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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地悲歌:小记叙利亚的二战德国战车

配乐:Within Temptation——Blue eyes


叙利亚是最后一个将二战德国战车投入战场的国家,1967年爆发的第三次中东战争(又称六日战争)中,叙利亚军队除了使用各类苏制坦克装甲车辆之外,还使用了一些从多个不同的国家搜罗而来的二战德军车辆,包括四号坦克、三号突击炮、四号坦克歼击车,以及一些野蜂自行火炮,这些已经老迈不堪的车辆被部署在戈兰高地(Golan Heights,阿拉伯文???? ???????)充当火力点使用,并在这里迎来了自己惨淡的结局。

 

在二战结束之后,很多欧洲大陆国家在重建本国军队时都临时使用过被遗弃在自己国土上面的德国战车,还有一些国家在二战期间向德国购买了一些战车,也在这段时期继续使用。由于原来的德国军工生产体系早已瓦解,这些德国装备的维护成了大问题。在得到了新的战车之后,这些德国战车或是被解体处理、或是沦为标靶、或是被变卖到第三国,缺乏战车的叙利亚恰恰就是这些德国战车的最大买主。

 


四号坦克


叙利亚的四号坦克都是装备KwK 40长身管火炮的型号,主体均为H型和J型,分别采购自三个不同的国家。在获得这些四号坦克之后,叙利亚对它们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造。

 

法国

有资料称叙利亚向法国购买了40余辆四号坦克,但事实上没有那么多——法国本身一共也只装备过11辆四号坦克而已,到了50年代时候,还能开动的已经屈指可数。这些四号原本属于贝尼耶中队(贝尼耶中队的故事请参见:从法莱斯到索缪尔:一辆虎式在法国的经历),法国人对四号坦克的兴趣不大,1945年时就已经把它们转为战备车辆存入库房落灰。1948年以色列独立战争(第一次中东战争)爆发后,法国想要和叙利亚、以色列都搞好关系,所以就同时向双方提供军售,这些四号坦克大概就是在1950-51年期间运到叙利亚的。

 

法国的这些四号坦克基本都是H型,但其中一辆是利用D型的炮塔和J型的车体拼凑而成的。这些四号坦克是从战场上缴获或者回收的,都曾经参与过二战期间的作战行动,在维修时使用了来自不同车辆的部件,有一些还缺少航向机枪一类的随车装备。

贝尼耶中队的四号坦克和黑豹。

 

捷克斯洛伐克

1945年5月德国投降之后,苏军在布拉格附近的米洛维采(Milovice)国防军兵营建立了一个缴获武器收集站,用于收集被遗弃在捷克各处的德军装备。到了1946年1月时,这里已经有了165辆情况各异的德军四号坦克,这些坦克被利用来自德军留在特普利采(Teplice)的一个战车维修站储备的零配件进行修复,可用的弹药也被从捷克斯洛伐克以及德国苏占区各地搜罗而来。1946年全年,捷克斯洛伐克又在打扫战场时回收了102辆四号坦克的残骸,其中的80辆又被修复完整。1947年1月,捷克斯洛伐克陆军接收了245辆整备完毕的四号坦克。

 

捷克斯洛伐克的四号坦克包括D、G、H、J等不同型号,未对具体型号进行区分,因为很多都是利用来自不同车辆的部件拼凑而成的,那些从残骸状态修复完毕的车辆尤甚。1948年,已经完成国有化改造的CKD公司对这些四号坦克陆续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维护作业,然则聊胜于无——这些坦克之中的大部分都已经熬到了需要大修的地步。少数一些坦克换装了捷克斯洛伐克自行设计的转向机构,但后续改造因为资金问题而作罢。在T-34/85实现国产化之后,捷克斯洛伐克的四号坦克在1954年末悉数退役。

 

