法商家就是这样瞒天过海，在外卖平台APP上展示着靓丽的LOGO和诱人的食物图片，而实际的食物制作环境却相当不堪。
对于这样的小黑店，大福感到很担忧。“ 其实这样不公平，我们营业执照什么的啥都有，他们（一些小店铺）却没有。中关村那边就有一些小黑店被查了——因为没有营业执照。而且有些小餐馆旁边就是公共厕所。”
送餐员的流动性很大，很少有人以此作为自己的终身职业。一般一两年后，这些送餐员就会离开，换个工作。大福再过几个月，也要开始新的人生规划了。
“ 再送几个月外卖，去学炸鸡排，回家开个店。读书就算了，” 他这么规划，“ （鸡排店）想开门就开门，不想开就不开，自由自在。”
开鸡排店，是他来了北京以后才有的想法。但他也没想过在北京继续发展。“ 感觉在北京这种店太多了，我们那儿还没有呢。” 大福敏锐地感觉到了在老家卖炸鸡的市场前景。等高校放假了，大福准备先学一个月的炸鸡排，然后离开北京，回山西开属于自己的鸡排店。
大福的工作时间并不短。下午两点到四点半，店里不再接单，这是大福的休息时间。下午的休息时间里他通常会回宿舍，躺在床上玩会儿开心消消乐，打个小盹儿，约莫4点的时候就准备上班。他四点半到店里，再送外卖到晚上八点。如果轮到值班，就九点才能走。
休息的时候，大福喜欢读书，尤其是历史方面的书籍。“ 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历史老师是我姐，管我特别严。” 他看过整整十本的《十大元帅》，连《全球通史》这种严肃书籍也有涉猎。他还喜欢打篮球。在宿舍看电视时，他就爱看NBA和新闻。平时没什么娱乐活动的他，一直想到师大里的篮球场打打篮球。“ 最喜欢打篮球了。” 他也喜欢听音乐。“ 感觉排行榜（前面的）都挺好听。”
两点十五分，他终于吃完了面。和我们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大福戴上橙色的安全帽，穿好橙色送餐员制服，准备回去休息。“ 这个也是雨衣。不戴帽子，会罚我们钱的。” 他说。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他拿出小透明塑料袋，小心翼翼地把手机装了进去。
戴上手套，他又准备好了一次湿冷的雨天飞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穿梭，或许也是他向往的一种自由。
外卖小哥：新时代的懒癌催生者？
“ 您好，您的外卖到楼下了，可以下来取吗？”
“好的，我现在就下去。”
住在学九楼的小雨挂掉电话，穿着睡衣从床上下来，披上羽绒服，踩着棉拖便出了房门。
一夜之间，世界俨然变了一副模样。尘埃般的细雪，淅淅簌簌地落了一整天。而在宿舍大门外，外卖小哥们仍像往常一样聚集。他们的装备大都相似：厚厚的口罩、帽子、电车把手上的保暖手套，以及电车尾部的一个保温送餐箱。有的小哥正将手揣在保暖手套里，默默坐在早已覆了层薄雪的电车上，等待着前来取餐的同学；有的小哥则对照着单子上的号码，给来取外卖的同学打电话。他们中的许多人往往有两部手机，一部用于送餐时联系顾客，另一部作个人使用。
等候顾客的送餐员
外卖行业的兴起很好地满足了许多人“饭来张口” 的愿望，或者说，激活了许多人的“ 懒癌病毒” 。简而言之，那就是方便。不用在大雪纷飞里排队等一个煎饼，也不用在人满为患的新乐群四处寻座。这一方面是大学生活的极度便利，一方面又是宅男宅女的极速养成。
正如程鑫和大福都强调过的：天气越恶劣，订外卖的人越多。下雪的天气使订餐的人数增加了不少，宿舍门口有不少和小雨一样穿着睡衣前来领外卖的女生。询问了四五个小哥，小雨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外卖。报上手机尾号后，她从小哥手中接过食盒和小票，道上一声谢谢。小哥边答应着边盖上送餐箱，迅速跨上电车，便又急匆匆往下一个目的地去了。对许多送餐员来说，师大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每到中午和傍晚的饭点，几乎每一栋宿舍楼、每一栋教学楼、甚至是图书馆前，都有他们的身影。即使到了晚上七八点，仍然可见小哥驶着电车，在被层层积雪覆盖了的校园内小心翼翼地穿梭。
穿梭在校园里的送餐员
“ 其实以前一周也就订两三次吧，这周因为天气比较冷，周末窝在宿舍里也懒得走动，所以订的次数就多了些。” 和很多同学一样，订外卖已经成了小雨生活里再寻常不过的一部分，“我觉得订外卖还是挺方便的，有时候早上和下午都有课，我们中午来不及去食堂，就可以把外卖叫到教学楼楼下，提前一点到下午上课的教室做准备。”
