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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读中东史第十四篇:不朽的文明——人类科技、文学、艺术的最早奠基者之一

篇文章分享了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在政治、军事和法律上创造的精神财富,本篇文章作为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最后一站,我们分享古美索不达米亚人在科技、宗教和艺术上的伟大成就。

古美索不达米亚人在日常生活中的不断观察、总结和实践的基础上,在数学、天文学、化工技术、医学和地理学、宗教、文学和艺术等领域均创造出了不朽的成就。

1.现代数学的最早“奠基人”之一

公元前3500年左右的苏美尔时期,数学主要涉及土地转让及处理这类事务的算术计算,古代苏美尔已熟悉各种法律契约,如账单和收据、期票、单利和复利、抵押、卖货单据和保证书等。苏美尔人还把数学用于度量衡和商务记录中。之后数学在古巴比伦时期进入了快速发展时代。

在考古学家迄今在美索不达米亚所发现的大约50万块楔形文字泥板中,约有300多块被鉴定为纯数学泥板,大体分为三组:第一组是公元前2100年的苏美尔时代末期;第二组是汉谟拉比时代至公元前1600年前后的古巴比伦时期,这一时期的泥板是最多的,内容也是最为丰富的;第三组是公元前600年至公元1世纪初,新巴比伦王国及随后的波斯帝国和塞琉古王朝时代。

充分说明了在新巴比伦王国灭亡后,虽然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作为独立文明的时代已经终结,但其习俗和文化的影响力仍然十分强大。

在这些数学泥板中,100多块是学生练习的习题集,其余的200多块均是数学表格。习题集的内容涉及的多为代数和几何问题,数学表格则包括乘法表、除法表、倒数表、平方表、平方根表、立方表和立方根表等,甚至还有指数表。而这些数学泥板多集中在尼普尔城,从侧面印证了尼普尔城在古巴比伦时期书吏教育的繁荣。

根据泥板上的记载,古巴比伦时期,美索不达米亚人就已经能够熟练使用上述的各类数学表格解决数学问题了。《耶鲁泥板文书集》第7289号就记载了,古巴比伦人计算“根号2”的代数值得到了1.414222,与正确值相比误差仅有0.000008

不仅如此,古巴比伦时期,美索不达米亚人还熟练掌握了一元一次、二元一次、一元二次,甚至是能够用替换法,熟练求解一元三次方程。

在几何分支上,美索不达米亚人也做出了令人惊叹的探索。到了古巴比伦时期,他们已经认识到了圆的特性,将其分为了360等分,而这种划分一直沿用至今。

在古巴比伦时期,人们已经能够计算出圆的周长和面积了。不过受到科技水平的限制,美索不达米亚人大多时候认为圆的周长是直径的3倍,相当于取π为3,面积等于周长平方的十二分之一,或半径平方的3倍。不过根据1936年在巴比伦古城苏撒的考古发现,当时的巴比伦人已经将π值精确到了3.125

除了圆,巴比伦人对三角形和三角函数的运用同样令人称奇。他们不仅掌握了所有三角形面积的求法,而且还发现了相似三角形的对应边成比例的性质。当然最值得说道的就是日后被冠名的“毕达哥拉斯定理”或“勾股定理”,古巴比伦在公元前1900年左右就已经开始将其用于日常生活之中,并发现了38组“毕式三数”(证据就是哥伦布亚大学普林顿收集馆内的第322号藏品)。

从目前的考古文献表明,数学在古巴比伦时期高度发展后,就进入了十分缓慢的发展过程,直至新巴比伦灭亡,美索不达米亚人在数学方面都没有重大突破。即便如此,他们在数学上的成就仍然让世人惊叹。

2.天文学和地理学成就

美索不达米亚人从占星术起步,在公元前2000年左右,就已经区分了恒星与行星,绘制出了星象图,并确定了行星的运行轨道。他们把天上星体按照方位分成了12站,每站30度,这就是今天黄道带的由来。

公元前13世纪的一个界碑上刻画的黄道十二宫中,就有天蝎座、狮子座、巨蟹座、双子座、天秤座等命名的星座,而这些名字一直沿用至今。

在此基础上,巴比伦人还总结出了星体运行的周期。他们发现了月球每18年零11日就回到原来相对太阳的位置,金星每8年回到原来的位置,水星、土星、火星和木星周期分别为46年、59年、79年和83年。并且能够精准计算出日食、月食的时间,对天文现象进行预测。

