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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对王牌,解放军大败越军,一仗打出两位战斗英雄、两位军长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49师隶属于成都军区,是中国三大王牌师之一。她的前身是1945年10月组建的冀鲁豫军区独2旅,1949年2月18日编入第18军为第52师。1962年的中印边境自卫反击作战前进指挥部(即藏字419部队)就是以他为主组建的。在10月20日开始的反击克节朗战斗中,全歼印军第7旅,俘旅长达尔维准将;11月中旬开展的第二次战役中,藏字419部队担任打头、斩腰、剖腹的主攻任务,击毙了印军第62旅旅长豪尔·辛格准将,歼印军千余人。1969年9月至11月,与陆军第50军149师对调防务,12月互换番号,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50军第149师。

越军316A师 ,也是越军一支王牌部队。它是在奠边府战役后由地方部队改编为正规军的老部队,历史悠久,装备较好,战斗力较强,擅长于山岳丛林地带作战,同时也有在平原河网地区打运动战、攻坚战、阻击战、长途奔袭等作战经验,又称“白颊鸟师”,是越军六大主力师之一。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开始后,越军总部将其作为一个拳头,宣称其能随时在任意方向吃掉中国一个主力师。

1979年,两支王牌部队在黄连省沙巴地区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最终师傅打败徒弟,解放军149师获胜。此战过后,军中始有“东有55,西有149”的赞誉,更加巩固了149师的王牌地位。

沙巴是越北重镇,地处黄连山主峰的番西邦山北麓,是通往越南首都河内的门户。这里自然洞穴和悬崖峭壁较多,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交通不便,机动困难。 越军316A师在东援柑塘受阻后,企图凭借有利地形,建立沙巴防线,阻止解放军南进。1979年2月24日黄昏,配属13军作战的149师师长康虎振在13军前指接受了歼灭沙巴316A师的作战任务。

4号桥是一座钢筋混凝土桥梁,桥宽6米长50米,位于奔西爱东南侧2公里的10号公路上。公路沿着岳山脚下的外约姆河由东北向西南蜿蜒而上,是保胜通往沙巴的咽喉要道。这座桥四面环山,北面是岳山1662高地向东南延伸的一个圆山背,南面是达果北山,西面是奔西爱南山,东面是1663高地向西延伸的山背。高差1100米,坡度40到60度。山谷陡峻,水急河深,地势险要。山上越军构筑有各种土木质工事,以堑壕、交通壕相连接。山下配置反坦克火器,中间多为轻重火器,山上为迫击炮和高射机抢火器,构成多层次的交叉火力网,严密地封锁着4号桥。

28日13时许,军指命令149师:39师已占领奔西爱、4号桥,桥已被敌炸毁,令你师部队加入战斗。接到命令后,师首长按照作战部署,命令担任正面主攻任务的446团立即沿公路进到奔西爱、4号桥一线占领进攻出发阵地。因为当时下雨且有雾,而部队行军要走山路,山高坡陡,上下山很困难,所以部队全团不能整体行动,前后拉开了距离。 21时,446团副团长到达4号桥附近,与友军39师117团副团长交接了阵地。

待全团到达4号桥后,团长曹从连向师指挥部报告说因天黑雨大,要求批准部队就地加修工事,明日拂晓再向前推进。但是师首长因为军指挥部命令第二天拂晓战斗要打响,所以拒绝了446团的请求,要求部队当晚一定要开进到攻击出发位置。

接到继续前进的命令后,446团令2营为前卫,利用暗夜掩护占领4号桥东西一线的出发阵地。2营接到命令后立即冒雨沿公路搜索前进。由于当晚天黑雨大路滑,战士怕掉队,前后跟得较紧,行进速度缓慢,3个小时才前进了大约5公里路程,于3月1日凌晨2时25分左右进至4号桥。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4号桥有两座:左边是座钢筋混凝土桥,右边是座木制桥。前卫连5连分不清应当走那边,即令配属该连的团侦察排的3人侦察小组,过桥去查明通往奔西爱的道路。

