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旧体诗词的韵律
—读王力老先生《汉语诗律学》的笔记之三（中）
第五节首句用韵问题
1、关于通韵和首句用韵的问题：
a.上节郑重地说明，近体诗必须一韵到底，不得通韵；但是，凡读过中晚唐的诗尤其是宋诗的人，都会注意到好些诗似乎通韵的近体诗，看起来好象是邻韵可以同用似的。其实借用邻韵只限于首句。钱大昕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在《十驾齐养新录》里说：五七言近体第一句，借用旁韵，谓之借韵。现在我们来谈一谈首句用韵的问题。
注释：通韵——诗韵术语。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韵部可以相通，或其中一部分相通。作诗时通韵可以互押。如「平水韵」中「一东」与「二冬」、「四支」与「五微」、「十四寒」与「十五删」等可通押。
古体诗通韵较宽，近体诗则受严格的限制。
b.原来诗的首句本可不用韵，其首句入韵是多余的。所以古人称五七律为四韵诗，排律则有十韵二十韵等，即使首句入韵，也不把它算在韵数之内。诗人们往往从这么多余的韵脚上讨取多少的自由，所以有偶然借用邻韵的办法。…… 现在我们依照某韵与某韵为邻韵，分成若干种，然后依类举例于下。在这些例子中，首句虽入韵而不同韵，只可谓之“衬韵”，录引时就不必独自为一行了。
注释：衬韵：衬韵也叫借韵，是指格律诗的首句不压本韵，而用邻近它韵的现象。从诗律理论上看，近体诗用衬韵是格律诗偶句韵式的一种变异。在首句上采用邻韵，两韵的差别不大，能够实现韵声之间的相互呼应和配合取得声韵和谐的效应，增强本韵的音响旋律。
首句衬韵，其韵字一定要选用邻韵字，不能随意用其它韵部的字。
2、首句“衬韵”的举例：
（一）东韵与冬韵
（甲）以冬衬东
送李回
知君官属大司农，诏幸骊山职事雄。
岁发金钱供御府，昼看仙液注离宫。
千岩曙雪旌门上，十月寒花輦路中。
不睹声明与文物，自伤流滞去关东。
（农为冬韵，雄、宫、中、东均为东韵）
注释：輦niǎn—古代用人拉着走的车子，后多指天子或王室坐的车子：輦车。帝輦。凤輦（皇后的车子）。
牡丹
桃时杏日不争浓，叶帐阴成始放红。
晓艳远分金掌露，暮香深惹玉堂风。
名移兰杜十年后，贵擅笙歌百醉中。
如梦如仙忽零落，暮霞何处绿屏空。
（浓为冬韵，红、风、中、空均为东韵）
寓意
油壁香车不再逢，峡云无迹任西东。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几日寂寥伤酒后，一番萧索禁烟中。
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
（逢为冬韵，东、风、中、同均为东韵）
注释：鱼书《乐府诗集·相和歌辞十三·饮马长城窟行之一》：“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后因称书信为“鱼书”。
沧浪怀贯之
沧浪独步亦无悰，聊上危台四望中。
秋色入林红黯淡，日光穿竹翠玲珑。
酒徒飘落风前燕，诗社凋零霜后桐。
君又蹔来还径往，醉吟谁复伴衰翁。
