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几期我们一直都在讲东汉中央朝廷发生的事, 董卓被杀、王允把持朝政、李傕等人造反攻陷长安等。中间提到了李傕他们把控住朝廷之后，兖州刺史曹操派使者向李傕、郭汜示好，也是李傕他们对曹操大加封赏。曹操怎么当上的兖州刺史？又怎么会向李傕他们示好？我们回头看看是怎么回事。
图1、曹操（《犯长安》）
稍微梳理一下时间，董卓被杀是在公元192年（初平三年）四月下旬，李傕等人攻陷长安是在六月初，等李傕等清算完刘表等上表是十月，曹操可能还要更晚一些。193年四月到十月间，东汉朝廷动荡不安，割据的诸侯们也一样没闲着在一边看戏，而是个个都自顾不暇，根本顾不上管中央怎么样。特别是曹操所在的兖州。
图2、黄巾进军兖州路线
青州的黄巾军我们之前介绍过，191年的时候黄巾军攻打渤海郡，准备和黑山军会合，结果东南光被公孙瓒大败，让公孙瓒威名大震。可青州的黄巾军并没有在那一战被完全歼灭。到192年的时候，这股黄巾军聚众百万进入到兖州，先是攻进任城（今山东济宁）杀死任城相郑遂，之后又向北进攻东平（今山东泰山）。兖州刺史刘岱看自己地盘上这么多乱子，自然要显示出老大的气派来，准备带兵去攻打他们。
听说刘岱要出击，一直在曹操身边的鲍信劝谏刘岱说：“如今黄巾贼众有上百万人，全地的百姓都震惊恐惧，我们的士卒也没有斗志，这样轻率出击肯定打不赢。可是依照我的观察，黄巾贼众都是举家相随，而且没有辎重粮草，依靠劫掠抢夺为支撑。我们不如蓄积士兵大众的力气，先固收城池。等到他们想战又不得、攻也不能的时候，他们必然分崩离散。到时候，我们再挑选精锐部队，占据要害关卡择机攻击，到时候一定可以大破他们。”
图3、刘岱
鲍信之前一直和曹操在一块，正是因为鲍信的建议曹操才从袁绍那出走，来到东郡击败黑山贼当上了东郡太守。鲍信也被曹操推荐为济北相。济北国、东郡在东汉的时候都属于兖州。如果鲍信不是通过书信劝谏刘岱的话，此时曹操应该也在现场。当时可能的现场是，兖州之下各郡的郡守带着属下和刘岱一起商量如何对付黄巾军。从董卓进京时劝袁绍趁势杀掉董卓，到在众诸侯中独独选中曹操，再到上面的那一番话，鲍信的分析能力和独到眼光确实让人佩服。可惜这么好的策略，刘岱就是不听，依然带兵出击，结果可想而知，大败，刘岱自己也被杀。
图4、鲍信
刘岱被杀，兖州刺史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当今的乱世，州不可一日无主。可比不上以前，都需要朝廷任命核准，现在是大家各自说了算。即使朝廷认证的，实力不济，大家不认，也没用。依照《世说新语》的记载，在选择新任兖州刺史时，陈宫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个陈宫就是那个三国演义里弃了中牟县令放跑曹操，之后又帮着吕布和曹操对峙，最后被曹操在白门楼杀死的陈宫。不过真实的历史中，陈宫可没有当过中牟县令，这是他第一次出场。他有恩于曹操不是因为中牟放了曹操一条生路，而是以他为首拥戴曹操为兖州刺史。
图5、陈宫
在刘岱被黄巾军杀了之后，陈宫先是这样劝说曹操：“当今兖州没有主人，更糟糕的是和朝廷联系的管道已经断绝。我前往兖州治所所在，劝说州中各位，让你来接任州牧。州牧是第一步，进而可以此作为资本收整个天下，成就霸王之业。”随后，陈宫到了兖州，和兖州的别驾、治中这样说：“今天下分裂而州无主。而东郡太守曹操，命世之才也。如果将他迎到兖州当州牧，必定能安定州境让百姓过上安宁的生活。”此时鲍信正好也在，肯定也赞成陈宫的说法。于是鲍信、陈宫和另一位州中的官吏万潜等就一起到了东郡迎接曹操上任兖州刺史。就这样曹操又向前迈出了一步，当上了和袁绍平起平坐的兖州刺史。
不过曹操是这时候还没有称兖州牧的，当上兖州牧还要等半年之后朝廷加封。史书上各有说法，三国志的说法是这时候就当上了兖州牧。资治通鉴的说法是，半年之后才由朝廷加封的。不过确实，刘岱之前也只是兖州刺史，如果曹操被人拥戴，直接就称呼兖州牧，也不符合曹操的一贯风格。
图6、鲍信
当上兖州刺史的曹操，刚开始和黄巾军作战也吃了败仗。依照裴松之引注魏书的记载，曹操带领千余人的队伍，前往黄巾军的营地巡视敌情，发生了遭遇战，曹操大败，千余人的队伍死了数百人。应该就是在这一战中，曹操一直的坚定支持者鲍信战死。如果要说在曹操立业前期谁的功劳最大，非鲍信莫属。
曹操立业初期，几次大的决定，都是鲍信的建议。鲍信不但为曹操出谋划策，还卖力打仗。在之前的荥阳之战中，鲍信的弟弟战死，这一战鲍信又战死。鲍信兄弟为曹操的大业先后付出了生命。鲍信战死之后，曹操四处寻找鲍信的遗体都找不到，只能用木头为鲍信刻了一个尸体，然后祭拜，祭拜的时候曹操痛哭流涕。
图7、曹操与属下（《犯长安》）
可以想见当时曹操处境的危险，在火山口上当上兖州刺史，上百万的黄巾军，第一仗就大败，最信赖的伙伴鲍信还战死。最为可怕的是，曹操本来军队就不多，而且多数是新招募的士兵，一场败仗让整个军心都动摇了。不过这时候的曹操也不含糊， 被甲婴胄，亲巡将士，明晰赏罚制度，激励士气。之后又瞅准时机，乘机攻击黄巾军，算是打了几个小胜仗，黄巾军的势头算是暂时压下去了。
图8、黄巾军
黄巾那边，看曹操这家伙还有两下子，就写信给曹操讲他们认为的大道理。黄巾之所以盛行，除了灾荒兵乱之外，黄巾本身有宗教的性质，这一封信中能很好的体现黄巾所信仰的理念：“你之前在济南，毁坏神坛，你所践行的道与中黄太乙（黄巾所尊奉的神）是一样的。之前你好似明白真道，可现在的作为又好像很糊涂。汉天下的命数已尽，黄家当立。这是天之大运，不是你一个人的力量所能阻挡的。”看着是不是恨熟悉，历史的车轮不是你一个人能挡得住的，螳臂当车，早点认输吧。
见到黄巾首领送过来的书信，曹操会怎么办？十八路诸侯，这一期就到这里，下期继续。看十八路诸侯，读最真实三国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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