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近代史上,曾氏兄弟战功赫赫,而曾国藩更是被称为晚清中兴名臣、湘军统帅、理学大师,为师为相,立德立功立言,在崇拜者眼中近乎完人。然而,他一生立下无数战功,却离不开一个人,就是他九弟曾国荃。
可以说,正是打仗军功成就了曾国藩。然而行军打仗并非曾国藩所愿,用他自己的话说“如坐针毡”,“战战兢兢”,他不但害怕打仗,而且亲自带兵,屡战屡败,甚至有三次战败羞愤得差点三次自杀身亡。
1854年靖港,曾国藩亲率水陆两军万余人,大张旗鼓,誓师出征。不料首战即遭惨败。他得到错误情报,以为靖港守敌只有数百人。当他率领水军战船到达靖港时,才发现中了空城计,太平军突然神兵天降。炮声震天,把湘军团团围住。
湘军水师都是新招募来的农民,训练不熟就仓促上阵,这些人见势不妙,纷纷弃船逃命。互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曾国藩急得亲自拿剑督战,后退者立斩,但是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
太平军乘胜追击,俘获无数,“活捉曾妖头”的喊声震天响。曾国藩羞愤交加,眼看战船被焚,辎重尽失,曾国藩万念俱灰。从座船上一头扎进水中,幸亏被部下救起。
1855年湖口一战,湘军损兵折将,船只大多被焚毁。曾国藩的座船,左冲右突无路可逃,最后连船上的管驾官、监印官都阵亡了。眼看在劫难逃,纵身跳入冰冷的江水中。他宁可自杀,也不愿做太平军的俘虏,幸好这次又被从水中救起。
1860年祁门,曾国藩受任两江总督,他把总督府迁到了安徽祁门,几个月后,太平军就以10倍于湘军的兵力向祁门扑来。湘军死守数日,战死大半,渐渐不支。曾国藩无路可退,身边又无兵可派,于是写了两份遗折,安排好后事,手握短剑,准备最后自杀。幸好湘军猛将鲍超领兵及时赶到,死里逃生,老泪纵横。
曾国藩打仗差劲,自己也承认“行军打仗,非我所长,兵贵奇,而我太平,兵贵诈,而我太直。”之后,他打仗全靠手下猛将,尤其他九弟曾国荃居功甚伟,一半的战功几乎都可以算作是他弟弟贡献的。
1856年,曾国藩湖口惨败后,被围困南昌附近,处境十分险恶。为了救援其兄,曾国荃劝捐募勇3000人,援救江西,连陷安福等地,进围吉安。太平军凭险死守,等待援兵,攻城非常困难。曾国荃等采取挖壕筑垒的战略,实行长围久困之策。
1860年5月曾国荃围攻安庆,屡次击退英王陈玉成的援军。次年9月攻陷安庆,因功加布政使衔,以按察使记名。同年九月,攻克无为州,取太平天国粮仓运漕镇,因功赏一品顶戴。1862年1月授浙江按察使,2月升江苏布政使,3月攻克巢县、含山、和州,5月攻克秣陵关,围天京。
在疫病盛行的不利情况下,曾国荃以寡敌众,力战四十六昼夜,屡次击退忠王李秀成、侍王李世贤的反扑,先后击毙对王洪春元、德王唐日荣。
只是这个人名声不好,攻下天京后,并没有青云直上,反倒受到官绅的非议和清廷的追究。一是因为当时朝廷财政困难,都指望夺取太平天国的国库来救济,而他却报告洪秀全圣库已经没有金银,拒缴所得窑金;二则是他谎报洪秀全之子洪天贵已死,其实正是他的疏忽,才使他们得以脱身。曾国藩当然要比其弟深思熟虑得多,也更谙熟为臣之道。他急忙以曾国荃病情严重为由,请求将九弟开缺回籍。
曾国荃开缺回籍后,心绪不佳,不久得了一场大病,直到1866年才奉清廷之谕,起任湖北巡抚、陕西巡抚、山西巡抚。
在任山西巡抚期间,正逢晋地久旱无雨,赤地千里,曾国荃多方措款、筹粮,办理救灾度荒事宜竭尽全力。当地百姓对他感恩戴德,曾专门修建生祠,以纪念他。
1890年9月,曾国荃在南京病卒于任上,终年6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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