行文至此,读者可能有点糊涂,到底4号桥在哪里啊?且听笔者解释。

原来,军用地图上的桥梁编号是按照1号、2号顺位对应编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2号和3号之间有一座桥却没有编号,这样如果简单地从1号桥数过来3号桥就变成了4号桥。另一方面,对越作战由于在异国山岳丛林地,地形复杂,雾大视线不良,如果稍有差池就会判错地形。39师117团就是判错了地形,错误的将3号桥当成了4号桥,向上级报告已经占领4号桥及控制周围有利地形。而446团副团长有没有及时汇报与117团交接的情况,致使446团指挥部根据师部通报,认为4号桥已经被友军控制,所以放心大胆搜索前进。也就是说,之前交接位置在3号桥(117团认为的4号桥),446团现在想要到达的是4号桥(446团认为的4号桥,也是真正的4号桥),这个真正的4号桥并没有被解放军控制。

正当侦察人员返回时,战斗却因意外遭遇突然打响。4号桥东北无名高地上空腾起一颗红色的信号弹。瞬间,公路两侧山腰和4号桥西南侧高地三面向响起了暴雨般的枪声,一片弹雨借着夜幕的掩护漫天撒向2营。2营以为四周已经被友军控制,实际上钻入了越军的埋伏圈之中。前方难以前进,左右均无路可走,路面上无任何隐蔽物,正在公路上等待通过的2营造猝不及防,损失惨重。营部2瓦电台被打坏,营长与上下联络中断。一时间,部队失去了指挥,造成了一些混乱。

但149师不愧是血战印度军的王牌师,在度过了短暂的慌乱之后,立即行动起来。随该营加强指挥的副团长柯志祥、副政委马文科和2营教导员夏永明,立即分别令各连抢占4号桥东北无名高地附近制高点,与敌夜战近战。经过一番苦战,2营终于稳住了阵脚。但是形势依然严峻,2营后面是团指挥机关,没有什么战斗力,3营和1营在后面受道路限制一时难以赶到。而炮兵由于被黄连山阻挡远程炮火只能对越军实施远程阻拦,难以对当面之敌实施有效杀伤。一切困难暂时都得2营自己扛。

在2营被越军占据有利地形和防御工事三面伏击的危急时刻,带队团、营首长镇定自若,不怕牺牲成了全军众志成城、英勇反击的定海神针。

孙光明,山东人,因为两个脸蛋总是红扑扑的所以被官兵们戏称为“红太阳”。在向敌人攻击时,“红太阳”不顾个人安危,居然站在高射机枪旁边指挥向敌人射击。团警卫员拽住“红太阳”往安全地方转移,“红太阳”拔出枪,对警卫员吼道:“再拽,老子毙了你!”。警卫员只好很无奈地站在他旁边机警地注视着战场情况。

有什么样的“官”,就有什么样的兵。2营在英勇奋战过程中,也涌现出了两位全军闻名的战斗英雄:加多烈士和漆克高。

加多烈士是446团7连5班机枪射手,藏族,在四号桥攻坚战斗中,英勇顽强在头部负伤的情况下,把敌人的火力引向自己,掩护连队抢占有利地形,全歼了守敌,自己身重数弹,壮烈牺牲。被追认为中共正式党员,昆明军区授予他战斗英雄的称号。

漆克高是446团六连七班副班长,四川广安市人,1976年3月入伍,1979年1月入党,在四号桥反伏击战和达聘苗进攻战斗中,英勇无畏,机智灵活,完成任务出色,荣立一等功,成都军区授予他战斗英雄。

战况危急时越南的坦克冲到4号桥头,好在解放军的坦克部队及时赶到,446团借势迅速调整战斗队型进行反击,很快突破越军的阻击。越军死守4号桥的是2个加强连,装备大量60迫击炮和高射机枪。他们的目标是依托有利地形阻击一整天,掩护316A师后撤。但是解放军王牌师是不会给越军这个所谓王牌机会的,激战至12时,除奔西爱北侧之敌尚未攻克外,已歼灭奔西爱以东、吉光胡以南、4号桥东北侧无名高地之敌约一个加强连153人,摧毁明暗火力点49个,缴获机枪30支(挺)、40火箭筒7具、60炮3门、82迫击炮3门、枪弹16400发、炮弹525发,占领了4号桥东北无名高地。解放军伤120人,亡76人。446团2营在4号桥东北无名高地的这次战斗,为师主力3月2日进攻沙巴打开了口子,创造了条件。战后,2营荣立集体二等功。

