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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全世界最难的手术


骨盆骶骨肿瘤,曾一度被称作外科医生不敢碰触的禁区:因为肿瘤紧贴着肾脏、坐骨神经、髂动静脉等重要脏器和大血管。要在这个部位动刀子,一般人不敢。

但是他,偏偏不信邪,用了15年时间干出了一条“保命又保肢”的生路。他,便是郭卫,被业界誉为骨肿瘤手术的“亚洲第一刀”。

要说中国有哪个学科的影响力在世界医学领域名列前茅,骨肿瘤绝对是其中之一。造就这一影响力的,正是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骨肿瘤科主任 —— 郭卫教授。

他曾说过一句很霸气的话:“不占领制高点,很多事情做着就没有意义。”

15年时间,郭卫突破了手术禁区,解决了骨盆骶骨肿瘤切除、重建的世界性难题。他,被誉为骨盆骶骨肿瘤手术第一人。

郭卫常说:“能工巧匠是干出来的。”

年近花甲,他依旧一周五天、每天坚持六七个小时地站在手术台旁。纵使拿下了诸多第一,他却从未真正满意。

“荣誉不重要,重要的是成就感。”郭卫说,“你做了很多实实在在的事儿,好多不治之症被我们治愈了,好多本该截肢的患者,被我们保下来了,这种感觉,特别好!”

1

郭卫教授脾气冲,尽人皆知。

“那就这样了?”门诊上,一位患者家属面对郭卫停掉化疗治疗的决定,很不客气地问道。

郭卫一听,直接怼了回去:“难道明知是'毒药’还用?”

曾有不讲理的患者家属在他门诊上拍桌子,他直接拍了回去:“如果你觉得大夫是弱势群体就肆无忌惮,那就是开玩笑!”

郭卫深知自己的脾气,但凡是觉得不合理的事情,他从不留情。而一个实干型的医生却与他这副脾气相得益彰。

郭卫的手术,通常固定在七号手术间。看过他手术的人都知道,手速极快,绝不拖泥带水。

一台骨盆肿瘤切除内固定手术,台上的女孩年仅22岁,正值花季时光,骨盆的重建质量,关乎她今后数十年的生存。

当天的手术由于肿瘤位置复杂,需要从前后路一起操作,中间需要给患者变换两次体位,因此需要准备的器械和辅料包自然不少,单单基础骨科器械就需要8包,平均每个包中50件器械,再加上重建所需,用到的器械多达上百种。

能同时hold这么多器械,并且能配合郭主任的,显然对助手和护士的要求会极高。在同行看来,这些人的技术早已非常娴熟,但即便这样,不论是肌肉牵拉的方向、止血钳发出的动静,都会触动郭教授“大发雷霆”的点。实话实说,做郭卫的助手,是一件“压力山大”的事情。

“再慢点!血管神经都在那儿呢!”“那边先按着,不做就先按着!”“(止血)夹,夹钳子得有个响儿!”“给我纱垫儿!再来一个!放上!绑!这个要快,怎么慢慢吞吞的!”……

“手术时间越长,出血越多,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所以你想快点,同时希望助手特别理解你的思路,配合好。”郭卫事后对笔者解释。

↑ 骨肿瘤的手术,用到的器械多达上百种,是所有手术中最多的。这不仅是脑力劳动,更是繁重的体力劳动,术中敲、拧、凿、锯,都需要很大的力量。“目前来讲,我们科里扳手腕大部分人掰不过我。”郭主任半开玩笑地说。

十多公分的肿瘤,在无影灯的照射下,被一步步地剥离、切除。24℃的手术室里,郭卫的额头布满汗珠。“(后)背给我!”他转过头,迅速在助手消毒服上的擦了一下,眼神却丝毫不离病人。

剥离之后便是重建。用钉棒固定两端没有切掉的髂骨,形成一个跟教堂一样的拱形结构,随后用一个异体骨顶住劲儿,相当于起到房梁的作用。4根棒,10个钉子,一个异体骨,锯、削、敲、凿、拧,郭卫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短短几个步骤,半骨盆就被干净利落地重建了起来。

“这跟做木匠有点相似,怎么样把它做得既符合力学原理又美观。”郭卫开玩笑说:“应该让我们骨科的大夫都去学学木匠。”

而配合郭主任的医生、护士,短的磨合了数月,长的已经磨合了几年,对于他手术中的坏脾气已是见怪不怪。

“主任对每台手术,都非常非常追求完美。”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骨肿瘤科副主任医师杨毅已在这里工作了17年之久,他一语道破了郭卫急脾气背后的初衷。

