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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莉娅:丈夫半生不忘初恋,她求助莫斯科电视台:帮我找一个人

1999年2月4日,中国田径队原总教练黄健,坐上了一架开往莫斯科的飞机,坐在航空椅上,黄健陷入沉思,似乎有着无限的哀伤。

一旁的妻子瓦莉娅察觉到了丈夫的异常,只听她问道:“尤拉,你在想什么?”

尤拉,是黄健的俄文名字,这是他在苏联留学时所用的名字,那年,他与毛岸青、毛岸英等人一起学习,一起成长,还邂逅了一生的挚爱。

黄健用俄语回答妻子:“都过去半个世纪了,你说,塔玛拉还健在吗?”

原来黄健此次去俄罗斯,是为了年轻时的恋人,而他的妻子瓦莉娅将陪同他一起,寻找黄健遗落在俄罗斯的半个世纪情缘。

被周恩来送去苏联学习

20年代末的上海,被白色恐怖笼罩,为了烈士遗孤和我党一些领导同志女子的安全,在周恩来的安排下,他们被分批转移去了苏联莫斯科。

在这批孩子里,就有我们本文的主人公,黄健,他是我的党驻共产国际代表黄平同志的儿子,此次转移去苏联,黄平的妻子陪同儿子黄健一起前往。

黄健

临走前,周恩来对他亲自选定的特工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有任何闪失,否则我们无法向黄平同志交代。”

嘱咐完特工之后,周恩来又俯下身摸了摸黄健的小脑袋,他说:“孩子,听妈妈话,你们一家很快就能在莫斯科团聚了。”

黄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挥手告别眼前这个慈祥的伯伯后,就与母亲登上了去莫斯科的列车。

然而到了莫斯科,见到了久未见面的父亲,黄健一家的幸福生活却并没有开始。

黄平是位职业革命家,他在1929年时就去了苏联学习,就读于苏联的列宁学院,还出任了中国驻共产国际代表,因为工作太忙,黄平顾不上照顾儿子和妻子。

黄平

即便是黄健从千里迢迢赶来,黄平也抽不开身照顾他,为了孩子更好地成长,只有2岁的黄健被送入了瓦斯基诺儿童院。

年幼的黄健与同学

在这个儿童院里,小小年级的黄健并不孤独,学校里有不少中国孩子,在这里,黄健也有了俄文名字——尤拉。

次年,黄平夫妻因为工作原因回到中国,临走前,黄平去儿童院向儿子告别。

看着已经不怎么会说中国话的儿子,黄平有些愧疚,他搂着孩子说:“尤拉,你要牢牢记住,你爸爸叫做黄平,今后无论我活着还是死去,只要你能说出黄平两个字,就能通过党组织找到亲人。”

那时候的黄健还不太明白爸爸说这话的意思,但他知道,爸爸叮嘱的这番话一定是有重要意义的,父亲走后,黄健隔着儿童院的栅栏目送他远去。

黄健与同学

直到父亲的背影渐渐消失看不见后,黄健才闷闷地回到了儿童院里,彼时的他还不知道,他与父亲这一分别就是二十一年。

1933年,由苏联人民发起捐款建造的第一间国际儿童院,顺利在莫斯科三百公里之外的伊万诺沃落地,黄健也从莫斯科转学到了这里。

毛岸英、毛岸青和刘少奇的子女以及朱德的女儿,都成了黄健的同学。

儿童院

童年时期的黄健是个顽皮孩子,因为他在儿童院里调皮捣蛋,很快就成了老师眼里的“刺头”,由于黄健点子多,同学们自发地把他选成了孩子王。

在苏联呆久了,黄健学到了俄罗斯人的勇猛与好斗,虽然他是让老师头疼的孩子,但黄健也给自己立下了几条规矩:不动手打女孩,不打输掉的人,不向老师告密等等。

身处异国他乡,儿童院里的中国孩子却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大家一起吃、一起玩,彼此间的感情十分亲厚。

一次,黄健与同学玩起了国际象棋,正当他在棋盘上大杀特杀的时候,旁边的毛岸英也来劲了,他用流利的俄语对黄健说:“尤拉,我拜你为师,请你教我下国际象棋吧。”

