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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司马道子擅权专政,前秦后秦雷人战斗,姚苌苻登双双殒命谢幕

苻坚死后,东方邺城的苻丕继续在困难重重中高举大秦那面旗。

苻丕在邺城坚持了这么久,受到两个集团的夹攻,已经累得要命,觉得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了,就决定放弃邺城,向长安靠拢。到了潞川,秦国的骠骑将军张蚝和王腾出来接应,把他接到晋阳。这时他才知道,长安比他的邺城沦陷得还要早,而且他的老爸也已完蛋。

没有办法,他只得宣布继承他老爸的遗志,登上帝位,成了皇帝,改元大安,任命了一大批官员。前秦的首都就这样从长安变成了晋阳。

苻丕当皇帝的时候,气氛虽然很悲壮,但当他把这个“秦”字旗号再次举起的时候,他老爸手下那些没有死掉的牛人们又都精神了起来,从四面八方前来投奔他,这些人中就包括窦冲和杨定等人。

而且窦冲现在据守兹川,手下还有几万兵力。这些人都是苻坚的铁杆死党,对姚苌恨得要命,天天派人过来请苻丕出兵,与他们一起来个前后夹击,搞定姚苌,先报了大仇再说。可现在苻丕觉得太累,而且手中也没多大力量,哪敢跑去跟姚苌对抗。

现在中原一带全乱了套,手中只要有点实力的全成了活跃分子,有点实力又有点野心的,就都大喊大叫着出来混。

慕容垂带着他的那些儿子,不断横扫那些零星的小集团,这时规模也大了起来。他老早就当了主公,可两年来,却连个首都都没有,比白板皇帝还难看。

因此,他决定把首都定在中山,否则,天天跑来跑去的,也实在太没有面子了。没过几天,慕容垂就把自己任命为大燕帝国的皇帝了。

转眼到了新年。

反正很久以来,大家都在大乱中过年,因此,这个新年也没有什么新气象。

不过,对于拓跋珪而言,这个新年还是很有意义的。

你还记得拓跋珪吧?十年前,代国在内外交困中灭亡时,他被他老妈带着逃了出来。

这时,代国的几个部落主公看到中原乱成了这个样子,一致认为他们崛起的机会又来了,就一致决议,让拓跋珪出来当他们的主公。

于是,太元十一年(386年)的正月初六,拓跋珪在牛川的索头部落大会上,宣布自己当代王,改年号为登国。

这年,他十六岁。

中国历史上又一个牛人登场。当然,他登场的时候,并不怎么闪亮。此时,北方称主公的就有六个之多,其他大大小小的麻烦分子就数不清了。

这些牛人们在大乱中登场,个个感到刺激,但个个又觉得很郁闷,只怕有什么差错,自己马上就会完蛋。

现在最郁闷的就是慕容冲。

慕容冲不但长得帅,做人还很有个性。据说,他在自己的部队里养有一群美女。每个美女手里都有一包灰,只要一打仗,这些美女大喊一声,手中的灰就会抛出来,制造一场人工沙尘暴,不知底细的人还以为碰上了妖怪,被吓得不敢打下去。以前苻晖就吃了这个大亏。

可是这种貌似缺德而没有很大实用价值的招数,在战场上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慕容冲出来混之后,打得最多的仗就是败仗,如果天下不是这个形势,外加那几个偶然因素,他早就被打死了。

他到长安后,觉得又回到了花花世界,就想留在这个地方。哪知,手下的鲜卑子弟兵跟他拼命打仗,目的就是打回老家去,根本不想留在长安,因此对他的做法感到气愤。

他手下的韩延看到这个情况,觉得自己出风头的日子到了,马上号召大家搞定慕容冲。大家都举双手赞同,一起跑过去,把慕容冲的头砍了下来,让段随当了主公,年号改为昌平。

现在北方就像个竞争激烈的自由市场,宣布独立的政权一天出现几个。

不过,真正疯狂、叫喊的声音比较大的只有那么几个:

后燕的慕容垂;

西燕的段随;

后秦的姚苌;

前秦的苻丕;

后来史上称为北魏的拓跋珪;

翟斌的残余力量翟辽;