1955年4月8日-22日间,来自叙利亚的代表团造访布拉格,采购了包括四号坦克在内的一批二战德制武器。双方的这笔交易使用英镑进行支付,叙利亚以每辆4500英镑的价格向捷克斯洛伐克购买45辆四号坦克,——换算为如今的币值,每辆约为8.6万英镑,人民币约合75.4万元(2018年3月10日外汇牌价,1GBP=8.76CNY)。考虑到这些坦克在50年代时候的军事价值,以及大马士革缺乏外汇的情况,这实在是狮子大开口。除了这些车辆之外,销售合同还包括翻修、提供弹药和配件等内容。1955年11月初,来自捷克斯洛伐克的四号坦克最终运抵叙利亚。这时候,先前从法国购置的那些四号坦克已经不堪使用,于是在1958年时又向捷克斯洛伐克购买15辆该型坦克用于拆换部件,除此之外,还购买了16台翻新过的迈巴赫HL 120 TRM发动机。叙利亚从捷克斯洛伐克购买的四号坦克当中,很多都没有同轴机枪或航向机枪。

 

有趣的是,捷克斯洛伐克还曾经重新生产了一些炮塔侧裙板,这种侧裙板对于冷战时期的破甲弹以及反坦克导弹来说,已经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了。

来自捷克的四号坦克在首上和炮塔前部都带有履带固定架,驾驶员和机电员舱门上还焊接了把手。


西班牙

叙利亚还曾经从西班牙购买了17辆四号坦克,这一批货的出口记录也最为详尽,每一辆车的底盘号都有迹可循。这些坦克都是1943年时西班牙从德国采购的,当时一共有20辆,全都是H型,一直在西班牙接受着良好的维护,也没有经过改造,更没有经历战火,在交付叙利亚的时候仍然维持着德国国防军装备的原貌。这些来自西班牙的四号坦克在1965年时被转交给叙利亚,这也是叙利亚车况最好的一批四号坦克。

西班牙的一辆四号H型坦克,驾驶员位置坐着的是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一世(Juan Carlos I)。

 

叙利亚究竟获得了多少四号坦克,如今已经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坦克的出勤率很低,在60年代时大约只有20-30辆可以开动。这些四号坦克都经过了程度不同的改造,加装了工具箱和苏制得什卡12.7mm高射机枪支架,从捷克斯洛伐克接收的车辆还保持着在捷军服役时候的特征,例如后期加装的履带固定架和把手等。以色列国防军在战后检查残骸时发现,一部分叙利亚四号坦克的航向机枪位置仍为原装的MG-34,有的则用尺寸接近的苏制捷加廖夫DS-39机枪取而代之,更多的则就那么空着,或者将航向机枪座用钢板封死。有说法称一辆四号坦克的同轴机枪位置安装的是“苏式.50口径机枪”——考虑到德什卡机枪的庞大体积,肯定是塞不进四号的炮塔里面去的,所以它有可能是体积较小的别列津UB航空机枪。不清楚叙利亚是否用较为先进的苏制无线电装置取代了原装的Fu 5电台,如果换装了较为容易操作的现代化通讯设备的话,那机电员位置也有可能也被一并取消了。


叙利亚的一辆四号坦克,似乎是每侧只有3个托带轮的J型。


60年代的一个叙利亚四号坦克车组,在他们左边是一个使用T-34/85的车组,这两个二次大战时期的死敌在叙利亚并肩作战,形成一道奇观。


安装在车长指挥塔上面的高射机枪支架。


在叙利亚的T-34/85车长指挥塔上也带有类似的高射机枪支架,叙利亚获得的T-34/85均为捷克生产型。


如今保存在美国AAF博物馆的四号坦克原先也是叙利亚军队的装备,这辆车的身世十分曲折——最早在德国国防军服役,之后被苏军缴获使用,后来又被苏军转交给捷克斯洛伐克,50年代时又被卖给叙利亚,在1967年的第三次中东战争中被以色列缴获。后来又被美国的AAF博物馆用一辆M3“斯图亚特”给交换了过来。



三号突击炮

 

叙利亚可能拥有28辆可动的三号突击炮,由于缺乏备件,一直处于“拆东墙补西墙”的窘境之中,实际出勤数量应该一直维持在个位数的水平。

 

法国

来自法国的三号突击炮和四号坦克一样,都是40年代中晚期封存的贝尼耶中队装备,可能全都是G型,但也有资料宣称其中有较早期的F型。1950-51年间,有9辆三号突击炮从法国运往叙利亚,这些战车从二战以来就一直没有接受过什么像样的维护,车况很差。


 