（悰韵冬部平水韵未查到，但词韵中冬部可以查到。中、桐、翁均为东韵，珑未查到）
注释：1、悰cóng欢乐；乐趣或心情；思绪。
2、蹔同暂字。
钱塘上元夜祥符寺
月明如画露华浓，锦帐名郎笑语同。
金地夜寒消美酒，玉人春困倚东风。
红云灯火浮沧海，碧水楼台浸远空。
白发蹉跎欢意少，强颜犹入少年丛。
（浓为冬韵，同、风、空、丛均为东韵）
寒食许昌道中寄幕府诸君
原上烟芜淡复浓，寂寥佳节思无穷。
竹林近水半边绿，桃树连村一片红。
尽日解鞍山店雨，晚天回首酒旗风。
遥知幕府清明饮，应笑弛驱覉旅中。
（浓为冬韵，穷、红、风、中均为东韵）
注释：覉同“羈”。
夏日梦伯兄寄江南
故园相见略雍容，睡起南牕日射红。
诗酒一年谈笑隔，江山千里梦魂通。
河天月晕鱼生子，槲叶风微鹿养茸。
几度白沙青影里，审听嘶马自搘筇。 ，
（容为冬韵，红、通为东韵，茸、筇为冬韵，不合本段举例要求）
注释：1、牕同“窗”。2、搘zhī古同“支”，支撑。
3、筇qióng古书上说的一种竹子，可以做手杖。
霰 杨万里 霰xiàn
雪花遣霰作前锋，势破张皇欲暗空。
筛瓦巧寻疏处漏，跳阶误到暖边融。
寒声带雨山难白，冷气侵人火失红。
方讶一冬暄较甚，今宵敢叹卧如弓。
（锋为冬韵，空、融、红、弓均为东韵）
注释：霰xiàn在高空中的水蒸气遇到冷空气凝结成的小冰粒，多在下雪前或下雪时出现。
三峡歌
十二巫山见九峰，船头彩翠满秋空。
朝云暮雨浑虚语，一夜猿啼明月中。
（峰为冬韵，空、中均为东韵）
（乙）以东衬冬
深宫
金殿销香闭绮笼，玉壶传点咽铜龙。
狂飙不惜萝阴薄，清露偏知桂叶浓。
斑竹岭边无限泪，景阳宫里及时钟。
岂知为雨为云处，只有高唐十二峰。
（笼为东韵，龙、浓、钟、峰均为冬韵）
注释:高唐:战国时楚国台观,在云梦泽中。传说楚襄王游高唐，梦见巫山神女,幸之而去。战国楚宋玉有《高唐赋》，后用为巫山的代称。
独游辋川
行穿翠霭中，绝磵落疏钟。
数里踏乱石，一川环碧峰。
暗林麋养角，当路虎留踪。
隐逸何曾见?孤吟对古松。
（中为东韵，钟、峰、踪、松均为冬韵）
注释:磵同涧
成都
五丁力尽蜀山通，千古成都绿酎醲。
白帝仓空蛙在井，青天路险剑为峰。
漫传西汉祠神马，已见南阳起卧龙。
张载勒铭堪作戒，莫矜函谷一丸封。
（通为东韵，浓、峰、龙、封均为冬韵。）
注释：1、酎zhòu醇酒，经过两次或多次重酿的酒。
2、醲nóng味浓烈的酒：“肥醲甘脆，非不美也。”古同“浓”。
访戴天山道士不遇
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
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
（中为东韵，浓、钟、峰、松均为冬韵）
秋思
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
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
（风为东韵，重、封均为冬韵）
宫词
灯前飞入玉阶虫，未卧常闻半夜钟。
看着中元斋日到，自盘金线绣真容。
（虫为东韵，钟、容均为冬韵）
中元：指农历七月十五日。旧时道观于此日作斋醮，僧寺作盂兰盆会，民俗亦有祭祀亡故亲人等活动。
