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藏家认为抛光是无痕的,将真品表面丰富的乱线痕迹,认作存世磨损痕迹,而非抛光痕,也有的把抛光和上亮等同认识。这是不正确的认知。
古玉抛光是将玉件表面的切割痕、打磨痕等前道工序粗磨痕迹,降低到肉眼看不见的程度(肉眼看不到不等于没有或者说是无痕),使光照射在其表面有尽可能多的规律性反射,少一些杂乱无序的漫射,玉器因此产生温润光洁的视觉效应,眼睛看到的光泽现象,都是光学原理的作用。
古人对抛光的认识是在不断摸索中得来的,对不同质地的器物,采用不同工具和不同的抛光方式。抛光的原理也来自打磨,就是极细致的精磨。一般玉器抛光前要进行细打磨,又叫“去糙”,是抛光前的准备工作。
玉器表面的打磨程度直接影响抛光的效果。如果玉器表面已打磨得非常精细和平滑,没有明显的坑点,则抛光就易如反掌。否则抛光将十分困难,甚至可能还要重新再打磨,因为抛光时的磨削力度是很低的。
抛光主要是将玉雕半成品的表面做得更细腻平整,早期人类使用的是就地取材制作成各种形状的砂岩石质工具,直接锉磨玉器表面,而硬木、竹根、兽皮等,配合解玉砂使用。
圆片形用于抛光表面,而很多粗细的杆状则是磨去镂空处,部分浮雕的侧壁及犄角旮旯处,圆形砣片却磨不到。例如汉八刀工艺在肉眼几乎看不到阴刻线内的解玉砂留下的痕迹特征,好像用刀削出来的一样,这也难怪古人以讹传讹,杜撰了穆天子在昆仑山找到昆吾刀,削玉如泥。
原因是古人没有足够倍数的放大镜,而我们今天可以在四十倍放大镜下观察到汉八刀比较宽的阴刻线内显然经过了精细的二次精磨抛光,所以显得刀痕尽化。
再比如战汉时期有名的玻璃光玉器,其表面肉眼可见类似于镜面的视觉效果,即便如此,我们用四十倍放大镜观察依然可以查证到其表面的各种丰富的抛光痕及氧化腐蚀形成的不平整特征。
皮具的使用,则是从古到今都没有停顿的抛光材料。三代之前的诸多玉器表面的抛光痕迹,有相当一部分肉眼都可以清晰看到比较长的磨痕,在砣具治玉不甚成熟的时期,应是采取手持皮具蘸解玉砂慢慢抛光的。
因为皮具的韧性好,更容易附着和带动解玉砂的移动进而磨削玉器,所以比较长的细打磨和抛光痕迹就比较容易实现了。明清时期则是把比较厚的兽皮,熟完之后晒干将两个圆形兽皮中间用胶黏合,再用紫草胶固定在转轴杆上,按照磨砣的方式配合解玉砂抛光。
明清时期,工具材料的使用更加丰富实用。这时玉工们可以用紫草茸和松香粉熔融,加入淘洗非常精细的解玉砂(宝砂料),采用旋转规整热成型的方法,制作出各种大小薄厚的小胶砣作为工具用于抛光。
胶砣本身有一定的弹性,方便使用,胶砣里面含有一定量的精细解玉砂。这些砂使得胶砣本身具有一定的磨削力,但是即便如此还是不够的,还要辅助极细的解玉砂浆配合使用进行抛光。
这是一种创新,有热衷仿古的玉器工作室,见到了这种胶砣实物,不同的是他使用的主体,还是联动在电动牙机上。除此之外,比较大的厚的葫芦皮制作成的圆盘形磨砣也大量应用于抛光。
镂孔处无法使用轮磨工具抛光,可用较厚的马皮条或者白布带子(布条),穿人玉器孔眼中,两端固定,人手拿着玉器,蘸着解玉砂浆来回拉动,从而对器物中不容易抛到的地方,去糙勒亮。
小件产品一人拉就行。连带子也进不去的地方可用细线去糙上亮。此外南方也有就地取材,用竹根做抛光轮的。柳木棍也可做精抛光的工具,用于抛光玉器的孔眼处。
这些使用的工具材料,出现的具体时间已经不可考了,但无一例外要借助解玉砂作为介质,抛光既然是解玉砂磨出来的,就一定会留下磨的痕迹,只不过这种特别细的磨痕需要在一定倍数的放大镜下才可以观察到。
而这些抛光痕迹,是我们使用放大镜观察表面痕迹最容易捕捉到的,除了没有经过抛光的古玉,或者整体腐蚀特别严重,已经腐蚀掉所有原始加工工艺的部分古玉外,无一例外都可以找到细碎杂乱的抛光痕。这一点从理论和一些案例中均能得以证明(结构疏松呈颗粒状材料例外)。
抛光只能去除表面的不平整,不能伤害器物的造型和纹饰,尤其造型和纹饰细部,不能因磨细而变得模糊。罩亮则是用软皮和粗布直接擦磨玉器表面,在擦磨前使用加上热虫腊浸泡玉器或者刷匀玉器表面,也能起到遮绺的作用,使磨细以后的玉器表面更为光亮照人,也是抛光程序中的一个重要部分。
现代用特制的抛光粉、抛光膏进行抛光,工具为电动高速旋转设备,磨具为软毛刷、硬泡沫等材料。比较好的手工柔光技术则是使用一定数目的磨石棒,由粗到细手持一点点地蹭磨。这种方式一般用于比较高级的仿古玉制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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