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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五 | 指望股票市场为你付帐单是众多输家亏本的根源之一

 


股票作手回忆录 . 5


导 读

一个人不能在同一件事上花几年功夫,还形不成正确的做事态度,正是这一点将专业人士与业余人士区分开来 。正是看待事物的方法使得人在市场上赚钱或亏钱。

一般大众对自已的努力都有一种很外行的观点。往往自以为是因为思考往往不深入彻底。而专业人士注重的是力求行事 正确,而不只是赚钱,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做好每一件事, 利润自己会产生的。一个交易商应该象一个职业大玩家那样做,也就是说,他应该高瞻运瞩而不是只注重眼前利益 。

指望股票市场为你付帐单就是华尔街众多输家亏本的根源之一。一个人着手从市场赚得急需的东西,他该怎么办呢?他就变成赌博者了。承担着比平常交易大得多的风险。


来源: 龙听书院


拾壹


现在我要回到1907年10月了,我买了一艘游艇,做好了所 有的准备要离开纽约去南部海域游一圈。我实在是太迷钓 鱼了,这次有了游艇,我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随时 随地只要我喜欢就可以去。

所有的工作都准备好了。我已 在股票上大赚了一笔,可到了最后关头,玉米市场把我拉 了回来。

我必须解释一下,在那次带给我第一个一百万的货币恐慌之前,我已在芝加哥做谷物期货。我做了一千万蒲式 耳小麦,一千万蒲式耳玉米的空头。我对谷物市场研究了 很长时间,正如股票头寸一样,我在玉米、小麦上也做空 的。

它们都开始下跌,而当小麦一直暴跌时,一位芝加哥最大的炒家,我叫他斯特雷登好了,突然想垄断玉米,当我将股票全部清盘,准备乘着游艇去南部时,我发现在小麦我有很大的浮动利润,而因为斯特雷登抬高了玉米的价 格,我承受着效大的浮动亏损。

我知道玉米的储量很大。供求原则和往常一样奏效。 但主要是斯特雷登在需求,因为交通问题玉米运不过来, 供给缺乏。我曾祈祷靠魔法。使农民可以将玉米送进市场 ,可惜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就是这样的,我正等着踏上欢乐的钓鱼旅程,玉米上的损失却牵制了我。市场处于这种情况下,我是不能走的 。

当然,斯特雷登知道我是大空头。他知道我在他手心里 。我也知道这一点,但是,正如我所说,我寄希望于天气 ,可以帮我。

当我发现天气也好,其他人也好,都帮不了我的。我开始研究如何通过自己的努力渡过难关。

尽管利润很高,我还是平了小麦的头寸。但玉米问题却无限困难,如果我可以以当时的价位将我的一千万蒲式耳平仓,但损失太大,但是,当然了,只要我一开始买入玉米,斯特雷登就会象个榨汁机一样干起来。我不愿自己拿刀划开自己的喉咙。

玉米行情虽然很强,而我钓鱼的欲望更强,所以我必须马上想个办法。我必须进行策略性的反击。我必须买回我做空头的那一千万蒲式耳,并且尽可能将我的损失降到 最低限度。

很凑巧的是那时斯特雷登还做了大量的燕麦,将市场严密地垄断。我是收集了谷物新闻和小道消息,紧跟所有谷物市场的轨迹。

我听说势力很大的阿墨尔对斯特雷登不甚友好,我当然清楚斯特雷登不准备让我得到玉米,除非我按他的价格买入。但我一听到有关阿墨尔与斯特雷登做对的传闻,立刻想到我可以去找他寻求帮助。

他们只有一个办法能邦我,那就是卖给我斯特雷登不肯卖的玉米, 剩下的就好办了。

首先,我发出订单,每下降八分之一,就买入五十万蒲式耳玉米。当这些订单生效后,我又给四个经纪商每人发出一张订单,让它们同时往市场上各抛出五万蒲式耳燕麦。

我了解这些交易商的思想,他们一定会马上认为阿墨尔的矛头已对准了斯特雷登。而当他们发现是拿燕麦开刀 的,他们很合逻辑地会得出结论,下一个就轮到玉米了, 所以他们就会抛出玉米,一旦玉米的垄断被粉碎了。赚头 可就大了。

我对芝加哥的交易商玩的心理战术正确极了,当他们发现燕麦出了问题,他们立刻跳向玉米,激动地开始抛出 ,十分钟我就买入了六百万蒲式耳的玉米。

当我发现他们停止抛出玉米时,我就又在市场上买入了四百万薄式耳。当然这就使得价格再次上涨。而我这次行动的真正结果在于在“抛出风”中,我以极好的价位将整个一千万蒲式耳头寸平仓。而我用以引发交易商们抛玉米而抛出的二十万薄式耳燕麦,只给我带来了三千美元的损失。

这个诱饵真是便宜极了。而我在小麦上赚的钱又弥补了大部分玉米上的亏损,这样我在谷物上的交易仅仅损失了两万五千美元 。而后玉米就涨到了每薄耳两角五分。

这下斯特雷登就转而在我的手心中了。假如不计价位买入一千万蒲式耳玉米 ,我的代价可就难说了。

一个人不能在同一件事上花几年功夫,还形不成正确的做事态度,正是这一点将专业人士与业余人士区分开来 。正是看待事物的方法使得人在市场上赚钱或亏钱。

一般大众对自已的努力都有一种很外行的观点。往往自以为是 因而思考往往不深入彻底。而专业人士注重的是力求行事 正确,而不只是赚钱,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做好每一件事, 利润自己会产生的。一个交易商应该象一个职业大玩家那 样做,也就是说,他应该高瞻运瞩而不是只注重眼前利益 。

