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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春秋之九——法统重光黎元洪复职,金钱贿选曹老三总统

万里长城

曹锟贿选总统后,举国哗然,遭到社会各界的猛烈抨击,直系已成为各派势力的公敌。蛰伏于天津日租界的段祺瑞瞅准时机,派段芝贵到东北联络张作霖,徐树铮到南方交好孙中山,三方捐弃前嫌,重修旧好,结成“三角同盟”,共同反直。而直皖战争后,皖系军阀随着段祺瑞的倒台而分崩离析,只剩浙江督军卢永祥与淞沪护军使何丰林替皖系军阀保住浙沪两块地盘。卢永祥深受江苏督军齐燮元等直系军阀的挤压,为争取全国舆论的支持,于1923年6月27日率先通电,反对曹锟贿选总统,得到了各界名流的积极响应。反直势力云集沪、杭,上海俨然已成反直活动的中心,皖系浙卢与直系苏齐已成水火不容之势。江浙战争迫在眉睫,双方均已调兵遣将,意欲一战。

浙江督军卢永祥像

1924年9月3日,经过台前幕后的紧张部署,江浙战争终于爆发了。双方主要在宜兴、沪宁线、嘉定、浏河、青浦五个方向展开激战。就在江浙双方大战呈现胶着状态时,9月8日形势发生了突变。时任皖系浙江第二师炮兵团长的张国威,与盘踞在福建的直系军阀孙传芳曾为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同学,两人私交不错。张国威奉派把守浙闽之间的险要--仙霞岭。他将仙霞岭浙军布防图献给了孙传芳。孙传芳看到江浙双方杀得难解难分,浙军的主力被苏军牵制住时,主动‬向吴佩孚请缨,入浙援苏,吴允其所请。孙传芳以闽浙联军总司令名义,突然出兵援齐,顺利通过仙霞岭,从侧后杀入浙江。直系闽孙的长驱直入,使浙卢与沪何极为恐慌,他们知道浙沪联军无法抵挡苏齐与闽孙的两面夹击,决定放弃浙江退保上海。

浙闽咽喉--仙霞岭

苏、闽两支大军齐向上海杀来,并分别于1924年10月4日、8日、10日和13日相继占领金山卫、松江、青浦、龙华,逼近上海。浙卢、沪何见大势已去,遂于10月13日发表通电,自解兵权,逃入上海租界,至此,江浙战争以苏胜浙败而告终。孙传芳在吴佩孚的支持下,占领了上海和浙江大部分地区。就在江浙战争爆发的9月3日,张作霖即通电谴责直系攻浙,并以援助卢永祥为名,组织"镇威军",自任总司令,于9月15日分路向山海关、赤峰、承德方向进发,直逼北京。9月17日,曹锟发布讨张令,任命吴佩孚为讨逆军总司令,依托长城组织防御。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10月23日,趁直、奉两军在石门寨、山海关等地激战之机,直系第3军司令冯玉祥临阵倒戈,从背后捅了吴佩孚一刀,率军返回北京,发动北京政变,毫不留情地将一直对他厚爱有加的曹锟囚禁在了中南海延庆楼。

冯玉祥像

冯玉祥宣布脱离北洋军系,改编所部为"国民军",通电拥戴段祺瑞为国民军大元帅,并电邀段祺瑞、孙中山入京共商国事。在冯军与奉军的夹击之下,直军全线崩溃。吴佩孚狼狈从天津登上“华甲”运输舰,浮海而去,逃往南方,第二次直奉战争结束。冯玉祥携得胜之师进入京城后,第一时间就传唤了曹家首富曹老四曹锐。冯玉祥此举实际上只为求财,并无害命之意。哪知道曹锐不义之财赚多了,做贼心虚,一害怕,竟然吞食鸦片,自杀了。令人唏嘘的是,曹锐一死,曹家存在美国花旗银行、英国汇丰银行的巨额财富跟着也就成了无头死账,白白地打了水漂,便宜了外国人。11月3日,国民军将驻守景山的故宫守卫部队缴械。11月5日上午9时,新任京畿卫戍总司令鹿钟麟带领几十名军警进入紫禁城神武门,执行“逼宫”命令。

冯玉祥手书

鹿钟麟随即出示“大总统指令”,要溥仪在《修正清室优待条件》上签字,并限定溥仪及其后妃一干人等两小时内迁出紫禁城。溥仪希望宽容3个月,将颐和园加以整理修葺之后即行迁往。鹿钟麟渐渐面有愠色,怒对清室诸人道:“如果今天不搬,我就将军队撤走,绝对不负责你们的安全”。溥仪顿时方寸大乱,只好交出“皇帝之宝”和“宣统之宝”两方印玺,并在《修正清室优待条件》上签了字。下午4时,鹿钟麟护送溥仪来到位于后海甘石桥的醇王府邸,突然执枪问溥仪:“从今以后,你是称皇帝,还是以平民自居?如果愿作普通人民,则我等军人对你自有保护之责任,如你仍称皇帝,那我们民国不容皇帝存在,我只能枪毙你!”溥仪受此威慑,声明自己愿为中华民国之一分子,鹿钟麟遂与之握手为别。

