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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历史上作恶多端,为什么死后却被奉为神明,原因引人深思

引言

南朝年间,在建康一带流行起了两位神明祭祀,一位被称作“蒋神”,也就是传说中的地府的“秦广王”,而另一位则是在长江流域十分有名气的“苏侯”。作为当局的信仰,而他的原型竟然是东晋叛将苏峻。

苏峻反叛谋害建康城中百姓,这样一位作恶多端的历史人物,为什么能够在死后被奉作神明祭祀呢?更是频频出现在史料记载当中,竟然隐隐成为了南朝的保护神,在建康地区作为流行,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们来一同探讨一番。

(苏峻)

一、为何“苏侯”便是苏峻?

苏侯神这个形象到底是如何形成的?我们来看历史上对于他最早的记载,在《宋书》中曾写到,“以辇迎蒋侯神像于宫内”。可见在南朝宋政权时,苏侯已经被看做神明,得到了帝王的供奉,之后又写道苏侯列为骠骑将军。

尽管是苏侯神在历史上的第一次登场,但是我们可以推测,至少在这之前苏侯神的信仰,就已经形成。那么这个苏侯神究竟是谁?在《宋书》中并未指出,但是在《南齐书》中,他的身份得到了解答。

(苏峻)

这个苏侯神,正是东晋时期的叛将苏峻。书中写的是南朝宋的崔祖思,称他与刘怀珍在尧庙时,看见庙里立有苏侯像。于是刘怀珍说,尧是圣人,怎么能够和这种杂神排在一起,我们不如把他丢吧?没想到崔祖思说,这苏峻如今是四凶之外的第五凶。

从这里可以看出,所谓苏侯神也就是都东晋的苏峻,也算是为苏侯神的真身正名了。从我国学者的研究当中,也可以看出,苏峻的确在战败后,建康民间百姓曾经为他立像,并将他称呼为苏侯神,除此之外,在史书上也的确找不到第二个苏侯神了。

从《宋书》中的祭拜推测,苏侯神的信仰,应该在东晋时期便存在了。那么苏峻此人,究竟又何人,竟然能够让百姓为他立像,更是当做神明供奉呢?

(苏峻)

苏峻,年少时很有才华,成为了郡内的主簿。后来被举孝廉。公元311年时,永嘉之乱爆发,百姓流离失所。于是苏峻当地便爆发了起事,更是在当地修井了堡垒,聚集自己群落的人才,其中以苏峻最为强大。

东晋司马睿得知后,将苏峻任命为安集将军,也有招安为自己所用的意思。后来苏峻害怕遭受他人陷害,便率领一干人等向南迁徙,抵达了广陵地区。之后彭城内有人造反,苏峻便帮助晋军讨伐叛贼,凭借军功成为了淮陵内史。

之后江州刺史反叛,苏峻与对方多次交锋,之后大败刺史王敦的军队,平定了叛乱。苏峻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还被封为了昭陵郡公,享有一千八百户的食邑。但在这之后苏峻深得朝廷信任,却日益骄纵起来。

(苏峻带兵征战)

他私自豢养私兵,招纳亡命徒到自己的队伍中,隐隐有造反的意思。手底下兵马众多,曾多次辱骂朝廷。在司马绍去世后,东晋朝廷曾多次征召苏峻,但是他拒不答应。更是直接联合祖约,开始谋划叛乱。

苏峻手下抵达之处,可谓是风卷残云,无不残破。但是苏峻强迫司马衍迁往石头城,强迫居民们聚集在一处,遭受非人的待遇。而他的军队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大肆劫掠,尽管威名提升,但是失去了民心。

他手下在蒋陵顺风放火,将所有军营毁灭,之后直入宫城,纵容手下士兵烧杀掳掠,欺凌百姓,可谓是穷凶极恶。更是强迫所有的官员必须服苦役,还要遭受暴打。这还不算完,要求男女通体赤裸,进行人格上的侮辱。

可以说苏峻此人好大喜功,骄傲自大,行为更是狂妄,在建康城中造下如此大的杀孽。这样一个罪恶多端的人,一个东晋的叛将,却为何被人们看做神明供奉?

(苏峻)

二、“恶神”之说,东晋立祠颇为随意

关于苏峻为何被立为苏侯神,史书上没有明确的记载,但是我们却能从当时的朝代,来进行推测。首先第一个原因,便是“恐他为厉”。与苏侯祠同一时期,风靡东晋的另一个“蒋神”,因为和苏侯神的形象过于相似,所以我们从“蒋神”的由来给出猜测。

蒋神,原名蒋子文,整日里游手好闲、贪酒好色。被敌军击伤额头死去,后来汉末东吴之主见他而走,蒋子文追上去说自己的是土地神,应当宣告百姓为我立祠,不然有大祸到来。第二年夏天,天下爆发了瘟疫。

百姓们窃窃私语,都暗中筹谋是否要立祠,之后蒋子文又通过巫祝,让百姓为自己立祠,不然便会闹虫灾。没想到这话果然应验,但是东吴领主没有相信,于是蒋子文再一次通过巫祝,又说如果不供奉我,会有一场火灾,结果第二年大火真的烧了数十个地方。