我记得我听说过一个关于安迪生·卡马克的故事,这是很好的例证。根据我所听说过的,我认为卡马克是华尔街最能干的股票交易商之一,他并非像许多人认为的那样总爱做空头,但他确实喜欢做空头交易。

老人们都说他最大的利润都是在牛市中赚的,因而很明显他做交易没有偏 见,只看环境,他是个出类拨萃的交易商。、

有一次牛市快结束的时候,卡马克已看空了,一个名叫J·奥瑟·乔瑟夫 的金融记者,也是一个爱传话的人知道了,但是市场不仅 很强而且仍在上涨,这完全是由多头陈营上的刺激和报纸的乐观报道造成的。

乔瑟夫知道象卡马克这样的人,利谈消息会起到什么作用。因而有一天他带着些消息冲进了卡马克的办公室。

“卡马克先生,我有一个好朋友在圣·保罗办事处做 过户部职员,他刚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

“什么事?”卡马克无精打采地问。

“你已经转向了,是不是?你现在做空吗?”为了弄清楚,乔瑟夫问如果卡马克不感兴趣,否则他就用不着浪费宝贵的情报了。

“是的,你的好消息到底是什么?”

“我今天去了圣·保罗办事处,每周我都去两三次采 集新闻,我那个朋友告诉我,老家伙在抛股票,他是指威 廉·洛克非勒,真的吗,吉米?”我问,他回答说:“是的,每升八分之三点,他就抛出一千五百股。这两天他一 直在过户股票!我可是一点也没耽搁,直接跑来告诉你的 。”

卡马克可不是容易激动的人,而且,他已经习惯于各种各样的人冲进办公室带给他各种各样的新闻,闲言碎语 ,谣传,小道消息,谎话,他也变得压根就不信任他们, 他只是说:“你肯定你听的没错吗,乔瑟夫?”

“我肯定!当然肯定!你以为我聋吗?”乔瑟夫说。

“你敢保证你的朋友吗?”

“没错!”乔瑟夫宣称,“我认识他好多年了,他从不对我说谎,他不会的!毫无疑问!我相信他绝对可靠, 我可以把命系在他跟我说的话上,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了解的人,可比你认识我这么多年对我的了解深得多。”   

“保证,是吗?”卡马克又看了看乔瑟夫,然后他说 ,“好了,你应该知道。”他叫来了他的经纪人,W·B·威 勒尔,乔瑟夫想着他会下令至少抛出五万股圣·保罗。

威 廉·洛克非勒正在抛出在圣·保罗所持的股票,他想利用市 场的力量,到底那是投资的持票还是投机股价是无所谓的 ,一个重要的事实是洛克菲勤想退出圣·保罗,一个普通 人听到这样一个具有可靠来源的消息会怎么做呢?不用问 了。

但是卡马克,那个年代最好的空头操作家,那时正好 看空,对他的经纪人说:“比利,去交易所,每涨八分之 三就买入一万五千股圣·保罗。”那时股票价是九十多点 。

“你是说抛出去吧?”乔瑟夫插了一句,他并不是初到华尔街,但他还是以新闻人士,也就是普通大众的角度考虑市场的,由于内幕人士的抛出,价格当然应该会下跌 ,而没有比威廉·洛克菲勒更厉害的卖家了。标准石油在卖出,而卡马克却买入!这是不可能的!

“不,”卡马克说,“我说的是买入。”

“你不相信我?”

“不,我信。”

“你不信我的信息?”

“我信。”

“你现在正看跌吧?”

“是的。”

“那你在干什么?”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买入,现在听我说:你去和你那个可靠的朋友保持联系,只要洛克菲勒一停止卖出就通知 我,快去!懂了吗?”

“是的。”乔瑟夫说着,走了。自己也不肯定是不是 已经领悟了卡马克买入的目的。正是卡马克正看跌这一事实使得他的行为难以解释。但是,乔瑟夫还是去见了他那个做股票过户的朋友,让他当老家伙一抛完就通知他,乔 一天给他的朋友打两次电话询问。

一天他的朋友告诉他:“老家伙没卖了。”乔瑟夫谢过他,就带着这条信息跑进了卡马克的办公室。

卡马克专心地听着,转向威勒尔问:“比利,咱们现 在有多少圣·保罗?”威勒尔查了一下,报告说他们积聚 了大约六万股。

卡马克,一直是空头,在他开始买入圣·保罗时,他 已经抛出了许多种其它的股票,因而他现在在整个市场上的大空头。他立刻让威勒尔抛出他们买进的六万股圣·保 罗,他用圣·保罗股票作为打压整个市场的筹码。这对他的操作非常有利。

圣·保罗一直跌到了四十四才停止,卡马克赚了一大 笔。他以超群的技艺出牌。我觉得关键在于他对于交易的习惯性看法。他本能地发现了比单独在那支股票上的蠃利更重要的东西。

他看出他非常幸运地得到了一个机会展开 他全面空头操作。圣·保罗的消息让他买入而不抛出是因为他一下看出这给了他一个最佳的积累筹码的机会。

又该说我自己了。我平了小麦、玉米头寸,乘游艇去了南部。我在弗罗里达水域游玩,过得非常愉快。鱼钓得 很顺利,所有的事都那么可爱,我用不着考虑世界上任何 事,也不想寻求什么。