（二）江韵与阳韵
以阳衬江
寄献润州赵舍人
南徐城古树苍苍，衙府楼台尽枕江。
甘露钟声清醉榻，海门山色滴吟窗。
直庐久负题红药，出镇何妨拥碧幢。
闻说秋来自高尚，道装筇竹鹤成双。
（苍为阳韵，江、窗、幢、双均为江韵）
注释：1、偁chēng古代同“称”。
泛吴凇江
苇蓬疏薄漏斜阳,半日孤吟未过江。
惟有鹭鸶知我意,时时翘足对船窗。
（阳为阳韵，江、窗均为江韵）
（注意：盛唐时江阳绝不相通，虽在首句，亦不能用为邻韵。晚唐以后江阳相通之例亦颇罕见。）
（三）支韵与微韵
（甲）以微衬支
广宣上人以诗贺放榜和谢
延英面奉如春闱，亦选功夫亦选奇。
在冶只求金不耗，用心空学秤无私。
龙门变化人皆望，莺谷飞鸣自有时。
独喜至公谁是证，弥天上人与新诗。
（闱为微韵，奇、私、时、诗均为支韵）
注释：春闱：唐宋 礼部试士和 明 清 京城会试，均在春季举行，故称春闱。犹春试。也指春宫。太子居所，称东宫。亦指代太子。
题宫门
君王多感放东归，从此秦宫不复期。
春景自伤秦丧主，落花如雨泪胭脂。
（归为微韵，期、脂均为支韵）
梦张剑州
万里怜君蜀道归，相逢似喜语还悲。
江淮别业依何处，日月新阡卜几时。
自说曲河犹未稳，即寻湓水去犹疑。
茫然却是陈桥梦，昨日春风马上思。
（归为微韵，悲、时、疑、思均为支韵）
（乙）以支衬微
题魏将军庙
武牢关下护龙旗，挟槊弯弓马上飞。
汉业未兴王霸在，秦军才散鲁连归。
坟穿大泽埋金剑，庙枕长流挂铁衣。
欲奠忠魂何处问，苇花枫叶雨霏霏。
（旗为支韵，飞、归、衣、霏均为微韵）
答鄜时友同宿见示
为客自堪悲，风尘日满衣。
承明无计入，旧隐但怀归。
雪积孤城暗，灯残晓角微。
相逢喜同宿，此地故人稀。
（悲为支韵，衣、归、微、稀均为微韵）
云朔逢山友
会面却生疑，居然似梦归。
寒深行客少，家远识人稀。
战马分旗牧，惊禽曳箭飞。
将军虽异礼，难便脱麻衣。
（疑为支韵，、归、稀、飞、衣均为微韵）
注释：蠙pín蚌,珠蚌
倡女词
轻鬓叢梳阔扫眉，为嫌风日下楼稀。
画罗金缕难相称，故著寻常淡薄衣。
（眉为支韵，、稀、衣均为微韵）
注释：叢：简体字为“丛”。
郊行即事
芳原绿野恣行时，春入遥山碧四围。
兴逐乱红穿柳巷，困临流水坐苔矶。
莫辞盏酒十分醉，只恐风花一片飞。
况是清明好天气，不妨游衍莫忘归。
（时为支韵，围、矶、飞、归均为微韵）
乌江东乡往返马上作
悠悠东去欲何之？草草西还可是归。
残日两竿荒戍远，青山满眼故园非。
江田经雨菰蒋熟，石路无风蠛蠓飞。
回羡耕夫闲胜我，早收鸡犬闭柴扉。
（之为支韵，归、非、飞、扉均为微韵）
注释：1、蠛miè：蠛蠓即蠓虫，如“蝙蝠户中飞，蠛蠓窗间乱。”
2、菰蒋：茭白，也指茭瓜（茭白）的叶子。
九日登天湖
去岁潇湘重九时。满城寒雨客思归。
故山此日还佳节，黄菊清罇更晚晖。
短发无多休落帽，长风不断且吹衣。
相看下视人寰小，只合从今老翠微。
（时为支韵，归、晖、衣、微均为微韵）
注释：罇zūn罇同“樽”。
（四）鱼韵与虞韵
（甲）以虞衬鱼
秋野
秋野日疏芜，寒江动碧虚。
系舟蛮井络，卜宅楚村墟。
枣熟从人打，葵荒欲自锄。
盘餐老夫食，分减及溪鱼。
（芜为虞韵，虚、墟、锄、鱼均为鱼韵，）
忆故州
曡石为山伴野夫，自收灵药读仙书。
