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八 吃乌饭
文/杨传河
农历四月初八是南京民间的“乌饭节”，乌饭也叫乌叶饭，过去每年此时许多老南京人都要上山采摘乌叶捣汁煮乌饭食之。
乌叶取之于一种青精树，老南京人俗称乌叶树，毎树株高50至100厘米，它跟杜鹃花属于一个大家族，常年不落叶。乌叶树虽属亚热带植物，但在江北浦口、六合难以见到，只有在南京的雨花台、栖霞山和牛首山一带的山岗上见其踪影。每到春天这种树叶由深绿变鲜红，并开出白色的小花，结出暗红色的小果。由于乌树的叶子里可以提取到无毒有营养的天然黑色素，故而老南京人每逢此时节都要采摘树叶洗净切碎取汁，与米同煮做成乌饭，食之不仅可健体强身，还可防蚊虫叮咬。
乌叶树是南京的土生土长植物，因而南京人吃乌饭的历史很悠久，它源自于一段古老的民间传说。相传六朝时期南京城南的一座古庙里，有一位和尚叫目莲，其母在世时大逆不道虐待公婆，不曾想到了阴间不仅被阎王爷惩罚做苦工，而且还受到地狱小鬼的欺负。目莲母亲除了干活苦脏累外，每顿饭还吃不饱，便托梦给在庙里的儿子让其送饭。然而目莲遵母命每天送饭到地狱都被小鬼截吃，其母仍忍饥挨饿无力干活，小鬼自然还要折磨她。正当目莲无计可施处于愁眉不展时，一次偶然的返回途中，他的衣服被路旁的一种小树勾住并被叶汁沾黑了，且水洗不掉色，他便突发奇想，能否用这种树叶之汁将白米饭染成黑色，使小鬼见黑不敢再吃。于是目莲就采摘那种树叶回庙洗净切碎取汁与米同煮，果然饭成黑色。经尝食不仅无毒反应还有一股子清香味，次日他就将黑米饭给母亲送去，小鬼见了黑糊糊的乌饭都不愿意截吃，结果饿急了的母亲闻到清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地吃下肚，次日也不见什么难过的反映，自此以后她再也没有挨饿了。目莲的母亲吃了乌叶饭不仅维持了生命，而且从中汲取了营养，身体日渐强健起来，干活也很带劲。小鬼感到很奇怪，阎王爷经过仔细询问得知前因后果，先责骂了小鬼，后将目莲送饭的孝心及其母干活积极的表现呈报给玉皇大帝，百善孝为先，鉴于目莲和尚的用苦良心，玉皇特赦目莲之母释放。以上传说后来被文人墨客编成戏文，剧名定为《目莲救母》，以戏弘扬善举在民间广为流传，至今许多南京老人还能道出戏中的故事情节。
由于上述传说发生在南京本土，而且目莲和尚第一天送乌饭给母亲吃的那天，是农历四月初八，故而老南京人就有了“四月八、吃乌饭”的习俗。每逢初夏人们都要到中华门外的山岗坡地，采摘青精树叶煮乌饭与家人共享。久而久之，这一食俗就成为老南京人地地道道的本土特色“乌饭节”。 “四月八乌饭节”是本土之节，目莲救母的故事虽然离现在很遥远，可百善孝为先其意深远流长，也是当今社会需要弘扬的美德。
作者简介
杨传河，原南京港务局客运站工会主席，已退休，1980年开始写作，先后在《新华日报》、《南京日报》、《扬子晚报》、《金陵晚报》、《南京晨报》、《南京港报》等多家报刊发表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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