一天我去了帕姆海滩的岸上,我遇到了许多华尔街的 朋友,他们都在谈论一个独特的棉花交易机商。来自纽约的消息说帕西·托马斯亏得一分不剩。这是棉花市场上的滑铁卢。

我对于他总是很钦佩。我第一次听说过他是在西尔顿 ·托马斯公司投机失败的报道上,那时,托马斯想试图垄断棉花市场,西尔顿不如他的合伙人那么有远见和勇气, 在成功的边缘胆怯了。至少,那时整个华街都这么说。

总之,他们没赚到大钱反而遭到了多年以来最大的失败。我 忘记了他们到底损失了几百万美元。公司破产,托马斯与西尔顿分开了。他全身心地投入棉花交易中,不久就成功 了。

他连本带利还清了所有债,有些债也并不是法律规定必须还的,还给自己剩了一百万。他在棉花市场的重新崛起。托马斯的勇气和头脑使我对他非常钦佩。

棕榈海滩的每个人都在谈论托马斯在三月棉花期货上的失败。你知道他们如何越传越神。我就曾经看到过一个关于我自己的谣言是如何扩大起来,以至于当一天之内当它传回到制造者的身边时他也认不出了。它已充斥了崭新 生动的细节。

帕西·托马斯最近的恶运使我改变主意不再钓鱼,回到了棉花市场,我弄了一堆交易记录文件,想弄清楚情况 。回到纽约后,我投身于研究市场,所有的人都在做空, 都在抛七月棉花约。

你知道人们是什么样的,我认为这是一种传染病。一个人做某件事是由于他周围每个人都在做那件事。也许这就是群体意识的代名词。

无论情况如何, 许多人都认为卖空七月棉花合约是英明的而且安全的!交 易商们只看到市场的一面和巨大的潜在利润,他们当然盼着价格崩溃。

我当然也看到了这些,这使我知道做空头的人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平仓。我越深入地研究形势,对这一点就看得 越清楚,最后我决定买入七月棉花。我投入工作,很快地买入了十万包。这没什么困难,因为卖的人多得很。

那是在五月下旬,我一直在买入,他们一直在抛出,直到 我将所有抛出的合约全买进了,总共十二万包棉花。我停止买入后过了两天,开始上涨了,市场发展得很好一天上涨四五十点。

在一个星期六,那是我开始行动大约十天后,价格的 涨速慢了下来。我不知道是否还有人想卖出,因而我一直等到最后的十分钟,那时,我知道这的那些空头入市的时间,而如果收盘于高位他们就套牢了。因而我发出四张买单各于是把价推高了三十点,那些空头手忙脚乱。

市场收 在高位。记住我所做的就是买入最后两万包棉花。

第二天是星期天,到了星期一的时候,利物浦市场纽约市场高开二十点影响。高开了五十点。这就意味着利物浦超过我们一百个百分点。市场上涨与我无关。

这种情形表明了我的推论是有道理的,而且我正顺着最小阻力线交易。 同时,我不会勿略这一样一个事实,我手上的多头头寸巨大。市场可以暴涨,也可以慢慢上升,但是市场容易是有限的。

利物浦传来的消息使我们的市场狂飙。但是,我却注意到升的愈高,七月份棉花似乎成交越少。我打算一点也不抛 出。总之,这个星期一对于做空头的投机商来说,可谓是悲伤的一天。不过,我看不出任何卖空的人有什么惊慌失措的迹象,我手中掌握十四万包,得为此寻求出路。

星期二早晨去上班的时候,在大楼门口碰见一个朋友。他笑着说:“今天早晨的《世界》报上登了一则惊人的消息。”

“什么消息?”我问道。

“什么消息?你意思是说你还没看过报纸?”

“咳,说的是你呢!说你把七月份的棉花市场给垄断了。”

“我还没看报呢,”我回了他一句就是了。我不知道他信不信我的话。可能他还在想,不对他讲真话我真太不够意 思了。

到了办公室,我要了一份《世界报》对了,就在报纸的头版上用大字标题写道:

七月份棉花期货市场被拉里·利文斯顿垄断。

当然,我立即意识到这篇文章会把整个市场扰乱。要是我认真地研究怎样抛出我那十四万包棉花,就不会偶然想到一个良策了。

根本不会想到的,此时此刻,全美国正从《 世界报》上或其他转载这篇文章的报纸上谈到这则消息。 而且,这则消息早已传到欧洲去了,它对利物浦的价格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市场简直失控了,有了这则消息,形 势如此,不足为奇。

当然,我也清楚纽约市场会怎么变化,以及我应采取什么 措施。

这儿的市场十点钟开盘,十点十分的时候我手头就不再拥有一包棉花了。我让别人拥有了我那十四万股股票。我的大部分头寸都成交于当天的最高价。

交易商们为我造就了市场。实际我所做的就是寻找到一个天赐良机,抛出我拥有的棉花。我抓住了这个机会,因为不能让它溜掉,不这样干,又怎么干呢?

