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分几个问题阐述,列序是按图片顺序列的,并非主次关系。
一是形神兼备的问题。
笔者参观过不少馆藏元青花实物,网上搜罗了大量国内外元青花真品图片,也上手过大小十几件真品元青花实物,且以这件玉壶春瓶为例,可以看到和感受到,真品元青花瓷器都是形神兼备的。这种形神兼备,是元青花陶瓷艺人在制作每一件元青花瓷器时,都把自己的心灵感悟和智慧融入在每一件作品之中,使每一件作品都含有灵性和个性--或粗犷﹑或沉雄﹑或豪放﹑或大气﹑或俊秀﹑或雅致﹑或鲁笨﹑或稚拙。当然,古代陶瓷都有这种形神兼备的特征。而仿品因为是仿,特别是现代人所仿,此与古人做事用心用意参与作品之中大为不同,仿者并未注入心灵感悟和智慧,也无情感,只是单纯技艺性效仿,故而仿品皆是有形无神,呆板,面无表情,就像展览馆的蜡像一般。高仿并且如此,低仿自不必言。大家多看看,定是如此。这个问题说起来似乎很抽象,而你只要认真去感悟,必然能发现其中的微妙。
二是绘画风格的问题。
虽然尚无深入考证,但元靑花的绘画显然大都具有文人气息,并非像磁州窑那样全是民间工匠的绘画色彩。笔者稍作了些分析,还发现元靑花的绘画几乎所有用的都是狼毫,不管笔路粗细,笔锋都是挺硬健朗,而且笔路是写岀来的,不是画描岀来的。下笔肯定,有力,意在笔先。这反映岀画者都具有很扎实的书法功力。绘画风格上充满着豪放﹑野霸﹑飘逸﹑张扬﹑率意﹑古朴﹑自然﹑灵动融合一体的气势,把草原马背民族的奔放与中原农耕民族的温和有机地结合在了一起。
三是青花与釉面的问题。
元靑花的靑花用料大致分三种情況,即⑴釉面较肥厚,釉色白中微青,青不明显,呈玻璃光质。纯用进口苏泥勃青料,发色浓艳,多为至正型。青花深沉蓝中带点紫色,青中微微地泛绿。苏泥勃青料主要成份是氧化钴兼有少量氧化铁。在高温的作用下“苏勃尼青”中的氧化铁会在硅酸盐液态中互相聚集,形成深色结晶斑点。在显微镜下观察,多呈不规则状酱褐色斑点沉于釉下。青花浓重处釉面必有下凹,使器物表面抚之有凹凸不平感,但很柔滑细腻。⑵釉面较薄,釉色白中显淡青,呈玻璃光质。苏泥勃青料和国产料混合,发色淡雅,青花紧贴胎骨,从釉面看青花,好像青花纹饰压在玻璃下,有层次与立体感。即如本次所发玉壶春瓶。青花色彩及笔触重处,釉面会泛出薄薄的锡光。但也有釉面较厚呈亚光型的。⑶纯用国产料,青花发色青灰,沉淀釉下,浓重处有黑褐斑凝聚下垂现象。⑷还有一种进口苏泥勃青料与国产料在同一器物上分别使用现象,一般是进口料作边线,主体纹饰用国产料。这主要是惜用进口料的情况。
而无论怎样的青花,元靑花的釉面随着施釉的厚薄和玻璃光亚光的不同,一定会有打皱现象。依笔者观察到的实物进行总结,釉面厚的皱纹呈细密云块状(就放大效果看),迎光看也像浅滩卵石上的流水;釉面薄的皱纹呈不规则的埂状,就像打了湿浆糊的薄纸贴在墙上未干时的状态。如本图玉壶春瓶釉面即是如此。而这种埂状釉皱,如果埂体窄高突岀,经由数百年的脫水干化,就会色泽发白。而所有釉面迎光在放大镜下观看,都是滋润油光的。
薄釉的玻璃光质釉面有的会有稀疏开片。
四是胎体胎质问题。
元青花瓷大器较多,大器的胎质重而坚实,器壁较厚,有坚与硬的感觉。中小型器物也多有厚薄适中的感觉。元青花瓷的立器大都有接拼胎痕迹,有些接拼胎处会有縮釉和露胎情况。有些器物因为是接拼胎,显得不是那么规整,倒显得有些随意(如本藏玉壶春瓶)。圆器内外会有手拉坯指痕印记。
胎是用高岭麻苍土做的,特点是白而不细,可以见到胎中很多气孔。由于含杂质多,胎里大多有铁褐色小点(也有无此铁褐色小点的)。因是过去老胎泥,经过陈腐和脫水的过程,所以它的胎既显得干,抚摸之又有细腻的感觉。如是内壁可视的器物,一定能发现干与旧的痕迹。由于胎质中含有一定的铁元素,往往会在釉面破泡处,口沿虫咬处,胎釉交接处和底足釉斑的边沿,会露出深浅不一的火石红。见下几图
五是老化痕迹的问题。
元代距今七百多年过去,元青花瓷(包括其他高古瓷)无论传世﹑窖藏和墓藏,都会留下时光造就的陈旧痕迹。①胎体干老痕迹。②釉面老化痕迹,一是使用过的无规则操拭痕迹,俗称软道;二是薄釉的干润化和厚釉的油润化。此当细细揣摩。③有些器物的内外露胎处会自然陈旧的痕迹,这与仿品作旧显著不同。④一些器物口沿与棱角会有虫蚀土咬现象,其实就是空气对釉面的侵蚀致使该部位釉面溃破。有过渡层次,自然。⑤釉面的缩釉点、破泡和棕眼处,既有灰土的自然存积,也有胎体的铁元素经此处渗出釉面,呈现浸漫式的火石红。见下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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