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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18
国馆君按
再过几天就是狗年。
这几天,不知道大家怎么准备过这个新年。以前爷爷奶奶的规矩是非常细腻的: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割年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闹一宿。”
今时今日,不知道多少家庭能够坚持把这全套功夫做完。
很多人说,现在过年没年味:
红包随时在手机上抢,不用说祝福语、吉祥话;平时工作加班忙,一到过年就睡到天昏地暗,根本不去走亲戚;雾霾越来越重,鞭炮都不让放了。
为什么以前过年那么冷我们都不怕,还欢天喜地跑出去浪?是因为传统年味足,大家热热闹闹,十足暖心;
现在过年只是一场放假,大家都务求简单,简单到把好习俗都抛弃了。
最不懂过年的,其实是我们中国人。
其实,被我们抛弃的又何止是年俗。传统文化、传统手艺,一样让现在很多年轻人陌生。
山西侯马人赵翠莲今年已经六十,可她依然清晰记得年轻时看皮影戏的盛大场景:
太阳还没下山,皮影戏台前就挤满了远近各村的村民,轰轰闹闹。来晚的人没位置坐,只能踮着脚尖往前头看,或者垒起几块砖头,瞪着眼望穿秋水。
灯光一暗,帘布一亮,皮影艺人一亮嗓,立刻震住全场。几个公仔影影绰绰地跳跃在舞台,“一口叙说千古戏,双手对舞百万兵“,看得满场如痴如醉。
(《活着》:皮影戏)
可惜盛景难再,如今皮影表演者寥寥无几。
赵翠莲19岁的时候迷上了皮影艺术。当听说咸阳来了几位皮影行家,她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第二天就兴冲冲地跑到人家跟前,不停说着自己天才而幼稚的想法,还想拜师。
可是,皮影手艺历来传男不传女,很多大师拒绝了她的拜师请求。她只能等待机会。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她的姨父廉振华先生,就是侯马皮影的集大成者。
廉先生鄙视当时的古旧思想:皮影都快亡了,还说什么“传男不传女“!于是手把手把赵翠莲领进皮影的大门,专攻皮影雕刻。
继承传统的路是很苦的。
(赵翠莲皮影作品)
赵翠莲不分昼夜学习,选皮、浆皮、画稿、描样、镂刻、敷彩、烫平、缝接,每道关节都马虎不得。制作的皮影部分出售,维持生计。
在艺术上精进的同时,她却疏于照顾家庭,在40多岁这个尴尬年纪离了婚。专注的人总是这样:择一事,过一生,人生的其他享受都是将就。
除了将三个女儿拉扯大,她的钱,都花在到处采风上。旁人觉得这是旅游,但辛苦只有她自己知:有时餐风露宿、独自走在荒郊野岭,就为了拜访难见的手艺人;有时隆冬十月、还要饿着肚子,就为了学一个关键的技术。
终于,她的皮影大放异彩:《封神榜》的三教门人、《西游记》的九妖十八怪、《水浒传》的一百零八将等作品,都是她的代表作,并且被美、德、法、日等国博物馆争相收藏。
皮影起源于我国北宋初年,但它独特的表现形式已经被全世界公认为“电影鼻祖“,也难怪让那么多外国人意乱情迷。
但在中国,很多年轻人对这种艺术还是很无知。赵翠莲已经让两个女儿投身于这一个古老的艺术,然而远远不够。
“这么好的东西,没人做下去真的很可惜。“赵翠莲的感叹,也是中国很多传统手艺人的感叹。
十年前,北京奥运会的金镶玉奖牌设计,惊艳了全世界。
“金镶玉“,听起来名贵大气,是过年送人的上佳礼品。传说这种金玉互嵌的工艺,起源于汉代:
王莽篡位,威胁皇太后交出传国玉玺。太后大怒,一气之下将玉玺摔在地上,崩掉一角。后来王莽找来大工匠,用黄金补上缺角,并命名为“金镶玉玺“。
“金镶玉“这个名字,就由此而来。
(北京奥运会金镶玉奖牌)
但你也许不知道,金镶玉工艺传了上千年,曾经两度失传。公元2000年以前,整个中国找不到一个金镶玉手艺人,就连见上一眼真正金镶玉的人也很少,所以民间也有“有眼不识金镶玉”的说法。
这种局面,直到琢玉高手杨根连的出现。
杨根连出身琢玉世家,是杨家将的后人,身怀六项独门宫廷玉雕绝技。
年轻时第一次听到“金镶玉“的时候,杨根连无限神往,但却没人告诉他该怎样恢复这门手艺。
推动他让金镶玉重见天日的,是强烈的好奇心。
(杨根连金镶玉作品)
等他成名成家以后,他决定好好钻研这门技术。
刚开始几个月,他毫无进展。既要买玉,又要买金子,公司都快搞垮了,兄弟都要离他而去。
焦头烂额之际,他靠死磕精神撑住。
为了节省资金,杨根连选择在用料较小的首饰类玉器上做实验,耳钉、项链珠子等不知被他砸碎过多少回。
四年以后,有一次他让兄弟拿着一对金镶玉耳钉去抛光。
谁知拿回来以后,金子上面坑坑洼洼,非常难看。但金子经过了抛光机几十分钟的震荡,居然没有被震下来,杨根连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终于成功了!
