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行走的茶玫的第93篇文章
这两天看到有一篇讲述日本人用文艺而美的手法去拯救正在衰败的乡村的文章,就自动联想到了前些天刚刚去过的广东大埔县西河镇北塘村。那个普通寻常的客家小村,也是动用了艺术的手法为荒屋们焕发出新生。
我们当然都知道,台湾的眷村也有类似的壁画,让整个眷村有着满满的艺术感,那是得益于一位执着的老伯数十年的努力,我们还去过摩洛哥北部的艾西拉小城,这个原本普通的古老小城因为两位当地的艺术青年联合了世界各地11位艺术家一起在城中房宅创作壁画,因而成为一座闻名遐迩的艺术小城……那么北塘村呢?这个大埔客家的寻常村落,是怎样想到会以壁画这样的艺术来打造自己的乡村形象的呢?
从前很慢,很优美。听一首蒋明唱的歌。
跟着导航,我们先是寻到了大埔西河镇北塘村的一处,有着将石头雕刻成书卷式样的北塘村介绍,旁边还立着一块刻着节气名“雨水”的石头,衬着稻田与客家围屋,已是一幅现成的诗书画卷。可是壁画在哪里呢?这一天,我无比执着地想要亲眼看看那些画在“老房荒屋”上的壁画,还特别想知道那个“为什么”,也即北塘村人为什么会为自己的村子想到这么一个艺术的创意。
北塘村有着现成的诗画风景。
于是再前行不远,看到一处注明北塘村的牌子,我们将车停在停车场,循着种满扶桑玉兰花树的乡间小径走向村子深处,不曾想,却又遇见一座“崇德堂”的客家围屋,门前映日荷塘送香,而这间大宅,则是新加坡首席大法官杨邦孝先生的故居,也因此,北塘村还倾力打造着法治文化。如今,“崇德堂”里竖着包公、海瑞的塑像,堂屋里是法务文化的展示。我们不由得咋舌,说,本来不过是想来看看老屋外的壁画,却不曾想又发现了这样一处名人故居。
我们还听说,北塘村有一座建于1910年的“辅德堂”,是当年马来西亚万裕兴公司总经理张韶光的故居,1998年张韶光的后裔张衍琳跟随其父、英国爱丁堡皇家外科学院院士张明经回老家寻根,随后于2000年回乡发起了一项名为“北塘计划中英英语夏令营”的公益活动,由中国和英国大学生组成志愿者团队,每年暑假到北塘村免费为中小学生教授英语知识。而附近的学童参加这个英语夏令营,都是食宿在有100多个房间的已修葺一新的“辅德堂”。我们不由得再次咋舌,这北塘村真是藏龙卧虎,可不只有田园风光值得陶醉啊。
第一眼看到传说中的壁画的时候,我就想,其实客家围屋的外墙早就有着壁画的基础呢,你看“宜斋公祠”左右侧的围屋的外墙上,旧时的“公”、“忠”以及诸如“艰苦奋斗勤俭建国”的标语口号,至今都清晰可见,如今与艺术的壁画们真真是和谐共处着,也可谓相映成趣了。我们看到,在一个转角的牛舍,或是一处田埂对面的茅屋,外墙上绘着以墟、商、婚、耕等主题的朴拙壁画,据说古时北塘村一带的茶米文化相当发达,这批壁画反映的也就是当年茶米商道的繁荣景象。说真的,有了这些手绘壁画的北塘村,与其他村落相比确实多了好几分意趣。
田间还有几位正弯腰劳作的红衣农妇,问她们种的是什么,她们笑嘻嘻地答:种花啊,这是百日红那是孔雀草。种来卖吗?她们再次大笑起来,说,种上花好看呢,大家来北塘可以拍好看的照片。——这应该也是北塘村的文化规划中的一部分,而这其实真是“花小钱巧规划”呢。虽说北塘壁画的规模尚不能和台北的眷村、摩洛哥的艾西拉相提并论,但至少,古老的客家传统村落已经开始与艺术结合,并且,这结合看起来还相当优美舒服,尤其对北塘村的形象推广来说,这四处散落的艺术壁画可要比硬朗的法治文化要柔性和文艺得多。
这般“软硬兼施”之下,北塘何愁不会很快成为客家文化主题名村啊。
北塘的乡村壁画有一种朴拙的可爱。
当我们再次来到大埔西河,刻意放下最著名的张弼士故居,果然收获了如此多意外的欢喜。其实每一次在各处游荡,我心里都是笃定安然的,一直都知道,每一次的到来都不会白白经过,毕竟,这里是客家大埔啊,这里堆积寄存着我的无数相思,它必会以更多的喜悦回馈给我。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