早在苏美尔时代,美索不达米亚的居民就已根据月亮的盈亏制定了太阴历,把1年划分为12个月,每月从太阳落山、新月出现的那天傍晚算起,至新月再现止,这期间称为1个太阴月。1年有6个月为30天,6个月为29天。

为了和实际日历相匹配,美索不达米亚人通过置闰月的方式弥补时间差。最初没有固定周期,一年、两年、三年一闰交叉混用。直到公元前747年,新巴比伦国王那波纳萨尔统治时期,天文学家利用234个太阴月等于19个太阳年的规律,规定了每19年置闰7个月的周期。

在公元前388年至前367年,纳波那萨尔历被标准化使用,当时巴比伦最伟大的天文学家基丁努(基底纳斯)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太阳年的精确时间,与实际误差仅有432.65秒,比近代天文学家奥波尔兹于1887年发表的计算值还要精确。

他们利用太阳落山后,月亮离日度、黄道与地平线不同的倾斜度和月球的纬度,计算出了月球和行星运行速度。被后世学者评价为:“可以与希帕库斯和托勒密相媲美”。

巴比伦人还根据月相的变化将1个月分成4周,每周7天,与7个行星主神相对应。其中太阳神沙马什主管星期日,月神辛主管星期一,火星神涅尔伽主管星期二,水星神纳布主管星期三,木星神马尔都克主管星期四,金星神伊什塔尔主管星期五,土星神尼努尔塔主管星期六。这就是我们今天“星期”制的来源。

地理学方面,美索不达米亚人经常跨国家、跨地区远征和通商,人们渴望获得更多的地理学知识,服务国家和商业。

现存公元前1300年左右的巴比伦城市简易地图,就为我们展示了古代美索不达米亚人的地理学素养。

这幅地图集中绘制了城墙、城门、幼发拉底河的河道、运河以及神庙等,其精确度均在之后的考古发掘中得到了证实。

在众多保留下来的地图中,最为珍贵的就是新巴比伦王国时期的“世界地图”。19世纪,由英国考古学家霍尔姆兹德·拉萨姆在西帕尔城挖掘出土。

这幅世界地图上,巴比伦城居于中心地位,在地理和宇宙的中心位置。地图的范围涉及巴比伦人很多未知世界,包含了众多地名和神话故事。

地图中,有两层圆环,两圆环中间地带被标注为“盐海”。展现了当时巴比伦人对世界海洋的认知水平。内侧圆环里是美索不达米亚的核心地区,幼发拉底河从北向南流淌穿过巴比伦。在巴比伦的北方是一片隆起的山区,是幼发拉底河的发源地。地图上没有底格里斯河,而是以“沼泽和水道”将其代替。西部是加喜特人的部落区哈班,南部地区是比特·亚金。盐海的外围是八个三角形区域,称为纳古(地区或行省)。

3.医学众多领域的鼻祖

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医学,虽然处于原始水平,但在医学的很多领域上都是人类的开山鼻祖。

公元前第三千纪末乌尔第三王朝时期两块泥板,被视为人类最早的医书。1940年美国宾尼法尼亚大学博物馆珍藏部主任莱昂·列格莱因首次公开了这块楔形文字泥板,1960年,泥板译文完成,共计14515个医方。

两块苏美尔医学泥板文书的内容,引起了中国学者的重视。苏州大学董为奋、朱承思两位学者已将其内容介绍过来,并进行了初步的研究。

到了古巴比伦和亚述帝国时期,大量的古老医学文献被发现。特别是亚述帝国时期,亚述巴尼拔图图书馆的存在,让更多文献得以保留。仅大英博物馆所藏库云基克泥板集,就有泥板25000多块。

医学文献分为两类,一类记载的是症状,另一类则记载众多疾病的药方。和其他古老文明类似,原始医学都离不开“怪力乱神”的理念。

在古美索不达米亚人看来,疾病要么源于神之“手”,要么源于恶魔的摆布。医学的保护神是宁胡尔萨格女神。根据巴比伦的信仰,宁胡尔萨格女神之下有八个低级别的神,分别治愈口、齿、肋和胃等多种不同的疾病。