这些人把局面越搅越乱,只要身上有力气便四处出击,管他是谁,都先打一仗再说,而且大多数人都是蠢材,战争的规模不大,但次数频繁,闹得战火连天,却没有半点精彩可言。

这样的局面,对于江南的晋朝而言,实在是个大好的机会。

晋国这些年来,境内局势相对平稳,官员正常腐败,民众继续劳动,已经有了一定的积累。虽然经过淝水之战,但这场战争时间短,消耗还不算很大,这时正好趁着北方大乱猛插一脚,把局面收拾一下,完成统一大业。

而且,集团中也有谢玄、刘牢之、朱序这些可以猛打猛杀的牛人。这时,谢玄也看到了时机,老早就命朱序驻防梁国,自己进驻彭城,联络黄河以北的那些独立势力,准备拿下洛阳

哪知,朝廷高层的几个人却认为,官兵出征的时间太长,老让他们在前线受苦受累,太对不起他们了,还是撤回来吧。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

谢玄打仗虽然很牛,但性格并不牛,接到命令后,还没有答复,前段时间在危急中归顺晋国的翟辽又宣布与晋国脱钩,单干起来。谢玄就把这个责任扛了起来,写了个报告,请求朝廷处分他,对他撤职查办。

这时,朝廷的首席大臣就是司马道子,他虽然对谢家不爽,可也找不到谢家的其他毛病,何况谢安已死,没有人再对他有什么威胁了,如果因此就对淝水之战的大功臣进行行政处分,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司马曜就下诏,让谢玄仍回淮阴,所有官职一律保留。

司马曜和司马道子看到谢玄的性格这么好,都高兴得哈哈笑。

这两个家伙是兄弟,以前一个是皇帝,另一个是录尚书事,手中的公章是全国最大的,可都活在谢安的阴影中,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好不容易等到谢太保自然死亡,其他谢家的人也不出来叫板,其他的家族也都缩回了头,两人出来一看,大权实实在在地掌握在他们兄弟的手中了。

两人很兴奋。

他们这时不兴奋,估计这辈子就不会兴奋了。

司马曜和司马道子他们放开思想,对大晋的前前后后进行了一次全面而深入的回顾,惊奇地发现,大晋的开国皇帝司马炎死后,历代主公都是挂名的,所有的拍板权都握在别人的手中,司马衷固然不算,你就是把权给他,他也不知道什么是权力。就是南渡之后,虽然个个皇帝脑袋正常,但除了肉体享受皇帝待遇之外,其他权力全由外姓人掌管,直到现在,这个权力大棒才重新回到他们的手中。

这哥儿俩对权力的回归感到很兴奋,但也是两个没有远大理想的蠢材。

两个人觉得现在他们可以不用再看权臣们的脸色了,可以放心地享受幸福生活了。

两人天天在一起喝酒,天天在一起疯狂,心里哪有一点统一天下的念头。他们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别人不找他们的麻烦,让他们安心喝酒、放心泡妞就行了。

司马曜还是个坚定的佛教徒。他重用大量信佛人士,以致身边的人除了几个亲戚之外,全是和尚和尼姑,弄得宫中几乎都是光头一族。这些人几乎全是缺德的人。因为这些人看准了他的弱点,腐败活动完全公开化。只要你给钱,他们就给你官;但只要你不理他们,他们就把你放进监狱,让你知道这个天下是谁说了算,弄得监狱人满为患、拥挤不堪。

几个大臣看不下去,上了几道奏章,请司马曜不要把佛教看得这么重。人有点信仰是没有错的,但不能把这个虚无的佛看得这么重,连和尚尼姑都能成为当权派,这对国家没一点好处啊。

可司马曜不听。

他把精力大都投放在这些事上,国家的大权就只能交给他的兄弟司马道子了。

如果司马道子是个人才,这也没什么。偏偏他并不比他的哥哥有水平,而且脑子里全是自私自利的思想,拿到大权之后就滥用起来,一点没有节制。

有一天,司马曜的脑袋突然有点清醒起来,盘点了一下,这才惊奇地发现,从朝廷到地方,好像全是司马道子的人啊。兄弟啊,你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不光是你的哥哥,还是你的领导,是皇帝啊!

