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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说相声的老头(丢人·上)

2014-8-3

从上午睡觉前一直在想今天应该写些什么东西,日子过得就像复制粘贴一样。随意对时间日期的概念也就模糊了,今天一天的生活轨迹和一个月前或者说这一个月以来的每一天不说一模一样也是大同小异。每天日子过得跟“公务员”一样,可人家毕竟还知道虚无缥缈的为官之道,可惜自己还是不知不觉就陷入了“大学生的迷茫”。

禅宗有一道公案:官差抓和尚。这个萌萌哒的官差记性不太好,每天不停的念叨“包袱雨伞枷,文书和尚我”然后一天三次一样样清点,继续赶路交差,日子很有规律。也不知道赶了多久的路,还有多久完成任务。有天吃饭,和尚心眼多坏,把官差灌醉了剃了头换了衣服,自己带着资金潜逃了。官差醒来第一件事开始清点东西,包袱、雨伞、枷、文书、和尚——一摸脑袋,哦,和尚在呢。我,我呢?我不见了。

过日子过得把自己给丢了。

都说人有四样东西最容易丢:手机、钱包、钥匙、伞。书上说这四样不来回掉几次,你的人生都不完整。每次丢了东西妈妈就教育我们:也长点心吧,别哪天把自己丢了。这下好了,终于把自己给丢了。千年前的官差你这么萌,你麻麻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丢了什么。反正挨到现在还没吃上饭没睡觉也还没想出来我这周应该写点什么。丢的是智商?本来就不够用,丢了可麻烦了。没了智商我还怎么当文学家呢?不过为什么要当文学家呢?钟璞先生早就告诉我们,这个专业不是培养作家的,是培养批评家的。

这篇日志到这儿就算完了。

看着字数好像差点,想起来上个月有天受了委屈好像写了点东西,翻箱底翻出来以飨读者:

“最近老有人在停车场监控盲区丢清洁垃圾,姑妈让我在这儿蹲点抓人。一把凳子一个人,又热又饿蚊子又多还得无条件呼吸大马路上那么多汽车尾气,关键是刚刚做完手术走路都还是畏手畏脚的。刚刚很艰难地挪到楼上泡了一包廉价的方便面,现在蹲在就着穿着暴露的路人眼光和污染废气这儿吃。想想自己有时候觉得真是很可怜诶。”

“想起过年那阵子也是没日没夜的上班,一个人边加班变断断续续看春晚。但是我还蛮知足的,起码家人都还平安,做人品格还算清白,没有对不起的人没做对不起谁的事,还有书读,我还觉得这是很幸福的事了。”

“我曾经真的以为会没有书读额。进大学前一直这么不懂事的,我以为我爸口里成天念叨的我们家的命运要靠我改变是骗我的,我还一直把自己当个孩子呢。没想到是真的哦,要是我考上了清华北大,肯定不去的,随便去个一本二本拿那种学校的奖金给爸妈买房子。要是我考上一本也不错呢,去涉外可以免四年学费,让爸妈自给自足,不至于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出来为我赚学费。要是只考上普通二本那是命不好,只能选个便宜点的学校便宜点的专业去了。可是我连二本都没有考上,所以那以后每次不论生活什么艰难困苦,我都告诉自己,秦超啊,那是你自找的,谁叫你不考上清华呢?”

“最近做了手术,很久没有自己开火做饭了。我妈跟我说一次多买点肉冰着,就不要天天都去菜市场了。所以我每次买好多肉回来卤了冻着。每天早中饭做一顿,吃不完的就晚上值班吃。前天手术后第一次煮饭,结果煮多了,又舍不得浪费了,就全部装到饭盒里,压得紧紧鼓鼓的,像个小胖子。直到把电饭煲都快刮出印子了,我想锅子还是借的人家的,别给弄坏了。一边想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要哭。”

“晚上去热饭吃的时候,做清洁的阿姨笑了半天,说我吃得真多,怎么就是不长肉,说她们每顿吃一点点都长这么胖。我也笑,一边笑一边往饭上边淋黄豆酱去热。(说到酱,我买了两瓶,一瓶是老干妈,一瓶黄豆酱。本来都放在厨房,但是有一次看到另外一个大叔炒菜的时候把我的老干妈往他的里面倒,直接给我倒了三分之一。我就把两瓶都拿到我房间去了)”

“跟我说笑的那个阿姨是我最喜欢的同事。除了她还有寒假一个湖北的前台和这次一个东北的前台和一个广东本地的前台。上面搞卫生的有两个华容滴姑娘,不喜欢她们,太精明太小气太斤斤计较太势利太小市民。”

“我吃饭的时候,那个阿姨就跟我聊天。她说你姑妈这么发财会不会一类云云。我就不笑了,严肃的跟她摇摇头。她问我爸妈在哪儿,我说也在广州打工。聊了半天,我饭还没吃完她就得出了结论我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们家三口都在打工的家庭生活肯定还不错我就实话实说家里没钱交学费了爸妈才出来的,出来还一年不到,家里没有房子没有存款现在最大的任务是把我的学费挣到。完成我剩下两年的学费任务了爸妈就回老家,不打算长期打工的。她说她们在外面做了二十年了,家里儿子女儿都已经不要负担了,老家县城也买了房子。说在老家根本剩不了钱,让我劝我爸妈别回去的,趁着做得动多做几年为儿子攒点钱。我说算了吧,老两口自由散漫半辈子了,他们能供我读完大学我就很感激了。完了让他们早点回家过着不要天天上班的想打牌就打牌的日子,我毕业出来就可以慢慢改善了,不靠着他们多干这几年。阿姨说你真棒,要是我儿子有这么懂事就好了。”

“除了懂事,我想我没有别的资本了。阿姨问我有没有怨过爸妈,说实在的,以前恨疯了我都。但是越长大越懂事特别是上了大学之后,我说那种恨,那种怨一下子变成了可怜和自责,还有上进的动力。这几句话我没敢说出来,太真实的感受了,我怕说出来我都会哭。但是看得越多,越明白那么一句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这句话是我初中的时候,奶奶的妈妈告诉我的。睡在很古式的高梯铺上,第一次听,我就觉得那是在告诉我不要羡慕姐姐家(初中三年都在姐姐家住)比自己家好。到现在我是发自内心接受这句话,我敝帚自珍的情结太重。说到底我还是太俗了,马桶坐不惯,一定要去蹲坑。”

“到现在身上被咬了不知道好多坨坨,一身汗,不知道等下洗澡怎么办,还不能弄湿伤口。不过,我得等对面那家“湘妹子超市”开门了去买瓶花露水先,绿神的贵,看有没有杂牌的先用着

——摘“7.22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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