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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一场之后,宋仁宗下令制作两样东西,后世成为国宝,影响广泛

《孙公谈圃》中也记载了宋仁宗针灸的事,时间不详,医生是一个黥刺过脸的军士。

宋仁宗得的是腰痛病,行动很不方便。军士为他针炙之后,立竿见影,腰不痛了,可以正常行走,宋仁宗就把针炙的穴位赐名为“兴龙穴”。

几次治疗的过程,让宋仁宗对针灸的功效印象深刻,希望提高医生们针灸治疗的水平,他在一道谕旨中认为,关于针炙穴位的古代经书已经很多,说得也比较详细,但初学者容易犯错,最好、最有效的办法是制作一个标准的针灸铜人:

“复令创铸铜人为式,内分脏腑,旁注谿谷、井荣所会,孔穴所安,窍而达中,刻题于侧,使观者烂然而有第,疑者焕然而冰释。”

天圣五年十月壬辰,医官院铸造完成了两个腧穴铜人式。按照宋仁宗的诏令,一个铜人放在了医官院,另一个放到大相国寺的仁济殿。

宋仁宗下令制作的铜人,算得上针炙穴位的国家标准。可惜两个太少,实体的铜人又不方便流传,天下的医生不可能都跑到京城来观摩学习。

所以宋仁宗又指示,制作针炙穴位的示意图,也就是《新铸铜人腧穴经炙图经》,由翰林学士夏竦作序,时间在天圣四年的八月。摹印颁赐各州,使其广为流传。

《齐东野语》中记载过襄州的一个试针铜人,设计巧妙:

“全像以精铜为之,腑脏无一不具。其外俞穴,则错金书穴名于旁,凡背面二器相合,则浑然全身,盖旧都用此以试医者。其法外涂黄蜡,中实以汞,俾医工以分折寸,按穴试针。中穴,则针入而汞出,稍差,则针不可入矣,亦奇巧之器也。后赵南仲归之内府,叔恭尝写二图,刻梓以传焉,因并附见于此焉。”

这个铜人很可能是仿制宋仁宗时代的“腧穴铜人式”,或者干脆就是当初御制的两个铜人之一。

这种铜人世代流传,清代笔记《郎潜纪闻》提到,清代乾隆、嘉庆年间北京最著名的八个古迹,其中之一是太医院铜人,据说就是做于北宋的天圣年间,当时安放在太医署中的药王庙里。

做为中医重要治疗手段的针灸,无论理论与技术,到宋代时都已经相当成熟。《齐东野语》中有“针砭”一条,强调针刺与方药的不同,具有独特的治疗作用:

“古者针砭之妙,真有起死之功。盖脉络之会,汤液所不及者,中其俞穴,其效如神,方书传记,所载不一。”

古代的针炙,以石为针,《说文解字》中,对“砭”字的解释是“以石刺病也。”后来许多地方找不到合适的砭石,慢慢改用金属针来代替。

关于针炙,最有名的一个医案与唐太宗的妻子长孙皇后有关。

长孙皇后在生育时难产,挣扎几天一直无法分勉。医博士李洞玄诊脉之后,认为是胎儿的手抓住了母亲的心,所以不能顺利出生。唐太宗问有什么办法,李洞玄说:“留子母不全,母全子必死。”

唐太宗还在犹豫,长孙皇后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留子,帝业永昌。”

随后,李洞玄在长孙皇后的肚腹上扎了一针,透过皇后的心,扎到胎儿的手上。皇后丧命,胎儿诞生,就是皇太子李治,也就是后来的唐高宗。

据说,李治长大以后,每到阴天,还能在手心上看到一个瘢痕。李治继位之后,向宫中人打听这个瘢痕的由来,百般追问,才有人提起那件事。李治听了,痛哭流涕,自称不孝,致使慈母早崩。于是为母亲建造了大慈恩寺,超度母亲亡灵。

这个故事有许多漏洞,宋代的《云谷杂纪》认为,大慈恩寺是在李治做皇太子时建造。而且长孙皇后去逝的时间,史籍记载各不相同。所以,针刺帮助李治出生的说法值得怀疑。

《齐东野语》中记录了一个类似的宋代医案。

有一次,宋代医生庞安时来到桐城,遇到一个孕妇难产,已经过去七天了,孩子还是无法生下来,当地的医生束手无策,孕妇只能等死。

庞安时认为还可以救治。他的方法是用热水温暖孕妇的腰腹部,然后上下按摩,配合针灸。慢慢地,孕妇感觉肠胃痛疼,呻吟着生出一个男婴。

庞安时解释难产的原因,与唐代的李洞玄大致相同,认为婴儿已经出了胞衣,但婴儿的手挽住了母亲的肠子,所以用药没有效力。庞安时在按摩时摸到了婴儿的手,然后施针,刺到婴儿的虎口。婴儿感觉到痛疼,把手缩回,终于诞生。众人仔细检查男婴的手,在虎口处果然发现了针刺的痕迹。

不过,《齐东野语》的作者周密也认为这不是常规的作法,针刺的穴位并不固定,是在已知的六百四十九穴之外。只有在极特殊的时候,这一类大胆的尝试可以发挥效用。周密对此的解释是:医者,意也,一时从权。

更确切的说法可能是,在万分危急的时候,胡乱扎下一针,盼望奇迹的发生。李治等几个婴儿只是侥幸存活而已,更多的结果恐怕是悲剧性的,不会被记录下来。

前篇:宋仁宗贪欢染病,医生要在无穴处针刺,先找一帮太监试针

针灸(之三)于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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