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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中会战刘昌义十二天血战四场,身后仅余几十人的特务连和卫士班

1944年4月18日凌晨2时,中牟河防前线暂编第二十七师紧急报告,日军过黄河了。

暂编第十五军军作战参谋兼侍从参谋陈正风得到消息,急忙往对面小院子跑,进门看到军长刘昌义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抽烟。

过了一会,刘军长说:“集团军总司令部令我们火速驰赴中牟迎敌,你整理一下要用的东西,我们马上出发去前线。”

陈正风提出军官队是否不带,这些人多数是军官,一些人还是戴眼镜的书呆子,到了战场用处不大。但刘昌义没有答应,他说军官队就是当传令兵也行。不过他同意陈正风从第二十九师第八十六团调一个营同往,但要抓紧办,天一亮就从东门出发。

陈正风风风火火地办完了所有的事,回到住所时,天已破晓。他跟妻子孟梅告别,孟梅哭了。不久后,在随军部转移到嵖岈山时,孟梅被日军野炮击中,不幸身亡,年仅二十二岁。

东门外,刘军长骑在马上对军部特务连、军官队、第八十六团第二营(营长胡光耀)训话。日机在轰炸,卫士们举着捷克式步枪对空射击。爆炸声轰隆,听不清刘军长说了什么,但话很短。刘军长说完即示意部队急行军向中牟滹沱张前进。

然后,刘军长、陈参谋、副官焦田来及卫士等十余人就策马疾驰。

从新郑县城到滹沱张有一百华里。中午十二时,一行人到达新郑东北的薛店镇。焦田来问刘军长是否在此稍事休息,吃过饭再走。刘答,到滹沱张再吃。

下午3时,抵达滹沱张,特务连等也在日暮时分到来。

暂编第二十七师师长萧劲向刘军长汇报了该师的战斗情况。当日零时日军从邢庄、荣庄、傅庄等多处渡过黄河,该师奋起抵抗,但武器很差,主要靠投掷手榴弹与日军近距离搏斗,战至天明,一线阵地已相继被突破,目前正与日军对峙于树头村及其以东的沙头地带。

萧师长神情凝重,语调有些低沉。他直言,本师以黄河天险与既设工事未能挡住日军,在无工事的开阔地带几无可能驱逐日军。

刘军长一直没有说话,眉头紧锁。待萧师长说完,他表达了一下不满,说战局恶化,身为师长应亲临火线,不应坐守师部。萧师长未吭声。

晚9时,刘军长和萧师长等人在一间茅屋吃晚餐,边讨论反攻计划。日军炮弹在不远处炮炸,还有人进来报告部队后撤及日军临近师部等情况。刘军长等人一天滴米未沾,但吃饭的兴致都不高。

离开师部时,刘军长再次要求萧师长上火线督战,组织反攻,他说:“咱们把胡光耀营、特务连、军官队都带上去,非把日军赶回黄河以北不可。”

十九日晚2时许。刘昌义带着随身部队向北搜索前进,在黑牛张村与日军遭遇。刘令胡营左右迂回,中路强攻。部队猛虎一样杀进村中,日军败退。暂编第二十七师同时也在反攻。中午前部队推进至刘巧附近,战况很顺,这时如果有援兵的话,日军真可能会跳进黄河。

但日军没跳黄河。他们的援兵来了,千余步骑在炮火掩护下向国军发动猛烈反攻。部队哗哗哗地后退,一直退到出发点才止住步。

部队很累了,从昨晚打到现在,水米未进,饥困交加,还是沙土作战,工事都做不起来,拿的是轻武器和手榴弹,着实力有不支。

刘昌义回到八岗,躺在师部的一间草屋里生闷气,饭也不吃,谁劝都不理。

他生气的原因除了仗反胜为败,再就是伤亡过于惨重,暂编第二十七师自开展以来已伤亡达两千多,他的卫士张明和四名军官队队员也阵亡了,并且萧师长对他表达了强烈的不满,说刘军长直接指挥刘耀军第七十九团乱了指挥系统。

