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杨 树
文/刘汉才
16
婚后的生活是甜蜜平静的。平静中的平淡只须生活在平淡中的人，才知其中如白开水的淡味。
田英花二万四千元买了老王家的三间瓦房和整个院子，求哥哥和妹妹帮着丽华买回家俱彩电，让母亲嫂子给做两双新被褥。婚事没有操办，扯结婚证书回来，燃放鞭炮，亲戚朋友吃喜糖喝茶水，二人把婚结了。当上支书后，他考虑的不再是一家一户的脱贫致富，而是大杨树村的整体发展，他想抓几个大方面，使大杨树有一个飞跃，在党员群众代表讨论并通过——一是与北药集团签订药材种植合同，二是植树造林，搞林业经济，开发荒山荒沟荒坡，三是大力发展养殖业，使养殖业与种植业达到两条腿平衡走路，四是采用培训方法提高农民的农业科技素质，五是扶贫不光是党员联系户，更提倡先富的拉一把没富的，六是打四眼抗旱深水井，七是精神文明建设和村屯规化，八是党建……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一出去一天，不黑不归巢。
丽华的妊娠反应强烈，吃了就吐，光喝点水。田英见丽华一人在家里呆着腻歪，就隔三差五的领她回家，听说丽华有了，母亲围前围后，爸爸晚饭烫上酒非要喝几口。有时田英领着丽华去娘家看看丽华的妈妈，弟弟打工去了，妈妈一人生活，孤孤单单的。丽华跟妈妈说了父亲为保全自己，拿女儿青春送礼的经过。妈妈骂道：“活该他有今天的下场，还有一个事，妈只能说给你，你爸不光在外边胡扯，和儿媳妇也有一手，现今你嫂子又和马电工掛上钩，你哥被马电工灌的整天里倒歪斜，啥都看不出来，有酒就行。”母女抱头痛哭。
田英把丈母娘接过来，住了些日子。
丽华也常去香妹家串门。
田英包揽了家务活，烧火做饭，刷锅刷碗，洗洗刷刷，还抓一头小猪仔，一天喂三回。冬天，烧热炕，铺好被窝，用温水给丽华洗脚，擦干才让她躺下。在妇女群中唠起，丽华说田英干这干那，还给她洗脚，把大姑娘小媳妇谗的直叭嗒嘴：“妈呀，又能当书记又会心疼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把田英让给你。”丽华开玩笑。跟丽华前后结婚不差几天也怀孕的一个小媳妇同样开着玩笑说：“舍的？你要是真舍的，就让给俺，让俺也享几天福尝尝，找找做书记夫人的感觉。”
丽华嘻笑道：“美的你，谁让你眼神不好找了一个不会疼人光知道睡你的人，看把你的肚子都睡大了。”
小媳妇摸一把丽华的肚子，嘿嘿笑：“就像你没挨睡似的，肚子不也跟我一样大？还许是没入洞房先睡的呢！”
丽华打一下伸过来的手：“去你的，你才先有后嫁呢！”
妇女们哄堂大笑，姑娘们听了脸红如霞，心驰神往。
丽华真的是未婚先孕。那晚，丽华没走……掛牢房门，拉上窗帘，捂热被窝，拉灭电灯……两个倾心相爱的人，曾经有过少年同窗友谊，有过求婚遭拒绝，订婚又毁婚的过程，各自都从家庭中分离出来，独自一个在人生的道路上，有汗水有泪水，有痛苦有烦恼，有扬起风帆的奋进，有举步维艰的苦闷，若是有一位伴侣牵手共渡人生，会倍增无限的力量，田英找到丽华，丽华认可田英，相爱相依相靠相扶相恋，这夜，田英丽华，自主支配情感，两情相悦，自愿坠入两性结合的爱河……
早上，田英悄悄起来做饭。丽华睡的又香又甜，田英轻轻的走动，怕惊醒她。他知道丽华不喜欢吃肉，爱薄薄的油饼圈土豆丝吃。和面倒油烙焦黄儿的饼，打土豆皮儿，切薄片再切丝儿，炒，加油盐葱蒜味精。饭好了，丽华赖在被窝不起，“再让我睡一小会。”她嘟嘟嚷嚷翻身又迷糊了。田英哄她，“起来吃吧，烙饼炒土豆丝，一会来人看你羞不羞。”
“你给我穿衣裳。”丽华放赖撒娇，田英给穿上衣裳穿好袜子，她才起炕。洗脸梳头，丽华复原端庄文静的样子，雅洁清新的，一头秀发垂滑飘逸。回头朝田英羞盈盈一笑。这一笑，是为昨夜偷尝禁果的前卫行为，还是为赖床撒娇让人给穿衣服难为情？还是二者兼而有之？只有田英心领神会。
刚拣饭桌，哥哥嫂子小妹开车来说要接田英回家。田英摆出种种理由说不回家，打算结婚在外边。嫂子和田玉咋劝，田英始终坚持自己的想法。田凤抹头往出走，回去搬来爸爸妈妈。
田大婶坐在田英跟前说：“英儿，回家吧，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多好。”田大叔没黑黑着脸子 ：“家里不合外人欺，回去吧，先头谁对谁错都过去了，不评论了，咱一家八口一块过，不分财不分伙，不管干啥都人多，有腰劲。”爸爸把话说这份上，等于给儿子道歉了。
田英怕伤着父母的心，吞吞吐吐表达自己的思想：“我不回去不是还跟家里闹矛盾，不是对爸有意见，家大分业，树大分枝……”
田大叔一听脸色变了：“敢情是你当了支书，你爸你妈溜须你来了，敢情是你当了支书，心里没爸没妈没家了，不回拉倒，上赶子不是买卖，咱们走，没鸡子不做蛋糕了，没他俺们日子还不过了！来接你不是因为你当支书了，是看我儿媳妇丽华的面子，怕她跟你吃苦受累遭罪！”父亲跟儿子第二次翻脸。田大叔一甩膀子走了，一家人见再劝田英也不会搬回去，不得不跟着走了。母亲泪水涟涟。
田英买房举行婚礼时，家人除了爸爸外都参加了婚礼，乐得跟走路拣了金元宝似的。新婚之夜，丽华告诉田英，我身上没来，有了。田英回报给丽华以拥抱和热吻。
（待续）
作者简介
刘汉才，1963年生人，中共党员，龙江县景星镇北沟村农民，齐齐哈尔市作家协会会员，龙江县作家协会会员。在《章回小说》发表《没有童话的年代》、《民办教师》、《女纪委书记》、《暴雨来袭》等小说六万余字。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