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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杂谈:也说征寇大将军‘双鞭’呼延灼

纵观上梁山聚义的朝廷军官里面,有两个人很有代表性。一个是莫名其妙的就跟宋江成了一生的羁绊的然后一起上了梁山的花荣,另一个就是宋朝开国名将铁鞭王呼延赞嫡派子孙的呼延灼。花荣的莫名其妙咱们日后再说,先说说‘双鞭’呼延灼。

《大宋宣和遗事》里面的宋江三十六人名单里面,有个“铁鞭呼延绰”,这个肯定是呼延灼的前身了。这个人在《大宋宣和遗事》里是有外号有姓有名没故事的这么一个酱油。作家最喜欢这样的历史酱油党了,发挥的空间非常大,想怎么写都可以。呼延灼上梁山的原因很清楚,没有争议:畏罪。

梁山把公孙神棍请回来打败了高唐州的法师高廉之后,高太尉震惊,自然朝廷也就震惊了,所以急着替高廉报仇的高俅就举荐了一员猛将:宋朝开国名将铁鞭王呼延赞嫡派子孙‘双鞭’呼延灼,这回高俅是正正当当的举荐了呼延灼,没有耍阴谋诡计,没有栽赃陷害,抛开高俅的善恶来说,对于呼延灼,高俅对他是有知遇之恩的。

高太尉举荐的人才,宋徽宗自然是要亲自接见,宋徽宗看见帅帅的呼延灼心里很是高兴,于是赏赐了踢雪乌骓马,封征寇大将军,然后又给了呼延灼一支重甲骑兵【要知道宋朝的骑兵是很缺的,老种和小种知道了呼延灼的待遇,心里估计也是一阵骂娘】,这说明朝廷十分,非常,很信任呼延灼的。而且呼延灼在上山之前汝宁郡都统制,而且是开国功臣的嫡派子孙,不敢说名声在外吧,最起码是有些名气的,否则高俅怎么会举荐呼延灼呢?可是众所周知的梁山好汉基本上在上山入伙之前都是处于活不下去或者是活得很不如意的两种情况,而呼延灼这两种情况都没有,甚至来说,呼延灼活的是有声有色,至于他因为畏罪而上梁山的这一步棋,老白觉得很奇怪,毕竟之后的童贯,高俅征讨梁山失败也没见得宋徽宗对他们有什么处罚嘛,照样该吃吃该喝喝该误国误国。

回头看一眼【真的只能看一眼】征讨过程,简直是惨目忍睹,跟他祖宗呼延赞是一样的二,一样的一根筋:战术指导思想就是冲锋!冲锋!冲锋!部队和部队【高俅对呼延灼那是有求必应啊,连凌振这种划时代的人才都给了呼延灼了】之间丝毫不见得有什么配合,钩镰枪的出现就是加快了呼延灼失败的进程而已。

呼延灼的真正耻辱是从青州城开始的从朝廷的征寇大将军变成了惶惶如丧家之狗【犬字我都不舍得用】,慕容知府的几句官场客套话就哄得开国名将呼延赞的嫡派子孙征寇大将军‘双鞭’呼延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恩戴德,这跟去东京给高俅送礼的杨志有什么区别?同样的名将之后,同样的畏罪逃跑,同样的落草为寇。从梁山打了败仗逃到青州之后,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喊口号:生擒杨志活捉鲁智深,结果在三山聚义打青州的时候被鲁智深的二龙山啪啪啪的打脸。老白总觉得梁山官军投降的头领中林冲和秦明的经历是能够引起读者共鸣的,但是关胜和呼延灼就很难让人理解他们的性格和行为,他们就像是一个延续祖宗的形象的一个存在,呼延灼上梁山对他只是意味着人生道路上的一个拐弯【绝对不是拐点】,但是对于林冲和秦明来说,上梁山就是一种对原本的精神信仰的重新思考和逆向转变,不仅仅是改变了他们原来的人生轨迹,而是他们整个人的人生信仰和灵魂。

宋江对呼延灼有一番蛮有意思的劝降,是这么说的:“小可宋江怎敢背负朝廷?盖为官吏污滥,威逼得紧,误犯大罪,因此权借水泊里随时避难,只待朝廷赦罪招安。不想起动将军,致劳神力。实慕将军虎威。今者误有冒犯,切乞恕罪!”