这一个晚上就在沉闷的气氛中过去了。

20日相对平静,日军除了几次小规模的攻击外,再无动静。泛东挺进军对八岗东南的黄点发动了策应攻击,打了一阵,就被日军击退了。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汤恩伯发来了电报,要刘军长率部在中牟继续阻击日军进攻。

21日清晨,日军开始集中攻击八岗。萧师长要求撤退,刘则命令拼死坚守,暂编第二十七师又打了一天。日落后,两个人又大吵一架,萧仍然要求撤退,但刘不仅未同意,还要求萧立即派部队收复刚刚失去的绪张村。刘军长最后说:“坚持战斗,死不后退。”萧没有答话就走了。

萧师长的意思是,日军已绕过本师西进,坚守已无意义,而且部队伤亡重大,孤军困守,后果不堪设想。刘军长不是没看到这些,但他觉得守住八岗就能牵制一部日军,总可以减轻友军一些压力,而且上面要求坚守,就必须守下去。

刘昌义对陈参谋说:“萧师长不听从命令,我也奈何不了他,还是咱们自己想想对策吧。”

不可能有别的什么方法了,能做的就是随身部队出击,收复绪张村了。

晚八时,刘军长没有通知萧师长,就率部迂回到了绪张村约西八百米的一片杂树林。两天战斗下来,部队损失已经不小,胡营加配属迫炮排只有四百余人,特务连和军官队合起来仅约一百三十余人。

刘昌义把部队分成三队,胡营长率一队绕至绪张以北攻入,自己带一队从西街口冲入,军官队由赵队长带领从村南佯攻。陈参谋提出由他来带西街口这一队,但被刘昌义否决了。

九时三十分钟,主攻两队出发,迫击炮排射击,打了五发炮弹就停了,没弹药了。

军官队随之在村南发起了进攻。日军正在睡觉,他们可能以为暂编第二十七师已丧失战斗力,根本没想到还会遭此突然袭击,昏头昏脑地纷纷向村南聚集。刘军长和胡营长率领的队伍自村北、村西冲入,出现在日军后背和侧翼。日军还没来得及掉转枪口,冰雹般的手榴弹落入敌群。陈参谋这边吹响了冲锋号,部队全部冲入村中与日军白刃战。

一个小时不到,占绪张村的一个日军中队就全部毙命。

此时是十时三十分。大家还没来得及喜悦,就看见日军信号弹在八岗东方、西北方自远而近升起。这是进攻就要发起的迹象。

全队快速撤回,却不见八岗西街口的警戒部队,暂编第二十七师师部也空无一人。很明显,萧师长已率部撤离了。

但刘军长还在派特务连沿街寻找,希望找到可能还存在的暂编第二十七师的部队。可特务连刚到东街口,就与日军遭遇了。与此同时,西街口附近也出现了日军。

两面受敌,形势极其危险。刘军长急令部队向南撤退,但在南街出口,暂编第二十七师设置的鹿砦挡住了去路。

战斗十分惨烈。部队被日军积压在一条狭窄的街上无法展开,官兵像木柴一样被子弹一排排砍倒。花了很长时间(大概一个小时吧),部队终于从鹿寨中扒出一个一米来宽的豁口。撤退时,遭日军火力封锁,又有不少人伤亡,而重伤员因为无法救出而惨遭日军杀戮。

22日零时,在火线奋战了两天三夜后,刘军长和他的部队终于从中牟八岗撤出。

4月22日黎明,刘军长进入薛店。

三天前这里人来人往,市面祥和,眼下面目全非,院门屋门都被推倒或砸坏,屋内洗劫一空。陈参谋随刘军长走进一间小院,一位老汉倒在血泊中,屋内床上躺着一具披头散发的裸体女尸。

特务队送来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这是数日来大家看到的唯一活着的老百姓。但小孩模样可疑,不像乞丐,倒有些像曾经抓过的日军奸细,不过也不能完全肯定。刘昌义下令把这个小孩放了。