于是人人认为,蒋子文这样的“鬼”要有处可归,这里的归指的便是“祠堂”或“庙宇”之类的地方,这样才不会变成厉鬼,危害百姓,应该为他立祠安抚。随后蒋子文的庙堂建立,就连钟山也改名为蒋山。至此,天下的灾难停止。

(蒋神)

而蒋神的诞生,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立神和他的功绩、得行无关,与我们传统意义上的要圣人才可以成神的概念不同。这正是因为在当时,混乱的秩序和灾害的频发,成就了所谓的恶神。而人们不得不祭拜这种恶神,才可以安宁的生活。

所以尽管苏峻作恶多端,但是如果出于这个原因,被列为苏侯神就是十分正常的了。而这样的事情,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并不少见,比如袁双、孔愉等,都是借由一些怪诞之说,之后被奉为神,而苏峻也在其中。

比如说苏峻曾爱上一个名叫吴望子的女子,吴望子常常思念他,竟然连鲤鱼都感知到了她的心思,常常双鲤而至。这样带有神秘色彩的故事,再加上在《建康实录》中记载,称苏峻死后,他战死的那片湖泊,便改名为苏峻湖。

(苏峻征战)

如此此类的事情,在古代的传记中也时常发生,而说回恶神苏峻身上,其实我们熟悉的董卓也是有名的恶神。他作恶多端,在洛阳残害百姓,如果说从正面形象而言,董卓不可能立祠,但是偏偏他却拥有祠堂,就是典型的恶神。

苏峻与之相同,而恶神的存在更多时候,就是百姓为了求个安宁,不要降下灾祸。从这样的角度来看,苏峻被百姓立为苏侯神,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了。而且我们把情况放到东晋的大环境下,在东晋立祠不一定是政府组织,百姓也可以随意立祠。

三、朝廷尊“苏侯神”意在政权,苏峻为人有恩

按理说民间百姓尊苏侯神,是因为恶神说乞求安宁,但是对于执掌皇权的人来说,没必要特意将苏侯神接到宫中。在前文我们提到,苏侯神的第一次历史记载,是在《宋书》中,元凶刘劭在危急时刻之下,才将苏侯神引入宫中。

(刘劭)

并且在此之前,下令是禁止淫祀的。但是刘劭在这样的情况下,把苏侯神和蒋神都带入了宫中,从这里能够看到,官方的禁止对于民间来说是无用的。后宋明帝祭祀苏侯神,则是在他刚平定了天下大乱的时候,乃是“中流平定”之时。

史书记载称,他第一次祭祀,是打算和苏侯神结为兄弟,希望能够得到神的帮助。等到四海平定了,宋明帝再次祭祀,也是称自己是得到了苏侯的助力。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宋时朝廷便将苏侯神看做是精神寄托。

当初宋明帝刚刚即位,全国反叛,为了保住建康和周边城镇,所以他们才有了这样的想法。到了南朝齐国的时候,也有这样将蒋神和苏侯神,看做是一种军事胜利寄托的记载。在《张冲传》当中,记载有被围困城中,没有其他办法时,只有迎接蒋神和苏侯神。

(宋明帝)

城中祈福的声音日夜不止,所以这时候的苏侯神,是百姓的精神寄托。似乎只要祭拜了他们就可以获得战争的胜利,赢得政权。也正因如此,苏侯神在南朝的地位极高,因为魏晋南北朝时期,时局混乱,哪怕是上层政权,也需要鬼神之说稳定自己。

人们寄希望于扭转战局,同样和苏峻曾任将领时,多次胜利更是转危为安有关。甚至连东昏侯在被包围时,也是迎接苏侯神和蒋神入宫。这种的祭祀之下,给苏峻的形象更添加了一份神性。到了这一步,百姓或许不去在意苏峻是否曾经作恶多端,只希望这苏侯神眷顾自己。

而为何他人给苏峻立祠,或许还要一个原因,那就是苏峻在东晋人眼中作恶,可是他却依然有恩于他人。比如当时的顾命大臣庾亮,为人邪恶,而苏峻当时起兵的目的,就是为了讨伐庾亮,遭受庾亮迫害之人太多,由此感恩苏峻也有可能。

(战争)

而苏峻对待手下宽容,他手下的许多兵都是被他收留的流民,或者是从其他地方救下来的奴仆。这样的情况下,他和手下同舟共济,自然也就有恩情。所以感念至此,活下来的人,为苏峻立祠,也是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苏峻尽管作恶多端,但是在东晋、南北朝的大环境之下,苏侯神顺应而生,并且受到他人的供奉。

参考资料

李红艳.南朝"苏侯神"祭祀初探[J].民俗研究,2005(4)

王健秋.苏峻何以有祠─—晋史札记[J].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1994(4):40-41.

权家玉.南朝的"苏侯"神信仰[J].南京晓庄学院学报, 2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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