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數 細訴: The Garden of Evening Mists 《夕霧之園》

The Garden of Evening Mists 
by Tan Twan Eng

故事開始時，步入暮年的 Yun Ling辭去法官的高職，提前退休。她回到已經離開三十多年的Yugiri(夕霧之園) ，一個建在高山茶莊旁的日式園庭，趁著她的認知和語文能力仍未衰退前，寫下她的回憶。

Yun Ling 在馬來亞檳城出生。父親是橡膠業巨富。在英國殖民時間堅持親英。認定自己是英皇的華人(King’s Chinese) ，不與保守的華人為伍。太平洋戰爭發生時，歐裔人士首先逃難。留下華人、印度人等面對日軍的侵略。YunLing 的母親被日軍暴打致精神錯亂。Yun Ling 和姊姊就被俘虜到一個礦瑒做苦工，姊姊更淪為慰安婦。年輕的姊妹在受盡折磨的環境中，只能憑著幻想中的日式園庭來逃避眼前的災難。YunLing 答應了姊姊三項要求：一是設法逃亡、求生；二是隱瞞姊姊所受的屈辱；三是在戰後建造一個日式的園庭。為求生存，YunLing 不但學會日語，有時更向日軍打小報告！戰爭終於結束。但在日軍撤退前，所有俘虜被推進礦洞活埋。只有Yun Ling 逃出生天。

十年後，完成法學的Yun Ling做了檢控官。但她不忘那紀念姊姊的日式園庭。在不甘情願的心態下，YunLing拜訪了Yugiri的主人－Aritomo－一位在馬來亞居住了二十多年的日本園藝師，請求他為姊姊設計一個紀念園。Aritomo拒絕了她的請求，卻願意收她為徒。在那動盪的日子中，Yun Ling 和年長的Aritomo的關係竟由師生發展至受人非議的地步。

Yun Ling 雖然和Aritomo 生活了一段日子,但她對這沉默寡言的園藝師卻不甚瞭解。這位皇室御用的園藝師為什麼離鄉別井，來到這熱帶叢林中居住？在日治時期，他扮演了什麼角色？在馬共猖厥時，他的園庭為什麼未受騷擾？最後，Aritomo竟在他瞭如指掌的山林中失蹤，下落不明！

《夕霧之園》這本小說並不旨在講述一個黑白分明、水落石出的故事。它借用了那變幻莫測的時代背景去探討記憶和怨恨，寬恕和淡忘的意義和關係。憶述中的人物，就像薄霧中的山林，默然佇立，隱晦難明。每一個角色的出現和消失，都帶著無奈和哀傷，令人唏噓！每一段枝節都是一段叫人黯然神傷的悲劇。整部小說的氣氛是滄桑之後的平靜、淡然！

這部小說令我失望的地方，就是沒有刻劃女主角心態的改變。我難以接受她從仇恨日軍轉變至委身於她的老師。或者，作者就是要讀者自尋方法，消除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