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2日上午，由北京十月文学院、世界文化遗产丽江古城保护管理局主办的以“诗歌语言与时代精神生活”为主题的诗人评论家文学对谈活动上，以《致橡树》等知名的诗人舒婷，自称有语言洁癖症。在回答现场的文学创作者提问谈到对口语诗的看法时，舒婷称，“你只要写得好，你能打动你的读者，这就是好诗。口语诗看起来很日常，但是其实很有诗意，诗的意境在里面。”
“美眉”“吃瓜群众”等词曾让舒婷觉得匪夷所思
当天上午，北京青年报记者在文学对谈活动现场看到，诗人舒婷外套着一件大红色的对襟针织衫、包裹着碎花连衣裙坐在讲台上，与于坚、陈仲义、树才、吕约等诗人、评论家一起围绕着“诗歌语言与时代精神生活”主题进行对谈。
舒婷说道，类似以“诗歌语言”为主题的活动她曾参加过很多场。比如，她曾跟台湾的文友一起去以色列参加以“一座语言的不同地区”为主题的文学活动；还有她在国内参加过的以“多媒体时代的诗歌语言”、“新媒体时代的诗歌语言”及最近粤港澳大湾区文学交流会以“全媒体时代的文学艺术”为主题的各种活动。在她看来，诗歌语言与时代发展变化息息相关。
“全媒体时代，这是一个很大的词。全媒体时代真的到来了么？诗歌的语言、文学的语言，包括艺术的语言，绘画的语言，他们会在全媒体时代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关心探讨的。”舒婷自嘲道，像她这样“很落伍的老太太”，曾经在网络上非常诧异地看到很多语言的变化，令她匪夷所思，比如从最开始的“美眉”，到后来的“吃瓜群众”等网络语言，其实已经进入到很多年青人创作的诗歌里面。
舒婷
对于这种在诗歌里使用网络语言的现象，舒婷在后来也慢慢的理解了。这就是时代发展所需，跟我们的现实生活息息相关的。同样，我们也可以选择在丽江这样一个慢生活地、慢节奏地，有神灵庇护我们的地方，这一方水土给予我们的心灵启示及精神生活状态来创作诗歌。
在诗歌中字字珠玑曾让舒婷很痛苦
对谈中，舒婷还透露自己写诗时对语言是很挑剔的，可以说她就是一个语言的洁癖者。为此，她的诗歌数量很少，但是对于语言的要求却很高。在她看来，绘画需要色彩和线条。同样，这些东西也是诗歌的一个基础，更是一个最高的要求。
如今诗歌普及到大众生活当中了，每个人可以根据自己喜欢的语言方式来创作诗歌。“我认为诗歌可以是一个阳春白雪，但我也经常看到很多年青人的诗歌非常有新意，也很有生活化，尤其是打工者写得诗歌也让我们非常感动。诗歌由此成为很多普通人的精神生活与物质生活中间的一个桥梁和调色剂，我觉得是非常好的。”舒婷如此阐释说。
现场有一位文学创作者说自己有语言的洁癖、反感口语诗。她还向舒婷提问，在诗歌创作中如何对待语言洁癖及对口语诗的看法？舒婷则回应称，她本人对语言的洁癖确实常常让她很痛苦。多年前有一位诗人叫刘祖慈，曾对她讲，“舒婷啊，你不要字字珠玑，这会累死你自己，也会累死读者。”这句话对舒婷的启示非常大——你如果要求自己的作品字字珠玑，你的作品就没有张力了，诗的意象太紧密了。
舒婷还表示，这个也提醒她在后来写散文的时候，注意对语言的松吐，就跟人们种树松土一样，也要给语言松绑，更加地平实自然一些，才能打动人。
对于口语诗，在舒婷看来，这些年国内出现好多流派，打出好多旗帜，做了很多山头。撒娇派也好，口语诗也好，她认为无论什么诗，你只要写得好，你能打动你的读者，这就是好诗。“口语诗也是一种诗歌形式，看起来很日常，但是其实很有诗意，诗的意境在里面。”
舒婷还发现，当今社会口语诗写得非常好的人也有，读起来很令人感动，但同时也有类似“天上的白云很白很白很白”就这样完了的一句诗，这个确实太口语，这样的诗，舒婷表示不能接受。在她看来，无论哪种文学体裁，小说、绘画，口语诗亦或是古典诗，只要能做到有自己的发现和创新点，能打动人，就是有好的精神财富给到读者大众。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张恩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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