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孔子所谓乘浮游于海,有归隐之意,也有对在周之天下行大道而处处受阻的一种牢骚,微微有点泄气,有点“抛弃、放弃”之意在。一个有梦想的人,很多时候会遇到这种状况,实在是推行不下去了,进行不下去了,怎么办?前进,后退,停一停,还是另寻新路?孔子有对当下所行之道的气馁,进而生发出了另寻新路之意。当我们处在这个时候,把心里的想法以玩笑的方式说给身边的同道友人听,友人一听,不仅不劝谏,还支持自己放弃梦想,你想干啥我陪着你一起去做。
我们细心去体贴,如果真的想放弃的话,孔子不会讲出“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好勇过我”,说的是你还真敢想啊,不怕出海的困难与危险呀。“无所取材”则有调侃之意,但是我们那里能找到渡海造“桴浮”的材料呢!其实这个“好勇”有批评子路之意,你说话太快,不加以思索,太鲁莽了。这只是我的一是感叹罢了。
我们一生中,很多时候都会遇到“道不行”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我们该如何选择呢?真的是无路可走了吗?真的是无力前行吗?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吗?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吗?也许我们咬着牙坚持下去,挺一挺,等等一等,很多时候则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绝处逢生。
孔子听到子路的这种反应的时候,一下子惊醒,在那个当下,内心更坚定了,那种感慨,乃至于牢骚一下烟消云散,反而这个时候坦然了,放松了,才有一种对子路的调侃,开玩笑似的批评。
“志于道”,是有那种“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的那种韧劲,“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样我们才能面对各种境遇而不改其心志,这样才能“依于仁,游于艺”,能游,这种自由,是那种“随心所欲不逾矩”的自由。
很多时候,我们观照过往所行之路,我们到底要过怎么的一种人生呢?
《论语》的篇章中,处处有兴发之意,读《论语》,也应一些自我的观照,打开身心,去接续经典的生命气息。
阳明先生说: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我们研习经典,便是要体会体验这种观花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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