2007年,他利用自己开发出来的金镶玉技术,打磨出108颗金镶玉佛珠,经过专家们的鉴定,标价高达1600万元。
(杨根连金镶玉作品)
但杨根连压根就没想过卖,而是直接拿去捐给国家:“我觉得这个应该是对祖国的一个交代,对玉器行业的一个交代。钱这东西,不一定就是好东西。
我只能说,人应该是有精神的,来到这个世上你能给人们带来什么,那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
传统文化也许无法让你挣大钱、无法让你万众瞩目,但是它能给你内心的安定和自信,给你不断深入内心、追问自己存在价值的契机。
忘记了曾经的文化,中国人活着总会缺点精气神。
(杨根连正在制作金镶玉)
过年最应景的装饰,是剪纸。
但你有多久没见过真正的剪纸?别说是现在,其实80年代的时候,剪纸行业就开始日渐衰落。
当时,在河北蔚县,有个20出头的年轻人,很早就确定了以剪纸作为自己安身立命、养家糊口的方法。
这个年轻人,叫高佃亮。
但行业不景气,怎么办?有人跟他说:“守着县城转圈圈,你的剪纸走不远,干嘛不到北京去试试呢?”
年少气盛、一身胆气的高佃亮狠下决心:去就去吧。于是带着一把刻刀、几条彩纸就开始了北漂生涯。
(高佃亮作品《冬奥会赛事项目》)
在北京的岁月艰苦难熬。白天高佃亮要跑景点,到处问工艺品店要不要剪纸;晚上为了省钱,干脆和流浪汉一起,挤在露天长椅上睡觉。
功夫不负有心人。踏破无数铁鞋以后,高佃亮终于找到了一家琉璃厂跟跟他签单,一次订了800元剪纸。
他开始打开人生的缺口,更一不小心,打开了剪纸复兴的缺口。
利用第一份订单赚来的钱,聪明的高佃亮开始自己开厂,利用自己的独特技术进行工业化生产。
有人很鄙视他的做法:你这样工业化生产出来的剪纸,还有艺术特色吗?
高佃亮却很鄙视这样的想法:“要是连愿意搞剪纸的人都没了,还谈什么艺术?”他将剪纸与台历、服装甚至舞台布景结合在一起,极大限度地革新了这门古老艺术。
艺术不能不接地气,传统文化也不是曲高和寡。它要跟上时代,而不是要乞求时代的施舍,将它作为遗产尘封起来。
百姓用得起的、看得上的,才有真正传承的价值。
(高佃亮剪纸作品)
在山西曲沃,有位大名鼎鼎的工艺美术家——郑月巴。画葫芦,木板年画,沥金漆画,布老虎,剪纸,郑老头一身绝技,却无人继承。
幸好他的孙女——郑平对剪纸情有独钟。在爷爷的倾囊相授之下,郑平很快在剪纸的行当里登堂入室。
但光有传统的技术还不够亮眼。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文化。
有一次,郑平在看电视,手上还拿着剪刀和纸。电视很好看,她眼睛完全被吸引过去了。突然锥心一痛,原来她一根手指已经被剪刀戳破了。
郑老头看见了,跟孙女说:“既然看着电视还想剪纸,那就学学'蒙眼剪纸’吧。”
郑平一听就来劲儿:“'蒙眼剪纸’?怎么剪?”
“我也不懂,你自己琢磨。”
于是,郑平只能自己摸索。剪着剪着,她居然还摸出了一点门道,越剪越像样,最后剪成了“蒙眼剪纸”代表性传承人。
(郑平正在表演蒙眼剪纸)
其实比得到“传承人”资格更加让人欣慰的,是郑平的年纪。1987年出生的她,今年不过三十出头。
很多民间艺术传承人的年纪都比较大,而郑平算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
民间传承的力量,就需要这样的新鲜血液。
但,仅有年轻的传承人还不够。中国文化,还要有年轻的发现者、欣赏者。
每一位京东的消费者,都可以成为这样的人。
每一件好品的背后,必然有一个好故事。每一件年货的背后,必有一种文化传承。我们缺的只是发现的眼睛。
2018,京东年货节,致敬手艺人。本命年的京东吉祥物joy,带着我们一起去发现。
我们敬的不仅仅是坚守工艺、不懈传承的工匠大师,还有以专注、死磕、创造为特色的中国式人生哲学。
忘记自己历史的人,不太可能拥有完满的人生。
让你的新年,过得更加传统、更有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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