当初费了很大的心思企图解决的难题就这样因为一个偶然机会解决了。要是《世界报》不登出这篇文章,一抛出我的头寸就会损失大部分浮动利润。卖出十四万包七月棉花 股票而不压低市价,这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管怎样 ,《世界报》上的这则消息还是恰到好处地帮了我的忙。

我搞不清楚《世界报》报为什么登出这条消息。我也想弄 清楚。我猜想发这条消息的记者是从棉花市场上的几个朋 友那儿得到这个消息,他认为自己抢到了一条独家新闻呢。

我没有见过这个记者,也没有见过《世界报》的任何职 员。我是那天早晨九点多钟才知道报上登这条消息的;而且,要不是那位朋友提醒的话,到那时还蒙在鼓里呢。

如果没有这条消息,就没有足够大的市场抛出我的头寸。 交易量太大是最令人头痛的事情。当平仓的时候,不能如愿地退出。你经营常无法在想平仓的时候出场,你得在你能平仓的时候出场。错过了退出的良机就会陪上许多钱。

不能犹豫不决,如果不当机立断,就输定了。拉高出货不是好主意。因为可能会因此削弱买气。我还想说把握准机会并不象说起来那么容易。一定要十分敏捷,只要机会一露头就抓住它。

当然,并不是人人都知道我走鸿运了。在华尔街——其他 地方也一样——任何人偶然发大财,都会让人起疑心。当这偶然导致亏损的,人们绝不会认为其偶然,而是被看作 自私贪婪和自高自大的必然结果。

但是一旦有利可图,人 们就把这偶然视作非份之物,就会认为世道怎么这么无耻 ,这么无章法。

不但是那些,因自己粗心大意,失利而痛苦不堪的空头们指责我蓄谋作乱,其他人也有同感。

一两天之后,世界棉花市场的一个大交易商碰见了我,他说:“利温斯顿,这是你做的最精明的交易。我当时还在想当你抛出头寸时,你会损失多少。你知道当时的市场并不够大,市场是不能容 纳多于五六十万包的,我当时就对你卖出了多于这个数目 的头寸而又没有损失自己的浮动利润的技巧感兴趣了,想不到你会有这么一手,确实不错。”

“这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诚肯地说。可他只是重 复说:“老兄,真聪明,太绝了!不必太谦虚!”

就在这笔交易做成之后,一些报纸称我为棉花之王,但是 ,在我看来,我真不配戴这顶桂冠。

不必说你也知道,在美国,人们是不可能有足够的钱把纽约的《世界报》栏目买下,也没有哪个人有如此大的力量促成报纸刊登一则这 种消息。可在当时《世界报》确实给了我一个非份之名。

但是,我讲这个故事并不是为那些不配冠以这种荣誉的交易商找托词,也不是为了强调,抓住机会的重要性。

我讲这故事的目的只是要说明那些报导致成了我在七月份棉花市场上的那笔交易,要是没有这些报导,我也就绝不可能和大名鼎鼎的珀西·托马斯会面了。


拾贰


就在出乎意料地成功完成七月棉花交易之后不久,我就收到一封要求会晤的信件。信上的签名是珀西·托马斯。

我自然 迅速回话说很乐意在我的办公室见他,时间由他定。第二天 他就来了。

我对他的钦佩由来已久了,凡是种植和买卖棉花的场合,他 的名字都如雷灌耳。在欧洲和全美国,人们都在我面前引用 过他的观点。

记得在瑞士的一个度假村,我同一个开罗银行家交谈,他有兴趣同欧内斯特·卡塞尔公爵合伙在埃及种植 棉花。当他听说我来自纽约时,立即向我打听珀西·托马斯 的情况。他订阅了托马斯的市场分析报告,而且是每期必读 。

我一贯认为,托马斯的经营之道是非常科学的,他是真正的投机家,是个眼光长远斗志坚强的思想家——一个见多识广 的人,在棉花交易中既懂得理论又精于实践。

他喜欢倾听和 表达观念、理论和抽象的东西,同时他对棉花的实际交易和 棉花商人的心理了如指掌,因为他做交易不是一年两年了, 他赚过也赔过很多钱。

在他原来的那家名叫谢尔登托马斯的公司倒闭之后,他独自 承担了一切责任。在两年内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卷土重来。

我 记得《太阳报》谈到过他的情况。他首先还请了全部债务; 第二件事就是雇佣了一个专家来为他研究怎样投资一百万美 元。这位专家在分析研究了市场局势和几家公司的报告之后 ,建议他买入特拉华赫德森的股票。

在失去几百万,又赚回更多的钱之后,托马斯由于三月期的 棉花交易而损失殆尽,他一见到我就开始谈正事。他建议我 们合伙干。无论他得到什么信息他都先告诉我,然后再公之于众。我的任务就是实际操作,他说我在这方面有难得的天赋,而他却没有。

纵然他列出万般理由,我都没有动心。我坦率地告诉他,我不可能和别人合作,也不愿学着这么做。但他坚持认为这将是最佳搭档,直到我直截了当地声明,要是对别人做交易指手划脚,我就什么事都干不了时,他才作罢。

我告诉他,“如果亏了,我自己承受着,而且立刻偿还,不存在什么莫名的烦恼。我自由自在地单枪匹马地干,因为这是最明智和最容易采取的交易方式。

我在同别的交易商进行智力较量的过程中获得乐趣,这些商人我从未谋面,从未交谈过,从未建议过他们怎么买卖,也不希望会晤和相识。

我挣钱的时候,我就以此为观点。我不出卖我的观点,也不使这些观点变成金钱。如果我是通过另一种方式赚钱,我会想我并没有真正赚到钱,你的建议引不起我的兴趣,因为我只对为了我自己和用自己的方式玩的游戏感兴趣。”