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中,夜幕珊珊来临。一行人乘着夜色悄悄出发了。

夜十时许,在新郑东北约二十华里的一个村庄,意外地与暂编第二十七师相遇。新郑城内和城东均有日军,暂编第二十七师只好隐伏于此。

情报显示,只有新郑县城和花园村之间没有敌踪。刘军长和萧师长决定马上从此穿过。

刘耀军第七十九团为前卫,刘军长带特务连和胡营紧随其后,萧师长位于本队。

这个安排是有考虑的,刘军长想抓住老部下刘耀军的第七十九团,以用于紧急情况下的作战。刘团伤亡很大,仅剩六百多人,但在此后的战斗中发挥了大作用。

子夜,部队行进到花园村西南一个村庄边缘,突遭日军猛射。刘军长和陈参谋正走在石桥上,急忙跳进干河沟里。

刘军长立即命令暂编第二十七师对新郑警戒,又派一个营牵制花园村日军,胡营绕至村南,第七十九团一个营迂回村东,另两个营待胡营打响立即由正面发起攻击。

战斗干净利落,一个小时内就全歼了村内约一个中队的日军。

然后刘军长带领刘团和胡营从南街口出村,向左迂回,攻击花园村之敌。该部日军兵力较为雄厚,战至拂晓,部队还没攻进村,而新郑日军已经出动。

刘军长下令撤出战斗,向许昌方向转进。此时萧师长早已带着部队撤离了。

23日下午3时, 部队到达长葛县和尚桥村。

此地位于长葛县城以西,距离许昌直线距离40余华里,是许昌北面重要屏障。但无人防守,也没构筑工事,仅村边有一些立式或跪式的散兵坑。

这是一个大村,村东是大片麦田,一条河流由村西向东南穿村而过,一座长约数十米的石桥连接河两岸的大街。村南地势较高,有两条深达两米的大沟,分别通向许昌与禹州。两沟之间是一块三角形坟地,顶端有一座五道庙,居高临下,是防守的有利地形。

部队此时饥肠辘辘,好在村公所提供了充足的饭食。饭后刘军长与许昌的吕公良师长通了电话。

下午4时,形势骤然紧张,村北两公里外出现大队日军。

部队立即入阵,没有防御工事,只能依托村边房屋和墙垣。

5时30分七十九团与日军接上了火,打退了日军的第一次冲锋。但该团人数与武器均处于明显劣势,日军第二次时冲锋时,难以支撑,只得退入村内防守。

这时陈参谋突然发现日军在向我左翼运动,赶紧告知刘军长。刘军长大手一挥,拉起胡营、特务连、军官队,风急火燎地往南街口跑。通过石桥时,遭到几乎是齐头并进的日军的射击,刘军长一边喝令人员掩护,一边指挥部队低姿跑步前进,终于抢先一步占领了村南三角形高地,将村西过来的的日军狠狠地压迫在沟道里。

晚7时后,日军对高地的进攻愈发凶狠。五道庙的庙顶被日军机枪掀掉,几棵小树的树叶全部打光。村北的第七十九团与日军在逐房逐院争夺,爆炸声此起彼伏。

村东大片麦田是防守上的漏洞,但实在派不出防守力量。刘军长要陈参谋去和尚桥村东南3华里找第八十六团姚俊明团长,抽一个连来填补空隙,防日军钻隙南窜。

陈参谋沿沟堤直奔姚团。但姚团长很为难,他的阵地也在激战,团部仅有一个排的预备队。陈参谋没再说话,他知道,若强行抽兵,姚团阵地就会崩溃。

北风骤起,黄沙漫卷。陈参谋顶着风回来了,心情有些沉重。

离坟地还有一段距离,他看到一个人影仆仆而来。

陈喊道:“口令!”

对方回答:“是我。”

原来是刘军长。陈问:“你一个人去哪儿?卫士都不带。”

刘军长说:“卫士都拼刺刀去了,我还带什么?你怎么半天不回来?”

话未说完,路北麦田有机枪扫射过来,接着是一阵步枪。陈参谋抓着刘军长的袖子一拽,低腰猛跑,钻进一个空的墓穴。

外面枪声密如麻,日军已包围过来了。

刘军长突然一跃而起,把大衣一摔,扯下军帽扔出老远,大喝一声:“他妈的,老子和鬼子拼了。”端起枪就要冲出去。

陈参谋急忙扑上去,把刘军长按倒在墓穴里:“军长,现在不是拼命的时候,你还要去许昌指挥新编第二十九师作战呢!”

