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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父亲

    看到[自由天空]写的[父亲,熟悉却遥不可及的温暖],让我有了写写父亲的冲动,想学着用一个女孩子的心境去思念和追忆我那逝去已久的父亲。

    很少能回忆到儿童时代具体有关父亲的事情,也许是俺一个男孩子的粗心,还是父亲匆忙的职业,父亲是个地质队的工程师,喜欢和勘探钻井工人吃住在野外,据说,当时的河北中学要推举父亲上中央音乐学院的,可是,喜欢山水的他却选择了北京地质学院,喜欢野外的他,虽然没有我现在这样的户外经验,但河北太行山一线,还是走遍了,儿时的依稀记忆,好象就是他率领我们全家在山梁上,采蘑菇的经历了。

    等到上学了,母亲在别人的怂恿下,一开始先是把哥哥吩咐他带上,连工作带带大儿子读书,好在那个时候孩子读书也容易打发,一天三顿饭有着落就好,想必经常外出的父亲,不知道把哥哥委托了多少人家,好在那个时代人们都团结互助。等到我也到了上学的年龄,妈妈毅然决然地率领我们哥俩做了随队家属,清楚记得第一次吃食堂,第一次吃到大锅炒的菜,第一次认识了冬瓜,看到自己狼吞虎咽的样子,父亲高兴地二次到食堂打菜,这才抚慰了我那小小的肚皮。

    记忆中的父亲,很多程度是母亲埋怨中的样子,从母亲口中得到的记忆,要数那在坝上山村的酒醉行为了,据说和亲戚朋友喝罢,父亲一人还要去河边逛逛,没有人陪伴,自己到村子的井边转圈圈,直到有人发现为止。

    父亲对哥哥的管教是严厉的,为此母亲总是迁怒于我,每次哥哥挨打后,遭受母亲数落的却是我,这种斗转星移的管教,是由于兄弟之间的争斗,这种争斗在中学以前,都是以我的逆来顺受度过的,直到有一日,被撂到在地的我,翻身压住哥哥,举起的拳头慢慢放下后,之后便是真正和平的时光了。

    相比起哥哥受管教的程度,自己几乎是顺风顺水地过来的,仅有的一次训斥,也被我牢牢地反击回去了,忘记是什么事情了,反正是仅有的父亲和母亲合伙数落俺的,父亲没有动手,但命令俺到门外反思,出门的我,越想越生气(哦,好象是因为哥哥的事情,他做错了事情,母亲却推理到我的头上),于是,一个人就跑到中柳林村外的养鱼塘边转悠,好在是夏天,池塘里的蛙声和池边上自由回转的小鲫鱼,在月光下,深深地吸引了我,就这样静静地呆着,直到家人和乡亲们找到。所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受到父亲的教训了,反倒好象成立了家庭联盟,父亲和我为一帮,母亲和哥哥为一伙,相互之间战火不断,但受到摧残的往往是哥哥了。

    父亲是极为保守的,据说单位女同事上门汇报工作,会很认真地敞开大门,他的办公室里,外屋除了办公桌和书柜,就是一个双人沙发,里屋也只有一张简单的木板床,这间屋子,曾经陪伴我,度过了人生最为坚韧的一段时光。在82年的夏季日子里,巨大的水泥地面就是我的草稿纸,办公桌成了我的写字台,将近一个月的自行备考的日子,忘记了什么是吃饭和睡觉,忘记了谁来送水、端饭,只记得水泥地上盘腿地思考、沙发椅上的默诵和睡梦中的解题了。

    父亲的身体不是一般的健壮,他大学里是学校举重队成员,记得在中学时期,我和父亲一起在单位场区内行走,见到一伙年轻人在那里练习举重,看到一帮子壮小伙,对着100斤重的杠铃费劲叫板,父亲忍不住诱惑,走上前去,单臂做了一个上举动作,把大家搞的目瞪口呆。

    父亲的音乐才能,我是亲眼见识过的,印象最深的要数文化大革命时期,在抗日城地质大礼堂里的手风琴伴奏演唱“文化大革命就是好”,那浑厚的男中音,至今还在我的脑海里荡漾。父亲的音乐根底,在我这个只知道学习的孩子看来,简直可以用神奇来表述,风琴、钢琴、电子琴,只要是有键盘的,他都能娴熟地演奏出美妙的乐曲,想必还是他少年时期当学校乐队团长的功底。

    在父亲的最后时光里,小儿有幸在父亲美妙的琴声和温暖的怀抱中度过了半年多时光,虽然当时不满周岁,但现在问将起来,他还是记忆犹新,父亲的音乐天赋,在小儿的身上似乎得到了延续,所以,每当看到他“不务正业”地鼓捣作曲时,自己也只是看看了事,无心也无意去干涉了。父亲虽然走了二十年多了,但内心深处,他的眼光还在,他的关怀和关注还在,这样的日子,过得再辛苦,有他老人家在那,自己也只能庆幸和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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