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然不动——石田 外和

 

铁舟老师无刀流的大意说。无刀流剑术不争胜负，澄心练胆来取得自然之胜为要。是属于修炼事、理两项。事是技，理即是心。修至事理合一的境地，这即为其秒处。那么无刀为何。有心而无刀也。与敌对决时不是依靠刀以心打心，这谓无刀。其修行之法，好比饮水自知冷温，刻苦费神而为，则不必借用他人之手自得其明。在必死必杀以生命为赌注的对决，绝无譬若嬉戏玩耍的道理，故要不时倾注全魂投出自己全部心力除此以外别无他法，无气色或伪瞒性的剑法是无用的，应始终以堂堂正正至大至刚之气魄与敌对决，赐我皮斩其肉、给我肉砍其骨而互打的心理准备最重要，并且其胜负之机在于电光火石一刹那之间，故剑道修行的最后目标就是能以灵机应变活杀自如的动作来应付千变万化迫袭本身之危机。日常不断地自习刀位，心意、脚法、位法、拍子，距离及其他难以语言表达的种种秒处以求所谓心、气、力一致之剑技的境界。同时更进而不可忘记“心”的修炼，由此可见，动、静及姿势虽异但都与禅相同。平常心是道。虽然人心是流动转变，自由无碍为其本能，但我等平凡之人心因关在欲与迷之中，故易于凝滞停止而不能自拔。这点相传由泽庵禅师寄给柳生但马守宗矩的不动智地的话，正如明镜静水如何微小的动作都不会看不见的。“无心月娘投其影，无意静水摄之于麽泽地。”如此丹融无碍之心机，有一天是可能的。仔细一看，原来是开在篱笆边的免草花。这是大诗人芭蕉有一次看到篱笆里的杂草，它虽微小，但也夸耀着自然的生命而感应到它存在的意义而所写的歌。细入无间。大绝方所。生死之间，在于剑的磨炼中能察知对方微妙的变化而感应，其“观之眼”终于通达孔子所讲“一以贯之”之忠恕之道（至诚和体贴）。更能体会到在森罗万象之中的大自然里的生命的产生，而自然与自己是同根一体。我这个不足道的存在也不例外于活在大自然的生命之中，至此就寂然不动，绝不灾存在彼我的对立了，这种境界可说天下无敌乎。观自在就是观世音，以自由无碍的功德来施慈悲于一切众生而普度众生的菩萨之玉名。日常对自己的使命投入所有的能力，来为世为人而纵横活动就是人生最大的意义。当然剑的修炼也应归括于此。但白云未在。怎样努力也不能达到的，就是剑的极地。但愿不满足于小成能以谦虚，不念念停流，欣求不断，精进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