“学校里的东西都吃腻了，平时就会看一看饿了么里的推荐。有时候听说校外某家店很好吃，想尝一尝又不愿意出门，只能订外卖了。”也有同学表示，自己订外卖不过是不想浪费红包。不过在很多人看来，订外卖仍是“ 非常之时” 的“ 非常之举” ，如果不是特别不便，并没有订外卖的必要。
周末，北京的第二场大雪让谢禹宿舍里的三人无一想出门吃饭。三个人都来自南方，零下好几度的天气让第一次在北方过冬的她们措手不及。谢禹说要不一起叫外卖吧，三人一致响应：这种天气，出门的极限就是在学九楼下拿个外卖了。
“ 有时候一整天都没有出过宿舍区，唯一的活动就是在宿舍门口拿个外卖，之后就泡在宿舍里、躺在床上，玩玩手机和电脑。” 谢禹笑着说，“ 可能我真的要得懒癌了。”
同学眼里的外卖
“ 基本上还是满意的吧，一般情况下，接到电话后立刻下楼，送餐员都能够在楼下出现。间或有迟来的，也不会拖延太久。”
“ 有一次我在中午订了两份蛋糕，想拿来当第二天的早餐，也不急着要，但在送达时间那里习惯性地点了‘及时送达’。后来过了有半个小时，店家打电话来和我道歉，说是我要的口味没有了，还要等一个小时才能做出来。态度特别诚恳，我也能听到那边机器工作的声音……就觉得人家也不容易，做买卖也挺用心的，实在没必要跟人家斤斤计较。”
但对于一些时间比较紧张的同学来说，送餐迟的问题还是给他们带来了一定的困扰：
“ 当时我六点钟就要出去训练，预定五点十分这样送到，可他五点四十才给我送过来。” 有人笑着抱怨，“ 他们的饭菜是很好吃，可我才扒拉了几口就不得不出门了，现在想来还真是遗憾。” 接着又补充道：“ 也许他们也真的是没办法吧，但还是希望可以准时一点。”
某同学的朋友圈
还有一点点好奇：
“感觉很多小哥跟我们年龄差不多……有时候领外卖时还会顺便聊上两句。”
“ 有些小哥的声音真的超级好听啊！每次接了电话都很期待下楼见面。”
以及一点点关心：
“不好意思让人家等太久，接到电话一般都会马上下楼。觉得他们应该还有很多单要送，不想耽误人家。”
“ 真的特别感谢他们，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肯定挺辛苦吧？”
“ 有一次下雪本来打算订外卖来着，看到有的小哥在风雪里冻得瑟瑟发抖，还是自己去了食堂，但想到这样的话又会让他们订单减少，又有些矛盾。”
More: 什么是O2O？
从物流角度看，餐饮外卖企业大体可分成两类：一类含物流配送（如到家美食、生活半径、易淘食等），而另一类只是单纯的信息陈列，物流配送则由商家自己或与第三方物流合作解决（如饿了么、淘点点等）。
现在炒得火爆的餐饮外卖 O2O 的概念其实就是 Online to Offline，也就是说，只有客户用 PC 或者手机客户端订餐时，才可以称为 O2O 外卖。
目前外卖网站运营模式主要有三种：1.为自家餐饮品牌提供外卖服务，例如 KFC 网上订餐2.从事第三方配送，例如饿了吗，美团外卖等；3.仅提供订购平台，配送由店家自己配送，例如 129T。
国内目前存活超过 1 年的外卖网主要是模式 2。模式 1、模式 2类型公司其实属于跑腿服务公司，人员成本很高，因为外卖时间很集中。模式 3 赢利点很少，外送服务质量和产品质量很难保障，一些能够提供高品质外卖产品的商户没有配送能力，基本上此模式网站昙花一现。
2010年，北京诞生了两家同时兼具物流和餐饮外卖的企业——“ 到家美食会” 和“生活半径”。4年下来，到家覆盖的城市仅北京、上海和杭州，而生活半径到今年才完成覆盖全北京城，并刚刚涉足天津和深圳。相比较而言，轻模式的饿了么已在全国十数个城市建立了分公司。
品途网曾刊文《外卖O2O巨头角力，谁占先机？》，内中提到，巨头搀和进来其一是分一杯羹（餐饮外卖市场足够大），另一点是团购进入疲软期，外卖预订则正处于高速增长期，此时进入正逢佳期。除却上述两点，外卖本身粘性高，结合外卖场景做用户习惯培养更容易（比如淘点点顺势推在线支付）。而相对于物流本身，外卖物流则可以衍生出其他业务，比如外卖物流可以将一些广告信息传递给用户，此时的外卖从另一个角度看，它便成了一个与消费者直接接触的物流或信息渠道；外卖的物流团队在非高峰期又可以配送其他商品，比如超市商品、生鲜水产等。
（责任编辑：霍青桐 图片编辑：Negatio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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