如今身是他乡客，每见青山忆旧居。
（夫为虞韵，书、居均为鱼韵，）
注释：曡：简体字为叠。
游庐山次韵章传道
尘容已似服辕驹，野性犹同纵壑鱼。
出入岩峦千仞表，较量筋力十年初。
虽无窈窕驱前马，还有鸱夷挂后车。
莫笑吟诗淡生活，当令阿买为君书。
（驹为虞韵，鱼、初、车、书均为鱼韵，）
注释：阿买：韩愈子侄的小名,后用以借称子侄。
题湖边庄
十里青山荫碧湖，湖边风物盡难如。
夕阳第舍客沽酒，明月小桥人钓鱼。
旧卜草庄临水竹，来寻野叟问耕锄。
他年待挂衣冠后，乘兴扁舟取次居。
（湖为虞韵，如、鱼、锄、居均为鱼韵，）
注释：盡：简体字为“尽”
（乙）以鱼衬虞
悟真院
野水从横漱屋除，午窗残梦鸟相呼。
春风日日吹香草，山北山南路欲无。
（除为鱼韵，呼、无均为虞韵）
（五）齐韵与支韵
（甲）以支衬齐
题古寺
古寺萧条偶宿期，更深雪压竹枝低。
长天月影高窗过，疏树寒鸦半夜啼。
池水竭来龙已去，老松枯处鹤犹栖。
伤心可惜从前事，寥落朱廊堕粉泥。
（期为支韵，低、啼、栖、泥均为齐韵）
和周廉彦
天光不动晚云垂，芳草初长衬马蹄。
新月已生飞鸟外，落霞更在夕阳西。
花开有客时携酒，门冷无车出畏泥。
修禊洛滨期一醉，天津春浪绿浮隄。
（垂为支韵，蹄、西、泥、隄均为齐韵，）
注释：隄：隄与堤同
（乙）以齐衬支
登岳阳楼
洞庭之东江水西，帘旌不动夕阳迟。
登临吴蜀横分地，徙倚湖山欲暮时。
万里来游还望远，三年多难更凭危。
白头吊古风霜里，老木苍波无限悲。
（西为齐韵，迟、时、危、悲均为支韵，）
（丙）以齐衬微
春近
小雪晴沙不作泥，疏帘红日弄朝晖。
年华已伴梅梢晚，春色先从柳阴归。
（泥为齐韵，晖、归均为微韵，）
春日山行
缓鞚青丝马不嘶，春山草长静柴扉。
迸林新笋斑斑出，隔水幽禽款款飞。
雨过泉声鸣岭背，日长花气扑人衣。
雲藏遠岫茶煙起，知有僧居在翠微。
（嘶为齐韵，扉、飞、衣、微均为微韵，）
注释：1、鞚kòng带嚼子的马笼头，或作驾驭解。
2、岫xiù山洞，如岩岫。或山，如远岫。
（六）佳韵与灰韵
以灰衬佳
内直晨出便赴奉慈斋
凌晨更直九门开，驱马悠悠望禁街。
霜後楼台明晓日，天寒烟雾著宫槐。
山林未去犹贪宠，罇酒何时共放怀。 罇zūn同“樽”。
已觉萧条悲晚岁，更怜衰病怯清斋
（开为灰韵，街、槐、怀、斋均为微韵，）
解释：罇zūn同“樽”。
（七）真韵与文韵
（甲）以文衬真
湖上言事
吟霜与吟云，此兴亦甘贫。
吹箭落翠羽，垂丝牵锦鳞。
满湖风撼月，半日雨藏春。
却笑萦簪组，劳心字远人。
（云为文韵，贫、鳞、人均为真韵，但春在真韵和冬韵里均有。）
次韵曹辅寄壑泉试新芽
仙山灵雨湿竹云，洗遍香肌粉未匀。
明月来投玉川子，清风吹破武林春。
要知玉雪心肠好，不是膏油首面新。
试作小诗君一笑，从来佳茗似佳人。
（云为文韵，匀、新、人均为真韵，但春在真韵和冬韵里均有。）
（乙）以真衬文
送孙莹京监擢第归蜀觐省
适贺一枝新，旋惊万里分。
礼闱称独步，太学许能文。
征马望春草，行人看暮云。
遥知倚门处，江树正氛氲。
（新为真韵，分、文、云、氲均为文韵。）
注释：氛氲fēnyūn盛貌。如明何景明 《赠王文熙》诗之四：“息马中林树，烟靄何氛氲。”
牡丹
锦帏初卷卫夫人，绣被犹堆越鄂君。
垂手乱翻雕玉佩，招腰争舞郁金裙。