捷克斯洛伐克

捷克斯洛伐克在最高峰时拥有126辆可以作战的三号突击炮。二战结束时,苏军在捷克城市杰钦(Decin)占领了一个专门修理突击炮的国防军维修站,那里停放着很多完整的和正在维修的突击炮,在完成修理之后,这些突击炮被转交捷军使用,一直到1953年11月时退役封存。

 

1955年11月,12辆(含1辆来自罗马尼亚的车辆)完整的三号突击炮连同第一批四号坦克被一道交付给叙利亚,这些三号突击炮全部都是G型。与四号坦克不同的是,捷克斯洛伐克为这些突击炮保留了详尽的出口记录,登记了每一辆车在捷军服役时候的注册号,但没有登记它们的底盘号。三号突击炮的价钱比四号坦克要便宜一些,每辆要价3250英镑。与这些完整的车辆一同交付的还有10辆已经不能使用的三号突击炮,作为备件来源使用。

 

捷克方面有历史学者认为,在1956年11月,捷克斯洛伐克又再次向叙利亚提供了10-20辆丧失行动能力的三号突击炮作配件使用,这些车辆可能并没有安装发动机。如果这个说法成立的话,那么叙利亚人可能用这些车辆替换了车况不佳的法国车辆,以色列在戈兰高地上遇见的一些被半埋起来充当火力点的三号突击炮,很有可能就出自这批车辆。

战后被捷克斯洛伐克用来拍摄电影的三号突击炮,注意后面的半履带车都是战后生产的OT-810。


罗马尼亚

罗马尼亚曾是轴心国的一员,他们在二战时期就曾使用从德国采购的三号突击炮作战,并将军队里的德制车辆保留到50年代初。罗马尼亚曾将一辆三号突击炮送到捷克斯洛伐克,来作为实验平台,用于验证一套改装升级方案是否可行,在项目取消之后,这辆突击炮被连同捷克斯洛伐克的车辆一道卖给了叙利亚。

罗马尼亚战后使用的一辆三号突击炮。

 

西班牙

1943年时,西班牙在向德国购买四号坦克的同时,还购买了一些三号突击炮G型。1965年,西班牙把6辆三号突击炮卖给叙利亚,这些车还维持着它们在二战时期的原貌,没有经过改动。

在马德里参加阅兵式的西班牙三号突击炮。

 

叙利亚为自己手中的三号突击炮加装了一挺布雷达(Breda)SAFAT 12.7mm航空机枪充当防空武器,这是一种气冷,弹带供弹的重型机枪,理论射速700发/分,可以安装于航空器上,也可以在地面使用。这些机枪应该是从叙利亚在50年代时淘汰的二战意大利飞机上面拆下来的。从某些照片上可以看出,叙利亚的一些三号突击炮还仍然保留着防磁涂层。


60年代初的一个叙利亚三号突击炮车组,该车的乘员只需4人,不知道为何照片上却是5个人。


布雷达SAFAT航空机枪和车长指挥塔上面的机枪固定架。


一辆仍保留着防磁涂层的叙利亚三号突击炮G型,在高射机枪下方加装一块V字型挡板,装填手位置的遥控机枪仍然保留,首上左侧的一块防磁被铲除,用于书写车号,这是一辆使用细方格防磁的米亚格生产型,应该不是来自西班牙的车辆。


被以军缴获并在以色列装甲部队纪念博物馆中陈列的一辆叙利亚三号突击炮,一开始是黄色,后来又被漆成了较深的绿色。


 

四号坦克歼击车

 

叙利亚一共有6辆该型车辆,全部都是安装Pak 39反坦克炮的型号,它们是法国打扫战场时候回收的,被连同大批轻武器和弹药一起卖给了叙利亚。

在大马士革的阅兵式中出现的四号坦克歼击车。


被击毁在戈兰高地上的叙利亚四号坦克歼击车,它是比较早期的型号,前装甲为60mm,有两个航向机枪射击孔,炮盾基部的边缘也没有经过切削。

 

野蜂自行火炮


叙利亚有5辆野蜂自行火炮,应该是和四号坦克歼击车一道从法国买来的。法国并没有随车提供大量弹药,所以它们可能使用了来自苏联的弹药参加作战。至少有一辆野蜂加装了布雷达SAFAT航空机枪充当防空武器。

