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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金镜录:李光弼战常山

谈到平定安史之乱,复国首功之臣必推郭、李。郭指的是汾阳郡王郭子仪,我们前文点到了一点,后续还有大量篇幅要介绍他的生平。李,指的是名将李光弼。前文在讲述王忠嗣时,我们曾点到过李光弼,这一篇里,我们继续谈李光弼战常山的历史事件。

安禄山命令史思明等拿下常山城,面对坚贞不屈的颜杲卿、袁履谦等人,安禄山挥起了屠刀。常山失守后,唐玄宗意识到了时局的危急,半昏半醒的玄宗皇帝这个时候做出了尚算英明的决定。任命郭子仪从云中回军进取洛阳,并希望郭子仪派遣一名大将先出兵井陉,前往平定河北。郭子仪沉吟再三,打算举荐李光弼。

这里有个小插曲。郭子仪和李光弼昔日二人曾在安思顺麾下共事,二人彼此间很少走动,在立军功上互较短长。一度二人之间关系很紧张,有时吃饭的时候,虽坐对面也没有任何交谈。李光弼也一直以为郭子仪在打压他,等到郭子仪取代安思顺升任节度使一职时,李光弼认为大难来临,于是来到郭子仪大帐,跪泣道“希望将军看在同样为朝廷效力的份上,杀我一人就够了,请饶恕我的妻子孩儿”。郭子仪见李光弼对自己这样猜忌,急忙搀扶起李光弼,抚慰道:虽然和李将军话不投机,这是你我二人性格不同导致。在我内心里一直非常敬重将军的治军能力和带兵本领。如今四海不靖,还请将军不弃前嫌,多多帮助我,这才是朝廷之福。”郭子仪这事处理地非常漂亮,这番推心置腹的交谈,让李光弼彻底放下内心包袱,从此和郭子仪展开了亲密无间的平叛合作。

在郭子仪的举荐下,李光弼开始他在安史之乱中的荣耀表现。所到之处,李光弼抚老存幼,救赈贫弱,积极平复因叛军造反带来的战争创伤。同时不断派出斥候打探史思明的动静。当得知史思明等围困饶阳二十九日尚未攻破城池,立即率领番汉步骑两万余人以及太原弓弩手三千人兵出井陉。大军压倒性向常山城压来。在唐军的煌煌军威下,常山城团练兵三千人杀死胡兵,抓住守城将领安思顺,向李光弼投降。

李光弼没有立即杀掉安思顺,而是向他打听叛军的动静。李光弼问安思顺:“汝久经阵仗,以你观来,我所率领的军士能否击败史思明?”安思顺见李光弼没有立即杀掉他,且如果能够为唐军出谋划策的话,也算是戴罪立功。随即回复李光弼:“将军远道而来,人马疲惫,倘若猝然之间遭遇强敌,恐怕未必能够抵挡得住。不如暂且移军入城,提前做好防御准备。知己知彼,有了胜负把握后再行出兵。胡人虽然号称精锐,但不利于打持久战,一旦无所获利,士气必然受阻,人心思乱之际,那时再择机出战,可以一战而胜。”李光弼听了安思顺的分析,作为久经沙场的名将,自然明白其中关窍。在同安思顺的沟通中,李光弼又得知史思明打算在次日清晨以小股部队做前锋,大军押后攻打常山。这一消息非同小可,李光弼立即采取了行动。他命令全军上下全部入城,一方面积极休整,准备应对次日的激战。另一方面,派遣步卒五千人前往城外埋伏。次日,史思明闻听常山城失守,果然立即放弃围攻饶阳,派遣前锋向常山进军,自己随即带领大军两万余人抵达常山城下。李光弼一面令预先埋伏的五千士兵发起进攻,一面让城头上的五百弓弩手万箭齐发,在两方强烈攻击下。史思明不得不暂时后退。李光弼看准作战时机,派出弓弩手一千人,分为四队,轮流射击,这一番操作彻底将史思明军队打乱,史思明不得不回军在道北列阵。李光弼率军五千围城枪阵在道南与叛军针锋相对。史思明派出骑兵前来挑战,被李光弼以弓弩射杀大半。于是史思明不得暂时退守等待步兵支援。

这个时候,李光弼接到村民的报告,发现有贼军从饶阳方向前来,现在九门南侧逢壁休息。李光弼当机立断,派遣步兵骑兵四千人,隐匿旗鼓,沿着滹沱河秘密前进,到逢壁到时候,发现叛军正在做早饭,于是立即纵兵掩杀,叛军在这次掩杀中全军覆没。

史思明这时接到军报,知道援军被剿灭后斗志全无,只得带领残军败将退守九门。据史书记载,常山共九县,在李光弼的军事打击下,先后有七个县重新回到唐王朝怀抱,只剩下九门、藁城仍被贼军占据。应该说李光弼初步恢复了常山的秩序,为颜杲卿袁履谦稍稍报了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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