刘军长才稍稍冷静下来。

24日1时许。和尚桥村已难坚守下去了。军官队仅剩的二十余名队员在麦地战斗中全部阵亡,第七十九团被日军压至河南岸。七八百人的疲惫之师已遭日军四面合围。

第八十六团那边枪声也逐渐稀疏了。

刘军长决定突围一时五十分突围。他从胡营和特务连选出二十名精壮士兵组成奋勇队,负责掩护。

1时50分,潜伏到原第八十六团团部驻村村边的奋勇队,向日军猛投手榴弹。该处顿时枪声大作。和尚桥周围日军被这一突然变化弄懵了头,或者对着东南盲目开枪,或者原阵停枪观望。

刘军长率部队乘机撤离。日军虽然看到了,但黑夜不敢贸然出击,只在原地胡乱放枪。

4月24日晨七时,部队进入许昌城。

吕公良师长率新编第二十九师师部全体军官出迎,并陪刘军长共进早餐。

在许昌大家难得地休息了一下。刘军长洗了澡,换上了吕师长送来的新军装,一周以来的疲劳和紧张顿消大半。

胡营回到了第八十六团建制。

此时郑州、新郑、广武、荥阳、汜水、新密已相继失陷。4日晨,日军占领长葛县城,前锋抵达许昌以北的杜寨、苏桥、岗朱一线。许昌已成为国军平汉线最北的一座据点。

许昌的防守形势堪忧,四周无险可凭,属典型的易攻难守之地。蒋委员长曾要求以两个师固守许昌,但汤副长官只在这里放了一个师。

刘军长天天都在和吕师长研究守城方略,亲临阵地视察,召集官兵讲话,表明自己誓与许昌共存亡的决心。

4月29日日军麋集长葛之南、许昌之北,大战一触即发。

但事情突然起了变化。

本日下午2时,第二十八集团军总司令部来电,要求许军长指挥第二十师和新编第四十二师向许昌七里店和禹县马沟一线攻击前进,配合马励武第二十九军和泛东挺进军围歼许昌外围的日军,限各部队于30日下午3时开始行动。

军命难违,刘军长带着不到六百人的队伍离开了许昌城,向许昌西南的颍桥进发。

临别,他紧握吕师长的手,互道珍重。

当夜天色漆黑,部队迷失了方向,转入了一个陌生的镇子,后来才知道是五井镇。

这让大家倒吸口一口冷气,再往北走一点,就闯进日占区了。

刘军长有点感慨,五井镇是许昌外围的重要据点,却无一兵一卒防守。但他无奈,本部另有任务,只能离开,这时已到4月30日凌晨1点。

由于正南方有敌情,部队先东南后西南,绕着走了好一段路程,路上碰到新编第四十二师补充团。这是离开中牟以来,第一次见到友军,大家都有些高兴。

晨6时,天色已明。

刘军长命刘团长率部向颍桥先行,自己带着特务连、卫士班慢行。

7时,到达颖城北五公里的古寨。

副官卫士忙着做饭,刘军长和陈参谋躺在一处台阶上略事休息。

忽然,颍桥西北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刘军长判断是刘团与日军遭遇上了,他要陈参谋马上给吕师长写封信,告知自己位置,并令吕师长与城共存亡。

东北方大批日军正向古寨开来。刘军长立即带着部队以急行军速度奔向颍桥镇。

上午9时,刘军长率部到达颍桥镇。

守卫颍桥的是赵桂森师长的第二十师第五十八团,团长王书鼎。

刘军长脚刚踏进五十八团团部,一名自称是第七十九团的士兵就来报告,说该团在颍桥真北的余张村阻击日军渡河,全团覆没,团长刘耀军阵亡,活着回来的只有几十个人。

刘军长很伤心,但除了几句安慰话,他再做不出更多的表示。

汤副长官的电话跟着打来了,命令部队停止向许昌外围出击。刘军长有些错愕,但他没流露出来,只是请求留在颍桥和日军拼一下。

汤副长官同意了。

颍桥地形有利防守。寨内陆势高于寨外,四周有五至八米高的寨墙,墙很厚,上面用装满土的麻袋堆的射击孔。寨强外是三米宽两米深的壕沟,寨四周树木茂密,颍河自北向南由寨东绕行而过,流速不高,但河两岸都是数米高的悬崖,涉渡与攀援均不易。