叙利亚的野蜂自行火炮,摄于50年代末。

 

野牛II自行步兵炮

 

德国一共只造了14辆野牛II,其中8辆战损,其余6辆均因为出现故障而被抛弃。英军曾经把一些缴获的该型车辆运到埃及,后来埃及人自己又在战后回收了一具残骸,拼凑出三辆可用车辆,其中之一曾经在1948年被用于攻击以色列军队。

 

叙利亚到底用没用过野牛II,至今还仍然是个谜团。在六日战争结束之后,曾有以军部队坚称“摧毁二号突击炮一辆”,但却没有留下残骸和照片,考虑到野牛II的数量极为稀少,这个说法非常令人生疑。叙利亚和埃及曾经在短时间内合并成立联合阿拉伯共和国(United Arab Republic,1958-1961),叙利亚可能在此期间获得了埃及的野牛II。不过,那支以军部队摧毁的很有可能是SU-100或者三号突击炮一类的东西。

遗弃在沙漠之中的野牛II自行火炮残骸,1948年。 

 

编制情况

 

六日战争之前,叙利亚虽然在军队建设上面花了不少钱,坦克数量也不少,但军队组织依旧处于混乱低效的境地——没有大于旅的建制,指挥链也没有建立起来,所有的部队都听从大马士革的大本营调动,形成了类似于车轮轮辐的体系。

 

四号坦克和三号突击炮都被装备在三个严重缺编的独立装甲营中,负责支援三个步兵旅(第8、11、19步兵旅)下属的装甲营作战。四号坦克歼击车则被编成一个排,与一些T-34,SU-100一道在同一个装甲营服役,野蜂的编制情况则不得而知。

 

作战行动

 

叙以“水源战争”

“水源战争”其实并不是一场战争,而是叙利亚和以色列在60年代中期围绕争夺约旦河河水而展开的一系列武装冲突的总称。到了1964年,双方冲突愈发频繁,叙利亚用半埋的方式将一些四号坦克部署在戈兰高地西侧,以此构筑火力点。这些火力点的位置几乎紧挨着两国边境,叙军利用这些火力点居高临下的开火攻击高地下面以色列加利利区(Galilee region)的水利工地和耕作区。把四号坦克部署于此并不是因为它们特别适合这样的任务——考虑到以色列可能会进行还击,这些老旧装备即便损失掉也并不可惜。而且,它们的半埋阵地所处的地势要比对面的以色列要高,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击中。

 

1964年,叙利亚宣称计划兴建水利设施,拦截约旦河35%的水量,这将会让以色列陷入连喝水都困难的困境当中。以色列对此回应将会采取战争行为,并开始利用火炮和狙击手攻击叙利亚水利工地。次年,以色列的M4谢尔曼坦克从以国境内开火攻击叙利亚的四号坦克阵地,没有什么效果。之后联合国维和部队进驻,要求叙以双方撤离边境地区,“花些时间冷静一下”,但双方根本就不买联合国的账,在停火期间继续备战,缓冲期一结束双方立马又打成一团——叙利亚把四号坦克开回了半埋阵地里,而以色列的百夫长坦克早已计算好射击诸元严阵以待,百夫长可是一种具有冷战期间技术水平的坦克,装甲、火炮威力以及瞄具水平远非四号坦克可比,所以交火的后果也就不难预见了。叙利亚的四号坦克有两辆被击毁,其余的全部被乘员放弃,“水源战争”也以此收场。

 

六日战争 

1967年,叙利亚草率的卷入了和以色列的战争之中,并最终以惨败收场。以色列一开始只是为了防止遭到埃及入侵,在6月5日时对埃及实施了先发制人的打击,同时对叙利亚和约旦采取防守态势,以免二者趁虚而入。叙利亚军队组织混乱,等到消息从大马士革传达到各个旅指挥部的时候肯定黄花菜都凉了。所以包括大本营在内的各个单位都利用民用收音机来收听开罗广播电台的信息,好尽快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则开罗电台却是一派胡言,在以军已经冲着苏伊士运河滚滚而来的时候还在和现在的某些自媒体一样,各种英明神武不可战胜。被埃及虚假消息忽悠了的叙利亚国防部撺掇政府,应“利用目前的大好局面”立即发动针对以色列的突然袭击,并在6月5日大半夜时候就赶制出了作战计划。次日拂晓之时,叙利亚军队得到了立即向以色列进攻的命令。在其他部队还在调动的时候,驻戈兰高地的三个步兵旅在若干独立营的支持下率先进攻。

