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 授 说 禅

 

陈敏昭

 

在下喜欢禅那种难以捉摸的味道。其实呢，禅是中国特色化的佛教，或者说是被儒、道、法等同化后的中国式宗教。是佛教“禅那”的简称，梵语的音译，也有翻译为“弃恶”或“功德丛林”的，其意为“思维修”或“静虑”，是佛教的一种修持方法，有祖师禅与佛祖禅两大区别。祖师禅，不立文字，祖祖本传，以祖师禅为教外别传至极之禅也。佛祖禅又名“如来禅”、“如来清净禅”、“一行三昧”、“真如三昧”，依此禅定穷究法身般若解脱三德秘藏之大涅磐，而起无作之妙用。此是一切三昧根本，若能念念修习，自然渐得百千三昧。达摩门下展转相传者是此禅也。一般来说，如来禅是修行体悟的按照四禅八定的次第来修，是渐修的道路。祖师禅走的是顿悟的道路，即六祖所谓“指授即无，惟论见性，不论禅定解脱”。两者的所悟皆是真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如来禅的修持方法，而“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即是祖师禅的修持路线，但最后的结果都是“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禅，不是烧香拜佛，不是诵读佛经、修炼打坐，禅是佛教传入中国后形成的中华民族特有的智慧，是一种独特的哲学观念，是一种独特的表情达意的方式，是洒脱旷达的人生态度。

生活中处处是禅。修禅，首先要超越一切差别，这种超越不能只停留在认识的层次上，而是要明心见性。一个心灵苦旱的人，与其渴求远大的虚幻云影，不如珍惜身边的滴滴甘露——真诚。真诚在人与人的交往中是至关重要的一点，从内心流出的情感才是真实的情感，这样的情感才能架起信任之桥，通往对方心灵的彼岸。其次，超越是非、善恶、有无、好坏、枯荣等等相对的世界，禅就是要我们在生死之外，找寻另一个立身安命的所在。比如用拳头无缘无故的打人一拳，这个拳头就是恶的；如果用拳帮人捶背，这个拳头又变成善的．恶的拳头可以变成善的，可见拳头本身没有自性，事实上拳头本身无所谓善恶，这一切只不过是我们对万物的一种差别和执著。其三，莫醉心于功名利禄，否则就会被名缰利索缚住；莫斤斤计较于褒贬毁誉，否则，患得患失、贪欲无厌。争权夺利，哪一个不是伴随着烦恼、焦虑、嫉妒、猜疑？重要的是自我解脱，而不是求人解脱。其四，吃饭吃出滋味，禅也；睡觉睡得安然，禅也；打羽毛球打出境界，禅也；认识自己，忠于自己，忠于工作，亦禅也。

其实，修禅是为了让我们成为明智的人。明智的人，通过对利弊的比较和考察，选定应该以何种方式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它甚至比哲学更珍贵，而且正是由它才产生了其他一切美德。如果不会生活，真实有什么用处？如果不能公正地行事，正义有什么用处？如果它什么都不会带来，人们为什么还要它？明智好比一种真实的处世之道，它也是一种享受的艺术。我们有时拒绝许多快乐，因为它们会带来更多的烦恼。但如果这种烦恼能使我们避免更大的痛苦，或者得到一种更强烈或更持久的快乐，我们又会寻找它。举例来说，我们去看牙医或者去工作，并非总是为了快乐，而是为了一种明智地预见到或盘算过的、往往是延迟的或间接的快乐（即避免或取消了一种痛苦）。它永远是有时间性的、往往要等待时机的美德。因为明智重视未来，这就要靠我们去面向未来（因此它不是属于希望，而是属于意志）。所以像任何美德一样，它是现在的美德，然而是预测的或有预见的。明智的人关心的不但是发生的事情，而且是可能发生的事情，是既专心又注意。人不能生活在片刻之间，不能始终走最短的路去追求快乐。有时候蜿蜒曲折、拐弯抹角的寻找快乐可能会让我们发现更有意思的快感。现实有着强加于人的规律、障碍、曲折。明智是对此予以重视的艺术，是清醒而合理的欲望。明智使行动避免冲动，使英雄不会头脑发热。

所以学禅修禅。

2014年3月5日星期三，上阳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