面对毛岸英的虚心求教,黄健十分乐意,只听他说道:“谢尔盖·永福(毛岸英)哥哥,我很乐意为你做事。”

从这之后,只要两人有空闲时间总会聚在一起,在黄健的教导下,毛岸英的进步极快,仅仅三周,黄健这个小师傅就败给了毛岸英这个小徒弟。

但在儿童院里,黄健最好的朋友不是毛岸英,而是毛岸青,由于毛岸青的大脑受过伤,他的身体比不上常人健康,每当这个时候,黄健就会像大哥哥一样照顾他。

他们一起欣赏中国音乐,一起读优美散文,很多年之后,回忆起与毛岸青的童年,黄健如此说道:“如果不是毛岸青有病,他会成为出色的作家或诗人。”

爱上中国小伙的俄罗斯姑娘

1941年6月22日,正在与同学玩耍的黄健,忽然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消息从广播里传出,传遍了儿童院的每一个角落,广播说:德国法西斯向苏联发动了全面进攻。

同年的秋天,十四岁的黄健考入了市里的体育学校,两年后,他顺利毕业,并找了一份在农学院教体育的工作,成为了学生们的体育老师。

黄健(从右数起第六个)

刚入职时,这份工作很不好干,黄健教的是大学生,学生们很不服他,每到上课时,大家就嘻嘻哈哈地调侃这位年轻的中国老师,无论黄健如何“严肃”地上课,学生们始终不服管教。

正当他为了课堂纪律头疼时,一个漂亮的苏联姑娘注意到了黄健。

某天,早起的黄健想打扫一下房间,却找不到房内的扫把,黄健知道,肯定是那些调皮的学生拿走了,他有些无奈地叹口气,只好去问女学生借扫把。

他匆匆出了门,敲响了一间女生宿舍,屋里的女孩听到敲门声,便礼貌地请黄健进来,等黄健推门一看,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

屋内的女孩漂亮极了,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最重要是她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黄健一时看呆了,也忘记了自己的来意,直到女孩也盯着他看,黄健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漂亮的塔玛拉

女孩见了黄健痴痴的模样并未生气,她大方地请黄健进屋,并做了自我介绍,通过了解,黄健才知道女孩叫做塔玛拉,是农学院大一的学生。

从这以后,塔玛拉的倩影就在黄健心里扎了根,他开始频繁地打扫房间,当然,每次都是管塔玛拉去借扫把,一来二去后,二人逐渐熟悉并看对眼了,还成为了亲密的恋人。

闲下来时,黄健会带塔玛拉去雪地里散步,去郊外观看美丽的风景,眺望远处小村庄升起的炊烟,一次,天空下起了大雪,塔玛拉突然问起黄健:“尤拉,你的祖国也下这么大的雪吗?”

听到这里,黄健有些悲伤,他两岁时就离开了中国,他的故乡对他来说是个谜团,但面对爱人的询问,黄健还是兴奋地说:“我的祖国有长河落日,有大漠长城,是美丽而又神秘的东方文明古国,总有一天,我要回去。”

突然间,塔玛拉的脸红了,她害羞地对恋人说:“尤拉,我跟你回去,做你的中国媳妇。”

黄健被感动了,他紧紧地抱住塔玛拉,二人浓浓的爱意都在这个拥抱里。

二人恋爱的那段时间,黄健也了解到了塔玛拉的艰辛,彼时的苏联处于战争状态,大家分到的食物也少得可怜,塔玛拉的家庭也过得很艰难。

黄健与塔玛拉的合影

她的家在乡下,父母病重不能写下床,哥哥和姐姐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外出上学的塔玛拉日子还算好过,可想到家里人,她总是愁眉不展。

看着恋人终日抑郁,黄健心里难受极了,可他也没有多余的钱来资助塔玛拉一家。

为了帮助恋人,黄健想了个办法,他了解到因为战争当地的男人都上了战场,很多家庭都缺少劳动力,他便主动去替人家种田、搬运货物,辛苦一段时间后,黄健却发现靠劳力换来的钱少得可怜。

