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作协】高福辉︱只要平凡

 

只要平凡

文/高福辉

　　 女儿所属的三年三班发布了文明礼仪网络调查问卷，有这样一道题：你会主动捡起校园内的垃圾吗？女儿爽快地回答：“当然会，”然后瞪大眼睛郑重又神秘地加了句，“而且，捡到垃圾交给我们学校的何爷爷，还能换玩具呢！”——是吗？竟还有这回事？毫无疑问，女儿的讲述吸引了我。我又追问了一些情况，才隐约猜到：何爷爷是女儿学校的一名收发室的老工人（或是老教师），他集孩子们扔掉的塑料瓶，并给孩子们准备了指间陀螺、玩具小人、小车等等，以物换物……孩子们乐得其中。

　　 我女儿上学很少带矿泉水，加上班主任老师说不能要何爷爷的玩具，她便老实没有换过，不过，她看见班级里的男孩子们换过，而且玩的特别开心……我想，每个学校可能都有这么一个平凡的爷爷，像女儿描述的一样——何爷爷拿着开水壶挨个教室给老师们送开水……

　　 比如，我们学校的郭老师特别勤劳。不管下多大的雪，有他在，进校门的师生保管不会滑倒，因为他一早就沿着甬路扫出了一条金光大道。不仅冬季，夏季也是日日勤劳，把甬路旁的果树根底下收拾的特别干净——除了栽的观赏花，连根草刺都没有！ 

　　 我有时会想，是不是这树下长几株草会更接近于自然美？直到郭老师退休，这杂七杂八的草长满一地，甚至要侵占到甬路上，我才发现，这些甬路入侵者非但不美，甚至还有可能成为绊脚石。

       女儿认识的何爷爷还没等到她去换一次玩具，就不再出现。我们学校那个脸上总是挂着真诚憨厚笑容的郭老师也已光荣退休……

　　 女儿觉得何爷爷人很好，可惜自从二年级下学期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女儿推测何爷爷一定是退休了。我比女儿幸运，见过退休的郭老师一面。

　　 那是我教过的一个女孩高考后的升学宴上，在朝阳山下的一个村子，礼账桌上，我见到了执笔写礼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郭老师。我急忙微笑着打招呼，郭老师没想到在村里会遇到前同事，又露出了那久违的略带羞涩的笑容……我忙解释说：“小晴是我学生，我来吃个喜儿。”一旁的小晴也忙说：“郭老师是我小学老师”……又说了几句，我便跟孩子们爬朝阳山去了……

　　 我心想，真好，郭老师退休在家，依然被乡亲们高看一眼，大事小情都请他帮忙，不枉他在这里教过父一辈子一辈的人们。看到乡亲们簇拥着的郭老师写礼账时尤为自信、沉着——岁月静好，大概说的就这种画面吧！

       学校没有郭老师，也便这么过，直到黄老师出现。

       我刚搬到现办公室，每天被晒得眼冒金星，听说我头上的窗帘坏到一年没有放下来了。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跟刚调转过来的黄老师说了，黄老师很快就从仓库那些废弃了的拉绳堆里，帮我找一条换上了。拉绳虽然不是特别顺畅，但终于有窗帘可用了。

　　又一次上课时，许是我讲的太投入，许是雪地棉鞋太笨重，咣的一声，我差点没被讲台角上翘起的铁皮绊倒。我想到了黄老师，又不好意思再去劳烦他，就跟班长说：“你下课后去问问黄老师能不能帮忙修理一下……”再上课，铁皮熨帖地钉在讲台上，好像从未翘起…… 

　　他们都是普通人，谈不上完美，甚至也不乏缺点……正如歌曲《只要平凡》所写：“没有神的光环，你我生而平凡。握紧手中的平凡，此心此生无憾，生命的火已点燃！”

　　是啊，中国从不乏青史留名者，但更多的是平凡的你我。你我虽平凡，总该点亮心灯，照亮周围夜行人的路。

       愿每所学校都有郭老师、黄老师，愿每个孩子心中都有何爷爷……

作者简介

高福辉，1983年出生，中学语文教师。自幼喜欢读书，以读书为乐，以实际行动在课堂内外将读书受益于终生的理念传给更多的学生，以实际行动影响着更多的人爱读书。业余时间写自己的心情故事，所见所闻，读书让她心静，写作让她心安。现为龙江县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