他说他对我的这种感觉感到遗憾,并竭力说服我拒绝他的计划是大错特错。但是,我还是坚持己见。

接下来的谈话倒是 比较轻松愉快。我告诉他我知道他会“卷土重来”,并且表示我愿意在资金方面支持他。可是他说他不能从我这儿接受任何款项。然而,他问起我七月份那笔交易,我向他和盘托 出:怎样开始交易,买了多少棉花,价格如何,以及其他一 些详情。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他告辞了。

我以前对你说过,一个交易商有许多致命弱点,而其中许多来自于自身的,我清楚自己出过许多错。我已经意识到,一 个人也许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和独立思考的习惯,然而容易被 说服力强的人征服。我这人容易抵御普通的因冒险带来的烦 恼。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发觉自己也非常容易犯错误 。

这个时期我本应该保持高度警惕的,因为在这之前不久,我曾经经历过一件事,这件事证明了一个人是多么容易被人诱 导去做一些违背自己判断,甚至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事情发生在哈丁的交易部。我在那个有一个私人办公室——他们让我自己享用。在交易时间,不经我允许,任何人不能打搅我 。我不希望别人干扰我,因为我在做巨额交易,利润相当可观,他们严密地保护我。

有一天,就在市场刚刚收盘时,我听见有人向我打招呼:“ 下午好,利文斯顿先生。”

我转过身去,发现是个素不相识的人,是个年纪大约三十到三十五岁的家伙,我弄不明白他是怎样进来的,但他确实就 站在我面前。我猜想他有什么事要谈。但我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盯着他。很快他说话了:“我来是想和你谈谈沃尔特. 斯科特的著作,”他真有点儿怪。

他是个书籍代理商。可他的举止和谈吐并不怎么样,他的外表也很一般。但是,他确实有个性。他说着话,而我心不在 焉地听着。他说什么,我一点也没听进去,那怕是一句话。 他滔滔不绝说完后,先是递给我一支钢笔,然后又递过来一 张空白表格,我就在表格上签了名。那是一张花五百美元买 下一套斯科特著作的合同书。

我一签上姓名就猛然醒悟过来,可他已经把合同揣好在衣袋 里了。我不想要这些书,也没地方堆放。对我来说一点用途 也没有,也没什么人要相送。可我却同意了花上五百美金买下这套书。

我对亏钱已习以为常,其实问题就出在操作上,这就是我犯错的原因。我得首先了解自己的思维习惯和思维局限,其 次我不该再次犯同样的错误。一个人只有在吸取教训并在以 后得益于此的时候才能原谅自己的过失。

唉,一下子亏了五百美元,但似乎还有机会换回,我只好盯 着他,首先得把他稳住。他盯着我,带着会心的微笑!似乎 看透了我的心思,我意识到不必对他解释什么,我不说话他 也知道我会说什么。因此我决定不解释,并且丢开刚才的事 ,另外提起话题,“五百美元订单,你抽多少佣金?”

他立刻摇头回答说,“对不起,我不能那么做!”

“你得多少?”我坚持问。

“三分之一,可我不能那么做!”他回答。

“五百美金的三分之一是一百六十六元六十六美分,如果你 退还我那张签了字的合同,我就给你两百美元现金。”为了 证明我的话属实,我从衣袋里掏出两百美金。

“我说过不能拿,”他说。

“你的所有顾客都给你开这个价吗?”我问。

“不是,”他回答。

“那么,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么做呢?”

“那是你们这种人的风格。你是一流的输家,你也因此而成 为一流的商人。我非常感谢你,可我不能接受。”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挣到比你佣金还多的钱呢?”

“根本不是挣不挣佣金的问题”,他说,“我不仅仅是为了 佣金而干”

“那么,你为了什么而干呢?”

“为了佣金和纪录”,他回答。

“什么纪录?”

“我自己的”。

“那你拼什么命呢?”

“你只是为了钱而工作吗?”他问我。

“是的,”我说。

“不是这样吧,”他摇了摇头,“不,你不仅是为了钱而干 ,那样你不会从中获得足够的乐趣的。你工作一定不只仅仅 是为了在自己的银行存款单上增加数目而已。你到华尔街来 并不是因为这里钱来得容易。你通过其他方式从中获得乐趣 ,对了,我也一样。”

我没同他争执,只是问道,“你怎么获得乐趣呢?”

“唉,我们都有弱点”,他坦白地说道。

“你的弱点是什么?”

“名利,”他回答。

“对了,你成功地让我签了名。”我对他说,“现在,我想 把名字擦掉,我打算为你十分钟的工作付你二百美元,这能 补偿了你的自尊了吧?”

“不,”他回答。“你知道,许多人在华尔街忙忙碌碌了几 个月,到了最后却分文未得。他们认为这是商品本身和区域 的问题,因此公司打发我来是为了证明这是推销不得法,而 同书籍和销售地点无关。他们的报酬是提取百分之二十五的 佣金。我到过克利夫兰城,在那儿两周内推销了八十二套书 。到这儿来不只是向那些不从代理商那儿购书的人推销书, 而且也向一些其他代理商面都见不着的人推销书。这就是他 公司给我三分之一佣金的缘故。

“我简直不明白你当时怎么推销给我那套书的。”

“噢”,他安慰我,“就连J·P·摩根我都推销了一套呢。

“不会吧”。

他并不生气,只是说,“千真万确,我卖了一套给他。”

“推销一套沃尔特·斯科特给J·P摩根,他可是个有名的收藏 家,而且还拥有一些小说的手稿呢!”