拿组配式假体的置换来说,一般一厘米的误差在患者愈后是看不出来的,郭卫却要将这个误差控制在5毫米之内;一般骨科医生做手术需要佩戴护目镜,郭卫却从来不用,他说看得清、手术过程顺利才是最重要的。

“手术不能唬弄!要追求完美!一定要做到自己满意!”每天晚上,郭卫都会将这一天做过的手术在心里复盘一遍,思索哪个细节还可以做得更加完美,这个习惯至今不曾改变。“(病人)都是奔着我来的,我给收进来,肯定要尽最大努力去做。”

2

骨盆骶骨肿瘤,曾一度被称作外科医生不敢碰触的禁区。在“生死存亡”之际,郭卫一头扎进了这个禁区,并成功上演了逆境突围。

曾有一位骨科医生说过这样一句话:有两类手术我不敢碰,一是脊柱侧弯,二是骨盆骶骨,前者怕做瘫,后者怕做死。这其中的缘由是:一方面,是因为骶骨肿瘤位置深,不易被发现,发现时往往已十分巨大。在密布血管脏器的盆腔里,把肿瘤切干净本就十分困难,比这更难的是无法遏制的出血问题。动辄一两万毫升的出血令很多人望而却步。另一方面,则是术后100%的复发率。

就是这么一块难啃的“硬骨头”,郭卫生生把它啃下来了,因为不做就得“死”。

1993年,郭卫博士毕业,并入职北大人民医院骨科,1996年赴美国著名的肿瘤医院Memorial Sloan-Kettering Cancer Center进修,1998年回国,2002年郭卫接手骨肿瘤科时,病区一共27张床,随时都有10张床空着。这是郭卫的性格所不能容忍的。

作为一个地道的山东汉子,郭卫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就连年轻时跟人喝酒,一桌十几人,他也一定要把所有人喝趴下才罢休。他笑言:“其实喝第一没啥好处,但就是要喝第一。没办法,这东西克服不了。”

生死关头面前,郭卫想,科室要生存、要发展,就得做“突围”。“别人干不了得事,我们来干。越有挑战性,越要去干。攻下来就'活’了,攻不下来就得'死’。”

此后,郭卫带领科室的医生们,决定攻克骶骨骨盆肿瘤这一难题。经过反复研究和动物实验,找到了手术操作的要点和难点,手术终于得以开展。每做完一例手术,由于放心不下患者,他总是亲自守在病房,连续几天不回家。

郭卫当年暗下决心:3年,当不好这个科主任,就辞职!

15年时间,郭卫将骨盆骶骨肿瘤手术做到了世界第一。骨盆年手术量250余例,骶骨年手术量300例,累计完成骨盆骶骨手术近3000例。“这个数量肯定是全世界最高了。我们做了全世界最难的手术。”说起这一点,郭卫教授难掩骄傲,“美国一些知名中心,100年以来的病例数,和我们十年的病例数差不多!。”

郭卫这种跟自己较真的劲儿,为无数恶性骨肿瘤患者带来了最后的一道希望:“截肢,去了好几个医院都说要截肢,只有郭主任给了我们最后一道光亮”;“切了半个骨盆,您看我现在走的多好,上楼、下楼、跑步,啥也不耽误。”术后的病人大多如此描述着自己的病情。

2013年7月,郭卫作为欧洲骨肿瘤年会特邀嘉宾,在大会上主讲了两个题目。不少欧美同行听过他的演讲后竖起了大拇指:中国医生真的很出色!

3

后路全骶骨切除,是郭卫教授开创的诸多手术术式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一个。它将手术时间从48小时下降到了4个小时,使骨盆骶骨肿瘤手术得以规模化开展。

无法遏制出血,是当年摆在郭卫和团队眼前的第一个难题。骨盆骶骨不像四肢,特殊的手术部位令止血带无从着力。郭卫想到,老师徐万鹏教授手术时,曾经用消过毒的鞋带系在腹主动脉上,以达到止血的目的。以此为契机,郭卫在2005年将腹主动脉球囊应用到了骨盆骶骨手术中,低位阻断腹主动脉,使得术中出血从10000ml大幅降低到2000ml。

出血问题解决后,下一个难点就是肿瘤的分离。正如上文所提过的,盆腔内重要脏器血管神经密布,需要对解剖结构谙熟于心,才能将肿瘤安全分离。

↑ 曾有业内人士评价郭卫“脑子里就有导航仪”,对于盆腔里面的“线路”很清楚,血管在哪儿,神经在哪儿,大刀阔斧往里进,没有犹疑。

在熟知解剖结构的基础上,郭卫首次提出了骶骨肿瘤的外科分区及手术入路、骶骨神经源性肿瘤的外科分型及切除方法。2007年,郭卫完成了第一例Ⅰ期前后路联合全骶骨切除。

随着手术例数的增多,技术日渐成熟,郭卫渐渐觉得,一台手术十几个小时,实在太慢了!尤其在中国病人这么多的环境下。继而,他开始思考,能不能将手术切口从三个减少到一个?