六日战争期间被以色列摧毁的埃及T-34/85和SU-100。

 

叙军的进攻完全就是一团散沙,独立营想往哪儿去就往哪儿去,而各个旅也是走得七零八落。有一个向南进行迂回行动的排没有找到正确的渡口,贸然渡过约旦河,结果全部被河水冲走。克格勃的情报显示,至少有一个叙利亚单位表现怯懦,完全不肯听从上级命令。

 

进攻开始24小时之后,叙军仅仅向以色列国土之内推进了3公里。6月8日下午,以军将叙军打回国境线另一侧,并在击溃西奈半岛的埃及军队之后,把在西奈的本国军队调回国内,叙利亚这下子麻烦大了……

 

6月9日,以色列出其不意的顺着以色列-黎巴嫩边境进攻戈兰高地。第二天又从背后攻击了叙军,后来又从西边发动第二次进攻,导致叙军在15小时之内就损失了其全部力量的20-25%。6月10日午夜双方宣布停火,叙利亚就此失去了戈兰高地。

 

6月6日时,叙军大约还有20多辆可以开动的三号突击炮,此外还有10多辆不能开动的。以军在攻入戈兰高地时,发现它们中的大部分都被部署在隐蔽的半埋阵地之中,还有一些则被埋设在战略要地充当碉堡。以军宣称摧毁三号突击炮3辆,完整缴获1辆,还有一些三号突击炮在6月10日叙军遭到包围时被其乘员自毁。从此,三号突击炮就彻底从叙利亚军队的资料当中消失了。

 

6月6日时,叙军还有5辆野蜂可用,据以色列的情报显示,这5辆野蜂全部存在机械问题,直到战争结束时都无法开动。以军没能找到这些野蜂的残骸,所以它们很可能被以军的炮兵武器击毁在停火线之后的叙利亚境内。

 

叙利亚的6辆四号坦克歼击车中有一辆被以军坦克击毁,其余5辆又服役了一段时间,但没有在1973年的赎罪日战争(Yom Kippur War)再出现。1990-1991年的“沙漠盾牌/沙漠风暴”行动期间,叙利亚曾是美国的盟友,当时那5辆四号坦克歼击车作为“长期储备物资”停放在大马士革以北扎巴达尼(al-Zabadani)的军事基地中。90年代中期,热衷于收藏战车的约旦侯赛因一世国王(King Hussein I)曾想把它们全部买下,收藏进自己的博物馆内,但却未能如愿。直到近年的叙利亚内战中,这5辆四号坦克歼击车还是没有露面,它们要么是已经被拆毁了,要么就已经在内战中连同它们所在的军火库一起毁于战火。

 

1967年6月6日时,叙利亚至多只有25辆可以作战的四号坦克,还有十几辆处于半身不遂或瘫痪的状态。这时候从法国买来的车辆应该已经全部无法使用,挑大梁的是购自西班牙的和一部分来自捷克斯洛伐克的车辆。

 

六日战争期间,叙利亚至少有10辆四号坦克被以军的坦克和飞机摧毁,最后一个战损发生在6月10日,一辆四号坦克被以军的M50超级谢尔曼击毁,此外还有4辆被以军缴获。这种老旧车辆已经没有任何情报价值,所以被以军直接送进了博物馆。除此之外还有两具相对完整的残骸被以军回收,用于评估以色列弹药的毁伤效果。

戈兰高地的地理位置。


以色列的M50超级谢尔曼和百夫长坦克,两者的性能都要比叙利亚的二战德国战车好上许多,到了60年代,二战时期的老坦克如果不像以色列的谢尔曼一样加以改造,是没有活路可言的。


