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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暴雨


1.

市府大院上楼的时候,老伴指着墙上返潮的水管说:“要下雨了。”我淡然的回答:“小到中雨!”到家里翻看短信:市气象台说宜昌周边长阳和点军局部降水将达100毫米以上,伴有雷电,阵风7-9级。当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懒得理睬,依然乘车去临江溪畔的金都建材市场。

中午回来的时候,很惬意地啃着一块公安锅盔,甜甜的,穿过长龙般的重卡车队,共勤一路开始大风起兮云飞扬,远方云层很厚,感觉有些“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意思;客车行至王家河,远远可以望见云层越来越厚,光线越来越暗淡,慢慢的就如同傍晚时分了,有些日全食的模样。可就没想到,在气象学上,这种云层很厚的现象就意味着雨量很大。

雨在我们上车时就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来了,到了五一广场,客车的前挡风玻璃已经变得模糊了,雨刷开始摆动起来,只是雨势不大,飘飘洒洒的,过了北山坡,雨势才开始加强。只是仍然没引起足够的重视,反而当雨点伴着风势偶尔飘在脸上,还能悠闲地想起元代马祖常的《古乐府》:“天上云片谁剪裁,空中雨丝谁织来。”到黄河路口下车的时候,发现夜明珠高架桥下的BRT站台的顶棚就像花洒似的喷射出雨珠,这才注意到外面早已是大雨滂沱了。

因为没找到人,就只好等待,谁知这一等待就等来了暴雨倾盆,就把我们堵在了夜明珠恒昌建材市场高大的遮阳棚下了。这雨下得很猛,而且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似的,毫无休止的迹象;遮阳棚上的流水就变成了整个天空就变成了一面大瀑布,被大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豆大而密集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大片大片的水花,而那些水花很快就变成了水流,争先恐后的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应运而生的水泊,汽车驶过的时候,水花四溅,就像快艇似的。

这雨不像往常那样,肆虐一会儿就销声匿迹,而是天知道从哪里搬来了那么多的水量,伴随着强劲的大风,伴随着轰轰烈烈的雷声,肆无忌惮地席卷着这个城区。令人为之感动的是,一个不锈钢仓库前,一个稚气未脱的小青年撑开了一把大大的遮阳伞,毫不理会大雨如注,依然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很认真的拉着钢尺,在一根型材上做着记号,还拿着切割机想继续工作。

不想等了半天,雨却更大了,近处的房顶上,不远处的烟囱上,都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帷幕;大滴的雨点借着风势斜打在地面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的积水上,激起朵朵水花。还是老舍在《骆驼祥子》描写得生动:“风过去了,只剩下直的雨道,扯天扯地地垂落,看不清一条条的,只是那么一片,一阵,地上射起无数箭头,房屋上落下万千条瀑布,几分钟,天地已经分不开,空中的水往下倒,地下的水到处流,成了灰暗昏黄的,有时又白亮亮的一个水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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