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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真实的狙击手对决:二战德国第17装甲师士兵日记节选

笔者家最近找到一些记录着祖父在二战期间服役的回忆,在翻译的过程中我们尽量保持原意不变。现在笔者摘录了文中特别有意思的几个片段。他是一名常年奋战在东线的德国第17装甲师的一名士兵,他将自己在战争中所经历的一切都写在了日记里,希望以后能公布于众。 现在笔者就来展开这篇日记:
奥廖尔距离莫斯科西南320公里。

1942年10月
我们占领了位于奥廖尔东南的阵地,在经历了过去几个月的艰苦奋战后,大家已经精疲力竭。每个人都想过几天安稳的日子,甚至可以比较舒适的度过整个冬天。目前的阵地似乎很符合我们的期望。
不久以后,我们开始沿着临时指挥部建造掩蔽处,在一位工兵专家的帮助下我顺利得完成了工作。看起来我们能够幸运地拥有一个安静的圣诞节。
一天我被叫去向营长报到,这个举动很不平常,我知道一定有事发生。
“你知道”他说道,“一个俄国狙击手给六连造成了点麻烦。他已经打死了我们好几个人了,可我们却一直没办法干掉他。我真得不想下达命令,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去试一下。”
刚开始我被这个决定吓呆了,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说不,于是我同意了。

返回战壕后我向一名中士借了一支狙击步枪,我很熟练的校正了这支枪。此外还找了件白色伪装服,这玩意在后来被证明非常有用。
六连的阵地和森林边缘之间有一段大约200米的开阔地,这片区域完全暴露在俄国人的眼皮底下,我们只能在晚上出发。当晚我和运输食物的雪橇车一起,尽可能安静的赶往六连阵地。在途中有一处极其危险的地点,距离俄国人的阵地只有八十米。我相信那个俄国狙击手肯定盯着这。
我怀疑他有几个非常隐蔽的射击位置,所以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耐心,仔细得找到这些阵地。就在我到得第一天,又有一名士兵肩部中弹,没人能辨认出子弹究竟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我和连长开始想办法对付这个麻烦。他举起一个假人,我则凭借着一身冬季伪装埋伏在一边。

即便是在夜间我还是在观察敌人的阵地,因为我相信他们一定会乘着夜色修补或是建造新的射击阵地。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第四天的凌晨发现了两处新的射击阵地。
突然我在其中的一处射击阵地发现有人影在晃动,我全心专注的密切监视着对手的一举一动。在确信看到一个人的头部轮廓后我果断开枪射击。我深信自己打中了他, 因为从那时起六连再也没有因为狙击手而遭受到更多的损失。第二天晚上,我回到了指挥部把枪归还给了连长。
战后,我常常回忆起这件事。这是我在这场战争中唯一的一次,刻意的寻找并且谋杀一个人。我很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家人也一定向我的妻子一样等待着他平安的归来。不过当时我完全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感到良心不安。因为曾有人说过:“绝不应该低估个人置身战争环境中时所承受的是多么残酷的现实。”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在1945年1月的波兰东南的凯尔采城附近。
1月12日,俄国人向巴拉努夫桥头堡发起了猛攻。虽然我当时身处防线后大约30公里的后勤补给连,但仍旧可以清晰得听到落入阵地的隆隆炮声。
战后我才得知当时向我们防线扑来的俄国战争机器有多么的强大,俄军拥有的优势:步兵11:1,坦克7:1,火炮20:1。他们包围了我们。
1月13日晚我们试图从冰封的河面上突围。俄国人占据着附近的山头,不停得用坦克和迫击炮向我们射击。当时的场面极度混乱和恐怖。乘着俄国人换弹间隙我开始找寻撤退的路线。当他们重新开火后,我迅疾跳上了一辆驶向冰面的营部指挥车。一路上我们都十分小心的避开湖面上被炮弹砸出的冰窟窿。很多车辆卡在了冰面,另一些车辆开始起火燃烧,爆炸所产生的亮光让我们完全暴露在了俄国人的眼皮底下。

与此同时,我们的车上挤满了太多的士兵导致严重超载,一部分人只能被迫离开车子跟在后面跑。冰面上到处都是车子,驾驶员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况。万幸得是,我们最终驶离了冰面,车子翻越了一座小山坡后继续沿着一条土路前行。
俄国人的炮火暂时没有打到我们这,但是我们却看到了另外一幅恐怖的景象。地上到处都躺满了受伤的德国士兵,我们的车子只能左突右闪的躲避他们,导致车上有一些士兵因此从车上跌落。很多伤员绝望得想爬上已经这辆严重超载的车辆,只有少数几个人设法在车上找到了容身之所。大部分留在我们身后的伤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请带上我们!”
“别把我们留给俄国人!”