思索之下,黄健又想出了一个新的办法,那就是卖血,因为战乱,苏联后方的医院收了很多伤员和伤兵,医院需要大量的血液,为此,医院便有了一个规定。

凡是来献血的,第一个月可以献430毫升,第二个月则缩减到270毫升,为了补偿献血者,医院会提供一顿带肉汤和面包的饭,还会给200卢布以及油票、粮票、糖票之类的。

战乱年代,很多人都吃不饱,医院给出的献血补偿,自然成了穷人追逐的目标,黄健去献血时才发现卖血人的队伍从医院排到了大街上,轮到他时起码要等两三个小时。

每次从医院出来,黄健都十分疲惫,他也需要营养补充身体,可除了给自己留下基本物资外,黄健把所有的东西都送给了塔玛拉一家。

黄健

起初,塔玛拉对此献血的事一无所知,她还以为是黄健节衣缩食省下来的钱,直到有一次黄健为了资助塔玛拉饿了好几顿,仍然坚持去献血后突然晕倒,塔玛拉才知道爱人竟为了她如此付出。

塔玛拉感动极了,她握着黄健的手嚎啕大哭:“尤拉,你不该瞒着我去卖血啊。”

黄健却安抚恋人说:“塔玛拉,这不算什么,很多俄罗斯人都这样。”

这件事过后,塔玛拉也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要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这个有情有义的男子。

当塔玛拉宣布她要和黄健订婚时,黄健却有些为难,他告诉爱人:“塔玛拉,你知道,我不过是个中国穷学生,买不起首饰和珠宝。”

塔玛拉看着窘迫的恋人微微一笑:“你误解我了,我只要一颗心,一颗象征你金子般的心的小小信物。”

黄健懂了爱人的意思,他笑着说:“明白了,塔玛拉,让我想想。”

几天后,黄健去拍了一张照片,把它装在白桦木的相框中送给了塔玛拉。

收到这份礼物的塔玛拉欣喜万分,她激动地说:“尤拉,我将一生一世珍藏这张照片,珍藏这份真情。”

此时的这对恋人还不明白,眼下的欢乐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分别马上就要来了。

夏天,大学放假后,塔玛拉回到了乡下探望家人,虽然恋人才离开几天,但黄健对她的思念却异常狂热,他坐上了开往塔玛拉老家的汽车,踏上了去见爱人的旅途。

短暂分别的恋人重逢,却好似分别多年,黄健和塔玛拉紧紧拥抱,热情退却后,塔玛拉哀伤地说:“尤拉,我毕业分配到西伯利亚一个少数民族边疆小县,从地图上来看,离你的祖国可是越来越近了。”

听到恋人提起自己的祖国,黄健突然激动起来,他已经决定好了,明年就回中国去,回到那个生他的祖国。

黄健

塔玛拉有些不解,在她看来黄健的成绩很好,就算是毕业了也可以在大城市找工作,为何要千里迢迢地赶回去呢?

黄健认真且坚定地说:“塔玛拉,我离开中国二十多年了,那里可是我的根啊。”

塔玛拉望着爱人,也坚定地告诉他:“我能理解,尤拉,你走的时候别扔下我,我要做你的中国媳妇。”

虽然塔玛拉愿意跟自己回到中国,黄健却迟疑了,因为塔玛拉的父母病重,非常需要女儿的照顾,如果塔玛拉远离家乡,那她的父母怎么办呢?

离开塔玛拉的家乡后,黄健与恋人一起去了塔玛拉的姐姐家,他们在此住了五天,这也是黄健和塔玛拉最快乐的五天,不久后,塔玛拉就去了西伯利亚的一个小镇,做了一名乡村医生。

而黄健也即将回到中国,回去之前,他给塔玛拉写了一封告别信,收到这封信之后,塔玛拉只觉得肝肠寸断,她也立即给恋人回信:

尤拉,别扔下我一走了之,你知道我什么苦都能吃,今生今世,我是跟定你了,哪怕到天涯海角,我也将与你携手同行。

看着这封信,黄健难受极了,他知道塔玛拉说得出做得到,但他不能这样自私,最终,黄健忍痛踏上了回国的旅途。

黄健与苏联朋友

离开中国二十多年,此次回来,黄健心中感慨万千,周总理知道黄健等人回来的消息,特地在中南海西花厅备下家宴,与邓大姐一起邀请这群从苏联归国的学生吃饭。

在饭桌上,因为不懂中国餐桌的礼仪,黄健害怕闹出笑话,他尽可能地远离周总理坐着,周总理却发现了这个害羞的年轻人,他指着黄健问道:“他是谁的儿子?”

