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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楼】三原正谊书院:瑞麟初创,人去楼空(下)

对于贺瑞麟的介绍,以《清史列传》所写最为简洁,对于他的生平介绍,列传中称:“贺瑞麟,字角生,陕西三原人。恩贡生。有志正学,父以‘半耕半读’嘱对,应曰‘全受全归’。父异之。及父母殁,居丧一遵《家礼》,筑庐墓侧,颜曰有怀草堂。年二十四,闻李元春讲学朝邑,从之游,遂弃举业,致力于儒先之书。其学以朱子为准的,于阳儒阴释之辨尤严。”关于贺瑞麟的学术取向,康万武在《理学后秀,晚清名儒——贺瑞麟》一文的题目即可窥得贺瑞麟讲求的是程朱理学,这个观念得自于他的老师李元春。

 

进入校园第一眼


24岁时拜李为师,李的观念影响了贺一生,贺瑞麟的乡贤于右任说过这样的话:“贺先生学宗朱子,笃信力行,我幼年偶过三原北城,见先生方督修朱子祠,俨然道貌,尚时悬心目中。他一生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对求仕之途,心灰意冷,对宦海沉浮,漠然置之。”但于右任又说:“关中学者有两大系:一为三原贺复斋先生瑞麟,为理学家之领袖:一为咸阳刘古愚先生光蕡,为经学家之领袖。贺先生学宗朱子,笃信力行,俨然道貌,尚时悬心目中。”

 

人去楼空


因为贺瑞麟遵奉程朱理学,故而他反对汉学家只注重文字的校勘,贺曾说:“终日只解训诂,于心何益,且考据家亦有自相矛盾处,不如研究义理之为愈也。”不仅如此,他对佛教与道教也一并反对。有意思者,是贺瑞麟认为“仙”、“佛”、“儒”这三个字就已经代表了三种不同的观念。“仙”字是由“山”、“人”组成,而“佛”字则可以解释为“没有人事”,而“儒”字则可拆为“人”和“需”,而后贺瑞麟的结论则为:“人世间能外人事乎,何舍儒而趋仙佛也。”贺认为人间的一切事其实都是人事,也就等于这都是儒家的事,所以他认为不应当放弃儒家,而去求仙求佛。

校务公开栏

 

贺瑞麟曾经在多个书院讲学,以此来弘扬程朱理学,为此他很注重书籍的收集,康万武在该文中称:“贺瑞麟重视书院图书的收藏、整理及保管工作。学古书院旧时无藏书,同治四年,他主讲该院后,渐次购书千余卷。‘自国朝(清朝)钦定诸经,以及周、程、张、朱之书、历代之史,大略已具。’但那些‘杂氏之籍与近世阳儒阴释之说,下至科举之业,一不能与于其间’。其采购、收藏之指导思想何等明显。为了保管好这些藏书,使之更好地发挥作用,不至于散失,贺瑞麟‘商之诸君,得捐金若干,起阁于敬义堂后,空壁为厨,分经、史、子、集、杂类而列庋焉’。他要求后人‘严其奉守,谨其察视,勿使虫鼠尘埃得以损败秽污’,或‘不肖者久假私窃’,并且要不断补充新的藏书。”

 

建成窑洞状的教室


为了进一步传播程朱理学,贺瑞麟在同治九年买下了清凉园上的这块坡地,而后建起了清麓精舍。到了光绪七年,当地县官焦雨田跟他商议将清麓精舍扩建为正谊书院,贺瑞麟为此只提出了一个条件:“前日建立书院之谈,只以触宿怀区区之心,不过欲得同志之士讲求圣贤为己之学,而不杂以科举之业。”他要求建起的正谊书院只学习圣贤的著作,而不培养考试型人才。显然是县令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而后书院才建成。

 

荒草漫地


张征主编的《三原书院人物》一书中称:“正谊书院位于三原县鲁桥镇北峪口山麓,由三原人贺复斋于清光绪初在清麓精舍的基础上创办,是陕西明清著名四大书院之一。”即此可知,正谊书院在清代的陕西是何等的有名气。对于该院的情况,此书中继续写到:“在未建书院之前,他亲造清麓精舍,授徒讲学。光绪七年,三原知县焦云龙捐集资金修建,陕西巡抚冯誉骥亲题‘正谊书院’之匾,正谊书院在清末声誉颇高,关中大儒牛兆廉,山东儒林名士孙乃琨曾一度在此担任主讲。该书院为民间书院,来院学习者食用自备。”


现代模样的教室


而对于正谊书院的停办时间,《三原书院人物》中说:“清末‘废科举,兴学堂’后,正谊书院独树一帜,仍沿习理学,不随时俗。书院一直办至1948年,是本地,也是本省保留到最后的一所著名书院。”

 

门窗全无


贺瑞麟在创办书院期间,并不只是教学,他在此还刊刻了大量书籍,《三原书院人物》中称:“贺瑞麟讲课之暇,与学生对前哲典籍著作从事校勘,加注自己的心得按语,曾刊印出版《清麓丛书》行销省内外,藏书洞藏书万余卷,为后世留下了一笔宝贵的文化遗产。”贺瑞麟认为:“‘周程张朱之书,学士往往老死不见其全,北方流布,又加少焉’,为此,他极力倡导、支持刊刻正学之书,‘俾读者耳目为之一扩,潜心逊志,而有得焉’。

 

灶火间


但他觉得仅凭自己刻书达不到很大的效果,于是他就鼓动了很多人去刻书,康万武在《理学后秀,晚清名儒——贺瑞麟》一文中有如下记载:“在他的倡导和支持下,刘映菁、刘升之父子先后刻了《养蒙书》、《居业录》、《朱子语类》、《朱子文集》、《朱子遗书》、《仪礼经传通解》、《名臣言行录》、《小学》、《近思录》、《四书》,周、程、张之全书,以及先儒绝学孤本,不下四十余种;另外,刘质慧刻了《朱子纲目》、《复斋录》、《四忠集》;

走到顶端也未找到窑洞


岐山武文炳刻了《朱子家礼》、《朱子行状总论简注》、《箴铭辑要》;乾州王梦棠刻了《朱子大学或问》;泾阳柏森刻了《大学衍义》、《松阳讲义》、《三鱼堂文集》、《翰苑集》、《唐鉴》、《损斋文集》、《读书录》;凤翔周宗钊刻了《朱许年谱》;富平强济川刻先生所辑《诲儿编》。‘虽及门校正,要皆先生鉴定而为之序’。先生门人,北省皆有,自此来学者益众。

 

谁的青春遗忘在这里?


在贺瑞麟的努力下,三原一地文风大盛,为此他受到了当地文化大员的注意,将他的事迹报告给了朝廷,于是他得到了一系列的荣誉头衔,《清史列传》中称:“同治十三年,学政吴大澂疏荐,奉旨加国子监学正衔。光绪十七年,督学柯逢时复以经明行修荐,奉旨加五品衔。十九年,卒,年七十。”


《小学句读记》, 贺瑞麟序言一

清同治七年三原刘氏传经堂藏板本


《小学句读记》,贺瑞麟序言二

清同治七年三原刘氏传经堂藏板本


《小学句读记》六卷,贺瑞麟跋

清同治七年三原刘氏传经堂藏板本


《胡敬斋先生居业录》四卷,贺瑞麟序言

清同治八年传经堂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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