“瞧,这就是他的签名。”他迅速在我面前晃了一张J·P·摩 根本人签名的合同。可能那不是摩根先生的笔迹,可我当时 没起疑心。他衣袋里不是也有我签名的合同吗?我只是觉得 有点奇怪。因此问他,“你怎么闯过门卫的?”

“我没见什么门卫。我见到老先生本人,就在办公室。”

“别说了!”我说,人人都知道进摩根先生的私人办公室比 拿着包裹进白宫还难。

可他说,“我进去了。”

“你怎么进他的办公室的?”

“我又怎样进你的办公室的?”他反问我。

“不知道,你说吧,”我说。

“噢,我进摩根办公室的方式和进你办公室的方式是一样的 ,我只是同门口的那位伙计交谈了一下,他的工作就是把我 拒之于门外的。我让摩根签字的方式也和我让你签字的方式 一样。

你当时根本不象是在签那套书的合同。你只管顾拿过 我给你的自来水笔,做我要你做的事。摩根也不例外,就象 你那样签了名。”

“那真是摩根的签名吗?”大约三分钟后,我抱着怀疑态度 问道。

“当然是!。”

“看来是真的了?”

“当然是,”他回答。“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这就是奥妙 之所在。我非常感谢你,再见,利文斯顿先生。”他开始朝 外走。

“站住,”我说“我一定让你从我这儿挣到两百美金。”我 递给他三十五美元。

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不能那样做。不过,我却可以这 样做。”然后,他从衣袋里拿出那张合同,撕成两半,把碎 片递给我。

我数了两百美元递给他,可他还是摇头拒绝。

“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吗?”我问。

“不是。”

“那么,你为什么要撕烂合同书呢?”

“因为你没有对此大发雷庭,而是从我的角度出发去接受这 件事。”

“可我是自愿给你那二百美金的,”我说。

“我知道,钱可不是万能。”

他言语里透露出的东西感动了我“你说得对,钱不是万能。 现在要我为你做点什么呢?”

“你太急燥了!”他说,“你真的要为我做点什么吗?”

“是的,”我告诉他,“我要为你做点什么。但是,是否为 你效劳就看你的意思了。”

“把我带到埃登·哈顿办公室去吧,给他说我要同他谈三分 钟。然后,让我和他单独交谈。”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他可是我的好朋友啊!”。

“他有五十岁了,也是个股票商人呢,”这位书籍代理商说 。

他说的倒是实话,因此只好把他带到埃德办公室去。这之后 ,我就再也没从这位代理人处听到什么信息,也没听说他的 情况。可是,在几周后的一个晚上,我进城时,却在第六大 街拉丁区与他不期而遇。他摘着帽子致礼,我也点头回礼。 他走过来问候我,“利文斯顿先生,你好啊?哈丁先生好吗? ”

“他很好,你为什么这么问?”我觉得他似乎有什么隐情。 “你带我去见他的那天,我向他推销了价值两千美元的书籍 。”

“他可对我只字未提,”我说。

“是的,他们那种人是不会提起这种事的。”

“哪种人不谈这种事?”

“那种从不犯错误的人,因为出错总不是好事。他那种人总 是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别人的话听不进去,那种人能教育好 自己孩子,和妻子恩恩爱爱,利文斯顿先生,你为我做了一 件好事。当你迫不急待地要给我的两百美金的时候,我就期 待着这事发生了。”

“要是哈丁先生不订购你的书怎么办?”

“哦,我知道他会的,我早就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不会有问题的 ”

“你说得对,可是,要是他不买书呢?”我坚持己见。“我 就会回来向你推销。再见,利文斯顿先生。我要去见市长了 。”公共汽车在公园站停下来时,他站起身来:“希望你卖 给他十套,”我说。“市长阁下可是个官场的老手,我也是 个共和党人。”他一边说,一边悠哉悠哉地向车外走,心想 汽车会等着他的,公共汽车也确实等了他。

这么详细地给你讲这个故事是因为他涉及到一个非同寻常的人物,这个人使得我买下了我不愿意买的东西。

他是第一个 让我做违心事的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但确实有这么个人 使我做了违心的事情。你不要指望这世界上了不起的推销员 就只有一个,也不要奢望自己会完全摆脱人为因素的干扰。

在我礼貌且坚定地谢绝同波西托马斯合伙做交易之后,当他 离开办公室时,我发誓我们俩今后绝不搅和在一起的。我认 为再也不会和他见面了。

可是,就在第二天他来了一封信, 感谢我主动提出帮助,并且邀请我去同他见面。我回信说我 会去的。他又给我写了一封信,我就登门拜访了。

我非常了解他。听他说话总是一大乐趣,他见多思广,谈吐 风趣。我认为他是我遇见过的人当中最具魅力的人。

他博览群书,博闻强记,讲起轶闻趣事来有着非凡的天赋, 因此我们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他机智的言语给人深深的印 象,他根本不是油腔滑调那一套。

我曾听到许多人指责过他 的不是,甚至说到他虚伪。可我有时候在想,要是他那非凡 的谈吐不是来自于他首先得使自己心悦诚服以便因此获得巨 大的力量去说服别人的话,他怎么可能成就大事情呢?

