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Rebecca Greenfield
编辑/郭小轩、于文澜
翻译/孟洁冰
摄影/Chris Goodney
1961年，纽约城里并无面包，至少厨师安德烈·绍尔特纳是这么认为。那一年他来到美国，在曼哈顿东区开设了一家具有传奇色彩的法国餐厅Lutèce，经营了40多年的时间，直到2004年餐厅关门。
身处“最佳法棍”赛场，绍尔特纳四周全是面包。
“纽约市最佳法棍”赛共有15家面包店入围，图为安德烈·绍尔特纳对其中一家进行评审
他是首届“纽约市最佳法棍”比赛的七位评委之一，这项比赛于本月21日晚间在曼哈顿中城的索菲特酒店窗帘紧闭的会议室里举行。桌子上堆放着大量颜色各异的荞麦法棍、小麦法棍和天然酵母法棍等。参加比赛的15家面包店都制作了丰富的面包产品。艾米面包店把印有店名的黑色圆面包（非法棍品种）放在柳条篮子里，后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法棍，摆出皇冠造型。另一家面包店梅森凯泽则用面包凹出了小麦的样子。
这次比赛是埃马纽艾尔·圣-马丁的创意，他是新闻网站French Morning的创始人，该网站的读者主要是侨居纽约的法国人。过去几年里，这个网站每月至少报道一家新开业的面包店。“身为法国人，我们介绍了很多关于美食的内容，”圣-马丁说。他希望庆祝纽约的面包复兴。评委将盲品各种法棍，另外比赛还设了一个除法棍外的特色面包类。
超过200人涌进了比赛现场，品尝面包师切好的面包片，获奖面包师从此就有了值得夸耀的资本。法国从1994年就开始举办法棍比赛，冠军不仅能得到4000欧元（约合4320美元）的奖金，还能获得足以将面包店销售额提高10%到15%的影响力。相比之下，美国举行的面包比赛较为业余：冠军只能得到获奖证书。对于这个刚刚才有面包的城市，你还能指望什么呢？
最热情的与会者是当晚的主持人杰西·纳什，这位自称喜爱法国的自由撰稿人皮肤黝黑，全身上下也是一袭黑色。他一手拿着麦克风，另一手举着一满杯红葡萄酒，在周围品尝面包和用法语聊天的喧闹环境中，尽量大声地采访这些面包师。（大多数与会者要么是法国人，要么在练习说法语。）“是什么让你的法棍口味出众？”纳什问一位参赛者。没人竖起耳朵听答案，大家来这里不是为了学习复杂的面包工艺，而是要在面包上铺好奶酪和肉，然后塞进嘴里大快朵颐。
“面包才是新明星，”纳什随后向充耳不闻的人群嚷道。
在所有面包类型中，法棍的评价标准最为成熟。“法棍是全世界制作最简单的面包，”评委查理·范奥韦尔说，他著有《有史以来最好的面包》(The Best Bread Ever)一书。“不过法棍也是迄今为止最难做好的面包。”
制作法棍只需要四种配料：面粉、水、盐和酵母。这种身材修长的面包通常为55厘米到65厘米长。好的法棍要有松脆硬实的外皮和疏松多孔的面包心；颜色和香气也很重要。布鲁克林面包店Bien Cuit的代表详细介绍了两种法棍之间的差异，俨然有面包总管的气派。他解释说，面粉类型和发酵时间会影响面包的口味、感觉甚至是香气。发酵时间越长，面包的口味越好，但是难以控制。有对美国老夫妇拿起一片面包放到鼻子下面。他们说，用不着放进嘴里仔细咀嚼，就可以闻出不同之处。
“能做好法棍，就能做好任何面包，”范奥韦尔补充说。评委们用凯歌香槟送面包下肚，一小时后，他们选出了最后的冠军。D'Artagnan公司创始人阿丽亚娜·达甘宣布了最佳法棍，“按照外观、香气、质地——你知道，质地要硬实——和味道来评价，15号面包获奖。”纳什解释说，冠军是埃里克·凯泽。
在颁奖典礼上，凯泽拿起两根法棍在空中打了打。“掰开面包的声音像是小鸟在歌唱，”他说的是自己获奖的法棍，你可以在梅森凯泽面包店和全球大约80家门店找到这种面包。（他制作的面包还荣获过《纽约》杂志评论家评选出的2013年纽约最佳面包称号）。两位亚军分别是艾米面包店的艾米·舍贝尔和面包工坊的杰里·扬，他们被授予评委会特别奖，而埃皮瑟里·布卢德面包店 获得了最佳原创面包奖（覆盆子酸面包），奥尔沃舍尔面包店凭借他们的本地酵母面包获得最佳特色面包奖，Choc O Pain面包店的克莱门斯·丹科获得了粉丝挚爱奖。
绍尔特纳说，评奖过程很艰难，因为即使最糟糕的法棍其实也相当不错，比起没有面包的黑暗时代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进。
“这些面包比法国市场上的法棍还要好吗？嗯，我不会这样说，”他说道，“如果有那么好的话，就已经很不错了，你明白吗？”
比赛冠军埃里克·凯泽，他手中的面包从此拥有“纽约市最好法棍”的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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