周围发生的事让我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除非你想牺牲自己的生命,否则你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这些极需要帮助的人越离越远。1月14日下午,我们连剩下的残兵败将集中在了凯尔采附近的树林。出去探察情况的人回来说周围都是俄国人的部队,我们根本无法离开这片树林。最好的办法是把所有人分散成小组,自行向西面突围。当晚我们开始行动。
我和另外三名同志走出了树林。虽然现在大雪纷飞,但我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先前野战厨房和补给卡车被毁,使我们面临目前最大的问题——食物短缺。
我们必须要穿过一条经常有俄国人经过的道路。我们趴在路边几个小时,俄国的步兵和炮兵部队不停从我们身边经过,他们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最终我们掐准了时机快速通过了公路。到了另一边时才发现队伍里少了一个人,他肯定还在路的另一边,可是俄国人的车队马上又会出现,我们只能抛下他继续前进。

我们向西走了不多久,看到了一段无人占领的摆放着铁丝网的战壕。四周一片寂静,附近的树林也听不到任何战斗的声响。周围荒无人烟,我们决定在天亮之前,马上找一个地方休息会,等到了晚上再出发。
这时我们的队伍多了名成员:这名来自军械营的18岁士兵和三名同志走散了。我们在一片田野里找到了一座谷仓,日出前一个波兰平民向我们走过来,他站在谷仓边假装找东西。我们听见他在那里说:“我已经看到你了,你肯定需要食物。今天晚上就来找我。我就住在这条路上的第一栋房子里。”
我们知道,如果没有食物的供给,我们就不得不放弃逃亡计划。当天夜里,我们就潜进了那家波兰人的家里,酒足饭饱后还带走了几块面包。这个波兰人想要武器,我们就把机枪留给了他,自己留了几把手枪防身。他还给了我们几件老百姓的衣服,我们就顺势套在了军装外面。

就在我们吃饭的时候,一辆军用卡车停在了屋子外面。从车上跳下来几个俄国人来问路。波兰人没有让他们进屋,站在门口给他们指了路。当时的场面非常凶险,我们都心惊胆战。他们走后我们准备继续往西赶路,大家都不想放弃。离开时,波兰人告诉我们俄国人正在往西走,所以我们开始向北赶路希望能碰见德国人的部队。可惜从早到晚我们没有听到一丁点战斗的喧嚣。四周安静的可怕。
1月20日清晨,我们来到了树林边缘。太阳正在冉冉升起,在我们面前是一处陡坡,在它后面是另一片树林。我们决定跑到那里找一个落脚点再做打算。当我们到达山顶时,我看见树林前面有个村庄。村庄和我们中间隔着一座谷仓。我决定继续前进跑向那个谷仓。其他几个人紧随在我身后。此时天已经大亮,我忽然看到谷仓前站着的一个人正往村里跑,难道他看到我们了?

我们在这个谷仓里呆了大约15分钟,俄国人包围了仓库,命令我们举手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我说“没希望了,我们只能投降。大家快点把老百姓的衣服脱掉扔到谷仓后面。把手枪拆散了和弹药一起扔掉。穿着军装没有武器,没人能说我们是游击队员。”
一个年轻的俄国中尉和五名士兵站在门口等著我们出来,他们不停得用枪指着我们。我们非常走运,这些俄国人既没有虐待我们也没有搜身。其中的一个俄国人似乎想这么干,但最后被那名中尉阻止了。
就这样我们在距离凯尔采西北大约100公里的贝乌哈图夫村附近被俘。讽刺的是1941年我们就是从这里进入了苏联。
作为一名战俘,笔者的祖父一直被关押至194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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