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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味《红楼梦》回目解析(5)第二回:贾夫人仙逝扬州城,冷子兴演说荣国府

贾宝玉和林黛玉

《红楼梦》回目解析(5)

第二回:贾夫人仙逝扬州城,冷子兴演说荣国府

脂砚斋【回前】2

通灵宝玉,于士隐梦中一出,今又于子兴口中一出,阅者已豁然矣。……究竟此玉原应出自钗黛目中,方有照应,今预从子兴口中说出,虽实写而却未写,观其后文,则知此一回则是虚敲旁击之文。则是反逆隐曲之笔。诗云:一局输赢料不真,香销茶尽尚逡巡。欲知目下兴衰兆,须问旁观冷眼人。

厘清贾府的人物关系固然重要,但作者的目的并不在此。众星托月,演说荣国府的真正目的是要引出贾府的大腕明星,小说的男主人公贾宝玉。

六、衔玉而生的贾宝玉:

冷子兴演说荣国府提到贾政的夫人笫二胎生了一位小姐,生在大年初一,就奇了;后来又生了一位公子,说来更奇,一落胞胎,嘴里即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上面还有许多字迹,就取名叫做宝玉。

衔玉而生,这当然就神奇了。试想,一个出生时的婴儿,嘴里含着玉石,玉石上面还有字:这是神一般的存在了。更神奇的是宝玉周岁时,父亲要试他将来的志向,将许多物件摆在他面前,他却抓取了脂粉钗环。如今七八岁了,异常淘气,常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人,便觉浊臭逼人。”试问宝玉: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七、贾雨村的学生甄宝玉:

贾雨村有两个弟子,一个是金陵的甄宝玉,一个是扬州的林黛玉。贾老师教了甄学生,本身就具有讽刺意味。这个甄宝玉长相和性情酷似贾宝玉。这也能说得过去。甄贾两家是老亲,有血缘关系的亲属长相和性情相仿是正常现象。

甄宝玉在某些方面的做法,较贾宝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说:“必得两个女儿伴我读书,我方能认得字,心里也明白;不然我自己心里糊涂。”又对小厮说:“这女儿两个字,极尊贵,极清静的,比那阿弥陀佛、元始天尊的这个宝号还更尊荣无比呢!”

这又是一个毁僧谤道的宝玉。正应了太虚幻境中的那副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小说中甄贾宝玉互为补充,互为衬托,相辅相成。小说正面写贾宝玉,侧面写甄宝玉。一假一真,一虚一实。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八、贾雨村的高谈阔论:

冷子兴演说荣国府,有一段议论,慨叹贾府子弟,一代不如一代。精辟!虽然出自古董商人之口。

冷子兴演说荣国府时,贾雨村有一段高论:

“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恶两种,余者皆无大异。”说得冠冕堂皇,只是不知贾雨村认为自己是“大仁”之人还是“大恶”之人。其实,现实生活中有许多大奸大恶之人,往人以“正人君子”自居,自视高人一等,总是站在道德的高度,动辄发感慨。说得难听一点:又想做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贾雨村应该就是这样的人。

脂砚斋【总评】

先自写幸遇之情于前,而叙借口谈幻境之情于后。世上不平事,道路口如碑,虽作者之苦心,亦人情之必有。

雨村之遇娇杏,是此文之总冒,故在前。冷子兴之谈,是事迹之总冒,故叙于后。冷暖世情,比比如画。

有情原比无情苦,生死相关总在心。也是前缘天作合,何妨黛玉泪淋淋。

看来,脂砚斋也被宝黛的爱情故事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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