得知黄健是黄平的爱子后,周总理笑了,他招呼黄健坐在自己身边,并说:“你干啥坐那么远?过来,坐到我身边来,别忘了,你两岁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老朋友了嘛!”

虽然周总理很热情,但这顿饭却让黄健紧张极了,因为不习惯用筷子,周总理就手把手教这群年轻人,邓大姐则为他们剥螃蟹,教他们品尝螃蟹的美味。

周总理与邓大姐

周总理和邓大姐的亲切,让黄健有些鼻酸,他从未感受过父母的爱,如今却在周总理夫妻身上体验到了。

其实,黄健最初的梦想并不是从事体育工作,在1940年时期,周总理和邓大姐去了苏联的儿童院探望孩子们,聊天时,周总理问孩子们以后的梦想是什么。

探望孩子们的周总理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说想当工程师、科学家一类,只有害羞的黄健站在一旁不吭声,周总理注意到了这个小男孩,便问他想做什么,同学们立即回答说:“他的体育成绩最好。”

听的这里,周总理异常欢喜,他说:“好,新中国需要大量体育人才提高人民的健康水平。”

正是因为这句话,改变了黄健的一生,让他走上了体育的这条道路。

1953年春天,黄健结束汉语学习后,来到了国家体委工作,开始了三十七年的田径总教练的生涯,中国第一个跳高女子郑凤荣的辉煌成绩,就是黄健手把手训练出来的。

训练郑凤荣的黄健

在任职教练期间,黄健尽职尽责地训练队员,同时他也从未忘记恋人塔玛拉,但命运总是弄人,因苏联撕毁协议带走在中国的专家后,中苏两国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

与此同时,远在西伯利亚的塔玛拉也给黄健带来了一个噩耗,塔玛拉寄来信件说:

尤拉,请原谅我的不得已离去,近年来,苏中两国政治局势趋紧,与中国人联络成了盘查怀疑的对象,我们这种等待也许是遥遥无期的、毫无结局的,因此,我痛下决断,为了你,也为了我,不管你怎么怨我,还是由我先走出这一步吧,我结婚了,丈夫有着像你们中国人一样的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而且长得很像你。

这封信的到来,给黄健带来了极大的打击,但爱人既然做出了选择,他也只能包容,他给塔玛拉的回信中全是祝福,并未抱怨过她的狠心离去。

妻子陪同丈夫回俄罗斯找初恋

失恋后的黄健一门心思扑在了工作上,在他的训练下,中国的“女飞人”郑凤荣被世人瞩目,当时世界最高的跳高记录是1.76米,由黄健训练出来的女飞人跳高成绩则达到了1.77米。

之后,中国第一个男飞人倪志钦也被黄健收入囊中,在他的指点下,倪志钦打破了当时的世界男子跳高记录,并创下了2.29米高的好成绩。

贺龙看望国家田径队、黄健(左三)

之后不久,由于中国和苏联的关系持续恶化,那些异国恋也走到了终点,很多俄罗斯姑娘牵着孩子离开中国,与中国丈夫泪洒机场,此时的黄健却有些庆幸。

如果他和塔玛拉结合在了一起,那么今天牵着孩子回到故乡的,必定会有塔玛拉,独自回到祖国,她们该如何生活呢?现在看来,与塔玛拉在一起反而是害了她。

1998年,某天深夜,已经与妻子瓦莉娅结婚的黄健,正在和妻子观看俄罗斯的一台名叫“寻找你”节目,那天,节目播出了一段感人的事迹。

一个意大利战俘爱上了苏联红军女护士,后来这名战俘被押去了集中营,离别前夕,战俘悄悄给女护士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老家的地址,大意是如果他活了下来,他希望再次与爱人团聚。

可命运弄人,这名女护士在组建家庭,做了祖母后才鼓起勇气找到了电视台,希望他们帮忙找到这位意大利恋人的踪迹,但很遗憾,就在节目中费了多番辛苦找到他时,他已经去世多年了。

