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不是知识的数量,而是知识的质量。有些人知道得很多,但却不知道最有用的东西。——列夫·托尔斯泰
对于自己长时间居住的城市,你应该对它感兴趣,关注它的风土人情、历史记忆、文学想象,不单是趣味,也是责任。
我们于日用必需的东西以外,必需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生活才觉得有意思。——《北京的茶食》周作人
当年许多青年人看不起周作人等,觉得他们只顾自己安逸的生活,精神萎靡,格局太小。可过了几十年,我们明白宏大叙事与私人叙事之间的缝隙,了解政治与审美的距离,也明白崇高与幽雅是两种不同的生命境界,学界对于激进而粗粝的革命想象,开始有了几分认真的反省;同时,对于周作人之强调文化上的精致,也有了几分同情之理解。
周作人的文章很有特点,用他自己话说,就是“涩”,真的很像苦茶,不呛口,有余甘,能回味,经得起咀嚼。
写文章最怕轻车熟路,你刚开口说第一句,读者就猜到你下面会说什么。周作人的文章相反,有时候用典,有时候插入大段顾问,有时候东拉西扯,有时候跳跃前进,总之,就是不让你感觉“滑”,非要你停下来琢磨琢磨不可。
二十世纪的中国人,在危机中崛起,很急迫地往前赶路,确实是走得“太慌张了”,缺少一种神定气闲、天马行空的精神状态。因此,整个文化艺术显得有点“急就章”,不够厚实,也不够腴润。所谓的文化积累,需要金钱,需要时间,更需要良好的心境。
周氏文章的特色,基本上是个人化的表述,拒绝成为公共话语,你说他文章有没有寓意,有,但点到为止,若隐若现,只能心领神会,不好过分坐实。
一个城市的历史记忆,随着现代化进程的加速,在很多地方,都将迅速失落。
我要求学生们,除了上课以外,培养一种业余兴趣,带上相机,大街小巷随便游荡,即使将来不专门做北京研究,也都保留一点对于这座正在迅速转型的都城的感觉和印象。这种感觉和印象,以后要读很多很多书才能获得的。
实验性太强的小说家,或者说关注人的灵魂的小说家,跟某个特定历史时空的关联度反而小。因此,假如从历史文化的角度、从城市生活的角度,通俗小说家很可能提供了更多精彩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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