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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庙】四川德阳文庙:冠盖川蜀,独有四亭(下)

正是因为当地官员及乡绅都重视文治教育,方使得德阳文庙有了如此宏大的规模。2021年5月12日,我从成都乘阿忠之车前去探看德阳文庙。跟着导航顺利地来到文庙停车场,而后步行前往,远远地就看到一座黄色琉璃牌坊,走近之时,方看清此乃道冠古今坊。牌坊匾的上方还有一匾,仔细辨认一番也看不清字迹,感觉像是由某种动物组成的文字,然眯起双眼朦胧看之,又觉得那上面是几条龙。

从整体看过去,道冠古今坊与他地制式不同:整个牌坊用琉璃砖片予以装饰,以黄色为主,每块砖的色泽略有差异,其上端乃是三排楼式样。范小平在《德阳文庙的建筑特色》一文中对牌楼予以了如下描绘:

德阳文庙的“德配天地”、“道冠古今”坊位于万仞宫墙与棂星门之间,亦称东西门。均为砖砌三楼牌坊式建筑。三脊顶,二重檐。正面为黄色平面砖结构墙体,三脊顶为琉璃筒瓦盖顶,四角为琉璃龙形翘角鸱吻。脊中央为镂空三角形琉璃花瓣、花瓶顶。正面装饰多为几何形,有棱形,矩形,圆形,三角形等对称装饰图案。这些装饰均为琉璃贴面,帖面间塑有浮雕,其内容为龙凤花草。明间为石坊方形门洞。两坊为对称建筑。占地面积为52.2平方米,面阔11米,高10.9米,东西坊上为红底,金字楷书大字“道冠古今”、“德配天地”。东西两背面为“品”字形坡面小青瓦屋盖,形成两附加耳房建筑,进深为3米,红棕色墙体,为穿斗式建筑。

按照范小平所言,看来牌坊上那几个难以辨识的字是龙凤花草,细品之下,确实像几条S形的龙,但花草确实没看到,想来其乃是指上面所贴两个圆光,圆光内的图案乃是瓶中插花。牌坊上还有一高高的锥形物,也是他处所未见者,锥顶上有一物在晃动,细看之下原来是一只神鸟落在了上面。

按照要求戴上口罩走入院中,右前方乃是万仞宫墙,此墙制作得同样精美,墙顶正中也有一锥形物,左右两侧各有一条盘龙,所有细部都保护得很完好。

万仞宫墙后方为三开间棂星门,该门高大挺拔,尤其上面的出戟颇为夸张,看上去很有气势。棂星门周围用栏杆保护了起来,只能站在外面观看。介绍牌上说棂星门建于清咸丰元年,且整个建筑都施以雕刻,图案有二龙戏珠、双凤朝阳、麒麟吐书、一路连科等。

桥面台阶为旧物

棂星门后是泮池,上有三座独立的状元桥,从侧旁看过去,建桥的材质全是用当地的一种红砂石,从颜色看,不如棂星门所用之石更为鲜亮,或许是长期泡在水中之故吧。每座桥面上有石台阶,从磨损程度看,均为百年前之旧物。

戟门

大成殿

走过状元桥,前方是戟门,戟门后方有独立院落,此乃大成殿所在之处。大成殿左右两侧乃是两庑,在两庑之间的广场上有四座小亭,这种排列方式在他处未曾见到过。范小平在其文中称此为礼乐亭。该四亭内大外小,制式略有区别,对于四座礼乐亭的具体数据,范小平在文中给出如下数据:

内侧两座均为双檐六角亭。面积35.4平方米,通高11.7米,金柱六根,檐柱六根,属于穿斗式建筑结构。柱础为石鼓镜式,整块雕凿而成。柱础上放木质,上檐内与金柱相连,接6根内金柱。木质穿斗,两檐间及周围为档板和花格扇窗。上下檐口均有雀替,内空施天花。外侧两座仍为双檐六角亭,面积40.5平方米,通高11.7米,底间金柱为6根,檐柱4根,木质穿斗结构。上间有金柱6根,檐柱4根,上下檐间有天花、出跳,照面有雀替。外两座显然体积稍微大一点。上檐部分结构变化复杂一些。四座礼乐亭均为琉璃檐瓦,脊上装饰有空心琉璃筒瓦,上有5节宝顶,翘角上装饰有鸟兽等动物,每座亭东西两方均有两个梯步。