我们自然还是就市场情况详细地进行了交谈。我不想做多头买进棉花,可他却相反,我看不出做多头有什么好处,他却和我看法相反。他还列举了大量事实和数据,似乎应该听他 的,可我还是没动摇。

我不可能否认这些事实和数据的可靠 性,但是也不能动摇对自己理解力的信任。可他还是坚持自 己的观点,直到我对从商报和其他日报上得到的信息产生动 摇为止。

这意味着我不能用自己的眼睛观察市场了。一个人 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推翻自己深信不疑的事情,但是他可能被 人用言语引诱到一种态度暖昧地步,更糟糕不过,这就意味 着他做起交易来既没有自信又没有乐趣了。

倒不是说自己给完全弄糊涂了,但是,我把握不住自己了。 更确切地说,已经不能独立思考了。我不能详细地描述出使 我进入一种后来证明是付出巨大代价的心态的每一步骤。

我 认为正是他对自己精确数字的自信而不是市场导致了我的结 局,这种自信是他独有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和我一点 都不沾边。他反复地述说在南方他有许多绝对可靠的情报员 。终于我用他的方式仔细研究了这些情况,因为我们都在读 同一本书的同一页,书是由他拿着展示在我眼前。他思路清 晰,一旦我接受了这些事实,毫无疑问,由此得出的结论就 和他的一模一样了。

他最初同我谈起棉花市场的时候,我不但看跌,而且已做了 空头。后来,我接受他所说的事实和数字时,开始担心自己 先前的主张一直是建立在错误信息上了。

当然,我自己不会 那样想,也不会平空头。一旦托马斯使我认错,我就翻多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知道,我这辈子别的没干过别的,就是买卖股票和期货。我很自然地想到,如果做空头错了,自 然该做多头。如果做多头是正确的话,就必须买进了,就象 我的老朋友帕尔姆·比奇一样,潘特·希姆也爱说,“直到你 下了赌注,你才明白!”

我必须证明我对市场是判断是对还是错,而这一切只有在月底时从经纪人的帐单上证明。

我开始买进棉花,很快就达到了我通常的水平,大约有六万 包。这是我交易生涯中最愚蠢的举动。不是凭自己的观察和 推理,只是在玩别人的游戏

如果让我自己做,决不会有那 样的结果。我不在并看涨的情况下买进,而且也没有按照经 验积累头寸。我的交易方式不对,你瞧,我栽了。

市场并没有按我的方向发展。当清楚自己的处境时,我既不 害怕又不急燥。但是,如果托马斯是正确的话,市场走势不 该那样。走错了第一步,我又迈错了第二步、第三步,自然 弄得乱七八糟。

我任凭自己被言语引诱着不斩仓。这种把戏 同我的天性格格不入,不符合我做交易的准则。即使我当年 在对赌行里干的时候,都比现在清醒。可不知怎么了我变成 了另外一个人 —— 一个托马斯化了的人。

我不但做多头买进棉花,而且还买进大量的小麦。小麦做得 很漂亮,浮动利润很大。我愚蠢地想支持棉花市场,把头寸 加大到十五万包。可以这么说,这时候我的感觉并不非常好 。说这些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掩饰过失的借口,而只是陈 述事实真象。记得我后来去了海滩度假。

在那儿逗留期间,我对一些事认真回顾了一下。在我看来, 我那些投机的诺言太过分了。一般说来,我这人并不胆怯, 可是有点紧张感,这就使我决定要减轻自己的负担。为了达 到这一目的,要不抛出棉花,要不抛出小麦。

我似乎不可能象从前那样对交易技巧了如指掌了,有十二到 十四年的股票和期货交易经验,居然把事情办得如此糟糕。

棉花期货交易表明了我失利,我保留着,小麦期货交易表明 获利,我却抛出。真是错到极点。不过我心理上好受点的是 ,这不是我的交易方式,是托马斯式的。

在所有失误中,很少有比这种拉均价以求减小损失更糟的。后来的棉花期货交 易完全证明了这一点。总是抛出表明已有损失的头寸,而保 留获利的头寸。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了。可是,直到现在 我都还在惊讶自己怎么把事情做反了。

我就那样卖掉了小麦,把盈利的头寸脱手后,小麦价格每蒲 式耳上升到二十点,要是我当初没抛出,将获利八百万美金 。于是,为了继续原计划,我居然又买进了更多的棉花!

我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每天是怎样买进棉花的,而且是买 得愈来愈多。为什么要买进?为了避免价格下跌!

我不断地拿出愈来愈多的资金——结果最终失去的更多。我 的经纪人和好朋友们简直无法理解,直到今天他们还感到莫 名其妙。当然,要是这笔交易不是那样做的话,我就创造奇 迹了。

人们不只一次提醒我,不要过多地依靠珀西·托马斯那些高 明的分析。可我把这当作耳边风,只是不断买进棉花以避免 棉价下跌。我当时甚至到利物浦去购买。当意识到自己在干 什么时,已累计买进了四十四万包。可是已经太迟了。因此 ,我全部抛出。

我差不多把自己所有在股票和期货交易中赚的钱都赔进去了 。我还没有到一文不名的地步,可是在遇见这个聪明透顶的 朋友珀西·托马斯之前我拥有数百万的资产,而现在却只有 那么几十万了。

这一经历教会了我为了成功该怎样观察,反而不是件坏事。懂得了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蠢事来倒是 件有益的事情,我花了几百万的代价才知道这一点。

对于一 个商人来说,另一种危险的敌人是当一个高明的人对他口若 悬河时,他会因为这个魅力十足的人的鼓动而受到影响。

然而,我一直认为假如只花一百万就能得到教训,何必花去那么多呢?不过命运之神并不总是让你自己开价。她把受教育 的乐趣让给你享用,然后把帐单呈上来,她知道无论数目多 大,你不得不付账,明白干了蠢事后,我把这件特别的事件 置于一边。珀西·托马斯在我的生活圈子内消失了。