上午10时,日军开始对颍河镇和颍河沿岸阵地进行炮击,11时日军步兵攻占了颍河对岸的前进阵地关店。

虽然国军扼险而守,日军若迂回包围,颍桥镇必难以固守。刘军长很是担心,他派陈参谋带一个排去寨外侦察地形和敌情。

陈参谋带队缒城而下,沿颍河向东南搜索,经大马庄、菅庄来到南寨门外,一路未见敌情,也未见防御工事。但当他拿着望远镜向西眺望时,却发现三千米外有大部队正向东快速运动,头戴钢盔,身着黄军装,确系日军无疑。

陈参谋急令郭排长率队回寨。队伍中有人说话:“日军包围过来了,还回去干什么?”陈参谋怒了:“就是死也得进寨,决不能把军长丢在里边。”

这时是下午2时。陈参谋刚进寨,日军炮弹就跟着飞了进来,在寨子里狂轰滥炸。士兵紧急登墙,用迫击炮和重机枪向寨西的日军猛射。

陈参谋冲向地下掩蔽部,被炮弹掀起的土块砸中,一头栽倒了下来。他强忍疼痛站起,向刘军长报告了侦察情况。

刘军长马上要通电话,向李品仙总司令请求火速增援。李说,第二十师师长赵桂森率师主力已由襄城来源,日暮可到颍桥。时已下午3时许。

6时,日军对两千多米的西寨墙发起全面冲击。守军待日军接近,一声令下,几百颗手榴弹在敌群炸开了花,后面的日军掉头狂奔,直退五百米才停住脚。

日军转而改用密集的炮火轰击西寨墙。在滚滚硝烟和横飞的弹片中,国军官兵不顾一切抢运土麻袋填补炸踏的寨墙。

6时20分,东南角的菅庄失陷。接着,日军强渡颍河,马庄沦入敌手。

天色黯淡,颍桥镇陷入日军四面包围。

第五十八团伤亡严重,弹药即将告罄,官兵用大刀、刺刀、枪托,乃至锄头、钉耙一次又一次击退冲锋爬寨的日军。

夜10时30分,惊涛骇浪中的颍桥镇终于被日军在东南撕破了一只角,随之,西、南、北三面寨墙多处被突破。起初还能集中火力封锁豁口,但冲入的日军越来越多。第五十八团不得不放弃原阵地,利用房屋、院墙和街垒与日军巷战。

5月1日零时许,日军已占大半个颍桥镇,国军剩下的人已不多了。说是日暮可到的援军不会来了,颍桥失守几成定局。

刘军长、王团长、陈参谋三人相对无言,沉默良久。

决心终于下定,王团长率第五十八团余部由寨西,刘军长带着暂编第十五军特务连由寨东,立即突围。

东寨墙很高,陈参谋带着特务连士兵抱了几百捆秫秸扔到墙外。

这时从东南角进寨的一股日军冲到距刘军长一百米处。特务连且战且走,无力招架,刘军长只得令越墙出寨。

凌晨2时,已突出日军包围圈。部队来到一个叫郝庄村的地方时,先头部队特务连却突然与一支部队交上了火,大家暗暗心惊。后来听到对方说中国话,派人交涉,才知是第二十师部队,就是大家苦苦盼望的援军。

这支部队30日下午3时就出发了。襄城到颍桥30余里的路程,他们磨磨蹭蹭走到天黑才到郝庄村,然后听着六里外颍桥的炮火声驻下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能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又有什么用!所以刘昌义什么话都没说。

5月1日清晨,刘军长骑着从第二十师借来的一匹黑马,离开郝庄,前往襄城,身后是五十多人的特务连和卫士班。

几天前后面还有刘团,但刘团没了;更早前,还有军官队,但已全体阵亡;还有胡营,胡营已在许昌全体战死,同时殉国的还有吕公良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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