“医王”尼那祖神及其子宁基西达被视作医学的保护神,而宁基西达的标志就是缠绕在魔杖上的毒蛇,这个标志成为了现代医生的职业象征。

除了宗教和巫术的色彩外,美索不达米亚医学也展现了他们认识自然和人体生理结构的能力。美索不达米亚人将血看做生命机能的输送者,认为肝脏是极为重要的生命所在。

在现有的楔形文字医学文献中,发烧、发热、中风、肺痨、鼠疫和头痛病等症状都有记载,还有各种眼疾、耳病、风湿、肿瘤、脓肿、黄疸症、膀胱结石、心脏病、皮肤病、男性疾病、妇科疾病、儿科疾病以及各种性病。就连精神类疾病都有所涉及。医生们不仅准确描述各种疾病的症状,还能对病情发展及结果进行预测,只不过相对于现代医学,其过程掺杂了许多巫术色彩。

虽然还未完全脱离宗教迷信和巫术,但其所包含的科学性也值得我们了解。仅从药物的种类和数量来看,就囊括了多种药性知识、功能以及丰富的药物学知识。

在不完整的苏美尔第十五医方中,就包含梨、松树、李树、百里香、没药、芥、枞树、枞脂、无花果、灯芯草、柳树和“海树”等28种植物,包括鳖甲、水蛇等4种动物,河泥、原油、泥沥青、盐等5种矿物质,加上其他被毁泥板上的药物,总计多达40余种。除了这些,其他泥板还记载了藕、橄榄、月桂、桃金娘、鸡尾兰、大蒜、罂粟籽、椰枣、香芦秆、大麦壳等多种植物,以及蜂蜜、牛奶、蜥蜴和蝎子等动物及其产品,还有明矾、铜、铁和硫黄等矿物质。

而药剂类型除注射液体外,其他类型的药剂应有尽有。如内服酊剂、外敷膏剂、外搽洗剂、混合剂、吸剂、熏蒸消毒剂、滴注剂、泥腌剂、灌肠剂和栓剂等。甚至在药瓶上还贴有,明确的用法及用量,以及医嘱。药物疗法之外,古美索不达米亚人还经常使用器械疗法、体操疗法和按摩法等。

令人惋惜的是,受巴比伦人宗教禁忌的影响,无法正常进行人体和动物解剖,解剖学和生理学发展毫无进展,严重制约了古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医学发展。

4.化工技术的发展

迄今为止世界上最早的蒸馏器,被发掘于美索不达米亚东北部的高拉丘。公元前3500年,高拉丘的苏美尔巴比伦人,已经开始利用蒸馏萃取和升华技术,把较重的锌化物与易挥发的氧化物区分开来。

到了公元前第一千纪,萃取和升华技术大范围普及,他们又发现了水银,并掌握鸟粪之类的物质中提取氨草胶,朱砂中提取红色等技术。

美索不达米亚还是世界上发明并使用蜡最早的地区。在发掘尼姆鲁德遗迹的过程中,发现了大量涂有蜂蜡的木板。该文物所属时间大约在公元前715年,比古希腊最早记载还要早两个世纪。

蜡在古美索不达米亚有多种用途,可以与植物脂、公羊肾脂和其他物质混合在一起治疗眼疾,还可以作为铜的保护层防止铜发生氧化反应,或用作木料或木质器具的防腐剂保持光洁。最让人惊奇的是,他们还制作蜡像用于魔术,令人产生无限遐想。

而日常生活中,美索不达米亚最重要的化学工业品就是香料了。涉及医疗、宗教仪式、巫术实践和化妆品。有的是溶液,有的是油膏。

根据文献材料判断,香料工艺多达有十几道甚至二十道工序。每一道工序操作方法、原料各异,且非常消耗时间。更加令人钦佩的是,文件记述的化学制作过程丝毫没有神秘主义和巫术因素,也不存在任何形式的神启和劝告。充分表明了美索不达米亚人在香水制作方面客观求实的态度和高超的技术。

除了香水,另一用途广泛、在日常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就是玻璃。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玻璃制造史分为两个发展阶段,以公元前第二千纪中期为分界线,之前为早期阶段,主要使用原生玻璃;之后是发展阶段,主要是用更先进的技术来制作模仿宝石的玻璃。

从苏美尔时期开始,玻璃珠、玻璃盘、玻璃板、玻璃镶嵌物和玻璃圆筒印章就普遍在生活中使用。到了公元前二千纪中期,有了更成熟的技术后,玻璃器皿和玻璃砖才逐步普及。公元前二千纪中期以后,彩色玻璃砖开始被王室、贵族和富商用于重要建筑物、门廊和居室内部的装饰。

