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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聊斋|西域术士


明朝,一书生访友路上,遇一西域术士。此人热情地请他尝西域特产,对他十分热情友好,书生便与术士同行做了朋友。二人结伴夜宿破庙,晚上书生睡着后,被术士施法变成了一头牛,第二天卖给一个农民,被拉到田里耕田。

隆庆年间,天水县每逢到圩集日子都非常的热闹,各路商贾宾客川流不息,偶尔有一些域外异人到来表演杂役。

当地有一个叫朱进的书生,为人心善,喜交各路朋友,并且乐于助人。

有一日他邻县访友,在半途遇到一个西域来的江湖术士。此人细眼细眉,下巴尖窄,正牵着一头老牛默默赶路,朱进正巧与他同路,那术士便对朱进热情起来,送上一些葡萄干让朱进品尝,还拿出葡萄酒、烧饼分赠朱进共食。

朱进见对方如此好客爽朗,便交下了这个朋友。

两人一同路过一条村庄,术士顺手把老牛卖给村口屠夫,此时那头牛不知为何流泪不愿跟新雇主离开,却被术士拿出鞭子狠狠抽打,最终那头牛还是被屠夫给宰杀卖肉了。

村头有一个闲坐的老者见到此幕,觉得术士脸带煞气非善良之辈,小声提醒朱进道:“公子哥,此人看似非好人,请远离一点为好”。

朱进不信,见术士满面憨笑又称要请客吃喝,于是继续结伴同行。

夜里,朱进和术士来到一处破庙露宿,趁着朱进熟睡之际,术士悄悄念动奇怪咒语,将牛血涂在朱进额头上,便将他变成了一头黄牛。

天亮后,化牛的朱进被西域术士卖给了一个陈姓的农户,过程中朱进流泪不止,陈农户见此牛有灵性,不舍得杀它,于是用来耕田。

朱进夜里便在牛棚里暗暗后悔落泪,白天就被农夫赶去耕田,日子过得非常的踏实繁忙。

可不久朱进却病了,他连牛棚都走不出去,浑身无力,农户寻思着此牛刚病,别人看不出来还能宰杀卖点牛肉,于是硬拖着朱进上集市,想找个屠夫杀了。

此间正是圩集日,人头拥挤,两者刚来到屠宰摊前,陈农便和屠户谈妥了价钱,眼看对方正在磨刀,朱进吓得牛眼流下泪水,两只前脚竟一下跪倒,当众给陈农与屠夫下跪了。

这一举动让旁边的路人暗暗称奇,说这是一只有灵性的黄牛,不应该宰杀,那陈农看到牛能下跪,便心生一计,决定不卖了,把它拉到街头,给过往的宾客下跪讨个赏钱。

朱进为了活命,只能照做,于是每日对着各种过客屈膝下跪,日子照样辛酸和无助。

有一日,陈农户牵着黄牛来到天水县卖惨,适逢有一个云游道士路过,看到黄牛跪在街头非常可怜,当即就喊道:“此乃人也,真是造孽造孽。”

陈农户不解,反怪道士阻他财路,欲要驱赶,未料黄牛突然站起跑到道士旁边,不愿离开。此间道士摸着牛头说:“你我有缘相遇,贫道定会出手救你”说完给牛头贴上一道黄符,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黄牛竟会说话了。

看客们见牛会讲人话,纷纷聚拢围观起来,这时朱进便哭泣说出了自己的悲惨经历,还报出自己的姓名和家址,陈农户见牛说得有头有理,心虚不语,于是道士便牵着黄牛前去衙门报官。

天水县令听完牛的陈述后,赶忙让师爷去翻找昔日案卷,果真发现本县有一个叫朱进的书生,在半年前因赴考莫名失踪,如今依旧音讯全无。

为此县令又叫官差请来朱进的父母,两老人看着黄牛,没几下就听出是自己儿子的声音,于是抱着黄牛啼哭不止,此场面一度令人悲悯。

事后,县令问道士:“你既然能让牛说话,可否让它变回人形?”,道士摇头说:“此术为西方邪术,贫道也无法可解。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抓住那西域妖人,才能破除此邪法”。

县令通过朱进的大体描述,找来画师画出术士的画像,张贴在城门口公告处进行通缉。不久,有村民上报在邻县发现有一个下巴尖锐的异服怪人,县令忙差人去抓来。朱进一看,正是当日的西域术士。

在当庭对质之下,那术士无可狡辩,逼问之下,得知他一共将三百二十人变为牛,而且全部卖掉了,县令又问他破解之法,那术士却不答,只是诡异而笑,为此县令怒而判刑,当日就将他推到街市问斩了。

术士一死,黄牛瞬间就变回了朱进,他哭着拜谢了道士和县令,回到了家里与家人团聚了。

然而三日后,各县各村皆有牛变人的怪事传出,官府统计得出共有一百十一头牛变回人,而剩余的估计皆被宰杀吃肉了。

这个故事叫《西域妖术》,来源于《静月斋民间故事》,作者:唐有时

世间的坏人、邪恶之人,不管哪个年代都是有的,这种人往往很狡猾,会主动去接近他们物色好的目标,以小恩小惠或虚情假意骗取他人信任,一旦时机成熟,就会为了利益而进行加害。

这个西域妖人,用邪术将人变成牛,害了这么多人才被抓,这也说明骗人真的不难,很多人正常人,无意之间就上当了。 

在现实生活里,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性,对陌生人要多加小心,特别是无事献殷勤的人,更要注意他们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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