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人们常常这样比喻司空见惯。但是,见过橡胶,却没见过橡胶怎么来的,这事恐怕是很多人的经历。在海南,我们常常从成片的橡胶林边走过,甚至看到了橡胶林里接胶汁的瓷杯,就是没有近距离见识过割胶。参观完石花水洞,在海南蓝洋农场,我们走进了茂密的橡胶林。
这是橡胶林最美的时刻,阳光犹如舞台上的追光灯,斜斜地射进树林,树林里蒸腾着阵阵烟雾。太阳出来了,割胶女工也该歇口气了。橡胶林里,每一株橡胶树都在流着白色的汁液,点点滴滴,汇进架在树身的胶杯里。
走近橡胶树,这些橡胶树已经伤痕累累。割胶女工介绍,割胶很有讲究,割好了不仅胶汁产量高,橡胶树的自身恢复也快,割过橡胶的刀口愈合之后,还可以产胶的。割得好,一棵橡胶树可以割半个世纪甚至一个花甲。也就是说,养护得法的橡胶树,可供一个割胶工收获一辈子。
割胶女工装备很是英姿飒爽,身上挂着电池,头顶装着胶灯,长筒靴,一把专门的三角割胶刀,磨得雪亮。她们用刀轻轻从橡胶树上划过,橡胶树就出现斜斜的伤口,伤口和人一样,就开始出血,白色的血。
资料介绍,海南岛是中国面积最大产量最多的橡胶生产基地,植胶的土地面积已达400万亩,年产量占全国天然橡胶部产量的三分之二。或许,正因为橡胶的重要,这才有了海南农垦,也正因为有了海南农垦,海南橡胶才突飞猛进。原来有人以为中国不能种植橡胶,如今海南已经成为全国最大天然橡胶生产基地,目前天然胶生产能力20万吨,占全国年产量的50%,成为世界第五大天然胶生产国。
终于,我们看到,这一点一滴,汇成了一个巨大的数字,20万吨。
看着割胶女工熟练的动作,我们把镜头伸向了流血的橡胶树。树若有情,树会哭吗?
可是,割胶女工的一双手,让我更加心颤。
这是一双女人的手,可这又不像一双女人的手,炎炎夏天里,这手似乎和冬天洗衣妇皲裂的手一样,裂痕纵横,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有的伤口是刀子误伤,有的裂痕是胶汁刺激,一双手,凝结着橡胶背后的很多故事,原来我们拍摄到了胶林的美,却很少注意到割胶的代价。
割胶女工的手就在镜头的注视下,继续割胶。她们说,刀不能割坏橡胶树,每一刀都有量化考核,都有技术标准,割坏了,她们要扣钱的。每天凌晨3点,她们就得进林子开始割胶了,只有在凌晨,胶汁才会分泌。等到天亮了,胶汁就流得缓慢,到了10点左右,她们就得收胶汁。如果运气好,一天她们可以收获一百多斤胶汁。今年的橡胶价格不错,这样她们每月可以得到两千多元。
树有伤,人也有伤。树有没有感觉,我们不知道,但人有感觉,刚开始,她们的手肯定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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