3月1日晚,第13军指示149师加快进攻速度,力争2日全歼沙巴地区之敌。经过研究,师首长最后达成一致,决心将师预备队和加强的坦克分队投入战斗,集中兵力兵器,将全师分成六路,以10号公路为轴线,于2日向沙巴实施向心攻击。决心下定后连夜调整部署,将445团(欠2营)投入战斗,配属昆明军区独立坦克团第9连沿公路向沙巴实施主要突击;446团在445团右翼分两路向沙巴进攻;95团在445团左翼向辛水胡方向进攻;447团迅速夺占新寨和黄连山垭口,断敌退路后向沙巴发展进攻;445团2营沿大平、达聘苗向沙巴方向进攻。各团多路向心攻击,互相协同歼灭沙巴地区之敌。

3月2日7时45分,149师炮兵群向前沿和纵深地区的越军阵地实施了15分钟炮火急袭,随全师各团按照战斗部署同时发起攻击。激战中,副军长刘广桐带着师长康虎振等人不顾危险地站在4号桥头实施现场指挥。当时越军的机枪子弹就打在刘广桐身边几米远的土坎上,溅起了几缕黄白色的弹雾。旁边的警卫人员急忙去拉他伏下来隐蔽,而他却纹丝不动。

据当时445团7连的老兵战场回忆道:我们7连、8连受到了越军密集火力的压制,使得我们都匍匐在了公路边50公分深的水沟里,不能动弹。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可能时间很短,我们看到了冲过来了一群老人,一看:是我们的刘副军长和康师长,还有我们445团的王团长,在大声的吆喝着:“快!起来往前冲,越快,子弹越打不到”。我们在一群首长的大喊和激励声中。绝大多数人都在这种激励声中站起来,冲向了4号桥的桥头。

这场战斗不光是一场血与火的较量,也是一场智慧与胆量的较量。由于地形限制和越军压制,尖刀连无法突破敌人在4号桥前的火网。而敌我距离近,远远小于炮弹最小射界,炮兵不敢贸然提供火力支援。在危机时刻149师炮团参谋刘中林根据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在征得副团长的同意后,确定“虚设试射点”,尔后采用“目测偏差法”进行射击修正和转移射,效力射采用连集火射击。最后既摧毁了越军支撑点,又没伤着我步兵。堪称用大炮拼刺刀的经典战例!就连配合149师作战的13军兄弟们也看的目瞪口呆,佩服不已,他们在多年后回忆道:149师的作战风格还真的和13军的不一样,只见他们的火箭炮呼鲁呼鲁地直接开到了步兵前沿阵地抵近射击,直看的在旁边山头观战的117团官兵目瞪口呆,可打完后一拍屁股就走人,丢下好多东西也不要了。羡慕之情和佩服之意溢于言表!

战至3月3日,正面的149师各部继续向沙巴发展进攻。445团从中路直进,一举攻克8号桥,于中午11时20分攻占沙巴县城;左右两侧的446团主力和95团也相继进到了沙巴县城附近,与445团共同控制了这一地区。

在长达7天的沙巴战役中,越军伤亡了4000多人,这对全师兵力仅有9700多人的316A师来说,基本上属于被打残了。王牌是什么?不是顺利时有多勇猛,而是身处逆境而能立于不败之地,为人之所不能反败为胜,这才是真正的王牌。446团误入敌穴深处遭受伏击,处变不惊就地反击,全师抓住战机迅速跟进最终打败敌人。王牌,149师可谓当之无愧! 

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正当446团团长曹从连在前线指挥战斗时,亲眼目睹了自己亲生儿子战死沙场的一幕。老来丧子是人生一大悲!目睹亲子战死,这位老将只能将眼泪流向肚子里面,肩负起自己的责任,继续指挥部下战斗。壮哉,我中国军人!

在这次战斗中,除了涌现出两位战斗英雄外,还走出了两位共和国将军。炮连5班长王西欣,河南禹州人,只身用手榴弹勇敢机智地炸毁了越军两个碉堡,荣立二等功,2007年出任王牌38集团军军长,2012年任沈阳军区副司令员,2004年07月晋升少将军衔,2013年7月晋升中将军衔。446团特务连侦察班副班长许勇,陕西宝鸡人,2008年出任第13集团军军长,2007年被授予少将军衔,2014年7月15日晋升中将军衔。

特别说明:本文部分情节参考了参战老兵张兴明(446团3营炮连班长),蓝剑318(配属149师作战的炮四师18团前指参谋),倪老兵(446团一营1连战士),刘中林(149师炮团前指参谋),幸存的老兵(445团7连战士)等的网络回忆文章,在此特别致谢并向他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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