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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你知道瓜那加斯达在哪里吗?


英姿飒爽的牛仔们


牛仔、玉米地、甘蔗田、牛栏牧场、火山沃土、云雾雨林——这便是哥斯达黎加西北部,坚守农事之地,中美洲的小瑞士。


哥斯达黎加国徽两侧镌刻的玉米粒,圆润而金黄,象征这个高原国家视玉米为养育世代的功勋食物。我到西北部的瓜那加斯达省时,吃惊地发现,有的农庄的农民仍旧在用尖头木棒播种!对于整个哥斯达黎加来说,瓜那加斯达省真是最传统的地方,无论风景还是生活方式。


当地的特色美味,简单又美味


古法制作的玉米饼真香


当年西班牙殖民者最先征服了北美洲的阿兹泰克王国,之后便挥师南下,征服了位于南美洲的印加王国。而夹在南北中间的这条狭长地带,因其资源有限,再加上热带雨林危机四伏,被西班牙人忽略了,直到1560年他们才第一次进入哥斯达黎加,并在此建立了第一个定居点。然而,他们从欧洲带来的传染病,杀死了无数印第安原住民。因为人口骤降,西班牙人征不到足够多的奴隶,很多事情只能自己做,其结果就是哥斯达黎加的大部分西班牙人都是自力更生的小农户,这些人最终构成了这个国家的基石,其中一部分成为大庄园主;另一个结果就是,哥斯达黎加原住民因此不像世界其他地方那样受歧视,他们大多没受过虐待,和白人通婚的非常多,如今哥斯达黎加95%的人口都是由白人和欧印混血组成的。


各种木雕手工艺品很值得购买


我被邀请去往一家据说非常传统的大庄园主家做客。为了向我展示一个多世纪前这里的生活,主人特地吩咐安排人在院子里生火,用古老传统的工艺制作玉米饼和待客的玉米点心。


生玉米粒倒在煮沸的草木灰中,不断翻搅,直到坚硬的外皮开始软化;然后倒出,滤去灰水,放凉,搓去外皮;清水洗净后磨粉,搅成面团,用手指压扁后,放进炭火上的扁锅中烤得两面金黄。 与此同时,咯咯叫的母鸡已经在旁边下了一个蛋;新挤出的牛奶正等着配煮开的浓香咖啡。女主人热情招呼我们:“快坐下,尝尝吧。”她笑说幸亏现在是21世纪,一切有机械、电气和科技帮忙,若是过去,当庄园主老婆可不是件享受的事,除了忙进忙出事事亲力亲为、喂鸡洗衣生孩子之外,再热的天也要站在院子里烧火、磨粉、烙饼,为整个庄园百来号工人做大锅饭,实在辛苦得要命。


想拍摄到树蛙也需要一点运气


生态保护的坚定支持者


艾维豪庄园亲眼见证了西班牙人及其混血后裔在瓜那加斯达拓荒的奋斗史,经过几代人的不懈努力,如今这个家族已然富可敌国,然而他们仍保持着农庄当年的面貌:院落遍植高大仙人掌,屋檐下悬挂养蜂的木筒,公牛转着圈拉动巨大榨汁机械,将一根根新砍下的甘蔗榨出糖汁,甘蔗渣既可以做牲畜的饲料,又可以送去附近电厂做生物发电的燃料。


别看哥斯达黎加国家小,环保却走在世界前沿,如今正致力于开发地热、太阳能、风能和生物发电,计划到2020年全国彻底停止非可再生能源发电的目标,未来燃油发电只可能在紧急情况下使用。而瓜那加斯达省这里,就是风能和生物发电的重点发展区域。


哥斯达黎加的五彩金刚鹦鹉很受游客喜爱


艾维豪庄园的主人也是生态保护的坚定支持者。虽然瓜那加斯达的一部分土地在划入自然保护区之前,已被买下成为私人领地,但他向国家承诺,将维持其天然状态,不会发展农业或者其他。渐渐的,保护区内的脊椎动物、昆虫、水生动物的品种逐渐增加,而白尾鹿、白嘴野猪、美洲貘、白面猴、食蛛猴、吼猴、食蚁兽、美洲虎、中美洲虎猫以及南美洲虎猫这些珍稀保护动物也开始出没。保留区内的鸟类共有500多个品种,其中最为常见的有金刚鹦鹉、美洲白癍鹌鹑、中美冠雉、蓝翼水鸭、水鹭、美洲鹳、朱鹭、猎鹰……我乘船巡游在保护区的河口,也发现凯门鳄和湾鳄正在河岸石滩上晒太阳。瓜纳卡斯特自然保护区的密林深处,还藏着超过12000种线虫类昆虫、20000多种甲虫类昆虫及13000多种蜂类昆虫,真是不得了!


