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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写在母亲节前夕阳

                 永州邮政局  念森

我相信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会根植一种情结,那就是恋母情结。自从我赤条条的被母亲带到这个世上,我便在母亲的呵护下渐渐的长大,这期间我所经历的风雨有母亲为我遮挡,所面临的苦难也有母亲陪伴着我默默支撑。我不断的从母亲那里汲取养分和阳光,却很少去体味母亲含辛茹苦的感受。我的生命是何等的充满着爱,我的心又是何等的牵动着母亲的心。当我为人妻,为人母,我才真正的明白什么是血缘之亲,什么又是母爱之神圣。

在乡下,在远山的小路上,有无数的母亲扶着老槐树的枝条站在村头张望儿女归来的目光。夜深人静在昏暗的灯光下,还有无数的母亲为着儿女穿针引线的缝制衣裳。“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这首孟郊《游子吟》真切的道出了人类共通的母子深情。遥想赵占英烈士的母亲,20年后悲痛欲绝扑倒在儿子的墓碑前,那份牵念是如此的感天动地。世界第一巨人蒙古族汉子鲍喜顺的母亲,临终前特为儿子赶制出几双棉鞋,生怕自己走后孩子没鞋穿。母爱就是这样,以她疲惫的身躯和无私的爱始终守望着我们,守望着游子遥遥的音信,那是怎样的情感在触动着她... 

我知道在我母亲的内心深处一直压着一块石头,这块石头有时候沉重的几乎令她精神崩溃。长久以来我一直怀着极度困惑的目光凝望着我的母亲,并试图打开她的心扉,希望有一天她能把压抑在心头的那个沉甸甸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讲给我听,但迄今为止我所知道的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尽管这些记忆是那么的沉痛,却已深深压抑了母亲整整大半生。但无论如何记忆也总归只是记忆,已经无法用女儿的力量来弥合那个时代对母亲所造成的伤害。每每想到此,我的心都会随着母亲的心一起落泪... 

女人一生会经历许许多多的意想不到,为了家庭、为了儿女所付出的牺牲也是别人难以想象的。人的意志力有时候可以改变人的命运,但命运在大多数情况下却像一只无形的手牢牢地抓住你不放,任凭你做怎样的挣扎,都无法挣脱它。于是在你面前面临着选择,你的选择又决定着你亲人的命运,母爱会在这等时候义无返顾的选择牺牲自己。那是一段怎样不堪回首的惊心动魄的记忆,我不想回望它,也不希望母亲再度的回望它。  

人的记忆有时候会出现偏差,但有些记忆却清晰的令你永远无法忘怀。记得那年我患急症住进了医院,一夜之间母亲变得苍老了许多。听父亲说,我住院的那些天,母亲几乎没有一天不失眠。母亲年轻时曾患上了美尼尔眩晕症,在教室授课的时候就晕倒过多次,但她从来不对家人提起生怕家人为她担心。就在我生病住院的那一天,她旧病复发差点晕倒在马路上,我知道母亲是何等的担心我。 

人说,女儿是母亲贴心的小棉袄,可我无论怎样的努力都无法化解她内心深处的伤感。但我知道母亲是希望我能快乐,希望我的一生都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她对她的女儿就像阳光呵护小草一样,处处盈满着温暖。 

那一年的春节,对于我家来说是个灾难性的日子,母亲被诊断出患了癌症,并且癌细胞已有扩散的迹象。决定手术的那天,母亲显得很平静,头天晚上她把所有的牵念都交代给了父亲,并嘱咐他万一有事,后事一定从俭。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静候着手术的到来,当麻醉师推门而入,母亲却突然微笑着对我说:没事,别紧张。这本该是我安慰她的话,可母亲却用此话反过来安慰我,我知道母亲是怕我太难过了。那一刻我觉得母亲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性。在母亲被护士推走的一瞬,我看见父亲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母亲,并用他颤抖的手一下子握住了母亲的手,“你会挺过来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相互把手握的那么紧,我忍不住哭了,我是用泪眼把母亲送进了手术室。八个多小时的苦候,我和家人没有一刻不在祈祷,我默默的喊着:“妈妈,您一定要挺过来!”。 

没人知道那一天和以后的几个星期,我在医院里是以怎样的心情度过的,虽然母亲手术很成功,但术后要做大计量的放疗和化疗。十天下来我的体重减了十多斤,更别说母亲了,这十多斤不仅仅只是体力上的消耗更是内心对母亲的担忧。当癌症折磨的母亲,让她一次次面临痛苦的考验时,我却发现母亲比任何时候都乐观,都坚强。这期间有她教过的各届学生不断来探望她鼓励她,这让我看到了母亲苍白的鬓发里深含着那么多的爱,我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个母亲而感到骄傲,也为女性的自身的韧性而震撼。 

每年的母亲节这一天,我都要手捧鲜花对我的母亲说:妈妈,感谢你这么多年含辛茹苦的养育了我,女儿从内心深处深深的爱着您!愿您的晚年健康长寿,快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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