这便是“单纯后路全骶骨切除”的开端。

一个切口解决全骶骨切除,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因为全后路切除,需要从病人后方截断骶髂关节,但问题是,脏器血管全在前面,稍有不慎,就是可怕的大出血。因而没人敢从后面截。

“我本来也不敢干,但脑子里忍不住总想这事,有什么办法能做成呢?”既然从外向里截骨,会损伤血管,那从里向外截不就安全了吗?郭卫想到了骨科截肢手术常用到的“线锯”。将线锯从血管和髂骨的缝隙中掏进去,不就能从里向外截骨了吗?但如何能保证放线锯的时候不拉伤血管呢?郭卫用了一根最最简单的塑料管,用它把线锯导进去,最大程度保护血管。

2012年开始,“单纯后路全骶骨切除”成为现实,手术时间从十几个小时逐渐减少到4个小时。“这个数字是全世界最快的,我们一年能做美国人10年的手术量。”郭卫自豪地说。

郭卫说:“手术术式的演变,都是实战经验催生的。你在手术时,不断遇到问题、解决问题,不断想这个方法不太满意,有没有更好的?到现在也不能说是很满意。

2011年,郭卫设计了后路半侧骶骨的切除。“骶骨只被肿瘤波及了一半,另外一半没事,如果能保留半侧,能解决很多问题。”该术式一经提出,立刻得到了国际上同行的认可,并接到了美国著名医学杂志Cliu Drthop Relat Res的约稿,在国际上首次发表了矢状位半侧骶骨切除术式,为该领域弥补了一项空白。

4

学医对于郭卫来说,实际上是一个美丽的意外,时间久了,他却发现,自己“特别适合学医,特别适合做骨肿瘤大夫”。创造力,给了这份适合一个强有力的理由。

郭卫出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正好赶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浪潮。年轻时,他干过木匠、做过钳工。

学木匠时,本来试用期是半年,他仅用3个月就转正了;干了仅一年,他亲手打了一套家具,给姐姐做嫁妆。师傅夸他“悟性好”。在青岛圆珠笔厂做工人时,他很快就做到了厂子里的第一高工——模具工人,一个月21块钱工资,郭卫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郭卫感觉到,当工人到头了,再在厂子里做下去没什么前途。上大学成了他的此时唯一的执念。

机缘巧合,他考上了青岛医学院。入了这道门,郭卫可说是一门心思扎了进去。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医学。当住院医时,他几乎钳子不离手,上厕所时都会拿根线练打结。直至今日,郭卫依旧保持着这份专注,或许正因如此,灵感总会源源不断地造访他。

或许正因如此,灵感总会随时随地“造访”郭卫。无论在飞机上,还是候机厅,郭教授常常有了思路随手就画,据说他还曾经在飞机的垃圾袋背面画过设计图。他的办公桌上,随手就能找到新的假体设计图;手机备忘录里,五个月记录了30多个突发奇想。

↑ 郭卫教授的办公桌上随手都能发现他随手勾画的设计图,两张印有医院title的纸张,还有一张他已经记不起来源的白纸。

↑ 胫骨三叶草柄3D打印、国产可延长关节的研制开发、单纯后路半侧骶骨切除术、盆骨置换后臀肌的保留、核磁测肌群脂肪化程度、前路钢板设计……这些是郭卫随手记录在手机备忘录里灵感和问题。

“我有时候会突然想到很多东西,都是即兴的想法,这是前路钢板……有时候想法不一定对,但也需要记录下来。”郭卫说,“我这人有个特点,想到一个事,必须马上干,不犹豫。”

双齿轮半骨盆假体就是郭卫在周末去外地开会时突然想到的主意,周一他就联系厂家商讨产品的可行性,仅一个月,想法就变成了现实。

无独有偶,3D打印假体也是他想到就和厂家商讨,几个来回下来,模型就出来了,钉道再一改进,不出俩月,产品就成型了。

当然,也会有一些想法半路夭折。比如球轴关节,“关节如何能够既稳定,又能灵活转动,能不能在膝关节上实现球轴关节?我画了很多图纸,发现不稳定,最终放弃了。”诸如此类,对于郭卫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一笑而过,“干了再说,错了回头也不晚。”