除了以上集中化工产品外,明矾、石膏、盐、苏打等重要工业原料的应用也十分突出。明矾主要用于鞣制皮革、制作染料、制造玻璃、制作洗涤用剂和配制药材等,石膏不仅常用于雕像的制作,还用于建筑物墙壁和皮革的装饰。

海水和死海的存在,让盐在美索不达米亚地区非常容易获取,食盐在用于调味、药用和防腐之外,还经常与芥末混合做成有辣味的调味品。苏打从植物中提取,既可药用,也可制作洗涤剂,还可制作肥皂。

5.人本主义宗教、文学和艺术

宗教在古代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历史中犹如一条无形的线,将各个种族和历史阶段都串联了起来,也把历史中的政治、经济、法律和文学活动串联了起来。理解了美索不达米亚的宗教特点,就能打开他们的思想之门。

古美索不达米亚人(苏美尔人、阿卡德人、加喜特人、巴比伦人)宗教的不同于古埃及宗教、犹太教和基督教,它饱含着人本主义因素,成为人本主义思想产生的重要思想和文化土壤。

宗教发展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自然崇拜,从部落时代到公元前4000年左右,和其他文明的人类一样,人们在农业和畜牧业的生产生活中,对大自然的力量产生了崇拜,神的形象是被崇拜物的形态或其变体。

第二阶段是公元前4000年至2000年左右,神灵开始出现了人的形态,神也开始和人一样拥有各种弱点和情欲。神和神灵的世界,也参照人间世界进行了模拟和想象。

第三阶段是公元前2000年以后,神开始走下神台,在祭祀和国王的改造下,逐渐扩大权力干涉世俗的事情。而国王被视为神的骄子或传谕者,奉神的指令统治王国。不过随着王权的日益强大,有能力的一些国王也开始了进一步神化。阿卡德帝国时期,国王甚至开始自己称神。

三个阶段的发展,造就了宗教的三个特征。首先是多神,自然崇拜注定了自然界中的日月星辰、风雨雷电等诸多现象背后都有一个被冠名的神。1914年,学者们专门研究了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神灵,共列出了3300位神灵的名字。到了1938年,另一位更加严谨的学者列出了2400位神灵。

其次是宗教有崇拜无信仰。多神崇拜带来的后果就是“什么神都崇拜,等于什么神都不崇拜”,古美索不达米亚人对待神灵的态度就和之后的雅典人、罗马人,以及中国人一样,有宗教崇拜却不产生宗教信仰。

最后就是宗教的功利主义。人们崇拜的目的不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和精神上的需求,而是针对某一件具体的世俗事情去崇拜某一类神,目的明确且追求回报。而功利主义的宗教态度,更是直接催生了人本主义。

了解欧洲文艺复兴的人,对人本主义一定不陌生,它具有三大要素,分别为现实主义、世俗主义和个人主义。

之前文章详细分享了,由于美索不达米亚地区两大河常年不规律的泛滥,让这里生活的人缺乏对“来世”的信仰。再加上多神教本身也是对神灵能力的不信任,缺乏对万能神或者说“上帝”的想象信任,所以古代美索不达米亚人都是十足的现实主义者。

而纵观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宗教发展史,国王崇拜祭祀神灵,希望神灵保护自己的国家;个人崇拜神灵,祈求神灵解决“私人世俗问题”。这种以人或以自己为中心,处理世俗事务的狂热,正好与个人主义和世俗主义相吻合。

总结而言,古代美索不达米亚人们拜神、敬神、信神,很大程度上是畏神,是被动的,没有发自内心的精神信仰。神从来不是超越自然和人性的精神领袖。这使得他们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在现实世俗生活之中和自我之中。而这也构成了古巴比伦社会文化艺术的根基。

在此根基之上,美索不达米亚人创造了创造出了天堂和大洪水等神话,为之后《圣经》的伊甸园和诺亚方舟等奠定了文学基础。抒写了人类史上第一部史诗《吉尔伽美什史诗》。神话和史诗,都顺应历史的潮流,折射时代变革。

如史诗《恩美尔卡与阿拉塔之王》不仅反映了美索不达米亚资源匮乏的客观事实,更反映了新兴统治者的勇敢、好斗、贪婪和掠夺成性的品性。史诗《卢伽尔班达和恩美尔卡》反映了在外部威胁的情况下,人们保卫国家、维护新秩序,不畏艰难险阻、置生死于度外的英雄气概。史诗《卢伽尔班达与胡鲁姆山》则歌颂了人与命运的抗争。史诗《吉尔伽美什与阿伽》展示了苏美尔人在从原始的氏族社会末期向国家转变过程中的社会制度。