站在半山腰的酒店上俯瞰大海,相当壮观


和平是一切的先决条件


只要深入了解一点点哥斯达黎加,就会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这个国家虽然拥有庞大的庄园主阶层,却没有军人专政或者官僚阶层。


我的向导很高兴我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拧开车载音响,开始放歌。隔着语言的界限,这首《逆浪》仍将我听得泪光闪烁。它讲述一位年轻的哥斯达黎加警察在晨光中,发现一位逃避战乱的尼加拉瓜姑娘准备越境,她长发飞扬,仿佛水中苏醒的莲花。面对职责和爱情,他该如何取舍?


事实上,这首歌中隐喻了一段历史。如今哥斯达黎加有十分之一的人口是尼加拉瓜裔,他们大多是1979至1990年内战时流亡过来的移民。


哥斯达黎加可谓是中美洲地区生活富裕、社会福利好、教育水平高的国家之一,它的繁荣和文明是有原因的:早在1948年,哥斯达黎加便宣布废除军队,这样大大减少国防支出,减轻了国家经济负担,更多的财政预算被用于教育;人口受教育程度提高,经济发展,国家便相对稳定,政治也开明,普遍安居乐业。


和平是一切的先决条件。不仅放弃军队这一点像瑞士,在瓜那加斯达的一些地方,连风景都像,所以它被称作“中美洲的小瑞士”。  


当地的冲浪少女,巾帼不让须眉


热带雾林王冠上的宝石


高山牧场、牛铃叮当,车穿过无数田园牧歌般山岗,在一座大桥边停下。我沿着桥漫步向前,阿雷纳火山不断变换角度,却始终以完美而壮观的圆锥形浮现眼前;四下极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我——这块肥沃的山地绿得不像人间,又温润又凉爽,美到不真实,是电影《侏罗纪公园》的外景地。


我的脚下其实不是一座桥,而是一座水电站的大坝。阿雷纳湖原本非常小,1979年在出水口建起一座大坝,抬高了水位,湖面总面积扩大了3倍,达到了85平方公里,成为中北美洲最大的人工湖。建坝的目的是为了建水电站,它的发电量占整个哥斯达黎加的70%,也为这个国家成为低碳先锋作出卓越贡献。


旖旎的中美洲海滩总是让人遐想连篇


我的左手侧是云雾缭绕的阿雷纳火山,虽然哥斯达黎加火山众多,只有三座最出名,而阿雷纳又是三座之最;我的右手边,是蓝色平静的阿雷纳湖,湖水清澈见底,湖的远处,雾雨林仿佛浮在水天之间绿色的云。


地球上的森林有很多种形态,热带雾雨林是其中极为特殊的一种,这种树林必须处于热带,因此得以常年保持较高的温度,但其海拔又必须足够高,距离海洋也足够近,才能保证一年四季都笼罩云雾之中,见不到阳光。而我眼前的这片茫茫绿林,是全世界最有名的热带雾林,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称为“热带雾林王冠上的宝石”。


那里的生态保护得相当好,哪怕是一草一花


小镇富都美如伊甸


小镇富都是距离阿雷那火山最近的镇子,它看起来既富裕又整洁,处处鲜花怒放,无论气候还是氛围,都和我们沿途经过的其他镇子不一样,却同欧洲阿尔卑斯山区的许多安逸小镇有几分相像。


镇上人的收入完全依赖旅游业,几乎所有沿街的房屋都被改造成了旅馆、画廊、服饰珠宝店、咖啡馆、手工铺子、旅行社??镇中心的教堂在月色之下分外出众,蓝丝绒般的夜空衬托塔尖剪影,震撼而绝美。


晚饭后,人们聚集在广场边的露天剧场,举办歌舞晚会,空气里弥漫清甜气息,既轻快又富足,邻里之间彼此吻颊问候,世间一切烦恼都无足挂齿的美好模样。


我望见山脚下的那片云朵以及火山下的温泉,那里美如圣经中描绘的伊甸,我今晚即将投宿那里,马匹、溪流、林中飞翔,据说还有一只美洲豹等着搬到瀑布边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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