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1988年老《诗刊》,牵出缕缕情思
历史总会在时光的流逝中渐渐远去。这本三十多年前的旧杂志,承载了一段历史,留存了一段历史的印记。一次不经意间的翻阅,从中飘散出一股老纸旧墨的味道,那些图画和文字中间,穿过一阵阵历史的风——对,就是一阵暖烘烘的风!
我喜欢收藏旧书刊,多年来,无论走到哪,只要见有旧书摊,就过去看看。有时也去废品收购站,常常在那些被人当做废品处理了的书堆里,冷不丁地冒出一些自己喜欢的图书或杂志,眼前一亮,掏钱买下。书价不贵,但于我而言却如获至宝。多年下来,不知不觉,竟收藏了很多旧书、旧报、旧杂志。为此特意腾出一间屋子,打了满屋子的书架,算是给自己弄了间书房,将那些自己喜欢的图书杂志分门别类,码放整齐,闲暇之余,想找什么书,随手拿来,随手翻阅,有时不经意间就能翻到书中一些让自己眼前一亮的文章或图片,那种感觉很美。
今天,照例站在书架前随手翻阅,在那一排排图书杂志中,随手抽出一本旧杂志,一看是本《诗刊》——1988年的!
不记得这本《诗刊》杂志是什么时候,是从哪里得到的了,也不记得多久没有翻过它了,这一猛然间的出现,就像多年不联系的老朋友突然间出现在面前,让我突然有了一种久违的“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诗,久违的诗!
我是从1986年开始写诗的,第一次写诗,第一次投稿,在一家市级报纸上发表了。可以想见,对于从没敢想过自己也能写诗,更没想过也能发表诗的我来说,无疑是一次很大的鼓舞。从此我常常写诗,也写散文诗,写了就去投稿,有时能发表,但大部分都是废品。
有一次,给一家诗歌杂志投了一首诗稿,编辑回复说可以发表,不过需要交10块钱,诗作发表后给我邮寄5本样刊。都知道纸质刊物发表作者作品都是要付稿费的(多少不说,起码是对作者劳动的认可),采用了作者的作品,不但没有稿费,反而还让交钱,有种怪怪的感觉。那个年代10块钱不算少,我没给杂志社汇款,那首诗也被我扔了。
现在想想,就颇能理解那家杂志社了,写诗不易,靠办诗歌杂志生存也不易。现如今,写诗读诗的人一定还有不少,但写写可以,读读可以,要想靠写诗来养家糊口,则很不现实,除非写作水平实在很高,出手就是大作,问世就“洛阳纸贵”,可一般人是没那水平的。像我,顶多算个诗歌爱好者,谈不上写作,跟“诗人”名号更是不搭界,偶尔写写,偶尔发表,自娱自乐而已。在繁杂的生活中,倘若能看到一些入眼走心的诗作,能与作者产生些共鸣,便觉得生活还是很诗意的。
比如这期1988年的老《诗刊》,封面简洁不失厚重,《诗刊》两个淡金色大字赫然入目,还有表明年月的数字“1988”和“5”。
这本《诗刊》内页诗作不少,有短诗、长诗,也有散文诗,还有诗评。作品都是那个年代的产物,带着那个年代的烙印。第一首诗是《老井》。接下来有《祖籍》,有《美丽的网》,有《找童年》,有《乡里事》,有《立交桥》;有《没有户口的“黑”孩》,有《小保姆》,有《母亲》,有《守着摇篮的母亲》, 有《母亲喜欢坐在硬背椅子上》;有《春的记忆》,有《永恒的爱》;有《水中倒影》,有《红草莓》,有《槿上露》,有《麻》;有《夏天的正午》,有《冬天的太阳》,有《冰河》,有《雨花石》,有《战士》;有《移民》,有《中国最小的官》,有《厂长,在竞争的漩涡里》,有《手》,还有《呈交灵魂的起诉书》;有《色彩》,还有《声音》……
封二有一幅版画,名为《乌苏渔女》,作者陈玉平。下面是一首画配诗,诗作者是晓钢。诗是这样写的:
冥冥中视线若猫须抚触,
桦树船幽如菜案。
剥尽遍体鳞甲,冰肌雪肤
只管荡漫江腥鲜。
船歌壮美孤绝,
生命依然灼热。
封三是一幅中国画《运河的历史》,画的是运河岸边的两只石虎,作者姚奎。
诗人周所同配了首诗:
憨憨地蹲在这里,
几千岁的胡子依然栩栩如生
尽管有帆影与你侧目而立
而隔岸横来的仍是那支喑哑的橹歌
平静地诉说这一切很难
当河与春草慢慢地流过时
人们啊
最好不要沉默
封底是又一幅版画,作者邢丽洁。画的是纵横交错的木架子上,晾晒着一条条鱼干,画题是《暖烘烘的风》。
这本《诗刊》上还有一篇《对话:面对即将逝去的八十年代》。其中有这么两句:“'今日’由过去的'今日’发展而来。”“我们不断在历史中校准历史,我们不断在历史中变为历史。”
是的,历史总会在时光的流逝中渐渐远去。这本三十多年前的旧杂志,承载了一段历史,留存了一段历史的印记。一次不经意间的翻阅,从中飘散出一股老纸旧墨的味道,那些图画和文字中间,穿过一阵阵历史的风——对,就是一阵暖烘烘的风!
END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