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史话丨54.春秋（19）周庄王时期（四）

一、历史年表

前684年（丁酉）  周庄王13年、鲁庄公10年、齐桓公2年、晋侯缗21年（曲沃武公32年）、秦武公14年、楚文王6年、宋湣公8年、卫惠公后4年、陈宣公9年、蔡哀侯11年、曹庄公18年、郑子婴10年、燕庄公7年、杞靖公20年

前683年（戊戌）  周庄王14年、鲁庄公11年、齐桓公3年、晋侯缗22年（曲沃武公33年）、秦武公15年、楚文王7年、宋湣公9年、卫惠公后5年、陈宣公10年、蔡哀侯12年、曹庄公19年、郑子婴11年、燕庄公8年、杞靖公21年

前682年（己亥）  周庄王15年、鲁庄公12年、齐桓公4年、晋侯缗23年（曲沃武公34年）、秦武公16年、楚文王8年、宋湣公10年（宋公游元年）、卫惠公后6年、陈宣公11年、蔡哀侯13年、曹庄公20年、郑子婴12年、燕庄公9年、杞靖公22年

二、历史事件

• 前684年（①齐国讨伐鲁国，战于长勺，鲁庄公使用曹刿的计策，打败了齐军；②鲁庄公讨伐宋国；③宋人将宿国迁到宋国内陆，宿国成为宋国的附庸；④齐、宋两军驻扎在鲁国的郎邑，鲁国公子偃把马蒙上虎皮，先将宋军打败，齐军也就撤退了；⑤息妫出嫁时，路过蔡国，蔡哀侯留住她，对她无礼，息侯向楚文王求助，楚文王出兵打败蔡国，俘虏了蔡哀侯回国；⑥齐国灭亡谭国）

【鲁】  鲁庄公十年，春季正月，齐国的军队讨伐鲁国。庄公准备迎战，曹刿（鲁人，一作曹沬）请求进见。他的同乡人说：“当大官的人在谋划，你又何必参与呢？”曹刿说：“当大官的人目光短浅，不能深谋远虑。”于是入宫进见鲁庄公。

曹刿问道：“你依靠什么作战？”庄公说：“衣服和食物这些用来安身的东西，我不敢独自享用，一定把它们分给别人。”曹刿回答说：“小恩小惠不能遍及百姓，百姓不会听从你的。”庄公说：“祭祀用的牛羊玉帛，不敢向鬼神虚报，一定诚实守信。”曹刿回答说：“这是小信用，不能取得鬼神的信任，鬼神不会降福的。”庄公说：“大大小小的案件，虽不能全部明察，但一定办得合情合理。”曹刿回答说：“这是属于为百姓尽心办事，凭借这一点，可以与齐国打一仗，作战时请让我跟着去。”庄公与曹刿同坐一辆战车，在长勺（鲁国地名，在今山东莱芜东北）与齐军交战。

鲁庄公准备击鼓进军，曹刿说：“不可。”齐人击了三通鼓，曹刿说：“可以出兵了。”齐军大败而逃。庄公正要下令追击敌人，曹刿又阻止说：“不可。”他下车察看了齐军的车辙，又登上车前的横木眺望齐军，然后说：“可以追击了。”于是开始追击齐军。

打了胜仗后，鲁庄公问曹刿取胜的原因。曹刿回答说：“战争，靠的是勇气。第一次击鼓时，士兵鼓足了勇气；第二次击鼓时，勇气就衰退了；第三次击鼓时，勇气便耗尽了。对方勇气已耗尽，而我方勇气正旺盛，所以能战胜敌人。齐国是大国，用兵作战难以测度，我怕他们有埋伏。后来，我看到他们的车辙混乱，望见他们的旗帜倒下，所以才追赶他们。”（这一战，史称长勺之战）。

【鲁】  春季二月，鲁庄公攻打宋国。

【宋】  春季三月，宋人将宿国迁往宋国内陆，宿国成为宋国附庸。

【鲁】  夏季六月，齐、宋两军驻扎在鲁国的郎邑（鲁邑名，在今山东兖州市西北）。鲁国大夫公子偃说：“宋军军容不整，可以打败他。宋军一败，齐军必然撤退，请先攻击宋军。”鲁庄公不同意。公子偃私下从雩门（鲁国南城西门）出兵，把马蒙上虎皮先攻宋军。庄公领兵接着进攻，在乘丘（鲁国地名，在今山东兖州市西北）大败宋军。齐军也就回国了。

【蔡】  蔡哀侯娶陈国女子为妻，息侯也娶陈国女子为妻。息妫出嫁时，路过蔡国。蔡哀侯说：“她是我的小姨。”于是就留住她与她相见，对她无礼。息侯听说后，大怒，派人对楚文王说：“请你假装攻打我国，我向蔡国求救，这样你就可以找借口攻打它。”楚文王照办了。秋季九月，楚国在莘（蔡国地名，在今河南汝南县境）击败蔡军，俘虏了蔡哀侯蔡献舞回国。