 六日战争后被以军缴获的叙利亚T-55坦克,它是叙利亚装甲部队当时的中流砥柱,后面可见一辆老迈的四号坦克,注意两者的颜色非常接近,四号要略微深一些。



被摧毁在戈兰高地上面的四号坦克,最后一张炮塔侧裙板上面的复杂图案似乎为以色列士兵所绘。


被叙利亚军队放弃的四号坦克,炮塔侧裙上书写的数字是以军的战果统计数字。


被以军摧毁的三号突击炮。


戈兰高地的战事结束后,以军正在后送一辆在高地上缴获的四号坦克。


以色列缴获的一辆四号坦克,这是一辆来自捷克的H型,以色列人在驾驶员观察口上方写上了一些希伯来文字。



战后多年仍弃置在戈兰高地上的四号坦克和三号突击炮残骸,六日战争之后,戈兰高地上仍然残留着大量的地雷和哑弹,当地的地形也非常崎岖,所以很难回收这些残骸。


一辆被弹药殉爆彻底摧毁的叙利亚四号坦克H型,随车工具固定具仍然维持着二战时期的布局,注意在它的炮塔右侧有一个用途不明的支架。


联合国维和人员在戈兰高地的德国战车残骸上留影,那辆四号似乎是生产时间很晚的J型。



近年被以色列回收的一辆四号坦克残骸,这辆车是利用D型的炮塔和J型的车体拼凑而成的,注意早期型的指挥塔和单片炮塔侧门。



保存在以色列的若干辆四号坦克,期型特征各不相同。


捷克斯洛伐克军队似乎非常不喜欢四号坦克晚期型号的单片车长指挥塔舱盖——这辆卖给叙利亚的四号坦克J型的单片式舱盖就被硬生生切成了两半,用两个铰链分别固定。


以色列博物馆中为四号坦克准备的说明牌,上面称这些四号坦克是G型,但从现有照片看来,似乎全都是H/J两个型号。


 后记


叙利亚使用的四号坦克有黄色和橄榄绿色两种单色涂装方案,炮塔侧面的阿拉伯文字是一位在之前的战斗中牺牲的叙利亚烈士的名字。在六日战争之前,这些战车上并没有国籍识别标识,战争爆发后,叙军在某些战车上匆忙画上了红色的三角形图案以便识别。叙利亚士兵非常喜欢胡乱射击,所以为了避免误击,很有必要为战车加上识别标识——即便这样会对伪装效果有所削弱。

叙利亚四号坦克炮塔侧面的阿拉伯文字。

 

六日战争之后曾经有传闻称一些二战德国国防军老兵在帮助叙利亚训练坦克乘员,甚至亲自上阵,这种说法完全不靠谱——1967年的时候,最小的“二战老兵”也要40多了。关押在苏联古拉格里面的最后一批德军战俘直到1956年才获释回家,他们中的大多数断然不会再想和苏联产生什么联系,更不会想被苏联再派到叙利亚去打仗。60年代中期,东德曾向叙利亚派遣过小规模的军事顾问团,但他们肯定不会把曾经为第三帝国效力的人员派遣到如此敏感的地区去,而且东德也不会用二战时期的古董武器去援助自己的盟友。

随着岁月流逝,弃置在戈兰高地上面的四号坦克残骸面漆剥落,逐渐露出了漆在车尾的铁十字。

 

还有说法称叙利亚曾在50年代向古巴的巴蒂斯塔政权提供过一些四号坦克,最终落入卡斯特罗手中,这样的说法也是站不住脚的。在那个时候,叙利亚还在满世界搜罗还能打得响的各类新旧武器,根本没有理由把好不容易弄来的坦克再弄到遥远的加勒比岛国去。

 

六日战争结束后,叙利亚剩下的四号坦克已经实在过于老迈,已经和废铁无异。在苏联对叙利亚军队进行整编之后,相对先进的苏制战车取代了它们的位置。除了一辆卖给了侯赛因国王之外,其余的四号坦克都被叙利亚拆毁了。一些四号坦克、三号突击炮以及四号坦克歼击车的残骸至今还散落在戈兰高地上,成为了六日战争的见证。

以色列在戈兰高地上设立的六日战争纪念碑,主体为一辆M-113装甲运兵车的残骸,50年过去了,在残骸之中已经长出了一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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