他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就开始对老弟不爽起来。

可司马道子并不知道老哥已经对他不爽了,仍然牛气冲天。

你还记得那个王国宝吧?

对,就是那个王国宝,谢安最鄙视的那个女婿。

王国宝在岳父那里讨不到好处,就跳槽到司马道子这里来。他别的水平没有多少,但溜须拍马的功夫却很到位。他的这个特长在司马道子那里很快就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没几天工夫,就成了司马道子身边的得力干将。

在王国宝的眼里,只有他的老板司马道子。他这时只是全心全意地为司马道子服务,完全忽略了皇帝的存在,更忽略了司马曜现在看司马道子的眼神。

王国宝为了让司马道子更加牛,就到处跑腿,四处串通,请大家联名上奏,强烈请求皇帝封司马道子为丞相、扬州牧,假黄钺,加殊礼。

这个待遇如果再进一步,就是曹操的待遇了。

如果是几年以前,司马曜看到这个请示,想也不想,就大笔一挥,写上同意!都是自家兄弟,早就该这样了。可现在他还同意吗?一看这个请示,不由大怒,这家伙真是贪得无厌!难怪连谢安都躲开他。这么步步逼近,这个行为就是彻头彻尾的夺权。

他大怒起来,把这个奏章丢到一边。

司马曜这时身边也有几个亲信,一个叫范宁,另一个叫徐邈。这两个人的人品倒不错,都是直肠子的人,多次提醒司马曜这样下去有点不好。

王国宝是范宁的外甥,但范宁看王国宝一点也不顺眼,觉得这家伙老在眼前拍马溜须,太恶心了,多次劝司马曜废了这个小人。

司马曜以前觉得王国宝也可爱,可现在他连司马道子都看不顺眼了,当然更恶心王国宝。只是他做事不干脆,心里虽然气得要死,但却果断不起来,只是自己在一边恶心。

司马道子还有个死党叫袁悦之。他觉得王国宝现在太会混了,前途肯定很光明,是一只潜力股,所以就提前上来巴结,写信给太子司马德宗的老妈,大力赞美王国宝,说国宝的忠心是史上没有的,也是当代办事能力最强悍的,可以大力重用。

他以为这信一上去,王国宝的官职就会直线上升,他本人也跟着飞黄腾达。

哪知,司马曜看到这信之后,马上大骂起来,最后找了个机会,把这个袁悦之拉下去砍了。袁悦之 直到脑袋掉了,都还不知道是这封信惹的祸。王国宝却知道。

王国宝立马怕得要死,知道这个事件跟他的那个舅舅有很大的关系,便马上去找司马道子。两人商量了大半天,决定对范宁也来个陷害。王国宝没别的本事,但陷害同事的本领还是很出色的。

虽然范宁是司马曜身边的红人,天天跟在皇帝的后面,可司马曜本身就是一个软蛋,对好人的保护历来缺乏力量。

于是,跟很多历史故事一样,忠臣永远斗不过奸臣,范宁终于被迫离开朝廷,去豫章当了太守。范宁一走,司马道子觉得自己的反对党就没有了,觉得这个朝廷跟自己的天下没有什么两样了。他一点也不知道,他的哥哥对他的不爽已经到了难以容忍的地步,只是因为从朝廷到地方全是他的人,才不敢对他摊牌。

他以为司马曜还是以前的司马曜。每次跟司马曜喝酒时,不喝得大醉,不发一场酒疯就结束不了饭局。而且每次一喝醉,借着酒疯就全免了君臣之礼。

司马曜更加郁闷。

他想来想去,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关键是朝野上下都没有一个自己的人,所以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培养几个死党,否则以后就没有活路了。

可死党也不好找,而有能力可以办大事的死党更不好找。

司马曜那双对酒色很敏感的眼睛搜寻了大半天,找来找去,觉得王恭和殷仲堪很不错,可以培养一下,就问王雅这两个人算不算是人才。

王雅却认为,这两个人名气很大,办事也很严谨,可就是气量太小,当个太平官那是很称职的。如果是处于非常时期,万一发生个什么事件,他们只会添乱。

司马曜说,不会吧?哪有这样的事。

太元十五年(390年)二月初二,司马曜下了个任命书,任命王恭为都督青、兖、幽、并、冀五州诸军事,兼青、兖二州的刺史。

他这个任命书才下了没多久,司马道子又顺便提拔了王国宝一下。原来王恭本来的职务是中书令,他去当了地方牛人之后,这个中书令的位子一直空着,司马道子就让王国宝坐了上去。没几天,又让王国宝当中领军,成为军队的首领之一。