全骶骨人工假体、髂骨缺损重建假体、儿童保留骨骺骨缺损型人工假体、人工半骨盆假体、双动型人工膝关节假体、髂骨长入复合固定型半骨盆假体……一个个专利,见证了一路来的创新。

郭卫说:“我对自己有个要求,每一年都要有创新的东西,无论术式创新,重建方法创新,假体改进,每一年都要有一个标志性的成果。”

2014年,他凭借“原发恶性骨肿瘤的规范化切除及功能重建系列研究”获得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这是在医疗卫生领域,极少出现的重要奖项。

5

保肢率是体现骨肿瘤科室水平的一个重要指标。要达到这个目的,既要将肿瘤切干净,又要将截掉的骨头重建回去。郭卫设计的组配式的人工半骨盆假体,使恶性骨盆肿瘤患者,能够和正常人一样有尊严地站立行走。

在过去,“半盆截肢”是恶性骨盆肿瘤患者必然要面对的结局,郭卫见了很多这样的患者,深知截断一条腿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一般人都不能接受,我们就想,能不能保住这个腿”。

在这一想法下,郭卫在2003年开始探索使用组合式人工半骨盆重建髋臼周围肿瘤切除后骨缺损。为什么要设计组合式的人工半骨盆假体?郭卫解释道,手术中,肿瘤切除范围有一定程度的不确定性,切除范围一变,定制式的假体重建就会变得十分困难,“这对临床使用太不方便了”。而组配式假体的优势在于可以根据术中缺损范围进行临时装配,完成重建,“截多了就安个长的,截少了就安个短的,就像做衣服有大中小号,我们也弄个大中小号,一下就适用大多数情况了”。

此后,郭卫又在2008年设计研发了钉棒连接半骨盆假体,用于骨盆I+II+IV区的切除后功能重建。该方法被认为是国际上该部位切除最好的功能重建方式,而我国使用的基本都是由郭卫设计的一代半骨盆假体。

但“满足”二字从不可能出现在郭卫身上。他依旧觉得,这种重建方法没有达到他想象中的理想状态。最大的问题就是术中无法调整方向。如何能够让假体变得更灵活一些?郭卫想:要不加个轴?一个轴不够,就两个?

这一灵感正是来源于此前做工人的经历。郭卫曾在工厂做了两年钳工,见到过这种双轴设计。郭卫感叹:“人生就是这样的,走过的每一步都有用,多干活不会吃亏的。”

说干就干,仅仅几个月时间,双齿轮连接的半骨盆假体就从想法变成了现实。这种假体可调节臼的外展角,适应病人的个体化情况。

2015年,随着3D打印技术的兴起,3D打印组合式人工半骨盆假体诞生。郭卫进一步优化了半骨盆假体的力学设计,根据解剖结构设计,将平面改为勃朗面,更为贴合;同时增加了假体的骨长入功能。

郭卫曾经为一位学跳舞的女孩置换了这一假体后,女孩的肢体灵活度保存的相当完好,现在依旧可以在舞台上表演。同时,笔者也亲眼在门诊见证了数名复诊的患者,行动基本与常人无异。其中一位患者言道:“都说郭主任妙手回春,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在春天里。”

十五年时间,郭卫实现了30余项外科技术创新,取得11项国家专利。他坦言:“我只是想把很多东西变成现实。

如今,骨肿瘤科已走过二十年的历程。越来越多的患者慕名前来就诊,科室已经发展为两个病区99张床,共收治骨与软组织肿瘤患者17000余人,手术患者超过16000余人。

其中,长达20年的骨巨细胞瘤系列研究在国内外学术界广受关注,逐渐发展成为国际著名的骨肿瘤治疗中心,在国际上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郭卫曾担任国际保肢学会(ISOLS)主席,亚太地区骨肿瘤学会主席。2016年,他成为美国《骨与关节外科杂志》(JBJS)第一位中国籍国际副主编,目前还是国际骨肿瘤学会候任主席。

停不下来的郭教授,又有了新的想法:对骨肿瘤来说,外科切除重建似乎已经做到极致了。“我现在更关注肿瘤药物的发展,肿瘤的新靶点,新型向药物的研发。”今年开始,多中心的药物临床研究成为人民医院骨肿瘤科的另一个重点“今年我们启动了一个新药,对于肿瘤取向性更好……”

未来,郭卫和他的团队还会寻找研究更多抑制恶性骨肿瘤的有效药物,最终目标,是提高骨肿瘤患者的生存率!用郭教授自己的一句话来说,“没事儿干的时候,觉得特别扭,前面堆着干不完的事儿,这才是正常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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