随着楔形文字的发展,到了苏美尔时期,中期亚述和古巴比伦时期有所发展,赞美诗与祈祷词也逐渐成型,构成了古代美索不达米亚文学的另一重要组成部分。

它们多是歌颂和祝愿宇宙间诸神,由祭司或国王在神庙中歌唱,尤其是在盛大的宗教节日和仪式上,歌唱的时候有乐器伴奏。现存赞美诗和祈祷词有苏美尔文的,也有苏美尔文和阿卡德文双语的,长的达几百行,短的也有几十行。

较为著名的是长达200行的《沙马什赞歌》,在表达宗教方面的自然崇拜外,还赋予了太阳神法官之权,使得赏善罚恶等内容反映了普遍的社会问题,其中的商业内容更是成为研究古巴比伦商品经济的重要材料。

在宗教哲理文学方面,代表作有《咏受难的正直人的诗》、《巴比伦的神正论》和《主人与奴隶的悲观对话》等,具有较深刻的哲理性,体现了一种人本主义的理性思辨,代表着古巴比伦人在思想和观念方面的变化。

最能体现人本主义的是一系列的寓言故事、谚语和格言。根据目前的材料和研究成果,古美索不达米亚寓言和个严重,涉及64种动物,还有植物、工具以及自然现象。

其中寓言所涉及的内容大体反映了动物的凶残和贪婪等本性,以及植物、工具和自然现象间的内部争斗和骄傲自大等弱点。揭示出了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社会生活的些许细节。

其中较著名的有《狐狸的故事》、《牛与马》、《骑驴的故事》、《柽树与椰枣树》、《柳树的故事》、《牲畜与谷物的争论》、《冬与夏的争论》、《铜与银的争论》、《锄与犁的争论》及《鸟与鱼的争论》等。为之后著名《伊索寓言》提供了大量素材。

而格言中,则有更多的普世意义。如“抢夺敌人的土地,敌人也会抢夺你的土地”,和中国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相互呼应,“可以有主人,可以有国王,但最怕税务官”,则与孔子的“苛政猛于虎”十分相似。而“饥饿者可以凿穿房屋的砖墙”则与古代中国的“饥饿起盗心”有异曲同工之妙。

至于古美索不达米亚艺术,则从来都是富有人文主义的色彩和精神。美索不达米亚艺术不仅是对神和国王的颂歌,还极大反映了普通民众的生产和生活,具有相当严肃的形式感。

除了各种反映人们日常生活场景和人物形象的壁画、陶俑、雕像、石像、圆筒印章、象牙雕刻、珠宝装饰和家用艺术品外,最为典型的就是浮雕艺术。从阿卡德帝国开始,浮雕中的神就不再是主角,如《纳拉姆辛记功碑》,神的标志只是最上方的两颗星星,最为高大的形象则是纳拉姆辛本人。

到了古巴比伦王国时期,《汉谟拉比法典》浮雕上,国王更是和太阳神平视而立,连神态都十分接近。亚述帝国时期,浮雕更是成为了不朽的艺术。

亚述浮雕减少了宗教色彩,主题通常都是国王,充满现实性。主要表现国王阅兵、休息、接受贡品、率军打仗以及宫廷生活等情景,几乎没有祭祀和神灵主题的浮雕。神要么被简化成了一杆矛或带翅膀的圆盘,要么压根就没有。

亚述雕刻家似乎是历史上最早进行“人化”艺术尝试的一批人,他们去掉艺术身上的巫术或宗教含义,用极为写实的手法表现了战争和狩猎等惊心动魄的紧张场面,充满着激烈、紧张的气氛。如《亚述浮雕:亚述巴尼拔与王后战后的庆功》,就是典型代表。

好了,古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分享就到此告一段落。在这段旅程中,我们了解了美索不达米亚人的不断探索、发明和创造,看到了人类在这片沃土上的奋斗和传承,更填补了“四大文明古国”这一概念难以囊括的人类文明历史空白。希望这一段旅程,能够对您理解人类历史,正视世界文明有所帮助。下篇文章我们走进波斯帝国,进入上古中东历史的第三阶段:波斯帝国至伊斯兰教的兴起时期。

这是与您分享的第609篇文章,欢迎您的阅读,我们下篇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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