司马曜是晋室南渡以来,在皇帝位子上坐得最久的人,但也是个办事效率很低的人。他老早就想把王恭和殷仲堪放出去当地方牛人,可让王恭过去两年后,于太元十七年(392年)的十一月初十,才下诏让殷仲堪出任都督荆、益、宁三州诸军事兼荆州刺史。

殷仲堪也是当时的名士,人气一直很高。可现在不是以前,以前大家都被人气榜上的指数弄得迷糊,以为人气指数高的人水平就高,而现在开始现实起来了,知道人气是人气,水平是水平。因此很多人对这个任命就很不看好。

殷仲堪到任之后表现果然很差,对大政方针一点不开窍,一天到晚就要点小聪明,靠忽悠老百姓过日子。

这时,另一个牛人出现了。

这个牛人就是桓温的小儿子桓玄。

因为桓温以前太牛,牛得差点儿把司马氏的招牌砸烂,丢进历史的垃圾桶里,所以,后来朝廷对桓家一直存有戒心,而对这个桓玄就更不敢重用了。

桓玄在还很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了不起,是个大英雄,可是,他越觉得自己了不起,人家就越不让他出头。直到二十三岁了,才当上太子洗马。这么大的本事,就当个洗马,当然不是真正的洗马,而是太子宫图书管理员,相当于太子宫中的文化站站长。

他当然不想把这个文化站站长当到头发花白的那一天。他想来想去,在这个社会上混,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得严格遵守那个潜规则。于是打算去走一下司马道子的门路。

那天他进司马道子的门时,司马道子正喝得大醉。有人说,主公,桓玄来看你了。

司马道子睁开眼睛,当着大伙儿的面指着桓玄说:“呵呵,你就是桓玄?就是桓温的儿子桓玄?我记起来了,你老爸后来想造反,是不是这样啊?

桓玄一听,吓得当场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浸透,直到退场都不敢说一句话,走到门外,连身体都直不起来了。这才知道,这个官场的潜规则不是每个人都走得通的。他对司马道子恨得要死,一想到这四个 字,就恨得咬牙切齿。

后来,桓玄又当上了义兴太守,又觉得这个职务跟自己的水平一点不匹配,就气愤起来,跑回封国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他是他老爸爵位南郡公的继承人,采邑就在荆州。

殷仲堪觉得自己的地盘上有这样的牛人,实在不是件好事。因为,桓家几代人都是荆州的一把手,在这个地方的势力大得很,大家对桓家的敬畏,远远超过对殷仲堪的敬畏。

桓玄曾经在殷刺史的面前表演马术,纵骑狂奔,之后,还用长矛指着殷仲堪的咽喉,做了个刺杀的动作,然后哈哈大笑着跑开,好像殷仲堪是个活靶子。

中兵参军刘迈直接对桓玄说:“你以为你有马有枪就可以牛了?现在是什么时代?是以法治国的时代。你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律例知识。”

桓玄一听,脸上全是愤怒。

刘迈看到这个情形,心里很爽,呵呵,你们都怕他,就我跟他对着干,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啊。真理在我手中,我怕什么?

刘迈不怕,但殷仲堪怕得要死,在桓玄离开后,马上叫刘迈连夜狂跑回首都。桓玄果然派出几个人要干掉这个眼里只有律例没有桓玄的家伙,而且在发现刘迈逃跑之后,还在后面猛追。刘迈拼了老命地狂跑,这才保住性命。

不久,胡藩来到荆州,看到桓玄这么嚣张,劝殷仲堪不要让他这么发展下去,最好修理他一下。

可殷仲堪有能力、有胆量修理桓玄吗?

当然,如果是谢玄、朱序这样的人,是不怕桓玄这样的黑社会分子的。可殷仲堪只不过是王澄之流的人物而已,哪敢有什么动作?