月台

丹墀石

为什么要在大成殿左右两侧建礼乐亭呢?范小平的解读是:“礼乐亭出现在文庙,一方面说明孔庙建筑体系可以包容孔子的礼乐思想,另一方面,也表明德阳文庙修建主持者对孔子礼乐思想的认识。”

礼乐亭

右侧两座礼乐亭

参观完礼乐亭,先去观赏大成殿,此殿月台台阶前的丹墀石为重新替换的新品,上刻二龙戏珠图案,雕刻手法远不如棂星门、万仞宫墙精细。

大成殿禁止入内参观

孔子坐在神龛内

中年孔子像

大成殿门前立着木护栏,游客只能隔着栅栏向内探望。正中的神龛内供奉着孔子像,此乃中年孔子形象,神龛前有石制三牲。左右两侧为四配塑像,后面则是十二哲,均呈90度陪坐。由于大成殿门扇冲内开,颇难拍清楚四配、十二哲的正脸,尤其每个神龛上方都有黄色维幔,经其遮挡,里面的光线更暗了。

四配

十二哲

大成殿梁架结构

探头向上张望,大成殿屋顶无藻顶,梁柱均涂为红色,有些横梁下方刻有装饰形木雕,转角处没有斗拱。对于该大成殿的规制和式样,王乾蕴在《谈德阳文庙之建筑形制》一文中称:“德阳文庙大成殿面阔七间约34m,仅次于山东曲阜孔庙(九间),进深为四间约15m,建筑通高21m。屋顶采用重檐歇山式,屋面为黄色琉璃瓦覆盖,正脊上以飞龙装饰,中间设置宝顶。屋顶按照层数可分为单檐和重檐两种,按照样式可分为庑殿、歇山、硬山、卷棚、囤顶等形式。在等级制度森严的封建社会,重檐庑殿顶是清代建筑的最高级别,其次为重檐歇山顶,目前所保存的文庙建筑中仅有北京孔庙的大成殿采用了重檐庑殿顶,曲阜孔庙大成殿也仅为重檐歇山顶,德阳文庙建筑的规格之高,可见一斑。”

大成殿月台四角各有一条张望的龙

大成殿月台的四角各有一条一人多高的石龙,每条龙都向外张望,此种装饰手法为我第一次得见,从石质看,这些龙是新近雕造的,不清楚古时是否曾有之。

大成殿后廊

启圣殿

大成殿后方为启圣殿,该殿规模甚小,此殿锁着门,恰好此时有一位老者前来参观,我看他用力推门,没有推开,他转而到窗户处向内张望。我站在大成殿的月台上向他请教里面有什么东西,他说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我只能观察启圣殿外面的情形,从琉璃瓦制作的精致程度看,该殿乃是与大成殿同时修复者。王乾蕴在文中说:“建于清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的启圣殿,位于大成殿以北面阔五间为25.8m,进深四间约14.6m,为单檐歇山式绿琉璃瓦屋面建筑,梁架为穿斗式木构架,屋顶正脊上用行龙装饰。”

西配殿

我又转到了大成殿的左方,这里有西配殿,进内视之,里面挂着多个展板,以红木浅浮雕的形式展现着孔子圣迹图。从西配殿穿到后方,于此看到一个后花园,按照范小平在文中所言:“德阳文庙的后花园始建于1928年,据原德阳县文馆所退休老人陈隆均先生介绍,当时县府为顺从民意,开辟休闲公园,于是在孔庙启圣殿后开凿了荷花池,将池中泥土堆积成小土丘在土丘上修了茅草亭,形成了后园林,并栽植了树木木据说其依据是曲阜孔庙、孔府有后花园.于是德阳市民将其称为后花园。”

西庑

西庑内景

花园面积不大,然却是文庙体系中很少见到的制式,山东曲阜孔庙在衍圣公府内有铁山园,当地也称其为后花园,但是衍圣公府与曲阜孔庙乃是两个独立的院落,而德阳文庙的后花园却自在启圣殿的后方,是在整个文庙建筑群的中轴线上,这又与曲阜铁山园不同。

儒学的发展

休憩处

气定神闲练书法

而后我又参观了西庑,里面在办大哉孔子展,上面系统地讲述了儒学的创始与发展。沿着西路边看边往回走,穿过一座门厅时,里面布置成了游客的休憩之所,里面摆放着多个条凳,条凳前方有显示屏,里面正在播放教育频道的孔子纪录片。此殿的另一侧摆放着几张桌椅,有一位戴着口罩的女士在气定神闲地练字。教化功能至今延续,正是文庙存在的价值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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