值得一提的是,据这位意大利老兵的的女儿说,父亲活着的时候一直对苏联护士恋恋不忘,这也让哀伤多年的苏联护士有了些许慰藉。

原来,在两人无法联系对方的时候,他们都还在彼此爱着。

电视台播出的这段事迹,让瓦莉娅看得泪流满面,此时,她突然想到自己的丈夫也有一段这样的经历。

结婚多年,黄健从未在她面前掩饰与塔玛拉的感情,甚至多年过去,黄健还能记起塔玛拉的通信地址。

黄健与妻子瓦莉娅

换做其他人,如果知道丈夫一直无法忘记初恋,或许会觉得很悲伤,但瓦莉娅不一样,她是个性情中人,她也知道丈夫结婚后与塔玛拉从未联系过。

于是,深爱黄健的瓦莉娅决定替丈夫圆梦,她给莫斯科中央电视台的主编罗菲娜寄去一封信:“帮我找一个人。”

在信中,瓦莉娅详细地介绍了丈夫与初恋塔玛拉的事迹,1999年1月左右,罗菲娜给瓦莉娅回信了,她邀请瓦莉娅夫妻去莫斯科,打算拍下他们寻找塔玛拉的过程。

2月4日,黄健夫妇踏上了去往莫斯科的旅途,两天后,他们走进了电视台演播厅,屏幕上赫然出现了当年黄健送给塔玛拉的那张照片。

看到这张照片,黄健泪如雨下,他颤抖着声音说:“她还活着。”

接着,黄健用流利的俄语说出了他与塔玛拉的恋情,夜里十一点左右,黄健夫妇坐上了去伊万诺沃市的火车,隔天下午,他们找到了塔玛拉的住处,就在伊万诺沃市大街的59号。

即将见到初恋,黄健紧张极了,瓦莉娅却比他冷静许多,在妻子的安抚下,黄健按响了门铃,看着开门后走向自己的恋人,黄健颤抖着声音说:“塔玛拉,是我!”

见到昔日的爱人,塔玛拉的情绪也控制不住了,良久后,她才轻声说出:“尤拉,你还活着!”

与黄健重逢的塔玛拉

半生未见,这对曾经的爱人都红了眼眶,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黄健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塔玛拉没有流泪,但她的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瓦莉娅也上前抱住他们,此刻三人的关系看起来却十分融洽。

经过短暂的谈话,黄健夫妇也了解到了塔玛拉婚后的生活,原来塔玛拉结婚后一直在西伯利亚工作直到退休,她生下大女儿后不久,第一任丈夫生病去世了。

之后,因为塔玛拉始终无法忘记黄健,便又找了个跟黄健长得相似的恋人,她的第二任丈夫是位木雕艺人,也已经去世多年了。

当年黄健送给塔玛拉的那张照片,一直被塔玛拉珍藏,她把照片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每天仔细擦拭,有时候会盯着照片看好久。

神奇的是,两任丈夫都十分爱塔玛拉,即便他们知道塔玛拉不忘初恋,也从未介怀过,他们默许塔玛拉把黄健的照片放在家中。

短暂的相聚之后,黄健夫妇告别塔玛拉,准备登上回莫斯科的汽车,临走前,病重的塔玛拉艰难起身,感恩地抱住了瓦莉娅:“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做到这样,尤拉有你照顾,我就放心了,我永远忘不了你。”

再次与塔玛拉相拥的黄健

黄健夫妇下楼离开时,突然听见一阵哭声传来,原来塔玛拉在哭,她舍不得恋人尤拉,多年的思念,让她终于见到了曾经的爱人,可却物是人非了。

听着塔玛拉的哭声,黄健也泪如雨下,但他还是与妻子瓦莉娅一起走了,就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悲伤过度的塔玛拉被送进医院抢救,幸好家属送去及时,才救回了塔玛拉一条命。

1999年10月8日,这天是塔玛拉的生日,下午六点钟,黄健夫妇给她打去了问候电话,两家人在电话里聊得很好。

这对分开半个世纪的老人,终于在晚年重逢,而走到人生暮年的他们,或许已经不渴求什么了,他们只求对方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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