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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古诗众家集评『 11 』








望鸚鵡洲懷禰衡

魏帝營八極,蟻觀一禰衡。黃祖斗筲人,殺之受惡名。吳江賦鸚鵡,落筆超羣英。鏘鏘振金玉,句句欲飛鳴。鷙鶚啄孤鳳,千春傷我情。五嶽起方寸,隱然詎可平。才高竟何施,寡識冒天刑。至今芳洲上,蘭蕙不忍生。

集评:

《唐诗广选》:

刘会孟曰:兴尽语尽。

《抱真堂诗话》:

太白古诗云:“魏武踞八极,蚁视一祢衡。黄祖斗筲人,杀之受恶名。”直是叙事起,不落议论。他人则必云正平蚁视魏武尔。

《唐宋诗醇》:

曹瞒、黄祖辈不足道也,“寡识冒天刑”,祢生亦应心服。

《唐宋诗举要》:

此以正平自况,故极致悼惜,而沉痛语以骏快出之,自是太白本色。起两句言正平轻魏武。“鸷鹗”比黄祖,“孤凤”比正平。“才高”、“寡识”,用孙登谓嵇康之言,乃痛惜相怜之词,激起末句,言芳草亦不忍生也。若以“寡识”为讥正平之短,则与上句不相应,且与结句之意亦不合矣。

《李太白诗醇》:

严云:起二句,奸眼孔,好识力,能不逐常见。又云:真有心人,块磊如见(“鸷鹗”四句下)。严沧浪“才高寡识”四字,断尽祢衡。言“天刑”,见非黄祖能杀之。

 

月下獨酌四首

花間①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裴回,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一作碧巖畔)。

按:① 一作下,一作前

集评:

《唐诗品汇》:

刘云:古无此奇(“对影”句下)。刘云:凡情俗态终以此,安得不为改观(末句下)?

《唐诗归》:

谭云:奇想,旷想。钟云:放言只中无人,

《唐诗别裁》:

脱口而出,纯乎无籁,此种诗人不易学。

《停云阁诗话》:

李诗“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东坡喜其造句之工,屡用之。予读《南史·沈庆之传》、庆之谓人曰:“我每履田园,有人时与马成三,无人则与马成二。”李诗殆本此。然庆之语不及李诗之妙耳。

《唐宋诗醇》:

千古奇趣、从眼前得之。尔时情景,虽复潦倒,终不胜其旷达。陶潜云:“挥杯劝孤影”,白意本此。

《唐诗三百首》:

题本独酌,诗偏幻出三人,月影伴说,反复推勘,愈形其独(“举杯”四句下)。

《李太白诗醇》:

严沧浪曰:饮情之奇。于孤寂时,觅此伴侣,更不须下酒物。且一叹一解,若远若近,开开阖阖,极无情,极有情。如此相期,世间岂复有可“相亲”者耶?

 

友人會宿

滌蕩千古愁,留連百壺飲。良宵宜清談,皓月①能寢。醉來臥空山,天地即衾枕

按:① 一作誰

集评:

《李太白诗醇》:

严云:“天地即衾枕”、本语已恶,那可再述!案:快语喜人,何恶之有?严评拘矣。萧士赟曰:此诗,太白盖用刘伶《酒德颂》“幕天席地,纵总所如”之意。

山中與幽人對酌

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復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集评:

《苕溪渔隐丛话》:

太史公《淳于髠传》云:“操一豚蹄酒一盂。”夫叙事犹尔,所谓“一胡卢酒一篇诗”,自有七立,无此句法也。或曰:李白不云乎“一杯一杯复一杯”?余曰:古者豪杰之士,高情远意,一寓之酒。存所感发,虽意于饮,而饮不能自已则又饮,至于三杯五斗,醉倒而后已。是不云尔,则不能形容酒客妙处。夫李白意先立,故七字六相犯,而语势益健,读之不觉其长。……惟第三句,若有意而语亦不工。

《唐宋诗醇》:

用成语妙如己出,前二句古调,后二句谐,拗体正格。

《唐诗真趣编》:

此诗写对幽人,情致栩栩欲活。言我意中惟幽人,幽人意中惟我,相对那能不酌?酌而忽见山花,便似此花为我两人而开者,意投神洽,杯难手,故不觉陶然至醉也。“我醉欲眠卿且去”固是醉中语,亦是幽人对幽人,天真烂漫,全忘却形迹周旋耳。幽意正浓,幽兴颇高,今日之饮,觉耳中不闻雅调,空负知音,大是憾事,君善琴,明日肯为我抱来一弹,才是有意于我。两个幽人何等缠绵亲切!刘仲肩曰:坦率之至,太古遗民。

《嵎阳诗话》:

作诗用字,切忌相犯,亦有犯而能巧者。如“一胡芦酒一篇诗”,殊觉为赘。太白诗“一杯一杯复一杯”,反不觉相犯。夫太白先有意立,故七字六犯,而语势益健,读之不觉其长。如“一胡芦”句,方叠用一字,便形萎弱。此中工拙,细心人自能体会,不可以言传也。

《李太白诗醇》:

严沧浪曰:麾之可去,招之可来,政见同调。诙谑得好,不是作傲语。

 

春日醉起言志

處世若大夢,胡爲勞其生。所以終日醉,頹然臥前楹。覺來盼庭前,一鳥花間鳴。借問此何時,春風語流鶯。感之欲歎息,對酒還自傾。浩歌待明月,曲盡已忘情。

集评:

《分类补注李太白诗》:

杨齐贤云:太白此诗,拟陶之作也。

《唐诗品汇》:

刘云:流丽酣畅,欲胜渊明者,以其尤易也。诗皆如此,何以沉著为哉?范椁云:诸五言皆有晋宋间风,而此更超然。

《麓堂诗话》:

太白天才绝出,真所谓“秋水出芙蓉,天然去離饰”。今所传石刻“处世若大梦”一诗,序称“大醉中作,贺生为我读之。”此等诗皆信手纵笔而就,他可知已。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周敬曰:处世若梦,劳生无益,悟此理者谁耶?太白厌世而逃于酒,终日酣饮自适,可谓达生矣。

《而庵说唐诗》:

此诗极摹陶靖节,陶却自然。李一味摆脱,笔有逸气,往往见才,是不及陶处。

《唐宋诗醇》:

吴昌祺曰:有感时之思,而不觉自得于酒;有高歌之兴,而不觉遽忘其情:此意正佳。

《网师园唐诗笺》:

纯乎天趣,勿但以语妙赏之。

《李太白诗醇》:

严云:“一鸟花间鸣”,幽极。妙在不判山“幽”字,始觉后人拙露。严沧浪曰:甚适,甚达,似陶,却不得言学陶。

 

望月有懷

引用典故:見安道

清泉暎疎松,不知幾千古。寒月搖清波,流光入窗戶。對此空長吟,思君意何深。無因見安道,興盡愁人心。

集评:

《删订唐诗解》:

水映松而月摇水,语意相衔。“清”字宜易其一。

《李太白诗醇》:

清气袭人。

 

對酒憶賀監二首 其二

狂客歸四明,山陰道士迎。敕賜鏡湖水,爲君臺沼榮。人亡餘故宅,空有荷花生。念此杳如夢,淒然傷我情。

集评:

《唐诗镜》:

初唐以律行古,局缩不伸;盛唐以古行律,其体遂败。良马之妙,在折旋蚁封;豪士之奇,在规矩妙用。若恃一往,非善之善也。《对酒忆贺监》、《宿五松山下荀媪家》、《宿巫山下》、《夜泊牛渚怀古》,清音秀骨,夫岂不佳?第非律体所宜耳。

《闻鹤轩初盛唐近体读本》:

后半苍凉,沉痛直写,中有真致,不是枯率。此大须按纸背索之。潘一山曰:得五、六作对语,便不全落直置。

《唐宋诗醇》:

白于知章有知己之感,对酒伤怀,不减西州一恸。

 

擬古十二首其三
引用典故:繫日

長繩難繫日,自古共悲辛。黃金高北斗,不惜買陽春。石火無留光,還如世中人。即事已如夢,後來我誰身。提壺莫辭貧,取酒會四鄰。仙人殊恍惚,未若醉中真。

集评:

《李杜诗选》:

梅禹金曰:是达生语,钱奴可怜。

《唐诗援》:

“即事如好梦,后来我谁身”,与子美“万古一骸骨,邻家递歌哭”,俱是见道之言,非流俗而知。

《唐宋诗醇》:

“后来我谁身”,铸为奇句,巧不累理。

《李太白诗醇》:

严云:常情必谓世人如石火,令反以石火为如世人,更可思。严沧浪曰:“即事”二句,道人之识,达人之言。末句云:“仙人殊恍惚,未若醉中真”,白至此始悟,翻下一级,转入醉乡。

 

 其六

運速天地閉,胡風結飛霜。百草死冬月,六龍頹西荒。太白出東方,彗星揚精光。鴛鴦非越鳥,何爲眷南翔。惟昔鷹將犬,今爲侯與王。得水成蛟龍,爭池奪鳳凰。北斗不酌酒,南箕空簸揚。

集评:

《唐诗品汇》:

萧云:此篇似是讽永王璘不从,知王不足与有为而作。

《李太白全集》:

王琦注:此诗其作于流夜郎之前耶?……“北斗不酌酒,南箕空簸扬”,伤己无人荐达,如彼天星之中北斗,虽有斗名,而不可用之以酌酒,南箕虽有箕名,而不可用之以簸扬米谷。徒有高才不为人用,其自悲之意深矣。

《李太白诗醇》:

“惟晋”四句,如为我今日设者,使人失笑。一结,奇想奇语。

 

 其八

月色不可掃,客愁不可道。玉露生秋衣,流螢飛百草。日月終銷毀,天地同枯槁。蟪蛄啼青松,安見此樹老。金丹寧誤俗,昧者難精討。爾非千歲翁,多恨去世早。飲酒入玉壺,藏身以爲寶。

集评:

《唐诗品汇》:

刘云:其初未有此意,肆言及此,达之又达。萧云:此篇是反古诗“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盖白之素志,欲学神仙,犹反《骚》云。

《唐诗别裁》:

存天地终归枯槁,况乎人生,正当及时行乐。

《唐宋诗醇》:

起句妙语天然,不由思索而得。

《李太白诗醇》:

严云:兴、情皆从《三百篇》来,直是无可奈何。又云:草化萤,乃云“飞百草”,灵变之极。又云:五、六句,见大。严沧浪曰:一结用费长房事,乃入浑冥。

 

其八

月色不可掃,客愁不可道。玉露生秋衣,流螢飛百草。日月終銷毀,天地同枯槁。蟪蛄啼青松,安見此樹老。金丹寧誤俗,昧者難精討。爾非千歲翁,多恨去世早。飲酒入玉壺,藏身以爲寶。

集评:

《唐诗品汇》:

刘云:其初未有此意,肆言及此,达之又达。萧云:此篇是反古诗“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盖白之素志,欲学神仙,犹反《骚》云。

《唐诗别裁》:

存天地终归枯槁,况乎人生,正当及时行乐。

《唐宋诗醇》:

起句妙语天然,不由思索而得。

《李太白诗醇》:

严云:兴、情皆从《三百篇》来,直是无可奈何。又云:草化萤,乃云“飞百草”,灵变之极。又云:五、六句,见大。严沧浪曰:一结用费长房事,乃入浑冥。

 

其十一

涉江弄秋水,愛此荷花鮮。攀荷弄其珠,蕩漾不成圓。佳人綵雲裏,欲贈隔遠天。相思無由見,悵望涼風前①。

按:① 又《折荷有贈》云:“涉江翫秋水,愛此紅蕖鮮。攀荷弄其珠,蕩漾不成圓。佳期彩雲重,欲贈隔遠天。相思無由見,惆悵涼風前。”

集评:

《唐宋诗醇》:

萧士赟曰:喻贤者慕君,始得位而害之者至,欲有献而为谗所间也。辞微意显,怨而不诽。

《网师园唐诗笺》:

秀色鲜伦(“攀荷”二句下)。

《李太白诗醇》:

严云:只须起四句,成古乐府。

以下總評

《唐诗笺要》:

前辈谓太白《拟古》文词清丽,从鲍、谢来,非《十九首》风格,良然。

《唐宋诗醇》:

汉代五言,里辞多质直,然如《十九首》之类,各具机杼,变化不测。非尽尤作用者也。陆机、江淹《拟古》,善矣,论者谓如搏猛虎、捉生龙,急与之较而力不暇,诚为气格悉敌。白之诸作,体虽仿古,意仍自运,其才无所不有,故辞意出入魏晋,而大致直媲西京,正不必拘拘句比字拟以求之。又,其辞多有寄托,当以意会,更不必处处牵合,如旧注所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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