末代皇帝溥仪与皇后婉容

1924年11月15日下午1点,张作霖、冯玉祥和段祺瑞在天津“曹家花园”组织了一场“天津会议”。鉴于以往迭次“府院之争”,“天津会议”决定成立中华民国临时执政府,规定临时执政将总统、总理合一兼有二者之权力。当天,张作霖、冯玉祥和卢永祥等各路军阀联名通电支持段祺瑞出任“中华民国临时执政”。11月24日,根据“天津会议”的决定,段祺瑞返回北京上任,担任“中华民国临时执政”,在北京“铁狮子胡同”一号举行了就职典礼。段祺瑞表面上大权总揽,不受任何约束,实际上由于自身已没有什么军事实力,而奉军羽毛正丰,国民军又驻扎京畿,他不得不按张作霖、冯玉祥的眼色行事。今非昔比,段祺瑞这个“执政”有其名而无其实,他的政务活动多受掣肘。中央政权落入奉系军阀及冯玉祥的国民军手中。

北京铁狮子胡同1号——中华民国临时执政府的所在地

此时,冯玉祥已骑虎难下了。孙中山已接受邀请,于11月离广州北上,提出了废除不平等条约、召开国民会议作为解决时局的办法。而张作霖明确表示反对召开“国民会议”,不希望孙中山先生北上。冯玉祥的国民军实力又明显弱于奉军,为了自身的利益,冯玉祥选择妥协,孙中山先生北上共同执政的计划已成了泡影。12月31日,孙中山先生扶病抵京,受到北京各界欢迎,但核心政治圈内已经发生的悄然变化。此时,视为的可以转化为革命力量的冯玉祥暂居于北京西郊天泰山慈善寺,是他力邀孙先生北上,但他称病不见孙中山先生且始终没有见孙中山先生一面,以此向张作霖和段祺瑞等人表示自己和他们一样的态度,这让孙中山先生无奈至极,十分尴尬。忧愤的心情加重了孙中山先生的病情,1925年3月孙中山先生因患肝癌在京病逝。

孙中山先生与夫人宋庆龄

正当冯玉祥与张作霖双方为争夺中央政府控制权和北方地盘矛盾日益激化时,奉军内部出现哗变。第二次直奉大战的关键战役在于九门口血战。当时指挥九门口血战的奉军大将郭松龄带着士兵勇猛冲锋,居功至伟,是取得第二次直奉战争胜利的头号功臣。郭松龄踌躇满志,对自己的理想地盘安徽督军志在必得。当时安徽的几个地方军头,大多是郭松龄在陆大的同学,私交不错,关系莫逆。所以,郭松龄觉得于公于私,张作霖都会让自己去安徽,这样有利于控制安徽的局面。郭松龄提前给自己的几位老同学打了招呼,说自己可能出任安徽督军,希望大家给个面子,一起携手,把安徽发展好。然而,安徽督军人选公布,却不是郭松龄,而是姜登选。郭松龄不要说比安徽好的地方,连比安徽差的地盘也没分到。郭松龄不仅没了地盘,还丢了面子,其愤怒可想而知。

郭松龄像

1925年,郭松龄与夫人到日本考察军事,听闻张作霖正在日本购买武器,要与冯玉祥的国民军开战,郭松龄愤慨至极,便将此事告诉了当时同在日本观操的国民军代表韩复榘。并表示:"国家殆危到今日这个地步,张作霖还为个人权力,出卖国家。他的这种干法,我无论如何是不能苟同的。我是国家的军人,不是某一个私人的走狗,张作霖若真打国民军,我就打他"。郭松龄请韩复榘向冯玉祥转达自己的合作意向。11月13日,张学良在天津召集郭松龄、李景林等将领开会,传达向国民军进攻的密令。郭松龄立即派人携带一份密约去包头与冯玉祥接洽,双方议定由冯玉祥据西北,直隶、热河归李景林,郭松龄管辖东三省,冯、李共同支持郭军反奉。

天下第一关——山海关

1925年11月21日,郭松龄在河北滦州发表反奉宣言,提出三大主张:一是反对内战,主张和平;二是要求祸国媚日的张作霖下野,惩办主战罪魁杨宇霆;三是拥护张学良为首领,改革东三省。郭松龄的突然造反让张作霖如闻惊雷。开始时,他还误以为张学良跟郭松龄一起反老子呢。弄清真相后,他派张学良全权与郭松龄疏通。24日,张学良向其父洒泪叩头而别,急赴秦皇岛,要求与郭松龄面谈,企望劝说罢兵言和,遭郭松龄婉拒。27日,张学良给郭松龄写了一封亲笔信,劝其“果能即此停止军事,均可提出磋商,不难解决。至兄一切善后,弟当誓死负责,绝无危险”。仍然没有回音。11月28日,郭松龄率七万大军攻占山海关,夺取绥中、兴城,冲破连山防线,占领锦州,直逼沈阳,奉军全部退却到辽河东岸据守。双方依托辽河对峙。

沈阳故宫——凤凰楼

12月,冯玉祥统率的国民军进至河北廊坊落垡镇,名为要求假道出关,支援郭松龄;实为抢夺直隶地盘。李景林知道冯军来意不善,便与张宗昌组成直鲁联军,进攻冯玉祥所统率的国民军。冯玉祥与李景林的开战,使郭松龄陷入了孤军奋战的境地。这时,张作霖以牺牲南满、东蒙的权益换取了日本的出兵干涉。在郭军乘胜进攻奉天时,日本关东军突然调来大批兵力,切断郭军后方,焚烧郭军弹药库,日军飞机也狂轰滥炸,郭军终因实力相差悬殊,一败涂地。郭松龄与夫人化装逃跑,12月24日在新民县一个农家的菜窑里被奉军逮捕。25日,被押至辽中县老达房后,郭松龄与夫人韩淑秀被枪杀,张作霖命令曝尸三日方可收葬。至此,郭松龄反奉历经一个多月以失败而告终。欲知后事如何?期待下集分解!

沈阳北陵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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