石家蜡烛何曾翦，荀令香炉可待熏？ 翦同“剪”。
我是梦中传彩笔，欲书花叶寄朝云。
（人为真韵，君、裙、熏、云均为文韵。）
注释：翦同“剪”。
丙辰年鄜州遇寒食
雕阴寒食足游人，金凤罗衣湿麝熏。
肠断入城芳草路，淡红香白一群群。
（韵脚情况与上面同）
（八）元韵与真文
（甲）以真衬元
故衫
闇淡绯衫称老身，半披半曳出宫门。
袖中吴郡新诗本，襟上杭州旧酒痕。
残色过梅看向尽，故香因洗齅犹存。
曾经烂熳三年著，欲弃空箱似少恩。
（身为真韵，门、痕、存、恩均为元韵）
解释1、齅古同“嗅”：“气寒鼻莫齅。”
2、闇：闇同“暗”。
（乙）以元衬真
出近村归偶作
朝骑小蹇出烟村，拥路争看八十身。
似我犹为一好汉，问君曾见几闲人？
杨梅线紫开园晚，蓴菜丝长入市新。
莫笑坚顽推不倒，天教日日享常珍。
（村为元韵，身、人、新、珍均为真韵）
蓴chún同“莼”。莼菜多年生水草，浮在水面，叶子椭圆形，开暗红色花。茎和叶背面都有黏液，可食。简称“莼”。
（丙）以文衬元
思京口戏周器之
江南别日醉言醺，贪爱青天带水痕。
忘却碧山归路直，误投浮世俗尘昏。
终期散发江边钓，当有渔舟日系门。
但恨故人犹喜仕，他时胸腹未堪论。
（醺为文韵，痕、昏、门、论均为元韵）
（丁）以元衬文
感秋别怨
霜秋自断魂，楚调怨离分。
魄散瑶台月，心随巫峡云。
蛾眉谁共画，凤曲不同闻。
莫似湘妃泪，斑斑点翠裙。
（魂为元韵，分、云、闻、裙均为文韵）
（九）删韵与元寒
（甲）
又行次作
秋色满郊原，人行禾黍间。
雉飞横断涧，烧響入空山。
野水苍烟起，平林夕鸟还。
嵩风久不见，寒碧更孱颜。
（原为元韵，间、山、还、颜为删韵）
注释：響響的简体字为响。
与述古自有美堂乘月夜归
娟娟云月稍侵轩，潋潋星河半隐山。
鱼鑰未收清夜永，凤箫犹在翠微间。
凄风瑟缩经弦柱，香露凄迷着髻鬟。
共喜使群能鼓乐，万人争看火城还。
(韵脚分别为元韵和删韵)
注释：魚鑰：鑰的简体字为鈅，魚鑰即鱼形的锁。南朝梁简文帝《秋闺夜思》诗：“夕门掩鱼钥，宵牀悲画屏。”
（乙）
甘露上方
沧江万景对朱栏，白鸟群飞去复还。
云捧楼台出天上，风飘钟磬落人间。
银河倒泻分双月，锦水西来转几山。
今古冥冥难借问，且持玉爵破愁颜。
（栏为寒韵，还、间、山、颜为删韵）
暮春上塘道中
店舍无烟野水寒，竞船人醉鼓阑珊。
石门柳绿清明市，洞口桃红已上山。
飞絮著人春共老，片云将梦晚俱还。
明朝遮日长安道，惭愧江湖钓手闲。
（寒为寒韵，山、还、闲均为删韵，删韵部未查到珊字，但现代汉语珊和删同韵）
说明：原书第二句写作“蘭珊”，经查，我觉得是“阑珊”之误。
九月十三日始就郊墅拜宝谟阁直学士
槐影西清舞翠鸾，竹宫高接五云环。
职陪温洛图书地，名在元封卜祝间。
画舫未承龙阁问，晨香犹厕羽衣班。
祠官到处无公事，且听松声老此山。
（鸾为寒韵，环、间、班、山均为删韵）
雪后晚晴四山皆青惟东山全白
只知逐胜忽忘寒，小立春风夕照间。
最爱东山晴后雪，软红光里涌银山。
（寒为寒韵，间、山均为删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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