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屋是我和祖光住,东屋是女儿霜霜和她的阿姨住。西屋是公公婆婆住。两个女工和一名男工老何分别住在东西边的过房。一排三间南屋两个儿子住,还有祖光的书房。另一间南屋作客房。
院里种有六盆昙花。一九六六年六盆昙花同时开花,有一大盆开了两朵花。晚上我们在院当中拉了几个电灯,照得全院子好亮啊!亲戚朋友来看昙花,一直热闹到深夜。
婆婆偷偷跟我说:“凤霞呀,花开了这么多,这叫‘花怕开绝了,国家不太平’啊!”婆婆讲,卢沟桥事变那年,家里种了昙花,也是开得十分灿烂,国家就打了仗。“唉,国家可不能再出事呀!”她真怕那兵荒马乱的日子。
院里一块块方砖,都是祖光亲自选择、设计,请人铺好的。每一间房子都换了新式玻璃窗格子。洗手间,小厢房都换了磨砂玻璃。为了射进阳光,北屋到东屋,过房房顶都装了玻璃。
房子大,室内摆设很重要,幸好祖光已托邓季惺大姐买了整套红木家具。紫檀木大木床带有炕桌,脚踏,条几,八仙桌。明式书桌、椅子。祖光和我各有书桌,都带有脚踏。大书柜占了半面墙。
墙上面的字画也都是祖光一件件地选择并挂好的。房内的各种花都是我摆放,多么晚回家,我也是亲自浇了水才放心。我养的各种吊兰,很多朋友都羡慕。
那时祖光正在拍梅兰芳先生的舞台艺术电影,请来苏联摄影和美术专家,经常跟祖光研究讨论剧本拍摄问题。苏联专家说:“你们这所四合院好,显示了艺术家的水平,我真羡慕极了。中国艺术家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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