正如杰姆·菲斯克过去常说的,我又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手上90%的帐产付之东流了。当百万富翁还不到一年时间, 那几百万靠头脑和幸运相助挣得的资产,由于操作程序弄反 了而丧失怠尽。我把自己的两艘游艇拍卖了,决定以一种简 朴的方式生活。

可是,祸不单行,时运不济。我突然生起病来,急需二十万 美元的现金。几个月前,这笔数目不足挂齿。可是,现在却 几乎是我亏掉的那些财富全部余额。我非得拿出这笔钱不可 ,可问题是:到那么去弄呢?我不想从存放的保证金中支取 ,因为要是那样做了,就没多少本钱做交易了,而且要想赚 回我那几百万的话,还得做些投入呢。我想别无选择了,只 有从股票市场上赚。

想想吧,真难哪!要是你对交易厅的顾客非常了解的话,就 会同意我的看法,指望股票市场为你付帐单就是华尔街众多输家亏本的根源之一。如果你固执己见,就会损失一切。

对了,有一个冬天,在哈丁的办公室里,有几个雄心勃勃的 人为了一件外套花了三四万美元——他们中没人穿上。

碰巧 有个的场内交易穿商着一件镶着海獭皮的外套来到交易所, 这人非常有名,在那个时候,皮货还不昂贵,那件皮衣也值 一万美元。嘿,哈丁办公室一个名叫鲍勃·凯奥恩的伙计决 定也买一件俄国黑貂皮镶边的外套。

他到城里问好了价。价格差不多,一万美元。

“真是太贵了,要花那么多钱”,有一位同事反对。

“价格还公道!还公道!”鲍勃·凯奥恩和颜悦色地说。如果 各位老兄答应为我筹集这笔款项,把此举作为敬重办公室里 最好的人的一点象征,那么大约一周的薪水就够了。有谁愿 意捐献吗?没有?很好。就让市场为我买好了!”

“为什么要买一件黑貂皮衣呢?”埃德·哈丁问道。

“我这种身材的人穿上特别神气,”鲍勃一边说,一边在身 上比划着。

“你打算怎样付账?”吉姆·墨菲问道,他是在办公室里公认 爱刨根问底的人。

“谨慎点吧,詹姆斯,”,鲍勃回答,他知道墨菲只需点到 为止。

吉米问道,“你买哪支股票?”

“你又错了,朋友。这不是买进的时机。我建议卖出五千股 钢铁股票。它至少要下降十个点。我只需得到两点半就行了 。有点保守吧,是不是?”

“你打听到什么了?”墨菲急切地问道。他是个瘦高个,满 头黑发,面容呈饥饿状,因为由于担心漏掉了市场上的重要 信息,从不出去吃过午饭。

“外套是我计划要得到的东西中最合适的东西。”鲍勃转向 哈丁说,“埃德,抛出五千美元钢铁股票。亲爱的就在今天 抛出吧!”

鲍勃是个的投机客,而且喜欢幽默风趣的谈话。这是他让世 人知道自己坚定沉着的方式。他卖空了五千股钢铁股票,市 场立刻上涨。鲍勃看起来傻,说起话来倒聪明得多,在股票 涨了一点五的时候,他退出而控制住损失,然后向办公室里 的人透露说,纽约的天气太暖和了,不适合穿皮外套。皮外 套既不益于健康,又显得炫耀。此话引起同事们一阵嘲笑。

但是,事隔不久,办公室有一个同事买了太平洋联合公司的 股票,为了这件皮衣一件皮外衣,结果亏了一万八千美金, 然而他却说:黑貂皮大衣女士披在外边还不错,但是,一个 谦恭聪明的男士穿在身上就不怎么合适。

从此以后,一个又一个同事都想从市场上搞点钱来买那种外 套。有一天,我说要去买这件皮外套以免公司门关闭。可是 ,都说这事做起来不怎么划算,如果我要买外套就让市场给 我买好了。然而,埃德非常支持我的想法,就在当天下午, 我到皮货商那儿去了。我发现有个芝加哥来的人一周前就买 走了。

这只是众多事例中的一件。在华尔街有许多人因为想从股市 赚到汽车、手镯、游艇和名画而亏钱。我们可以用市场拒付 的生日礼物建一所大医院。

就象一切众所周知的倒霉事情,上述情况有它存在的道理。 一个人着手从市场赚得急需的东西,他该怎么办呢?他就变 成赌博者了。承担着比平常交易大得多的风险

一开始,他 就在追求立杆见影的利润。他一点都不愿等待。市场要好象 就一定得对他有利。他自我吹嘘,只投入同额赌注。因为他 准备好了要跑得快点——比如说,当他所希望赚到两点时, 下跌两点止损——他抱着只抓住对等的机会的谬论。

我已经 见过做这种事的人亏掉成千上万的美金了,特别是那些在高 位买进的人。这确实不是致胜之道。 

唉,我交易生涯中那个登峰造极的错误对我是致命一击。它 击倒了我,我失去棉花期货交易赚的那点钱。它对我伤害太 大,我不断做交易,却老是赔钱。我当时一直在想,证券市 场最终必然会为我赚到钱。但是所见的结局就是我的智穷财 尽。

我又债台高筑,不只是欠那几个主要的经纪人,而且还 欠别的经纪公司的债。这些经纪商当初不需要我提供保证金 就同我做生意。我不仅负债累累,而且从此处在债务的包围之中。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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