呼延灼道:“被擒之人,万死尚轻,义士何故重礼陪话?”

宋江道:“量宋江怎坏得将军性命?皇天可表寸心。”只是恳告哀求。

呼延灼道:“兄长尊意,莫非教呼延灼往东京告请招安,到山赦罪?”

宋江道:“将军如何去得?高太尉那厮,是个心地匾窄之徒,忘人大恩,记人小过。将军折了许多军马钱粮,他如何不见你罪责?如今韩滔、彭玘、凌振,已多在敝山入伙。倘蒙将军不弃山寨微贱,宋江情愿让位与将军;等朝廷见用,受了招安,那时尽忠报国,未为晚矣。”

呼延灼沉思了半晌。

宋江是衙门的小吏出身,说话这门艺术是掌握的炉火纯青的。你看宋江先是赔礼道歉,然后强调了说了我们梁山不是聚众造反【只是野炊烧烤咯?】,但是呼延灼一根筋就是不上宋江的道,冷不防来了一句“兄长尊意,莫非教呼延灼往东京告请招安,到山赦罪?”呼延灼想岔开话题躲过宋江的下一句话,但是这句话又说的十分没水平,试想你呼延灼只是一个败军之将而已,人家宋江是想收降你才说这个话的,你呼延灼一个败军之将还敢言勇,让宋江放自己回东京,让自己帮梁山说情招安,真是屎壳郎化妆---臭不要脸。宋江是老江湖了,于是顺着呼延灼的去东京给梁山求情的要求,说了高俅的忘人大恩,记人小过的性格特点。呼延灼虽然一根筋却也不是傻瓜,这个问题他想得明白,现在宋江给了呼延灼一个大大的台阶下,呼延灼自然就坡下驴,投降了梁山。

说起呼延灼的不要脸的事真是说不完:东昌打张清的时候,呼延灼见宋江发誓了,便见风使舵的说道:‘认得大将呼延灼吗?’结果对面张清回了一句:“辱国败将。”然后一个石子就把他收拾了 ,真不知道呼延灼的脸被臊的有没有通红通红的,三山聚义打青州的时候,且不说慕容知府如何作恶多端,鱼肉百姓,但是慕容彦达对呼延灼不管是不是真心的收留毕竟对呼延灼有恩【最起码让你呼延灼不用当了腰带换一碗饭吃了】,呼延灼倒好被擒投降后,第一举动就是赚开青州城门,把收留他的慕容知府卖了,为自己在打破青州的功劳簿上写了自己第一功。

其实呼延灼代表了梁山上的一类人,他们上山的原因都差不多:在各种权衡利害冲突之后选择了暂时收起羽翼呆在梁山上等待招安。呼延灼上山,可以看做是朝廷军官上山的一个分水岭,他之后的投降的绝大部分军官都是把梁山当成了一个暂时避难的地方,逃避朝廷对他们一定程度的惩罚,而不是如同早期上山的林冲,秦明一样已经看透官府的本质,上梁山是一种逼不得已的生存方式。而这一群人在梁山上越聚越多,宋江的路线也更得人心,梁山的走向也就可以预见了。

呼延灼最后隐居在海盐,金军南下时,海盐县令请出八十多岁高龄的老将呼延灼出来率领军民抗金。呼延灼便出城将汉奸杜充的军队打败,并将杜充杀于马下。后金军大军杀至,金兀朮亲自上阵,八十岁与金兀术大战,呼延灼终究年老,招架不住,回马败走。兀术纵马追来。呼延灼上了吊桥。不知这吊桥年深日久,不曾换得,木头已朽烂了。呼延灼跑马上桥,来得力重,踏断了桥木,马前蹄陷了下去,把呼延灼跌下马来。兀术率兵赶上前,将呼延灼一斧砍死。后来兀术得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呼延灼,感叹'彼若年轻时,吾非他敌手'.。死在金兀术的斧头下面,也算呼延灼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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