【齐】  齐桓公逃亡在外的时候，经过谭国（春秋小国，子姓，子爵，在今山东章丘市西，公元前684年为齐所灭），谭国对他不加礼遇。等他回到齐国为君，诸侯都去祝贺，谭国又没有去。冬季，齐军灭亡了谭国，这是由于谭国没有礼貌。谭子（谭国国君，子爵）出奔莒国，是因为两国是同盟国的缘故。

• 前683年（①宋国侵袭鲁国，鲁庄公趁宋军还未摆开阵势，将宋军打败；②宋国发大水，鲁庄公派人前去慰问；③去年乘丘之役中，宋国的南宫长万被鲁国俘虏，应宋国的请求，鲁国将他释放）

【鲁】  鲁庄公十一年夏季，宋国为了报复去年的乘丘之役，所以来侵袭鲁国。鲁庄公率兵抵御，宋国的军队还未摆开阵势，鲁军就逼近了它，在鄑（鲁国地名，在今山东汶上县一带）将宋军打败。

【宋】  秋季，宋国发大水。鲁庄公派人去慰问，说：“天降大雨，危害庄稼，为什么上天不顾念下民呢？”宋湣公回答说：“孤对上天不敬，上天降下灾难，还因此让贵国国君担忧，承蒙关注，实不敢当。”臧文仲（鲁孝公之曾孙，臧僖伯之孙，臧哀伯之次子，姬姓，臧孙氏，名辰，谥号文，故称作臧文仲、臧孙辰）说：“宋国大概要兴盛了。禹、汤归罪于己，他们勃然兴起。桀、纣归罪别人，他们迅速灭亡。而且列国发生灾荒，国君自称为'孤’，这是合乎礼的。言语有所戒惧而称呼合于礼，它的兴盛大概没有问题了。”不久，传闻宋湣公说的那番话是公子御说（宋庄公之子，宋湣公之弟，子姓，宋氏，名御说，后继位为君，为宋桓公）教他的，臧文仲的父亲臧哀伯说：“这个人适合做国君，因为他有体恤百姓的仁心。”

【宋】  去年乘丘之役中，鲁庄公用名叫金仆姑的箭射中南宫长万（即宋万，又称南宫万，宋国大夫，以勇力事宋湣公），庄公的车右歂孙擒住了他。宋国人请求鲁国释放南宫长万。宋湣公与南宫长万开玩笑说：“从前我敬重你，如今你成了鲁国的囚犯，我再也不会敬重你了。”南宫长万因此而怀恨在心。

• 前682年（①周庄王驾崩，周釐王继位；②南宫长万杀死宋湣公，立公子游为君，萧叔大心联合诸公子杀了公子游，立宋桓公为君，又将逃亡国外的南宫长万和猛获要回，剁为肉酱）

【周】  周庄王在位十五年而驾崩，其儿子姬胡齐（周武王之十五世孙，姬姓，名胡齐，为周朝第十六任王、东周第四任王，前681年-前677年在位）继位，是为周釐王。

【宋】  鲁庄公十二年秋季，八月甲午日（即八月初十），南宫长万在蒙泽（宋邑名，在今河南商丘市东北）杀死了宋湣公。在门口遇见大夫仇牧，举手一掌将仇牧打死。在东宫的西面遇见太宰华父督，又杀死了华父督。而后立宋湣公的堂弟公子游（宋微仲之十二世孙，为宋国第十八任君主，前682年8月10日-10月在位）为君。诸公子逃到萧邑（宋邑名，在今安徽萧县西北），而公子御说逃到亳邑（宋邑名，在今河南商丘市北）。南宫牛（南宫长万之子，一说为南宫长万之弟）、猛获（南宫长万的同党）率师包围了亳邑。

冬季十月，萧叔大心（宋戴公裔孙，子姓，名大心，时为萧邑大夫。与诸公子联合讨伐南宫长万，拥立宋桓公，因功被封于萧，成为宋国的附庸国。萧国在公元前597年为楚所灭。）和宋戴公、武公、宣公、穆公、庄公的族人，率领曹国军队讨伐南宫长万。在交战中杀死南宫牛，在宋国都城杀了公子游，立宋桓公（即公子御说，宋微仲之十二世孙，宋庄公之子，宋湣公之弟，子姓，宋氏，名御说，为宋国第十九任君主，前681年-前651年在位）为君。猛获逃奔卫国。南宫长万逃奔陈国，自己驾车载着他的母亲，只一天就到了。

宋国人请求卫国归还猛获，卫国人不想给。大夫石祁子（石碏之曾孙，石骀仲之子）说：“不可以。天下的邪恶是相同的，猛获在宋国作恶而在我国受庇护，我们庇护他有什么好处呢？得到一个坏人而失去一个友邦，结交恶人而抛弃盟国，这不是好主意。”卫国人于是把猛获归还给宋国。宋国又请求陈国归还南宫长万，并送上财礼。陈国人派妇人把南宫长万灌醉，并用犀牛皮把他包起来，到达宋国时，南宫长万挣扎得犀牛皮破裂，手脚都露在外面。宋国人把猛获和南宫长万剁成了肉酱。

---

参考书目：

1.《中国历代名著全译丛书·左传全译》[春秋]左丘明著 王守谦等译注（贵州人民出版社，1990年11月第1版）

2.《史记》 [汉]司马迁著  韩兆琦译注（中华书局，2010年6月北京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