胡藩看到殷仲堪不理自己的话,知道他以后除了后悔,没有别的选择。

在晋国像堆烂泥一样软弱无力时,北方那些势力还在紧张地厮杀着。他们拼命了这么多年,很多地方都换了几轮主公,而且冤家是谁也越来越明确。

到了这一年,也就是太元十八年(393年),北方那些势力中也有几个进行了换届工作。先是前秦的苻丕,事业越做越小,当了两年的主公后,被部下冯该杀掉。可前秦的大旗仍然不倒,苻坚的族孙苻登又接过苻家的枪,继续打下去。

之后,前秦和后秦就成了固定的冤家,苻、姚两家不断地找对方来练,一直到现在,谁也打不垮谁。

苻登很崇拜苻坚,刚当上皇帝时(他于太元十一年当上皇帝),在军中立了一块苻坚的神位,然后放在车上,把这辆车装修得很豪华,上面插着黄旗,让三百个肌肉发达的武士当这个车的卫士,排场比皇帝的还要壮观。

准备打仗时,他就先跑到神位前报告:主公,我要出战了!请批准吧!他带着这辆神车,天天找姚苌报仇,两人打了几个很雷人的战例。有一次,苻登带着大军包围了姚苌的大营,把姚苌包围得已经很紧张,如果就这么猛攻下去,打死姚苌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哪知,他却突然下令大军在姚苌的大营四周放声大哭起来。一时间,姚苌的大营“四面大哭,哀声动人”。

姚苌一听,他搞什么鬼啊?本来,现在最该哭的是自己啊,他为什么叫士兵们集体大哭?你会哭,难道我的部队就不会哭?好啊,咱们就放下武器,比比看谁哭得更厉害!

于是下令:兄弟们,哭!谁哭得厉害、哭得有创意就奖励谁!

一声令下,三军齐哭。效果马上出来了,苻登听到姚军一哭,居然就带着部队跑了。

这么一哭就结束了战斗,这仗打得也太文明了吧?

不但让姚苌感到莫名其妙,就是让后来的人也大跌眼镜。

另一个雷人的战例是姚苌搞出来的。

他跟苻登打了几仗,结果都是大败。他也有点着急,这个苻登好像也不是什么牛人,战斗能力远远比不过自己,为什么就能每仗必胜?他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总结,派人去侦察一下,看看对方到底战前都做了哪些准备,以便知己知彼。

侦察兵很快完成任务,回来报告:“主公,苻登别的没什么反常,只是每次打仗都向苻坚的神位请示。”

姚苌一听,原来是靠苻坚保佑啊。他也想找个老祖宗来保佑,但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的祖宗都不是军事家,而且自己的祖宗也未必像苻坚那么灵验。既然苻坚这么灵验,那我也求他。

于是他也在军中立了苻坚的神位,但他又怕苻坚会怪自己杀了他,就过去恭恭敬敬地对神像说:“苻公啊,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肯定知道很多硬道理的。我杀你,可不是我的罪过啊。我兄弟本来是要回去复国的,可你却杀了他。后来我杀你,也是为老兄报仇啊。而且,您也曾勉励过我,让我也像您那样,从龙骧将军做起。我现在所做的,全是遵照您生前的指示啊。您不能忘记自己的话吧?主公啊,您就不要跟我计较了,保佑我打个胜仗吧。”

苻登在城楼上看见,心想:天下居然有这样雷人的做法!他便向姚苌大叫:“天下只有你才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举动了。呵呵,有本事出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一决胜负!”

姚苌的底气不足,哪敢说什么话。

双方大战,姚苌不但在战场上被打得满地找牙,而且在半夜鸡叫时,连着发生了几次夜惊,搞得他郁闷不已。他这才知道,自己立苻坚的神像是天下最蠢的事。如果是其他人做了这件蠢事,他肯定砍掉那颗脑袋,可现在这颗脑袋长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当然不能挥刀砍掉,就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苻坚的神像上,把神像的头砍下来,还派人送给苻登。

