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条山异闻录9走街串巷卖货郎

中条山客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之前，生产力落后，居民收入低，交通也不方便，人们的生活需求也基本上很低。因而造就了一个特殊行业——卖货郎，卖货郎就是肩挑两个特制木箱，上面摆放些日常的生活用品，靠走街串巷、转村走庄一边摇着布朗鼓一边吆喝着“针头线脑，头绳发卡，山货特产”，卖些针头线脑、收购些山乡特产赚点差价谋生。但是，也有不走正道的卖货郎，想靠歪门邪道致富。

这天，部官乡西祁村就来了位年轻力壮的卖货郎。正在自家大院赶工的木匠萧老汉觉得这个卖货郎跟别的卖货郎有些不同，他为何即不吆喝叫卖、也不摇布朗鼓呢？

萧老汉家敞开着大门，也未见他来询问是否需要买东西。萧老汉喝完茶继续干活。在他干活的时候，听到那个卖货郎敲响了隔壁邻居家的大门。卖货郎说道：“敢问有人在家吗？能不能给口水喝，我是卖货郎。”

卖货郎敲了几下，见屋内没有动静，便继续向前走去。老木匠知道隔壁邻居下地干活了，根本没人在家。老木匠觉得好生奇怪，我这大门敞开，未见他来讨水喝，别人家大门紧闭，他偏偏去敲门讨水喝，这人怎地如此怪异。萧老汉虽觉奇怪，但未作它想，埋头继续干活。一会儿功夫，那个卖货郎又从他门前经过，萧老汉又瞟了他一眼。这一瞟，萧老汉发现了问题：刚刚卖货郎经过的时候，肩膀是在担子的中间位置，而这会卖花郎的肩膀往前面靠了许多，明显是前面那个筐很重，后面那个筐很轻。看着卖货郎筐上摆的货，并未见卖出去。

老木匠越想越觉得这个卖货郎有问题：一是，他卖货为何不吆喝？二是，他为何专挑年轻壮劳力们皆下地干活时他才到村里来卖货呢？三是，他为何专挑紧闭着的大门讨水喝呢？

老木匠联想到近些日子附近村孩童在家里莫名奇怪消失的事情，赶紧放下手里的活，悄悄跟踪这个卖货郎，看看他是否与此事有关。萧老汉看到，卖货郎又去敲响了一户大门紧闭的宅子。

卖货郎说道：“有人在家嘛？我是一个卖货郎，能否赏口水喝？”房门吱呀一下打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出现在卖货郎眼前。孩子指着一边的水缸说道：“水缸就在那边，缸中有瓢，你自己去喝吧。”

货郎挑着担子进了院，问：“小娃娃，你家大人在家不？”孩子回道：“爹娘下地干活去了，家里就我一个。”

货郎放下担子，从袖子摸出一块手帕，走到孩童身边，用手帕捂住他的口鼻，一会儿功夫孩童便晕了过去。卖货郎将孩童放到木箱里，挑着担子朝村口走去，此时他的肩膀又回到了担子中间位置。

老木匠在后边看得一清二楚，他终于知道卖货郎为何专敲大门紧闭的宅子讨水喝了，原来这个卖货郎就是个偷小孩的人贩子！萧老汉年过六旬，不敢上前阻拦，怕卖货郎狗急跳墙会伤害孩子。

萧老汉扭头跑回村子，找到几个没下地干活的年轻人，简单讲了事情经过。他吩咐几个年轻人抄近路到村口，自己追上去装作要买货物靠近卖货郎，出其不意将他一把扭住，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将卖货郎绑了起来，从两个木箱里解救出两名被麻醉药麻翻、仍然昏迷的孩子。

萧老汉与几个年轻人将卖货郎绑送到部官乡派出所，民警搜查了卖货郎在县城边上的家，又解救出了两名孩子。经过审问，卖货郎老实交代了所有犯罪行为。

那个时候，全国都很穷，人，就是最大的财产。当时国家鼓励多生育，人多力量大，人多好办事。所以，那些不能生育或者因其他原因者，有不少人家愿意非法抱养、收养孩子，给抢、贩人口提供了非法空间。当然，利用卖货郎做掩护而贩卖人口的仅仅是个例。

2021年9月16日星期四，上阳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