两个人成了死对头,几年来你打我,我打你,较量了许多次,但总是打不出什么新意,一点也不精彩,这让两人更加郁闷。

当时,姚苌虽然很牛,但前秦的基础比他强多了,打着打着,冷不丁又会冒出某个前秦牛人来,在某个地方骚扰一下,这让姚苌很难受。

不过,最后让苻登很受伤的是窦冲的叛变。这个窦冲原来是苻坚的死党,也是前秦的猛人,现在算起来,绝对可以说是前秦国的老一辈功勋元老。可有时这些人的野心也会膨胀,他觉得自己的功劳大,跟这个官职太不配了,就请苻登封他为天水王。

苻登不同意,现在就封王了,以后再立功封什么给你,而且这种人最容易立功啊。

窦冲就生起气来。于是宣布单干,他不但称王,而且硬是称秦王,存心把苻登气个半死。

这样,西北一带就出现了三个打着“秦”字招牌的集团。为了方便叙述,窦氏政权就称为西秦。

苻登气不过,马上带兵讨伐窦冲。

窦冲虽然很猛,敢于高调宣布与前秦脱钩,但力量实在太过单薄,看到原老板开到,也慌了起来,急忙向姚苌求救。

姚苌一看,拥护苻登的人就是他的敌人,反对苻登的就是他的朋友。因此,就派他的继承人姚兴去攻击苻登的后方基地胡空堡。苻登只得解除了对窦冲的军事行动。

姚苌看到苻登被他搞得跑来跑去,而且自己又多了个得力的同盟,高兴得嘴都笑歪了。

哪知,他才笑了没几天,就得病了。

太元十八年(393年),姚苌带着巨大的疼痛返回长安,然后把几个重要的死党集中了过来,进行权力交接手续,要他们辅佐他的儿子姚兴,把后秦事业进行到底,然后他的生命也到头了。

苻登听说姚苌死翘翘了,马上哈哈大笑,姚苌一死,姚兴肯定不够他打了。他说:“姚兴小儿,吾将折杖以笞之。”

其实他这话十分错误。因为,姚兴虽然很年轻,但事实上,水平比他的老爸强多了。

姚兴在他老爸死后,知道苻登肯定会跟他过不去,所以,并不急忙公布老爸的死讯,而是紧急做好战斗部署,派尹纬和狄伯出发,去攻击苻登,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与其等敌人过来打他,不如先发制人。

正好苻登也带着大军前来,要把姚兴抓回去。

双方见面就大打出手。这时苻登军的人数庞大,力量很强悍。尹纬守住桥头,硬是不让苻登前进一步。苻登这边阵地缺水,很想冲过去控制那条河,可冲不过尹纬的防线,只几天工夫,前秦大军就有很多人被渴死。

苻登这时仍抱着胜利的幻想,要求大家继续猛烈进攻。

姚兴听说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就派人通知尹纬,现在敌人殊死抵抗,一定要小心对待。

尹纬大声说:“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小心对待?主公刚刚死掉,大家的情绪都还没有稳定。如果被他们攻过这个地方,咱们的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咱只能玩命了!”

尹纬带着部队跟秦军来个硬碰硬,把苻登打得大败。更让苻登叫苦的是,半夜里,士兵们觉得在这里天天玩命,还没有水喝,就都集体逃跑了。苻登不能叫停,最后也只得向广大子弟兵们学习,单枪匹马逃了回去。

更要命的是,他的那个儿子苻崇听说老爸在前方已经把带去的本钱花光,怕敌人猛打上来,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放弃根据地逃跑了。

苻登跑回来时,才知道根据地没有了,只得大叫倒霉,再次逃跑,一路收拾残兵,逃到马毛山,过上了山大王的生活。

当然,苻登并不愿从此以后把山大王当成自己的职业。他派他的儿子苻崇去当西秦国的人质,又与其他几个少数民族搞好关系,请他们出兵帮他渡过难关。那几个少数民族都很爽快地答应了他,跟他签订了合作协议,让他又兴奋了起来。

太元十九年(394年)七月,苻登带兵从马毛山出发,打算与前来救援他的友军乞伏益州部队会合。哪知,后秦军姚兴知道后,马上带兵狂奔而来。他还没有跟友军会合,就先跟姚兴碰到一起了。这时,他手下的部队少得可怜。姚兴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活捉,当场斩首了。

于是,姚苌和苻登这对老冤家就都退出了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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